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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喝奶的周鷺只好圍著碗邊一直打轉轉,焦急地等它溫度變涼。

  宋月笙見她居然把鄧黎事先放在航空箱裡的網球翻了出來,不由驚訝。他將網球踢到狗崽子邊上,懶洋洋開口道:“沒看出你這麼機靈。”

  周鷺淡定地用嘴巴接住向自己滾來的網球,只當耳邊飄過一聲響亮的“屁”。

  她一見羊奶上空飄騰的熱氣減少,馬上埋下頭“呼哧呼哧”,專心致志地進行喝奶大業。

  宋月笙斜靠在沙發上,百無賴聊地刷起了朋友圈。

  朋友圈幾乎每天都千篇一律,有人秀恩愛,有人曬寵物,有人曬自己開盤的股票,還有些人欠扁地又秀恩愛又曬寵物。

  鄧黎:飛了七小時才到馬代,頭等艙也坐得好累,所幸景色沒讓人失望。我和達令都很滿意,可惜沒帶我家胖團來。

  此條朋友圈下面配了三張圖。一張馬代的藍天碧海,一張鄧黎和達令的自拍照,還有一張,則是正寄養在他家的小狗崽喝奶的照片。

  宋月笙點開第三張重點看了看。那時候的狗崽子和現在一般大,正半眯著小狗眼,回味地砸吧嘴,一副愜意享受奶汁滋潤的樣子。

  然而,鄧黎這條滿滿是愛的動態讓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忽地又煩躁起來。宋月笙按熄手機屏幕,心口似乎堵了一股鬱氣,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從之前鄧黎的那通電話開始。

  想到鄧黎,宋月笙便越覺越氣,他從善如流地想起了今天下午在自家瓷磚上撒了一泡尿的狗崽子。

  宋月笙的桃花眼微微一動,視線轉向剛剛喝完奶,軟趴趴躺在地上的周鷺身上。他決心要給鄧黎添點堵。

  “蠟筆。”宋月笙蹲下身,突然以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笑容對著周鷺喊道。

  周鷺聽到聲音,茫然地動了動自己的小腦袋。她眨著烏黑的琉璃眼珠,撓撓耳後根,不解地看向他。

  蠟筆是誰,她不是叫胖團嗎?

  宋月笙被人下降頭了,怎麼這麼快就神經錯亂?

  不過,蠟筆確實比胖團好聽。她的軀殼已經看著比較蠢了,名字不能再那麼傻。

  宋月笙發現周鷺在偷偷用眼睛瞄他,頓時再接再厲,難得好脾氣地主動抬起狗崽的一隻爪子。

  他眼裡一片誘哄之意,特意用打商量的語氣道:“以後你就叫蠟筆,不叫胖團。喜歡這個新名字嗎?”

  還行吧,周鷺敷衍地搖了搖自己和兔子一樣短的迷你尾巴。

  它尾巴一動,宋月笙便敏銳地察覺了,他蹂/躪一把小狗立起來的兩隻耳朵,頗為自得地說:“真乖,睡覺了,蠟筆。”

  周鷺動動耳朵尖,她確實困了,奶狗因為歲數小,身體很容易累。

  她睏倦地半睜著眼,用爪子揉揉眼睛,而後趴在地上,後爪伸直,前兩隻爪子微微彎曲,睡成了一隻標準的飛機趴。

  宋月笙看著這肥嘟嘟的一團樣子忍俊不禁,大半天的壞心情似乎得到了短暫治癒,好像有點明白鄧黎那麼喜歡養寵物的原因。他將航空箱裡的一小半床單拿出來鋪好,沒有忘記某人的叮囑。

