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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蔓嘆氣。

  “你不想離開這個公司嗎?”顧錦程問。他是不希望俞蔓繼續在海盛家具繼續工作的,那兒有石秋芳,他知道石秋芳不是個會安靜下來的人。俞蔓總跟她有接觸,他不放心,而俞蔓也不會開心。不跟她接觸,是最好的。

  “也不是不想離開,只是我才工作了幾個月,剛剛進入狀態,現在就要易主了。公司肯定會大換血,到時候什麼都不一樣了。”

  “換一個工作也許會更適合你呢。”

  “換什麼工作?”俞蔓問。

  顧錦程挑眉思索,繼而嘖了一聲,說:“我覺得顧老闆娘這個職位很適合你。”

  俞蔓:“……”她在很正經地談論問題好不好,幹嘛他這麼不正經?

  “不要,我對這個工作不感興趣。”俞蔓很嫌棄地說。

  顧錦程嘆氣,略顯落寞。“我求賢若渴啊。”

  什麼求賢若渴,是求愛若渴吧!

  當然,這話俞蔓是不會說出來的。

  現在晚上他們倆基本都在一起過,有時候是在俞蔓那兒,有時候是在顧錦程那兒。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同居之類的話,但是經常顧錦程買菜說要做飯給俞蔓吃,若是在他家吃,酒足飯飽之後他就要做點消食運動,讓俞蔓走不動。而若是在俞蔓家,他就賴著不走,臉皮可厚了。

  偶爾俞蔓在俞德海那兒吃晚飯,顧錦程都會抽空去接她,她都很久沒開車了。

  “我們今晚去餐廳吃飯吧。”俞蔓說道。吃完各回各家,她現在生理期,不想跟顧錦程一起睡。

  “行。”顧錦程當然不回有意見。

  只是吃完之後送俞蔓回家,俞蔓沒讓他進門。

  “一整天沒見你,終於見上了,你就捨得我走?”顧錦程又裝可憐了。一個一米八八的高個子站在家門口,像只被拋棄的大狗。

  “不是見了兩三個小時了嗎?”

  “兩三個小時很長麼?太短了。”顧錦程就是不放棄,伸腿就要跨進屋裡。

  俞蔓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往外推,“我今天來那個了,你還是回你自己家去吧。姐姐我今晚伺候不了你了。”她這個月都推遲了很多天,一直惴惴不安著,現在終於來了,她鬆了一口氣。

  “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做……”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俞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慌張地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顧錦程無奈地拿開她的手,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著想揍一頓。俞蔓瞪他,“這種話你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說出來?”

  “所以你還是讓我進去比較好。”

  自從有了俞蔓之後,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會覺得好孤單好寂寞,看到那張他睡了幾年的床,總會想起俞蔓躺在上面的樣子,然後,愈發難熬了。

  現在讓他自己,恐怕他會失眠。

  俞蔓想了想,讓他進去了。

  “坐一會兒你就回去啊。”俞蔓有言在先。

  “坐一晚上行麼?”

  俞蔓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那麼黏人啊?”好煩啊。

  “不習慣一個人睡。”顧錦程聳聳肩,他也很無奈好麼。

  俞蔓無語地笑了一下,“你一個月之前,難道不都是一個人睡的麼?”將近三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居然說不習慣?

  “那個時候不是還沒跟你睡過麼?自從跟你睡過之後,我就上癮了,戒不掉了。”

  俞蔓被他說得心砰砰跳,臉也熱了起來,不管怎麼說,被人需要的感覺,還是令人心悸的。

  這一晚,顧錦程又成功留下了。

  ☆、52.後盾

  三天之後,俞德海正式跟盛世王朝簽了合同。直到這個時候,石秋芳才知道。  她勃然大怒,在俞德海辦公室里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爭吵。

  俞蔓當時臨時去了市場部,接到通知之後她就立即趕回來了。剛來到公司門口就遇到了顧錦程,她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爸爸打電話給我,叫我過來一趟。”顧錦程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拉著俞蔓就往裡面走。

  俞蔓步履匆匆,徑直去了俞德海辦公室。

  站在門口,就能聽見石秋芳憤怒的聲音,夾雜著哭腔。

  俞蔓推門進去。

  石秋芳看了過來,眼裡具是怒意。

  “你們來了。”俞德海坐在辦公桌後面,面色蒼白。

  俞蔓連忙走過去,“爸,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走到半道,她就被石秋芳拉住了。  “是不是你給你讓你爸爸把公司賣了?一定是你!你得不到這個公司所以也不想我個莎莎得到是不是!”她越說越氣,另一隻手揚了起來。

