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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恆當然是蓄意為之,若是從前,他可能還會猶豫,如今身心合一,有什麼不能為的。就算被她識破,也義正辭嚴。不過,還是有點兒小心疼的,畢竟她才二十二。

  薛媽媽喜上眉梢,緊鑼密鼓地張羅婚禮,兩家一碰頭,選了個周末吉日10月28日,急是急了點,可萬一有喜訊了呢,再晚就不好穿婚紗了。

  薛恆看出安然心裡不痛快,以為她還在怨他,甜言蜜語說了個夠,甚至倚老賣老搏同情。其實安然不是為這個怪他,她比他更想擁有他的孩子,她氣的是他一開始算計她,誤會她。所以,足足擺了兩天架子,最後還是自己撐不住了,幾次破功,只好坦白,結果被薛恆緩緩緩緩地教訓了幾番。

  徐特助故計重演,成功拿下了1028的婚禮策劃。哎,有錢就是任性。

  婚禮還是選在別墅舉行,用安然的話說,這裡是我們的愛情聖地。她甚至暗自希望,有一天能和他長眠於此,攜手靜靜地躺在地底,重溫往昔。那時侯她要告訴他,很早以前有一個叫安然的女孩,是在他愛上她之前,另一個暗戀過他的她,無關風月,不問朝夕。

  偉大領袖□□曾說過,實踐出真知,可見這世上的任何事情要想做好都是需要經驗的。可是,恐怕沒有人願意把它用於結婚。正因為此,即使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一生一次,必須光鮮亮麗,完美無缺地完成所有的繁瑣禮節,不遺巨細,安然還是毫無懸念地暈頭轉向了,整場婚禮下來,她始終處於神遊狀態,似夢似真,雲裡霧裡。幸好,薛恆全程陪護,難兄難妹,有福同享。

  送走最後一撥賓客,安然身心俱疲,閉上眼累得半根手指都懶得動了。薛恆不可避免地灌了不少酒,被她嫌棄得疾首蹙額,男神就是男神,和著淡淡的醉意,將他聲線的魅惑力發揮到極至,耳鬢廝磨地哄著,最後更是自告奮勇要幫她卸妝清理,安然求之不得,同時見證了男神的旺盛精力。

  薛恆再一次超額完成了任務,緩緩的。

  那晚的最後,安然好象聽到薛恆問她,"緩緩,蜜月想去哪裡?"

  "麥-兜-啊"這是個什麼地方?想問清楚已不可能,他的緩緩去夢周公了。

  安然酥酥麻麻,迷迷糊糊,陷入了更深的夢中。

  夢裡,大一的午後,她手捧《傲慢與偏見》正看得津津有味,硬是被同屋的燕子拉去聽什麼校園歌會,擠在台下的人群里圍繞在一片歡歌笑語中,前一秒心裡還閃現著伊莉莎白和達西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頃刻間就被一道玄色身影占據了全部心神,耳邊傳來他空闊遼遠的歌聲,"你是天上最遠的那顆星星,對我……"目之所及,心之所向,望眼欲穿。

  後來,知道了他的名字----薛恆,從校刊上讀到他寫給新生的寄語,其中一句"Bethebestofwhateveryouare"讓她肅然起敬,始終以此鞭策自己,我成為不了最好的,但我要做最好的自己。

  曾經在校園裡不期而遇,擦肩而過之際,難掩心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追隨他的背影,將道聽途說有關他的一切牢記在心,從不奢望他會看到自己,只是感念生命中曾經有過那樣的心跳,一次就好。

  燕子是唯一知道她暗戀的閨密,知道她把他放在了心裡,一放多年,直到畢業,最後一次提筆寫了他的名字,便是永別了。步入社會,她們各奔東西,鮮少聯繫了,結婚的時侯,她給燕子打了電話,語氣平淡地描述了她的新生活。燕子當時正失戀療傷,聽到消息不由得哭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年少時的夢,在電話的兩端沉默良久……

