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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瞬間清醒，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中藥味道！
“我打吊針行不行？”穆然壯著膽子問。
“不行！”梁遠哲臉一黑，“醫生說了，這個必須喝，張嘴！”
穆然只好認命，閉著氣咕嘟咕嘟喝下去，意料之中的酸苦，鼻子眉毛皺成一小團。
梁遠哲看的好玩，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在他粉粉嫩嫩的嘴巴上親了一口。
於是穆然就覺得自己嘴裡被推進一個東西，有甜滋滋的糙莓味。
“允許你吃個糖果。”梁遠哲捏捏他的臉。
穆然有點臉紅，中藥很討厭，不過喝完藥後的獎勵，還是很甜的！
在梁遠哲的精心照顧下，穆然病好的很快，終於在小年夜當天獲得醫生批准，可以正常飲食，不過還是要注意適量。
“時間還早，我們去看場電影？”從醫院出來後，梁遠哲提議。
“不去，今年賀歲檔超無聊，我寧可逛超市。”穆然拒絕，
又逛超市？梁少爺吐血。
“如果你不想去超市，那書店也可以。”穆然又提議。
雖然書店也蠻無聊，但也要比超市好太多，於是梁遠哲欣然答應，帶著他去了購物中心的頂層書吧。
書店明亮又寬敞，因為不是周末，所以人也不多，安安靜靜的。
“要不要喝點蘋果汁？”梁遠哲問他，“是這家的招牌飲料。”
“要！”穆然頓時笑眯眯。
“一聽有的吃就高興啊？”梁遠哲樂了。
穆然沖他做鬼臉，跑去書架邊挑書。
午後的陽光太過溫暖，所以等梁遠哲端著甜點回來時，就見穆然正窩在窗邊的大沙發里，懶洋洋的眯著眼，看上去已經快睡著。
“累了?”梁遠哲坐到他身邊。
“太陽舒服。”穆然歪在他懷裡，小貓一樣伸懶腰，“困。”
“最近怎麼這麼纏人？”梁遠哲摟著他問。
“哪有。”穆然嘟嘟囔囔，試圖閉著眼睛裝睡。
“小東西，前幾天偷看我簡訊了吧？”梁遠哲失笑，沒忍住說了出來。
穆然身體一僵，然後眼睛就閉得更緊了一點！
“不許裝睡。”梁遠哲捏住他的鼻子，“睜眼。”
穆然做賊心虛，磨磨唧唧睜開眼，很忐忑的看他。
“老實交代。”梁遠哲戳戳他的鼻尖。
“……就前天晚上，你在洗澡，手機一直震動，我本來想關掉的，結果不小心，摁，摁錯鍵了。”穆然辯解，“你手機那麼複雜，我不會用，不是故意的……”
“刪掉也是無意的？”梁遠哲故意板著臉。
“這個是故，故意的。”穆然結結巴巴，承認完又覺得有點委屈，“可是她叫你出去喝咖啡！”
“所以你就給我刪除了？”梁遠哲揪住他的臉蛋，“笨死得了，刪都刪不乾淨，還給我在發件箱存一份。”
穆然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進去。
“小笨蛋。”梁遠哲敲敲他的腦袋，“這次原諒你，下次不許再這樣，知不知道？”
穆然自知理虧，乖乖點頭。
梁遠哲把鬆餅塗上奶油，叉了一小塊塞進他嘴裡。
“發簡訊給你的人是誰？”穆然耿耿於懷，一邊嚼一邊問。
“隔壁班的女生。”梁遠哲一點都不瞞著他。
“沒印象！”穆然哼哼，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所以一定不好看！”
“是，不好看。”梁遠哲幫他蹭掉嘴唇上的奶油，“肯定沒我家然然好看。”
“不許拿我跟女生比。”穆然兇巴巴。
梁遠哲笑，趁著四周沒人，低頭親親他的嘴巴。
穆然臉一紅，做賊心虛的到處看，確定沒人才放心。
“睡一陣吧。”梁遠哲把外套蓋在他身上，“醒來剛好吃晚飯。”
穆然乖乖縮進他懷裡，鼻尖傳來的熟悉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薄荷香和煙糙味，意外的安心好聞，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
梁遠哲伸手抱緊他，低頭剛好能看到他安靜的側顏，睫毛輕輕顫抖，在陽光下現出淺金色的光暈，美好到不真實。