  俞蔓驚愕地想要掙脫她的鉗制,可是來不及,眼看著她的巴掌落下,只好抬手擋住自己的頭。

  石秋芳的巴掌沒有打到俞蔓,因為早在她抓住俞蔓的手的時候,顧錦程就走了過來。此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奮力將她往旁邊一推。

  她被推得一陣趔趄,撞到了辦公桌的邊緣。

  俞德海被這一幕刺激到,一陣劇痛襲來。

  俞蔓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喊道:“爸爸!”

  俞德海雙眼圓睜,似乎呼吸都很艱難,轉瞬間,他的身子便軟了下來,他昏倒了。

  顧錦程接住了他下滑的身體,對俞蔓說:“叫救護車。”

  俞蔓連忙掏出手機,她的手因為緊張而發抖,解鎖圖案畫了三次才成功解鎖。

  石秋芳在俞德海昏倒的時候就放聲大哭,當時俞蔓並沒功夫理會她,但是她打通了120,通話的時候被她干擾,心裡一氣,便呵斥了她一聲:“哭什麼哭!閉嘴!”

  石秋芳被嚇住,哭聲戛然而止。

  十幾分鐘之後,救護車就到了。

  俞蔓和顧錦程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石秋芳也要跟去,但是救護車不能有那麼多人跟車,於是她就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經過搶救,俞德海暫時沒有危險了,但是情況很不好,接下來的日子必須住在醫院。