  半夜裡,安然哭醒在薛恆的身側,他一無所知睡得正香,溫熱的呼吸一送一送地撲到她的臉上,近在咫尺的面容是格外真實的存在。安然閉起眼默默地祈求上蒼,如果剛才是夢,我已經醒了,如果現在是夢,請讓我永遠沉睡。

  第二天中午用早餐的時侯,薛恆問安然地球上有叫麥兜的地方麼,是麥加吧?香港倒是有個叫麥兜的,但那是個卡通人物。

  "就是他。因為麥兜的夢想之地就是馬爾地夫,而我是因為麥兜才關注馬爾地夫的,所以在我的辭典里,麥兜等於同馬爾地夫。

  坐落於印度洋的世外桃源,藍天白雲,椰林樹影,水清沙白……麥兜最大的夢想就是去這樣一個地方,所以我們也去吧。"

  安然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她從前也和囡囡一起憧憬過的,答應她有一天一定會去的,她的小囡囡啊!

  薛恆見安然突然之間眼圈泛紅,連忙攬她入懷,關切地問她怎麼回事。

  "沒事兒,就是想起麥兜媽媽讓人心酸。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卻因為囊中羞澀,不能實現他的夢想,只好騙了他,把他帶去坐纜車,讓他以為坐飛機,以為海洋世界就是印度洋,偷偷把冰箱裡的魚扔到水裡,然後讓麥兜不小心捉到。麥兜自始至終被蒙在鼓裡,高興地跟在媽媽身後,屁顛屁顛的玩了一路,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麥媽這樣做實屬無奈,可是她又能怎樣呢?

  你別笑話我啊,好多人看到這段都是捧腹大笑,我卻一直哭。"話是笑著說的,卻淚眼婆娑。

  "好,我們就去馬爾地夫,聖誕節好嗎?我讓小徐排出時間來。"他又發現了她的另一面,多愁善感,心慈面軟。

  ☆、蜜月

  安然最終還是沒有去成馬爾地夫。

  就在啟程前的一周,月經遲遲未至,她可是算好日子定的蜜月呀。

  晚上,薛恆熱切地壓過來,"緩緩"。

  安然遲疑地告訴他,該來的沒來,薛恆也遲疑了,不會這麼巧吧。每個月前後差上一兩天也正常,不過為了蜜月,明天還是先去檢查一下。

  雖然只是猜測,他還是上心了,格外的溫柔克制,緩緩再緩緩。

  安然不知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恍惚間夢見自己仰面飄浮在湖面上,周身被溫熱的湖水包裹著,隨著水波搖搖蕩蕩,偶爾被細碎的水花濺到身上臉上,又癢又麻,春日的暖陽照拂著肌膚,她舒服地眯著眼,揮手叫薛恆過來陪她,只覺一個巨浪從身下將她有力地托起來,拋入雲端,薛恆張開的雙臂化成了一雙翅膀,載著她在雲中飛翔……

  雲消雨歇,薛恆望著懷中香甜的睡顏彎起了嘴角,她是他的珍寶,給了他無盡的美好。捨不得她過早地懷孕生子,可是又萬分期待孩子的問世。今晚她格外的柔軟纖弱,很快就昏睡過去,不會真的有了?

  拿到檢查結果,薛恆喜憂參半。終於要當爸爸了,可他欠素素的蜜月怎麼辦?小寶貝,你就不能晚一個月再來麼?

  安然對於懷孕並不陌生,當初生囡囡的時侯可是做足了功課的,相比之下薛恆就緊張多了。再讓她跟他上班是不可能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也不放心,她不喜歡請阿姨,家裡多個陌生人不自在。要不讓素素爸媽過來陪她?或者白天把她送過去,晚上再接回來?安然啞然失笑,怎麼跟送託兒所似的。

  最後還是素媽媽的方案得到了一致認同,小倆口兒平時住到素素家,方便爸媽照顧,周末再回自己家過二人世界。薛媽媽沒有搶過素媽媽,倒是說服二人生完孩子就回大宅居住,否則安然一人帶孩子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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