年少時的情感通常簡單而又濃烈，這個時候，梁遠哲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如果有一天穆然消失，自己要怎麼辦。
正因為沒有想過，所以當那一天真的來臨時，才會滿是慌亂，不知所措。
書吧里太安靜，穆然一覺睡到六點半，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
“醒了？”梁遠哲放下手裡的雜誌。
穆然剛起床時一向很呆，這次也不例外，傻乎乎的和梁遠哲對視了許久，才清醒了一點。
“困。”穆然揉揉眼睛，蹭到梁遠哲懷裡想接著睡，結果被他強行拎了起來。
“沒睡醒……”穆然眼睛快眯到一起，暈頭暈腦的抱怨。
“穆小豬，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個小時，不許再睡了。”梁遠哲哭笑不得，用果汁杯子冰冰他的臉，“快醒來！”
“呀！”穆然全身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梁遠哲趕在穆然生氣之前開口。
“吃什麼？”穆然成功被誘拐。
“煲湯。”梁遠哲拉著他站起來。
“……可是我想吃烤肉。”穆然眼巴巴。
“想都別想。”梁遠哲毫不留情的拒絕，“就你那胃還烤肉吶，喝湯！”
“醫生都說——”
“醫生那是亂講，聽我的！”梁少爺很霸道。
“你不講道理……”穆然嘟囔。
“你說什麼？”梁遠哲眉毛一豎，伸手掐住他的臉蛋。
“我說湯好喝！”穆然很沒有骨氣。
梁少爺很滿意，鬆手幫他揉揉臉。
穆然淚流滿面，暴君！
20
20、第20章 除夕之夜 ...
大年三十的時候，梁遠哲家裡多了一隻沙皮狗，胖嘟嘟的，連路都快要走不動。
胖狗大名叫舒克，是程諾和衛凜的家養寵物。
“我要和小諾去旅遊，它就拜託你們了。”衛凜把舒克抱起來，塞到穆然懷裡。
“嗯嗯嗯。”穆然拼命點頭，好可愛呀！
“它可乖了，不亂叫也不粘人，你每天記得幫他準備狗糧和清水就行。”程諾揉揉舒克的腦袋，“你要是上網的時候冷，它還會趴在你腳上。”
“你們去玩多久？”穆然問。
“半個多月吧，他假期也沒多久。”程諾把狗窩拖進屋，“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才不會，他現在指不定多高興呢。”梁遠哲太了解穆然。
穆然果然亢奮過度，和程諾一起喜顛顛抱著舒克，樓上樓下參觀新家。
“你們要去哪玩？”梁遠哲問衛凜。
“其實也不算玩，這次是回小諾老家。”衛凜放下水杯，“他妹妹結婚，打電話要我們倆回去。”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梁遠哲猶豫著開口。
“你是要問我，怎麼讓家人同意吧？”衛凜笑笑，“我是孤兒無所謂，可小諾不是，當初他爸爸知道我們的事之後，拿著笤帚追著我打，小諾就抱著我哭，鬧的整個家雞飛狗跳，後來我沒辦法，就只好一個人先回了市里。”
“後來呢？”梁遠哲皺眉。
“後來我還沒想出辦法，他爸爸倒先給我打電話了。”衛凜收了笑容，聲音也放低了些，“我接到電話後趕回去，進門就看到小諾整個人都病的不成樣子，昏昏沉沉的窩在被子裡，臉色白的嚇人，連我叫他都不知道，當時我眼淚就下來了，二話不說抱著他就走，他父母也沒再攔我。”
“後來等他病好了，我又帶著他回去了一趟，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進門我就拉著他跪下叫了聲爸媽，小諾當時哭的那叫一個凶，後來他媽媽實在看不過眼，把我倆拉了起來，也算是默認。這樣過了幾次，他家也就慢慢接受了。”衛凜看著梁遠哲，“怎麼，擔心你父母會反對？”
“嗯。”梁遠哲有點苦惱。
“等到你們都能獨立了，再跟父母挑明吧。”衛凜拍拍他肩膀，“現在年紀還小，好好念書要緊，千萬別一時衝動。”
“謝謝，我有分寸的。”梁遠哲點頭，“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們中午飛機。”衛凜站起來，“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問題，儘管打電話給我。”
