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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一句話說得好——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向來沒有多少幽默感的安禾竟然破天荒地耍冷配合道:“破喉嚨——破喉嚨——”

  喊完之後某禾竟然還一本正經地直視著許尉道:“一會兒沒有人就來了。所以你想清楚,不要輕舉妄動。”

  許尉先是狠狠地寒了一下,然而當目光划過在月色之下分顯明艷的那張俏臉之時,許尉腦中一窒,身體不受控制地就向安禾的方向傾了過去。

  下一刻,他削薄的唇片輕輕地印上了安禾溫軟的粉唇。

  ☆、插pter 33.

  象牙白的月亮遙遙地掛在天邊,傾倒出幾許清冷的光華汩汩而下。

  山裡的夜晚除了寂靜便是荒涼。

  冷風不時吹過,侵襲而來的瞬間也不忘卷帶起枝椏間、地面上的落葉。

  於是,靜謐的夜裡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窸窣瑣碎的聲響。

  然而縱然是這般荒蕪的地方,也終是會有令人感到無比溫暖的存在——

  就好比不遠處的那兩道緊緊相擁的身影。

  輕柔的、蜻蜓點水一樣的吻。

  唇瓣交接,他的溫熱輕輕地溫暖著她的微涼。

  在這一刻,素來有著冷靜疏離之名的安禾也不可避免地亂了章法。

  明明是這般溫存而柔情的親吻,為什麼她的心跳卻紊亂得仿佛再也找不到節奏了一樣?!

  輾轉廝磨,許尉那形狀完美的薄唇之下低抑著的,卻是不容忽視的深情與熱度。

  涼風依舊攜著教人輕顫的寒意,然而此時的安禾卻早已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低溫。

  全身上下的所有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與許尉這個姍姍來遲的親吻之上。

  氣血沖頭,這是安禾此時僅剩的也是最為明晰的感受。

  在一個小女生用期望與期念編織而成的夢中,她曾經不止一次地羞怯著幻想著二人親吻時的情景。

  會是在兩人獨處的寧靜黃昏?

  會是在環境舒適的居住場所?

  抑或是會在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頭?

  無數次的暢想,無數次的假設,然而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二人卻是處在這般危急而困苦的場景之中。

  沒有深情告白,沒有禮物鮮花,好在眼前的對象卻仍舊還是那個讓她記掛了五年的男人。

  沒有強迫,沒有威逼,然而這個吻卻自始自終都充滿著一種說不清的霸道的占有欲。

  而儘管兩個人都是初次接吻,二人的契合度卻也是出乎意料的高。

  那樣子,仿佛是一直以來都相互認知了一般。

  許尉那形狀修長卻因為長年握槍而略帶薄繭的大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安禾的肩頭,細膩光滑的皮膚之上盤亘著的那種冰涼的感覺透過手心瞬間遊走在許尉的心間。溫熱的唇片有片刻的停駐,下一秒,許尉卻是伸出臂膀將安禾緊緊地揉進懷中。

  許尉身上特有的那種清新溫暖的氣息片刻間就將安禾緊緊環繞。

  淡淡的皂香與男子身上好聞的清冽氣息一起纏繞交織,安禾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思緒頓時更加迷離了幾分。

  這是一個細密而綿長的吻,也是一個積攢了無數思念與愛慕的吻。

  墨色濃重的深夜,刺骨寒冷的涼風,寂靜安謐的山林,輾轉吮吻的愛人。

  年輕的軀體相互依偎,溫暖的體溫相互氤氳。

  在這樣的時刻,時間停止了,世界亦早已消失不見。

  真真切切映在恍惚迷離的眼底的,只有彼此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在種種惡劣的狀況下,許尉與安禾卻還是擁有了令彼此心暖的一夜。

  於是,風不再冷,心不再顫。

  相擁而眠,一夜安然。

  = = = = = = = = = = = = = = = 我是相擁而眠分割線 = = = = = = = = = = = = = = =

  次日上午,完成了目標任務的許尉與安禾再度出現在了紅軍眾人面前。

  靜。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響的那種寂靜。

  事實上也無怪乎各位特種兵們會有這樣的反應,實在是眼前那二人的形象……太過震撼。

  那豈止是一個“灰頭土臉”能夠形容的精神面貌!

  且不說許尉的俊臉早已被塵土描繪得花里胡哨,那襯衫、那西裝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光鮮,就連他腳上的那雙皮鞋前端也不大不小地“張了嘴”,那模樣可真是——要多窘迫就有多窘迫,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再看少校同志背上趴著的那位——嘿,這一看大伙兒可樂了。

  雖說那烏黑長直的假髮仍舊還戴在那位的腦袋上,但這會兒,那上邊兒早已樹枝和碎葉所蒙遮,之前的什麼順滑,什麼亮麗到了現在早已不見了丁點兒蹤影。

  慘不忍睹啊慘不忍睹……一干人等紛紛咋舌。

  “放我下來。”安禾輕聲嗔了許尉一聲。

  許尉依言俯下了身子,讓安禾穩穩站到了地面上。

  “口令!”不知是誰低低地喊了一聲。

  “天王蓋地虎。”許尉面色沉穩,聲音淡淡。

  “寶塔鎮河妖!”標誌性的大嗓門帶著笑意從不遠處揚起。

  口令聽得不少,這麼誇張這麼彪悍呢……還真是頭一次碰見。

  安禾頓時笑得不計形象。

  “兔崽子……”片刻工夫,李炎剛已從裡屋踱步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後,他憋著笑低啐了一聲,那顆因為擔心而七上八下的心卻終究是穩了一穩最後緩緩落到了實處。

  “瞅瞅你那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李炎剛粗眉一擰,大著嗓門道:“閒著沒事兒還給我搞起什麼徒步奔襲來了!”