  “睡上來,蠟筆。”宋月笙將床單鋪在椅子腿邊上,他哄道。

  狗崽子肚子的那塊肉沒有毛層遮蓋,如果任由光禿禿的小白肚皮貼著光滑的瓷磚地面一晚上,很容易造成小狗崽拉稀的事故。

  為了不成為一條跑肚拉稀死掉的狗,周鷺乖乖地將自己整個身子挪動到床單上來。床單的整體面積很大,即使鋪了兩層,也能裝下20個小狗崽,可以隨便她在上面大鬧天宮。

  宋月笙見它乖順地閉上眼睛,這才踱步上樓安寢。

  明天是周一,一周里讓人最無奈最頭疼的日子。雖然說是給自己打工,但是也要保持一份良好的精神面貌。

  宋月笙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將客廳的中央空調開到25度後便沉沉睡去。

  他睡下後,周鷺循著味道跑到廁所又解決了一次自己的重大問題,不過因為腿短,她無法用爪爪按下沖水閘。

  所以第二天早上七點起來的時候,宋月笙還是發現了小肥狗在廁所的作案痕跡。

  宋月笙沖了幾遍廁所,才覺得味道淡去一點。狗崽沒有尿到地上,而是學會了在坑裡噓噓的這件事情,讓宋月笙又是疑惑又是驚奇。

  鄧黎的狗居然這麼聰明,教一次就會定點尿尿了,那他打電話來時苦大仇深的語氣是故意嚇自己嗎?

  宋月笙眯起眼,沒有深想,他今早還有場重要的生意要談。他最後照鏡子理了次儀表,而後給裹著床單,睡得四仰八叉的狗崽泡了一份狗糧和羊奶,便鎖上門匆匆出了別墅。

  留下獨自在家的小狗崽作威作福。

  周鷺吃飽喝足以後,第一時間挖出了埋在沙發里的電視遙控器。她一嘴叼著遙控器,肉爪爪還去手忙腳亂地碰電視的開關。

  “叮”,電視亮了紅光,總開關被順利打開,她放下銜在嘴裡的遙控器,用一隻爪子艱辛地去點遙控器上的電源鍵。

  狗的爪子和人不同,沒有分明的五指,加上這小胖狗還肥,雪白的爪子上又是肉墊又是一坨坨的肉,試了幾次,周鷺都不能準確按到按鈕。

  她看向茶几上的牙籤盒,眼珠一轉,打算另闢蹊徑。

  周鷺踮著腳,伸長爪子,將牙籤盒從茶几上拿下來,她取出其中一根牙籤,一嘴咬著牙籤,一邊用牙籤的尖頭向按鈕上使力。最開始因為掌握不好力道,牙籤被折斷了幾根,後來才慢慢成功。

  電視很快被打開,屏幕上逐漸有了人聲和影像。

  周鷺又用牙籤指向調頻按鈕,她順利地將電視調到了娛樂新聞頻道。

  既然最近《錦繡權》才殺青結束,那麼作為曾經《錦繡權》的女主演的她,她的事情也應該正處在風頭之上才是。

  周鷺躺在地板上,兩隻後爪挨著沙發,她邊咬咬沙發腿,邊等著和自己有關的新聞消息。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娛樂頻道終於不負所望地開始報導周鷺。

  “《錦繡權》的上映時間一天天接近,徐鷹導演在百忙之中也抽空去了一趟人民醫院。本台記者蕭蕭昨晚與來探病的徐導碰個正著。周鷺臥床以來,情況一直沒有很大轉變。趁著主治醫生在,蕭蕭也幫還在擔憂的粉絲們,上前詢問了有關周鷺的身體狀況。”

  聽到這裡,周鷺停住咬沙髮腳的牙齒。她趴在地上,兩隻耳朵聞風而動,耐心地聽事情接下來的進展。

  “醫生透露,周鷺外傷不重,那場事故雖然造成了她腰椎性骨折,但是這四個月里,腰椎的傷勢恢復不少,真正令人棘手的是顱腦損傷出血。加上轉院以後,周鷺從未有轉醒過來的跡象……”

  真正的周鷺在電視外茫然地聽著。臥床四個月,從未轉醒?顱腦損傷出血?一個個新詞刷新了周鷺對自己身體的新一層認知,這麼看來,她的病情應該十分危急。

  周鷺趴在地上,哈拉哈拉地吐著舌頭,她的短尾巴隨著主人心情無精打采地自然下垂。一瞬間,周鷺頭疼起自己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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