梁遠哲笑笑，算是接受了他的人情。
送走衛凜和程諾後，梁遠哲剛回到家，就看到舒克正趴在穆然懷裡，搖頭擺尾的逗他開心。
“這什麼狗啊。”梁遠哲戳戳它的胖肚皮，“主人剛走，怎麼一點都不傷感？”
舒克用爪子撥撥梁遠哲，繼續趴在穆然身上甩胖尾巴。
“它好可愛啊！”穆然抱著舒克又揉又捏，稀罕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讓它去睡覺吧，我們去準備晚餐。”梁遠哲把舒克拎起來，放回茶几邊的狗窩裡，並且趁著穆然沒看見，凶神惡煞的瞪了它一眼。
“汪……嗚嗚……”胖狗乖乖趴回窩裡，閉著眼睛裝睡覺。
“咦，這麼快就睡著了？”穆然蹲在狗窩前，很失望的摸摸舒克，還沒玩夠吶。
“乖，讓他睡吧，我們洗手做飯去。”梁遠哲扶著穆然的肩膀往廚房走。
“可你不是定了年夜飯？”穆然很納悶。
“餃子要自己包的。”梁遠哲拉著他洗手，“這樣才有意思。”
“好吧。”穆然扭頭問他，“你想吃什麼餡的？”
“白菜蝦仁豬肉香菇。”梁遠哲拉開冰箱門，取出一大堆食材。
“哇，好複雜的餃子餡。”穆然感慨。
“做不做？”梁遠哲眯眼。
“當然做。”穆然笑眯眯，踮腳親親他，“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
梁遠哲頓時心情很好，攔腰摟著他親下去。
餃子皮是買現成的，所以等穆然弄好餃子餡後，兩人就端著小板凳坐在矮几前，認認真真包餃子。
“不是這樣的。”梁遠哲水平實在太爛，看的穆然直鬧心，“你餡放太多了！”
“多了才好吃啊!”梁遠哲一意孤行。
“可是包不住，一煮要散開的。”穆然哭笑不得。
“我覺得還行。”梁遠哲撕下一小塊面，認真補到手裡餃子的破洞上。
穆然無語。
在做了十幾個歪七扭八餃子後，梁遠哲終於在穆然的指導下，包出了第一個能站起來的餃子。
“賣相真好。”梁遠哲舉著餃子，無比自戀的對光看。
穆然有點胸悶，趕又趕不走，只好由著他去。
梁遠哲特意找出一個盤子，把自己包的都放進去。
“幹嘛，做展覽啊？”穆然調侃。
“這個專門煮給你吃。”梁遠哲刮刮他的鼻子，“除了我媽，我還沒給人做過飯呢。”
“你還給你媽媽做過飯？”穆然表示懷疑。
“當時我小，那天我媽病了我爸又不在，於是我就去蒸了碗雞蛋羹。”梁遠哲自己都覺得樂，“我當時特呆，覺得什麼東西都是甜的好吃，又分不清哪個是糖，於是撒了滿滿三大勺味精，剛端進去時我媽感動的直哭，後來吃了一口，立刻就淡定了。”
“你笨死了。”穆然聽得直樂。
“這次不會了，這次有你教我啊。”梁遠哲很狗腿。
穆然看了眼盤中奇形怪狀的餃子，覺得這次好像也很懸。
餃子包好後，年夜飯也送到了家，因為穆然很節儉，所以梁遠哲沒有要很多菜，不過都很精緻，看上去像藝術品。
“在客廳吃好不好？”梁遠哲問，“可以看電視。”
“好啊。”穆然跑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梁遠哲想了想，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
“我從不喝酒。”穆然擺手，“肯定會暈掉。”
“一點點，沒事的。”梁遠哲又拿出兩個杯子，“再說宿醉會頭疼，我也不捨得讓你多喝。”
“……好吧。”穆然不想讓他掃興，乖乖接過杯子。
紅色的酒液清透明亮，穆然晃晃杯子，覺得聞起來很不錯，於是試著喝了一口。
“可以吧？”梁遠哲問。
穆然一仰頭，小半杯酒都滑進了喉嚨。
“哈？”梁遠哲失笑。
“還不錯。”穆然舔舔嘴唇，把杯子遞給他，“還要。”
梁遠哲樂，又給他倒了半杯。
穆寶寶依舊豪氣萬丈的一飲而盡，晃晃腦袋很驕傲，“一點都不暈！”
“行行，別喝了，吃飯吧。”梁遠哲哭笑不得。
紅酒酸酸甜甜，還有一絲微微的醇厚感，穆然喝上癮，時不時的就拿著杯子要。
一頓飯吃下來，穆然七七八八加起來喝了不少，洋酒雖說度數不高，卻也絕對不低，梁遠哲提心弔膽生怕他突然醉倒，誰知穆然一點事兒都沒有，還抱著舒克看電視。
“你真不暈？”梁遠哲坐在他身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