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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母草回頭看看自己的好朋友項日葵,再看看筱鬧鐘,再看看項日葵,再看看筱鬧鐘,再看看項日葵,再看看筱鬧鐘,再看看項日葵,再看看筱鬧鐘,再看看項日葵……

  在選擇哪方上猶豫起來。

  項日葵笑了,那笑乃是一款充滿了自信的微笑,他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益母草,眼神似乎在說:這還有得考慮嗎?老弟,你當然是站在我這邊的啦,怎麼可能被其他人的威逼利誘嚇倒?快,快點用你堅定的拒絕,告訴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你堅決要和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證明我倆友情比金還堅。

  然而,益母草卻不是這樣想的,事實上,在筱鬧鐘面前,項小羽對他來說,連根羽毛都不算。他之所以猶豫不決,是因為他在擔心一個問題:我如果這麼輕易就倒戈,阿鬧會不會鄙視我變節?我既希望站在老大這邊,又不能表現得太沒骨氣,唉,實在是很難做人呀——在這番考慮里,完全沒有出現項日葵這個名字。

  於是,他退到中間,像個足球裁判一樣擺著手,說:“我光看看,我不說話,我是一個打醬油的。”

  項日葵的臉色十分難看,含怒瞪著益母草,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可是,益母草一臉的天真,完全沒有往好朋友那邊看,項日葵浪費了許多分鐘齜牙咧嘴的表情,等到他臉部的表情肌肉都酸疼了,剛切換回溫柔的表情,好讓臉頰休息時,不巧益母草也回頭看他,還以為他十分贊同自己的做法,沖他微微一笑,感謝這位老朋友的理解。

  曹天椒兩手叉腰,看著像一棵蔫菜一樣的項日葵,說:“怎麼樣,姓項的,現在人數是二比一,連你的兄弟都不要你了,你覺得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是想躺著回去,還是簽下這份約法三章,承諾我倆以後在班級里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你教你的課,我玩我的遊戲。”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用雞血寫的血書。

  項日葵長嘆一口氣,說:“唉,曹同學,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麼就不能夠理解老師打你在皮肉,疼你在心頭的這份愛呢?”

  說完,還做出手捧心窩狀,仿佛痛心疾首似的。

  曹天椒說:“好,既然你不肯簽,那麼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接著又轉向筱鬧鐘,揮起手刀,先用是比劃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老大,我們是直接將他給這個掉。”

  接著又比劃出一個閹割的動作,說:“還是把他給那個了,讓他跟著司馬遷一起寫《史記》去。”

  筱鬧鐘認為,真正好的雪茄應該是只抽一口的,那樣才顯得高檔和闊氣,於是,把只抽了一口的雪茄掐滅,慢騰騰地說:“妖女,隨和一點,先別和老師急火,今天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請老師喝咖啡,交流一下感情。”

  說著,招了招手,示意曹天椒把耳朵湊得近些,對她低聲耳語了幾句話。

  曹天椒聽了,大喜,立刻跑出雅間,轉眼又回,手裡拿著一杯咖啡,放到項日葵面前的桌子上,鄭重其事地指著杯麵道:“本店的特色咖啡,貓屎咖啡,請老師務必賞臉。”

  項日葵兩眼放光,嘴角流涎,食指大動,夸道:“哇哦,這就是傳說中的貓屎咖啡啊,聽說價格特別昂貴,是有錢人階級才能享用的呢。好吧,雖說我也是有錢人階級,不過,這貓屎咖啡我還沒喝過,據說它是用麝香貓的糞便中提取出來的咖啡豆加工製作而成,麝香貓吃進肚子的咖啡豆,經過消化排出體外後,由於經過胃的發酵,使得咖啡別有一番滋味。光這麼一想,我的口水已經流出來了。曹同學,你這樣做就對了,對老師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嘛,不要動不動地舞動干戈,今天你請我喝這麼好的咖啡,我回去後可以給你寫七張免死券,以後你要是在我的課上犯了什麼錯,不想受罰,這些免死券就用得上了,一張免死券能得到我一次無理由寬恕你的機會,當然,數量有限,畢竟你也才請我喝了咖啡而已,不過,如果你想要更多的免死券,也不難,下一次如果還有什麼名貴的好酒好肉,儘管拿來孝敬老師我,我會依照你孝敬的東西的價值,換算一定的免死券給你。”

  說著,把那杯咖啡捧起來,拿到鼻子下聞了聞,隨即一臉陶醉地說:“唔,果然名不虛傳,有一股貓屎的味道,十分獨特。”

  曹天椒聽著項日葵馬不停蹄地扯出一大通廢話,著實感到不耐煩,她一會雙手插在腰間,一會用手掌當扇子扇著臉風,臉上的冷笑卻保持不變。

  等到項日葵終於把他自創的那個“免死券構想”描述完以後,她才舉起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嘴裡嘖嘖兩聲,說:“本店的貓屎咖啡,跟你說的貓屎咖啡不同,本店的貓屎咖啡,用的是路邊的野貓所拉的屎,主要的原料是貓屎,你也可以稱之為咖啡貓屎。貓屎在咖啡里浸泡之後,使得貓屎別有一番滋味,光這麼一說,你的腸子已經吐出來了。如果你覺得貓屎不合你的口味,還有其他口味供你選擇——狗屎咖啡也是很不錯的。”

  曹天椒的話還沒有說完,項日葵就捂著桌角吐了。益母草見狀,於心不忍,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走到項日葵身後,想要幫自己的好朋友擦嘴巴,但是,筱鬧鐘輕咳一聲,曹天椒也怒瞪了他一眼,他嚇得不禁尾椎骨一緊,拿著手帕的手懸在空中,動也不動,接著,他急中生智地拿起手帕擤了一把鼻涕,然後把整條手帕丟到項日葵鞋子上,以示自己棄明投暗以後,不惜對好朋友落井下石。

  最終,項日葵在被逼著喝貓屎咖啡的淫威之下,無奈只得給曹天椒簽下一張終生期限的免死券。

  曹天椒拿到了這張終身免死券,特別得意,拉著筱鬧鐘的手便要離開。益母草看到此時的項日葵殺氣騰騰地瞪著自己,知道兄弟已然做不成了,嚇得脖子一縮,貼著筱鬧鐘的身子,也要溜跑。

  筱鬧鐘本來已經把他忘在一邊了,這會看他貼過來,覺得他戴著顆南瓜頭套,讓人看著特別的不爽,就想摘下他的頭套來,看看他的真容,而益母草擔心自己的真容被老大看到以後,她會質問自己關於青龍幫的事務,所以一直用雙手緊緊地護住頭套,不讓她摘。最後,他在半反抗半躲避的招架之下,匆匆地逃離了“不知道取什麼店名好”咖啡店。

  益母草跑出了“不知道取什麼店名好”咖啡店,一直跑啊跑啊跑啊,好像身後有幾百頭狼在追自己一樣,一直跑到一個雜草叢生的陌生地方,轉頭四下里發現沒人追上來,才鬆了一口緊張氣,擦擦汗,拍拍胸口。

  此時,距離他上次給身體放水已經過了兩小時,他感到急不可耐,又想,反正沒有人,於是,解開褲子拉鏈,對著一棵小草的葉子澆灌了起來,用他心裡的話來說就是:小草我把我的甘露無私地貢獻給了另一棵小草。

  他剛解決到一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說:“這地方風水安靜,適合逃課,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廁所,我已經叫人運了幾塊木板來,打算過兩天自己釘一個木屋,等將來畢業了,退隱到這裡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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