  “錯。”許尉對著李大隊長一挑俊眉道:“我這明明就是——負重行軍。”

  “負重”兩字咬得格外狠,理解了許尉話語裡的弦外之音,眾人立馬就樂開了鍋。

  “貧!都火燒眉毛顧眼前了還改不了你那副破操行!”李炎剛頗有幾分無奈之色的搖了搖頭,轉而又回過身來望向靜靜地立在一旁的安禾。

  “辛苦你了,安軍醫。”

  “謝謝大隊長體恤,能為特種大隊出一分力,我很榮幸。”安禾笑盈盈道。

  “幫了大忙吶……”李炎剛哈哈一笑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那群老爺們兒干去吧,你們醫務所先行待命,暫且不用參與到更棘手的任務當中。”

  安禾聞言輕輕一點頭,表示甘願服從組織安排。

  = = = = = = = = = = = = = = = 我是安全歸來分割線 = = = = = = = = = = = = = = =

  “安小妞兒……”剛收拾穩妥,耳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安禾轉頭,毫無意外地見到了一臉調侃之色的於茜。

  “死丫頭,敢情你還記著有我這麼個人啊……”安禾秀眉微揚,嘴角攜著抹笑就回了一句過去。

  “哪兒的話啊……”於茜笑嘻嘻地踱步到安禾身旁,無比親昵地攬上她的肩道:“妹子,聽外面兒的人講——剛剛有人夫妻雙雙把家還吶?”

  “喲”安禾肩膀一抖,心底里還是為於茜的最後一句話寒了一下:“特種大隊的同志語言實在是太貧乏,這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句子都敢往上招呼啊?!”

  “你甭管他貧不貧乏,我倒是覺著那群大頭兵們形容得還是很生動很到位的啊……我說,眼瞅著咱倆借調也有段光景了,你跟你家那位——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於茜邊說邊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安禾。

  “不知道自個兒皮包骨頭啊,硌死我了要。”安禾打了個哈欠,並不打算正面回答於茜的問題。

  “我聽李峰說,許尉前陣子跟他嘮扯打結婚報告的事兒呢。”於茜不無八卦地好整以暇地望著安禾。“據說書面報告都呈遞上去了。”

  原來某人早就交上去了啊……安禾微微愣了一下。

  “結果呢?”

  “被為了一堆破事兒正在氣頭兒上的大隊長發配到演習場上扛圓木去了……”於茜極力控制著自己,好讓肩膀抖得不那麼誇張。

  “噗——”安禾止不住一樂,隨即正了正臉色道:“他活該。”

  “喲”於茜咋舌道:“眼前這位是親媳婦不是啊?那圓木少到家的也是一百多斤……我可聽說,你家少校同志扛的那根還是澆過水的——少說也得有三百來斤啊……”

  安禾聞言禁不住一怔。

  雖說是在氣頭兒上……但許尉畢竟沒犯什麼錯誤,這樣的懲罰未免也太……殘酷了些。

  還是說,大隊長在氣的,根本就不是呈遞結婚報告這件事情。

  有些事情,縱然自己不去想,也不代表“那邊”不去做吧……

  想到這裡,一股子倦怠感就油然而生。

  “怎麼了……這小表情……”於茜收起了先前的調侃模樣輕聲詢問道:“是心疼你家許尉還是……”

  “於茜。”安禾有點兒無奈又有點兒落寞地輕聲道:“在這特種大隊……我怕是陪不了你幾天了。”

  都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安禾一語道出,於茜立馬就察覺到了什麼。

  她們二人一向交好,對於自己的家庭背景一事,安禾雖然沒有明說,但於茜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個七八分來。

  “我聽李峰說……許尉的家庭也是……”於茜有幾分猶豫,嘴中也醞釀著合適的措辭道:“既然是兩情相悅又是門當戶對……怎麼還……”

  安禾了解於茜心下的疑惑,然而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於是話到嘴邊最後盡數化作了嘴角那抹略顯苦澀的笑容。

  “如果兩情相悅就能夠廝守終生……那這世界上便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了。”

  於茜聞言低低地嘆了一聲,不自覺地安撫一樣地輕輕拍了拍安禾的肩頭。

  ☆、插pter 34.

  軍區組織的年度對抗演習終於以紅軍勝利而宣告落下帷幕,而作為這次紅軍目標任務部署的主要建議者,許尉原本就很高的知名度更是在全軍中再度打響。

  “報告!”乾淨的聲線,利落的動作。

  “老陸,這就是我們X軍區特種大隊的許尉。”鍾廣振轉頭對身旁的人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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