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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呢?”
“路邊販賣機里買。”
“牙膏牙刷牙杯牙線剃鬚刀呢?”
“酒店裡就有啊。”
“要是露宿野外呢?”
“當野人唄。”
“睡袋什麼的了?”
“我喜歡掛在樹上睡。”
“你蝙蝠啊。還是不是人。”
“於先生,要不是因為有你,我連衣服都不會帶,當地買新的,哼。”
“那就什麼都不帶,帶兩張卡完事。”
這趟旅行於銘本就心不甘情不願,他最近眉毛老跳,總有股不詳的預感。
“於先生,我帶點乾糧總可以了吧?水的話飛機不讓帶。”蕭洛飛總歸好脾氣,於銘語氣一重就服軟。“其他的東西高級酒店都有,咱們帶兩條毛巾就好了。”
“隨便你。”
“那個,玉呢?”一不注意於銘就會把泣血玉丟在不知什麼地方,他喜歡在扯領帶的時候順便把泣血玉扯掉。
“那塊玉戴著不舒服。”
一次又一次申明不戴的理由,可蕭洛飛在這件事上非跟他犟,“我一位前輩說這塊玉聚滿了煞氣戾氣怨氣,戴著它什麼靈啊鬼啊就不敢靠近你了。”
“你知道我不信這個。”
“以前我也不信,現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戴著又沒損失,看我這個劍穗,也戴在身上,這兩個怎麼看都像一對兒。”
蕭洛飛曾試著把劍穗套在玉佩上發現剛好契合,這讓他又驚又喜,於是玉佩給於銘,劍穗給他:“這樣,咱倆就是一對兒。”
於銘點頭:“永遠分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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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海誓山盟
蕭洛飛的朋友遍布天涯海角,歐洲任何一個國家都有他的朋友,這次旅行,他就攜著於銘的手跟每一位朋友介紹:“這是我的男友,於銘。”
老外朋友個個咧著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於銘卻冷若冰霜,吝嗇綻放一個微笑,木頭一樣杵在那裡看蕭洛飛跟朋友親來親去談笑風生。聊的無非是些家長里短的瑣事,蕭洛飛絮絮叨叨的就能嘮嗑一個下午,晚上吃一頓飯就回酒店。
“於先生,史密斯先生問我,你為什麼老不笑呢?是不是有什麼悲傷不幸的事?是不是不喜歡他們,不習慣國外?”
“他猜對了。”
“唉,於先生,我無法讓你改變,你不喜歡笑就別勉強,我跟他們解釋你面部有隱疾,不能笑。”
“……”
“請原諒我撒了一個小謊。”
於銘懶得計較:“明天要去拜訪哪個朋友?”
“明天啊,一起去看大海,冰島的海洋很漂亮,咱們租艘遊艇一起去海上兜風。”幻想明天的場景,蕭洛飛情不自禁地微笑,“我去準備東西。”
“多帶水和乾糧。”
“還有保險套。”
“……”蕭洛飛淫笑:“良辰美景不好好利用怎麼行?海上做愛很浪漫的哦。”
“你跟你第幾任情人海上……嗯?”
“……咳咳,我數數。”
“……”
“於先生,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吃醋嗎?”蕭洛飛微笑,他篤定自己在於銘心中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語,於銘的心已被他套牢,然而,這個彆扭的男人總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他的非同尋常。
“你少自作多情,就咱倆這歲數,誰沒個過去情史?你情史豐富,我當仁不讓。你的舊情人能從倫敦大時鐘排到巴黎艾菲爾鐵塔,我的舊情人也能把萬里長城從頭排到尾。”
“呵呵,於先生,不如咱們來探討探討各自的情人們,如何?”
“無聊。”於銘臉色奇差,對於蕭洛飛的過去情史他只掌握了一部分,只這一部分就足夠他暴躁,想毆打蕭洛飛。這傢伙年紀輕輕怎麼能有這麼多這麼泛的情人軍隊?說軍隊一點也不誇張,那些男人們加起來的戰鬥力足以與一個軍隊相媲美。
天空不作美,翌日天色陰沉似一塊化開的水墨畫,於銘被蕭洛飛榨乾之後大睡特睡,清晨七點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肯起來。蕭洛飛強行拉他起床,於銘嘟噥道:“不先把窗簾拉開,讓陽光刺激我一下。”
“已經拉了,沒有陽光,只有烏雲。”
“下雨?那出什麼海?你想被海浪沖走麼?”
“如果我和於先生就此飄到一個孤島上,從此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那也不錯啊。天知道我是多麼地愛於先生,可你卻不領我的情,我就不信,世上還有人比我更愛於先生,比我更願意付出生命來保護你。”
“……”蕭洛飛對他的愛是飛蛾撲火般地濃烈瘋狂,值得嗎?能信嗎?這麼一個滿嘴謊言,誇大陳詞的傢伙?“洛飛,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問題好傻,於先生的一切都令我痴狂、淪陷,我都不敢想像此後沒有於先生的日子該怎麼辦,你現在是我的二分之一生命。”
終於,於銘被肉麻地清醒。許是他不愛說噁心的甜言蜜語,所以蕭洛飛說噁心情話的戰鬥力是雙倍的。他才不承認被他的真情所打動,空虛的內心滿滿的都是春光得意——至少有個傻瓜把他放在心裡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