  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俞蔓這才發現有點兒冷,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白天的溫度雖然高,但是早晚還是挺涼的,加上之前因為緊張冒了汗,衣服濕了都不知道,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顧錦程摟著她的肩膀,關心地道:“我送你回去換身衣裳,順便吃點東西。”  俞蔓看著病房裡的俞德海,眉心糾結。俞德海的病情不容樂觀,她很怕她一走,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石秋芳和俞莎坐在病房外的另一張椅子上,聽到他們說話,都望了過來。  俞莎接到消息之後就趕來了醫院,這段時間她都在家裡,很多時候都是她在陪養病的俞德海。今天俞德海說來公司看看,她本來想跟著一起來的,可是被俞德海找理由拒絕了。  沒想到早上分別前還好好的人,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加護病房裡。  “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說話的是石秋芳,她怒視著俞蔓和顧錦程,語氣很差。  顧錦程抬眼看她,眼中毫無溫度。  俞蔓睨了她一眼,眼中儘是不屑。這裡是醫院,她不想跟她吵。  見他們不理會自己,石秋芳惱羞成怒,起身走了過來。  俞莎也跟著起身,拉住她的手,“媽……”  石秋芳腳步停頓,轉臉看俞莎,哼聲道:“你拉著我做什麼?公司都被賣了,都是她的功勞。”  “媽,現在爸都病成這樣了……”  “就是因為你爸病了所以她就慫恿你爸把公司賣了!”  “媽,要是爸爸有那麼容易被左右決定,那……”俞莎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  俞蔓冷笑,接過她的話,說:“我爸被你哄騙了二十多年……”拋棄妻女這樣的事情都被在她的慫恿之下做出來了,有什麼資格指著別人?何況這事也不是俞蔓做的。只是跟她解釋也沒用,她想怎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石秋芳微眯起眼睛,冷臉道:“所以你這是在報復我們嗎?包括你爸爸?”  俞蔓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出來,“如果我要報復,會是這樣的方式麼?”不等石秋芳說話,她接著冷酷地說:“如果要報復,我早就跟你同歸於盡了。”  曾經在被她虐待的時候,她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你真狠毒!”石秋芳恨恨地說。  顧錦程站起身,向著石秋芳走過去。原本他真不想跟石秋芳這種女人說話,她這種人自以為是慣了。  他個子特別高,表情嚴肅的樣子讓整個人的氣質都冷毅起來。隨著他的走近,石秋芳心裡有些慌。  “你想做什麼?”石秋芳看見他捏起了拳頭,深怕他會動手,她潛意識後退一步。  俞蔓在他起身的時候也跟著起來了,現在跟在他的身後。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她覺得他應該不會動手的吧,其實她也不太確定。  俞莎也有點兒慌,抓著石秋芳的手也往後退。  顧錦程在她們面前站定,面無表情地說:“蔓蔓小時候過的苦日子,我沒辦法回到過去保護她,但是現在她是我的人,誰要是再惹她,我不會客氣。李傑的下場你應該都清楚,我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手軟。所以,你現在最好閉嘴,再說俞蔓一句,我就讓你也住院。”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你這是……還有王法嗎?”石秋芳驚愕極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他是黑.社.會嗎?  顧錦程的嘴角彎了起來,頷首道:“嗯,我就是在威脅,你最好相信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俞莎也被顧錦程的態度嚇到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然後又看向俞蔓,說:“姐……”  俞蔓冷眼看著她們,沒說話。  顧錦程說完,轉頭看向俞蔓。他看著俞蔓的時候,冷毅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眼中是柔柔的愛意。  他牽起俞蔓的手,說:“我們走。”  俞蔓有些猶豫,顧錦程瞟了石秋芳和俞莎一眼,“有她們在就夠了,我們明天再來。”  俞蔓想了想,點頭,何必在這兩看相厭。  顧錦程帶著俞蔓回了他家,幫她放水讓她洗澡。“好好泡一下。”  俞蔓泡澡出來的時候,顧錦程剛好打開房間的門。  “下樓吃飯。”  “你做飯了?”她也沒有泡多久。  顧錦程聳聳肩,“沒有,我叫了蔡記的外賣。”  “好,我先吹頭髮,你先……”她一邊用干毛巾吸頭髮的水分一邊說。  顧錦程走到她身邊,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毛巾,幫她擦。“下去吧,我幫你吹。”說著,他去拿吹風機,然後摟著俞蔓的肩膀下樓。  俞蔓的情緒低沉,她的心情顧錦程理解,有些話也不必說太多,他要做的就是陪著她,讓她在想依靠的時候貢獻肩膀,在她想哭的時候給她擁抱,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讓她知道,他是她的後盾。  俞蔓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好,她很感激。  顧錦程點的都是比較清淡的菜,還有沙煲粥,原本沒什麼胃口的俞蔓,吃了兩碗。  她在吃的時候,顧錦程在幫她吹頭髮,他很巧妙地沒有把她的頭髮吹到嘴裡。  “好吃嗎?”他問。  “好吃。”俞蔓如實回答。  顧錦程不說話了,俞蔓問:“你是不是流口水了?”  “嗯。”  俞蔓舀了一勺粥扭過身子,將勺子舉到他跟前,說:“給你吃一口,當做辛苦費。”  顧錦程低頭咬住勺子,有模有樣地品嘗,然後夸道:“女朋友餵的粥比平時的好吃一倍。”  俞蔓禁不住笑了起來,接受了他的奉承。  在顧錦程的玩笑下,俞蔓的情緒慢慢好了一些。  生活中總會發生這樣那樣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這些不好的都會過去,很多時候過不去的,只是自己的心而已。  晚上,顧錦程摟著俞蔓睡覺,俞蔓靠在他溫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聽他說他的故事。  顧錦程的父母非常恩愛,也正是因為太恩愛,所以在顧錦程的父親因為違紀被查並判刑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太傷心,突發疾病,沒多久就病逝了,而顧錦程的父親也離開了。  當時的顧錦程只有二十三歲,才剛剛結束學業,本來是衣食無憂的公子哥,突然就變成了無父無母的人。  剛來這裡的時候,那些日子有多難過,只有他自己知道。本來愛說話愛熱鬧的他,經常幾天不出門,幾天不說話。  再後來,他看開了。他也不想辜負父母對他的期望――似錦前程。  他就算不能做出什麼太大的成就,但是至少,他不會低迷頹廢地過一輩子。至少,他要過得充實,過得快樂。  所以,在家庭巨變的幾個月之後,他又變得很愛笑了。  這幾年他過得也還算不錯,有幾個朋友,吃到了許多美食,賺的錢也花不完。他知道自己有些寂寞,缺少一個長期陪伴自己的人,但是這種事情,他從來不強求。  幸好遇到了俞蔓。  “幸好,我遇到了你。”他擁緊了她。  俞蔓摟在他腰上的手臂也緊了緊,說:“我也慶幸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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