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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以前的事會讓媽媽難過嗎?"

  "嗯,會有些難過,所以爸爸先告訴你,好不好?你是男子漢,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要保護媽媽的。"

  "好。"

  於是,薛恆把沒有告訴過兒子的真相用說故事的形式講給了薛愫。

  薛愫聽完也哭了,"媽媽當初和我們在一起的時侯,一定非常非常想念現在的家,想她的爸爸媽媽和囡囡,一定很難過。幸好她醒來的時侯不記得我們了,不然又會非常非常想念我們,一定更加難過的。現在我們都在一起了,我一定不會讓媽媽再難過了。"

  "好兒子。"

  安然墜落在時間的黑洞裡,在那裡她記起了過去的一切。她曾經摘到過天上最遠的那顆星星,可是她卻把他丟了,還有他們的寶貝兒子。

  一切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南柯一夢,醒來無影無蹤。可是薛恆又是怎麼捱過來的?面對另有所愛的周素素,而對嗷嗷待哺的薛愫,面對消失不見的安之若素,那之後漫長的十年,他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一定看過她留給他的信了,一定找了她多年,所以才會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她,而她還自戀地相信他說的什麼一見鍾情。薛愫一定也知道,所以才會那麼自然地喊她媽媽,她怎麼就那麼傻,理所當然地享受他們父子給予的一切,渾然不覺。還有公公婆婆,難怪都對她那麼親近,那麼包容,他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啊。

  她一直以為選擇珠海是因為囡囡的一句無心之語,其實不是,應該是她潛意識裡的記憶引她來的,因為知道這裡一直有人在想她等她。她有多遲頓,才會對每次心下湧出的熟悉感視而不見,甚至曾經誤會薛恆把她當作素素的替身,他寧可她想不起他,也不解釋,一定是不想讓她重溫曾經身為素素的那些遺憾。他那麼愛她,她卻把他忘得一乾二淨,情何以堪!

  再度醒來的時侯,薛恆正扶著薛愫在病房內慢走,安然低聲抽泣著喊他們,"阿恆-,薛愫-"

  父子倆聞聲奔到她的床前,"安然媽媽!"

  "對不起!"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她望著生命中曾經深愛的兩個人,泣不成聲。

  ☆、圓夢

  薛愫第二天就出院了,回家靜養。

  安然再也捨不得離開父子二人,雖然婚禮推遲了,但她仍想領了證就搬去和他們一起生活,她還跟薛恆提出要將薛愫的寄宿轉成通勤,這樣就每天都能見到兒子了。薛恆也正有此意,終於又是個完整的家了。薛愫是最高興的,他也可以象其他同學一樣每天由爸媽接送,一道上下學了!

  晚上和爸媽商量,安然臉紅心跳地徵求他們的意見,爸媽自然不會攔她,看到女兒一臉羞澀,反而替她高興,這才象個待嫁新娘的樣子嘛,總算是如願以償了。不過他們還是要留囡囡一段時間的,她才剛知道爸爸媽媽已經離婚,還不怎麼明白離婚意味著什麼,就立刻被告之媽媽再婚,肯定更糊塗了。雖說她和薛恆薛愫前兩次見面相處都很愉快,但那會兒她還不知道他們會是未來的繼父和哥哥,所以囡囡能否順利融入新家,還是個未知數。倒是薛恆父子二人,他們對安然和囡囡的關愛是有目共睹的,不必擔心。

  所以,爸媽讓安然暫時一個人搬過去,循序漸進,先和薛愫熟悉起來,再接囡囡過去,不然一下子要讓兩個來自不同家庭的孩子相處好,又是新婚,多少會有分心照顧不周的地方,再說他們要是沒了囡囡,也怪悶的。他們也正好趁這段時間給囡囡講明白,讓她做好去新家生活的準備。總之,安然只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幸福安康就好,一切有爸媽呢。

  看到父母如此替她打算,想到他們為了她放棄了原本舒適安逸的退休生活,陪著她千里迢迢來到珠海,幫她打點好生活中的一切,現在更是為了讓她安心開始新生活,還搶著替她照顧囡囡,為她的將來鋪路,安然再次憋紅了眼睛。為了爸媽,她也一定要好好生活,守住幸福,這是作為女兒能夠送給父母的也是他們最期盼的回報。

  領證那天,安然再次感謝徐特助的提前預約,否則她穿著半高跟得排隊排到何時?

