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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在這時突然震動,屏幕上儼然顯示晏西的名字。佟羌羌驚喜無比,當即抓起,然而未及她接聽,韓烈眼明手快地奪了去。

  “你幹什麼?!”佟羌羌想要奪回來,韓烈握著的那隻手高高舉著,面色冰凜無比。

  佟羌羌扒著韓烈的肩,踮起腳去夠,身高始終差上一節,她乾脆跳起來,韓烈卻壓住她的肩,制止了她的動作。

  “還給我還給我!你神經病吧!”佟羌羌怒罵著。使勁拍打韓烈,連身上浴巾的滑落都顧不得了,韓烈卻始終沉?著八風不動,直到沒了動靜。

  佟羌羌冷著眸子,遽然抬起手一個耳光摑到韓烈臉上。

  “啪”地一聲,猝不及防之下,打得韓烈整張臉都偏了過去。

  她下了前所未有的狠勁。

  他的臉頰上,巴掌扇過的部位一白,迅速紅了起來,還附贈了兩小道她的指甲的劃痕。

  “你真是個又沒品又賤的男人!”佟羌羌乾澀著嗓音。一字一頓地出聲。

  話落之後,理療房裡一瞬死寂。

  佟羌羌的心顫抖著,身體也顫抖著,疼痛的手指根更是在顫抖著。

  韓烈緩緩地看了回來,目光落在她通紅的眼眶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佟羌羌梗著脖子和他的目光交鋒,竭力隱忍眼裡的水汽,等待他的下一步反應,要殺要剮隨便他。

  然而韓烈一句話都沒有說,秉著他的面無表情。突然轉身就走了。

  離開房間的時候他的手掌鬆開,任由她的掉落在地毯上。

  佟羌羌跑過去撿起,抱著坐在地上,沒兩秒恰好又一次震動。佟羌羌立即划過接聽鍵,晏西潤朗的一句一聲“小音”一經傳入耳內,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滂沱得流滿整張臉,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攥在了手心,又脹又痛。

  她哭得毫無動靜,晏西等了兩秒沒聽到她的回應。很是擔心:“小音?小音?”

  佟羌羌這才出聲嗔怨:“你怎麼才打電話?”

  她的鼻音和哭腔根本就遮擋不了,晏西肅聲就問:“出什麼事了?”

  佟羌羌吸了吸鼻子:“我以為已經把我忘記了。心疼自己沒結幾天婚就成深閨怨婦了,正傷心著。”

  晏西十分抱歉:“對不起。”

  頓了頓,他的那邊傳來一小陣的噪音。晏西的語速快了起來:“我只剩三分鐘的時間了。我很無奈,這邊管得很嚴,不讓隨便使用。小音,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只剩三分鐘了?”佟羌羌揪住重點,著急得不行。“你怎麼不早說,我哭的都浪費了兩分鐘。哎呀現在又沒了一分鐘。快快快,你吃得好嗎住得好嗎睡得好嗎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你每天都想我了嗎?”

  佟羌羌氣也不歇一口地丟出一大串的問題。

  晏西含笑著,用和她一樣頻率的語速回答:“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舅舅們的事情很快能解決了再兩三天吧。再兩三天我就能回來了。小音,我很想你。”

  最後,他才特意慢了語速,很慢很慢的語速。

  佟羌羌的心底湧上來潮熱,眼裡也跟著湧上來潮熱,攜滿這兩天和韓烈的糾葛所生出的難受,再一次落淚:“晏西,你快點回來吧。”

  “好。”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佟羌羌聽得異常地心安。

  晏西?了一?,略微猶豫:“小音,有一件事,我回去必須要告訴你。”

  “你現在擺明了是故意調我胃口。”佟羌羌抱怨,“是說來話長,得當面才能說清楚的事嗎?”

  晏西笑了笑:“對。”

  佟羌羌吸了吸鼻子:“好,那你回來說。”

  電話掛斷。

  佟羌羌悵然若失地呆坐久久,才緩緩起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

  ??

  酒吧里。酒保遠遠地瞅著韓烈,給侯伶打去了一通電話:“伶姐,韓先生在這裡。坐了很久,也喝了不少酒。是不是在等你啊?”

  這裡只是巷尾的一家很小的酒吧,酒吧本身就叫窄門,面積不大,生意也一般。不過老闆娘侯伶似乎也不在意賺不賺錢,一年到頭也沒多少天呆在這裡。而偶爾的幾次來,都是因為有事和這位韓先生碰面。所以酒保自然而然地就以為韓烈又是約了侯伶。

  “韓先生在?”侯伶狐疑,轉瞬便說,“行了,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結束通話,酒保一回頭,正見韓烈抬了抬眼皮,用眼神示意空酒杯。

  酒保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說話,轉身再取了一瓶酒,幫韓烈打開,擱在他面前。

  酒吧里的一個女客人在這時湊了過來,坐在韓烈的身邊,熱情地搭訕:“哈嘍,大叔,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酒吧這種地方,除了給人買醉發泄,還有很大一部分功能就是提供給寂寞男女獵艷的場所。照理是見慣不慣,可酒保很清楚這位韓先生不是隨隨便便能勾搭的人,正準備暗示這位女客人,卻聽韓烈說:“給她一杯酒。”

  酒保有點詫異,可也沒敢多問,倒了酒給那女人。就??站到一邊去洗杯子。

  女人接了酒,挺開心的,順勢便把手搭在韓烈的肩頭,另一隻手端起酒杯,主動碰了碰韓烈的酒杯,笑得可人:“謝謝叔兒﹔”

  雖然畫了濃妝,但很容易看出年紀並不如妝容來得成熟。衣著倒是挺暴露的,下半身是熱褲,上半身是短款的吊帶,靠過來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溝壑送至韓烈的眼下。

  韓烈的視線卻只盯著她的臉,問:“多大?”

  “二五。”女人以為韓烈是嫌棄她叫他叔叔把他叫老了,緊接著便說:“你想讓我喊你什麼,我就喊你什麼。大哥哥?還是……小爸爸?”

  韓烈微微眯了眯眼:“叫聲小叔來聽聽。”

  女人一怔,很快曖昧地朝他吹氣兒:“小叔……”

  然而韓烈非但沒有被取悅,眸底反而划過一抹濃濃的嫌惡,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別叫了。”

  他的臉色驟冷。明明是他自己要她叫,現在又生氣,女人也不知自己哪兒做錯了。不過緊接著便聽韓烈緩下來語氣又問:“說說看,你這個年齡的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女人立馬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擺著嬌憨的神色諂媚道:“當然是像你這樣看起來就財大器粗懂得疼女人的叔叔啦。”

  韓烈沒說話,把她手裡的酒杯推到她的嘴邊。

  女人笑了笑,一飲而盡。

  “再給她一杯酒。”韓烈扭頭對酒保說。

  女人並不懂察言觀色,只當作韓烈像其他男人是想把她灌醉,然後再發生點酒後之事,順勢便接過酒保新遞過來的酒,再次一飲而盡,然後扶著額頭撒嬌:“哎呀,人家不勝酒力。這下你得送我回家了。”

  她扭著腰臀就往韓烈身上靠去。

  結果韓烈率先一步起身離開高腳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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