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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昇早見過他,知道他是梁志開求而不得的“那一位”,見勞動了他,也就不好擺張臭臉,勉強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他哪知道,這位余老師還真能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了他整整一上午。

  終於熬到中午,店裡忙起來了,陳昇趕緊起身告辭。余希聲倒還客氣,留他吃午飯,但他哪敢再留,頭都大了。隨便找了個藉口,他就腳底抹油——開溜。

  對此余希聲深表遺憾。

  羅琪佩服得五體投地,感動地說,余老師又把一個誤入歧途的青年帶回了正道。

  羅讓拍拍他肩,說他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羅琪諾諾稱是。

  羅讓就拎著一尾活蹦亂跳的鯉魚丟給他,說現在第一要學的,就是怎麼殺魚。

  羅琪傻眼。

  余希聲無奈搖頭,見羅讓真開始指點羅琪“殺魚之術”了,忙轉身上樓了。他還是見不得血,沒辦法。

  羅讓見余希聲回到樓上關了門,把鯉魚一丟,將羅琪拉到角落,鬼鬼祟祟地問起話來。“陳昇跟你說什麼了沒?”他語氣有點凶,“比如梁志開,鬧這么蛾子,想幹什麼?”

  羅琪皺眉:“二哥,你故意把余老師嚇跑的啊?”

  羅讓“噓”了一聲,緊張地左右瞅瞅,然後回頭對羅琪警告:“不許告訴余老師。”

  羅琪說:“哥啊,你問梁志開幹啥?還得瞞著余老師啊。”

  “你還不知道?”羅讓小聲說,“梁志開高中的時候就在追余老師,余老師瞧不上他,他就耍陰謀詭計,想逼余老師就範。”

  羅琪一驚:“還有這事?我找他去!”

  “不用。”羅讓一把拉住他,“這是哥的事兒,還用得著你出面?人早被我揍過了。我倒不是怕他捲土重來,就是不願意再讓余老師見到他。這都有我了,還能讓他再污染余老師的眼球?”

  羅琪點頭道:“回頭我探探陳昇的口風,要是梁志開還想來煩余老師,咱就削他!”

  羅讓說:“行。”

  兄弟倆對視一眼,“嘿嘿”一笑。俗話說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他們兄弟倆湊一塊,還怕誰?

  你別說,還真有他倆都怕的人。

  中午忙完,羅琪把遮臉的棒球帽摘了,開開心心坐下吃飯。沒吃幾口,外面走進來一人,高高大大,身材挺拔,頭髮呈鐵灰色,顯得人硬朗又精神。

  羅琪登時嗆住。

  羅讓本來是坐在正中央的,抬眼看見來人,就默默端著飯碗起身,坐到余希聲旁邊去了。終於來了。他跟余希聲對視一眼。

  羅琪登時明白了,敢情今兒個“教育陳昇”是其次,“教育羅琪”才是主菜啊?他滿臉哀怨地望著羅讓,眼中寫滿控訴:哥你說你就羞不羞吧!

  羅讓低頭專心吃飯,表示自己“啥都看不見”。

  羅琪:“……”

  羅傳正在中央主座上坐下,看了看羅琪:“吃著呢?”

  羅琪艱難地咽下嘴裡的肉,點點頭,擠出一個笑:“您怎麼來了?”

  羅傳正眼一橫:“翅膀長硬了是吧?叫你回家不回,打你電話不通,非得把你請到這,才能見你一眼。你是知道我要退休了,閒得很,是不是啊?”

  羅琪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拍戲,忙嘛……”

  “拍完就回家!”羅傳正很強硬。

  羅琪想說自己真的很忙,沒有空回家,但看到羅傳正不允許反駁的模樣,只好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

  羅傳正見他眼裡有淚光,面色僵硬地瞪了他許久,教訓的話在舌尖打著轉,“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流血不流淚”,這些話終於沒有說出口。

  羅傳正生硬地說:“你媽想你了。”

  羅琪一愣,眼圈慢慢變紅了。

  余希聲拉了拉羅讓的袖子,羅讓會意,跟著余希聲一道,悄悄離了席,上樓去了。兩人把耳朵貼門板上,先是聽到羅琪小聲解釋不打電話不回家的原因,後來又聽到羅傳正訓他有功夫跟狐朋狗友胡鬧,卻沒空看看他們。然後羅琪安靜地聽了很久,最後才小聲地問了一句:“爸爸,你對我失望了嗎?”

  羅傳正冷靜回答:“沒,我不失望,你永遠是我兒子。”

  羅琪就鬆了口氣。

  羅傳正卻繼續說,羅琪身為他教出來的孩子,卻因為一點點小事不自信,很沒有他的風範。

  羅琪聽這話風不對,蹭地站了起來,眼睛滴溜溜轉,隨時準備開溜。

  結果羅傳正抄起小棍子,對羅琪說:“你過來。”

  羅琪:“……”

  羅讓和余希聲聽到樓下傳來羅琪的慘叫,搖了搖頭,對視一笑。

  這對父子啊……

  隨他們去吧……

  羅讓親親余希聲,小聲道:“他們父子的事兒解決了,咱們夫妻的事兒,是不是也該解決解決了?”

  余希聲推開他:“你爸就在樓下!”

  羅讓蹭著他,不要臉地說:“來嘛~”

  然後過了一會兒,本來趴在板凳上抽泣的羅琪,就聽到樓上傳來奇怪的搖晃聲了。

  羅琪:“???”

  羅傳正:“……”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漲得通紅了。

  羅琪摸著屁股想,現在,余老師的屁股也痛了吧。這麼一想,他就感到得到了一些安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屁股痛和“屁股痛”,是截然不同的體驗。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了。

  番外一完

  第65章 番外二:小吵怡情(完)

  余希聲和羅讓第一次吵架, 是因為一套西裝。羅讓不小心把西裝外套弄髒了,余希聲囉嗦了很久,說是要送到乾洗店洗, 又麻煩又費錢。羅讓開始聽了不吱聲, 久了也有點惱,回嘴說自己手洗就是了, 用不著送店裡。

  余希聲拎著皺巴巴的西裝,恍然大悟:“以前你都直接扔洗衣機啊?”

  羅讓說:“我又不知道, 我洗的時候, 你也沒跟我說啊。”

  余希聲登時鬧了個大紅臉。他十八歲前, 從沒做過家務,十八歲開始上大學,突然什麼都要自己干, 很長時間不適應。他實在不喜歡做這些事,卻又不得不做,燒飯拖地倒也罷了,洗衣服真是令他深惡痛絕。後來羅讓把這活兒都攬到自個身上了, 他一雙手就沒再泡過水。對羅讓來說,這是不公平的,余希聲想著, 就說:“以後我來洗一部分好了。”

  羅讓知道他很討厭洗衣服,聽他這麼說,就覺得他是在跟自己賭氣:“余老師,”他不太高興地說, “咱們一碼歸一碼行不行?”

  余希聲就不懂了:“我說什麼了嗎?”他覺得羅讓肯定是鑽牛角尖了。

  羅讓停下手上的工作,嚴肅地說:“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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