  第二次,不,第三次拿到結婚證,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是她真正想要的一次。這一次,她終於作為安然和薛恆在一起了!

  "走吧。"薛恆低聲地催她,想儘快找個清靜的地方可以好好地抱抱她親親她。

  安然抬起頭,迎上他難掩激情的渴望,不由地想起了第一次領證的情景,紅了臉,這一次,她都是大嬸了,可不能再裝嫩去占他的便宜了,怎麼辦呢?

  安然將右手食指舉到自己唇邊吻了一下,趁薛恆還沒反應過來,趕緊送到他的嘴角輕觸即離,"蓋個章。"哪知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便被薛恆一把握住,扣成拳頭拉回到唇邊,看上去象是用拳頭抵住唇角的樣子。實際上只有安然知道,他把她的手指藏在手心裡,不露痕跡地送入口中,意猶未盡地繼續蓋著章。

  他的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到胸前,令她一時腿軟得幾乎站不穩了,慌了神,"阿恆――"

  真真愛不釋手,可是再不放開她,她大概就要發飆了。

  安然一路低垂著頭,腳踩棉花般被薛恆半擁著走進停車場。徐特助見主子和娘娘回來了,立即打開車門迎駕,安然正待上車,一陣天旋地轉被薛恆抱起來送到了座位上,他隨即跟著壓了上來,鋪天蓋地地吻落在她的臉上唇上,正欲一路向下,被安然含羞帶怯地推開,"別,有人……"哪來的人?司機和特助,連同保鏢早識相地自動避到了五米開外,站崗放哨。

  安然嬌喘連連,眼看要窒息了,薛恆才撤離她的唇讓她換氣,埋頭在她的頸窩裡,火熱的氣息噴射到她的身前,安然覺得自己正站在火山口上,渴望著被噴薄而出的岩漿徹底吞沒,"阿恆,帶我回家。"

  "好。"

  回到薛恆的別墅,安然早已軟得化成了一灘水,被薛恆抱在懷裡三步並作兩步急不可耐地走進家門,側頭輕吻她的唇,正想喚一聲緩緩,便難堪地驚覺----他們被圍觀了,安然窘得恨不能找個地洞。誰想得到薛愫會聯合爺爺奶奶和她爸媽加囡囡給他們準備了一個大大的新婚派對。

  兩個加起來快八十歲的成人被小孩子看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面,家長的威嚴何在!薛恆稍稍穩定了情緒,一本正經地給孩子們解釋,這是西方的結婚習俗,新郎抱新娘進家門,必須的。

  薛媽媽已從薛愫那裡得知安然恢復了記憶,笑逐顏開地看著二人,謝天謝地,有情人終成眷屬。囡囡有些不解,她從來沒見過媽媽讓爸爸這樣抱著親過,為什么叔叔就能這樣?安媽媽聽到薛愫叫安然媽媽叫得順心順口,也替女兒感到欣慰,總算是苦盡甘來,守得雲開。

  兩家人齊聚一堂,滿室生輝。兩對老人談得投機,說到家學淵源,竟一路聊到了民國時期的父輩和新中國成立時的童年;兩對小人兒也玩得高興,薛愫給囡囡表演一分鐘還原魔方,把個小丫頭轉得眼花繚亂;唯有安然,還沉溺在原始的窘迫中,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薛恆寬慰愛妻,"好了,咱們名正言順,才剛到二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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