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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性格很好的,余老師不用擔心,就像往常一樣就好了。”
“余老師,你真勇敢!你是最美教師!好好教育我們琪琪吧!”
“他沒有幹過家務活,余老師你要大力鞭策他!加油!”
“琪琪很小就在劇組演戲,沒有好好學習,余老師你幫他補補課吧~”
“他有時候會有大少爺脾氣,余老師你別慣著他。”
……
連看十幾封信,都是諸如此類的話。羅讓一臉費解地說:“我是不是對粉絲有什麼誤解?這真不是羅琪他媽寫的信?”
余希聲道:“先別看了,過來。”
羅讓把信放下,走過去,跟余希聲一起,把新買的書桌抬進儲藏室,抵在牆角。不大的儲藏室被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書桌擠滿了。
余希聲再把檯燈放到書桌上,對趴在床邊小桌子上寫作業的郭留連說:“過來試試。”
郭留連開開心心跑過來,坐在床尾,正正好,可以夠到書桌,在書桌上做功課,還省了張椅子。
余希聲把摺疊椅收起來,笑著說:“這都用不到了。”一時沒得到羅讓的回應,回頭一看,羅讓又在那看粉絲來信了。
余希聲見他神情凝重,就走到他旁邊,扶著他肩膀,在他旁邊一起看,看了半天,沒看出不對,粉絲都很熱情很禮貌啊。
余希聲疑惑道:“怎麼了?”
羅讓憂心忡忡:“她們對我們的情況了解得太清楚了,不是說‘知己知彼’嗎?我們對羅琪並不知道多少。”
余希聲:“你別太緊張,我們跟羅琪又不是敵人的關係。”
羅讓道:“不行,我得好好想想。”然後看了一晚上的孫子兵法。跟他一起睡的郭留連,半夜被他寫字的“刷刷”聲吵醒,趿著拖鞋,跑到樓上鑽余希聲被窩去了。
第二天,羅讓將“作戰計劃”妥帖地放在行李箱最下面一層,天還沒亮,就跟著一大早找過來的節目組出發了。他狀態飽滿,稱得上鬥志昂揚,而面上不動聲色,毫無表情,幾乎不說話,看起來非常的酷。
很好。
羅讓餘光瞥了眼緊跟的攝像頭,認為自己表現完美,內心很驕傲。
攝像大哥與導演對視一眼,心裡發愁。這期的片子真能有看點嗎?
按照計劃,羅讓與羅琪在京城機場交接。
為了達到一定的節目效果,羅琪被要求走普通通道。儘管戴著鴨舌帽與墨鏡,羅琪還是很快就被粉絲認了出來。不多一會兒,他身邊就圍了一群十五歲至三十五歲不等的女生。這有一部分原因是節目組放出了行程安排,所以羅琪的粉絲一早就來機場等著了。
羅讓孤零零一個人走來,鏡頭中,跟著的攝像等工作人員也都隱去,與對面眾星捧月走來的羅琪形成了鮮明對比。
導演示意攝像將這一幕拍個特寫。
羅讓與羅琪在相隔一步距離時停下腳步,面對面站著,仿佛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來了來了!攝像悄悄把鏡頭推進,靜靜期待著這兩人的交鋒。像羅琪這樣的當紅小生,面對一個酷似自己的素人,能有好臉色嗎?而從流出的視頻來看,這個叫做羅讓的廚子,性格也挺強硬的。會彼此冷嘲熱諷一番嗎?還是僅僅冷漠對峙?節目組期待著搞出一個大新聞。
本來很興奮的粉絲看到這一幕,也都沉默下來,擔憂地看著羅琪。
羅琪摘下墨鏡,默默看著羅讓。而羅讓,也默默回視他。
粉絲緊張握拳:琪琪,現在可是在錄節目,千萬別發脾氣呀。
然而此時,羅琪已經看不到那些工作人員暗示的動作,也看不到粉絲關心的眼神了。他看著羅讓這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孔,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他甚至鼻子發酸,控制不住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感了。
而羅讓,也已經將自己連夜趕工的“作戰計劃”拋到了腦後。
羅琪疑惑地看著羅讓:“我們以前見過嗎?”
羅讓搖頭。
羅琪道:“我看到你,覺得很親切。”
羅讓笑道:“當然了,我們很像。”
“不對,不止是這樣。”羅琪突然眼睛發亮,道,“哥,要不我們結義吧?以後我就叫你大哥,怎麼樣?”
羅讓:“?”他瞅了瞅導演,想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台本?是不是有點生硬了……
然而導演一臉茫然。
在場眾人都是一副“誒劇情還能這麼發展”的表情。
羅讓見他們也都不明所以的樣子,想了想,對羅琪道:“不行,你不能叫我大哥。”
來了!這回真要撕了嗎!節目組重新期待起來。
只見羅讓看著羅琪,嚴肅地說:“我有個結義的兄長,姓郭,你要跟我結義,應該叫他大哥,叫我二哥。”
節目組:“……”
羅琪激動地說:“太好了二哥!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三刀六洞,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羅讓:“好!”
節目組:“……”
導演聽到粉絲竊竊私語,說羅琪才拍完一部黑幫片,可能還沒出戲。導演抹了把臉,心想,這能不能算今天的爆點呢?
這哥倆,不按套路來,真是愁人。
第41章
登機前, 羅讓羅琪兄弟倆交流了一番。
羅讓:“現在店裡有五個人。余希聲老師你知道的,跟他同事蔡有陽老師一起上過新聞,評論稱他‘最美教師’。他最好相處, 做事認真負責, 為人熱心誠懇,愛好是看看書寫寫字, 口味呢,則比較清淡。現在學校放假, 余老師在店裡幫忙, 但他胳膊受了傷, 要盯著他吃藥換藥,不能讓他太勞累,不能讓他乾重活, 像是搬貨扛大米,他做不了,別讓他逞強。”
羅琪:“哥,你等會兒, 我拿個筆記本啊。”
羅讓:“那倒不用,你差不多記記就行了。我是不是稍微囉嗦了點?”
節目組:稍微?!
羅琪:“沒事哥,你說。”
羅讓點點頭, 繼續道:“還有就是我弟弟,叫郭留連。熊孩子一個,皮得很,喜歡調皮搗蛋, 該揍揍,別客氣。”
羅琪:“好。”
羅讓:“另外有兩個幫工,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在廚房打下手,一個在大堂支應。最後是我兄弟,吳大成,你要有為難的,就找他,他也是店裡半個老闆。”
羅琪:“行。”
羅讓想了想,差不多了,喝了口水,問道:“你呢?有什麼要我注意的?”
羅琪不假思索道:“我沒有,我這活兒輕鬆,天天刷臉就成了。他們總不能讓你去演戲吧,哈哈哈。”
節目組:誰說不能?
羅讓:“那行。”
分別前,兩人擊了個掌。在場的粉絲將這一幕拍了下來,作為回擊“二羅不合”的有力證據。但這張照片流傳出去後,卻發揮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兄弟骨科黨”憑藉這張照片,舉起了邪教的大旗。羅讓在知道這件事後,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