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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十四個帳號,眨眼間已經有五個爆了照。

  各種路人甲們的帳號還在瘋狂地刷著屏,某個被系統自動放大了的帳號冒出來就說了一句話。

  藺總:剛才更改了部分程序,還沒有上傳照片的已經設置了自動拍照。

  他的話剛說完,立即就有人中招了。

  重澤:[圖片]

  照片裡穿著深紫色寬大袍服的男人一點都未被剛才的鬧劇所影響,從一絲不苟束在發冠里的頭髮到自然而然就挺直著的脊背再到連點塵埃都未曾沾染上的袍腳,握著佛經的手修長白皙,擋住了下巴的性感弧度和嚴絲fèng合的領口。

  濃郁到將整個人完全包圍的禁慾氣息。

  明明他衣著完整,神情鎮定,放在腦海里卻被無情地拔光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評論被輪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市長:[圖片]

  這次被拍到的難得是一大片的衣服,離得鏡頭稍微有些遠,似乎主人是在做什麼動作,被拍到的腹部隱隱看得見幾塊溝壑分明的肌肉,倒三角的緊緻身材分外誘人,讓人恨不得衝上去把那衣服給扒了乾淨。

  然而之後的照片緊接而來。

  格物:[圖片]

  人魔:[圖片]

  鳳熠:[圖片]

  燕居:[圖片]

  鍾鉞:[圖片]

  最後中招的幸爸一臉“秋後算帳”的神情盯著鏡頭,端著咖啡湊到嘴邊輕啄的架勢像是在喝光屏幕前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的鮮血。

  尤其是他還微翹了舌尖,在上嘴唇處暫時地停留了下。

  剩下的幾人也多少帶了不耐了厭煩,但到底是容色好,照樣被尖叫了遍。

  藺總:[圖片]

  藺博被拍的表情一反之前慣常的不耐或是不經意,他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手裡端著的茶杯都砸到了地上,褲子上被濺濕了一大塊,顯然沒想到轉了一圈之後會是自己受到報應。

  鍾哥:孫子你活該。

  市長:幹得漂亮。

  幸爸:哈!

  燕居:自作孽,不可活。

  剩下憑顏值確定了自己的偶像的路人甲們嘻嘻哈哈地湊著熱鬧,對藺總表示了帶著吐槽的讚美。

  子不入地獄,誰上天堂?

  聊天界面正熱鬧得沸騰,“叮”的一聲響,碩大的字占據了整個畫面——送上端午的祝福,界面自動關閉,否則將繼續拍照直播。

  幾乎是這句話出現的第二秒,原本被清空的畫面瞬間冒出了新消息。

  藺總:祝大家端午快樂,吃嘛嘛香,身體頂呱呱。

  ——[藺總]退出聊天界面。

  最先試吃螃蟹的人證明了螃蟹的無毒和美味,之後的人立即就跟了上來。

  幸爸:祝活著。

  鍾哥:端午好,學習好,成績好。

  格物:佳節又端午,花好伴人圓。

  區長:能愛所愛,能護所擁。

  燕居:遠離麻煩的人,解脫麻煩的事。

  鳳熠:祝能擁有渴望的,或能擁有力量得到渴望的。

  法師:給你靠近死亡之塔只斷手斷腳的優惠一次。

  親王:可以一覺睡到天黑。

  李榭:能找到在意你,而你也在意她的人。

  市長:端午佳節,祝各位能身體健康,肢體健美,參與全民運動,享受樂趣。

  人魔:吃飽,穿暖,不生病。

  重澤:解脫於形骸之外,不拘於凡塵。

  殿下:[笑臉]

  。

  隨著不斷顯示的提示音,單薄的聊天群里快速地陷入了寂寥,路人甲們難免有些唉聲嘆氣,討論著剛才的美色,感慨著悵然若失的心情。

  然後,剛才的照片被完整地重新發出來一遍。

  路人甲289號:剛才順手保存了照片。

  於是……

  第195章 重澤版

  重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相當無趣的人。

  他可以安靜地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帶上許久,縱使幾步之外的風雨變色得驚天就要劈下一個雷來也不定能見得他移了目光多看一眼,但偏偏他駐足著視線的又不是他所喜愛的事,最多是個拿來耗時間的物件。

  他獨自在十重天生活了漫長的歲月,在原本血脈之中對殺戮的渴望也被壓制之後,整個人看著愈發像一汪深不見底又遙不可及的古潭。

  越壓制的人越可怕,因為誰也不能預見他真正爆發的模樣。

  對此,心底里最糾結輾轉的就是天君。

  他坐在九重天的寶座之上,掛著的是天界君主的名號,然而實際上,頭頂上方就有個傲然獨立的十重天,手底下管著的那些仙君們小打小鬧還算過得去,遇上真正的大戰卻只會萎縮著讓去請重澤帝君。

  帝君,帝君。

  竟是比他這個天君還來的有威望。

  這個態勢在幾場大戰之後越發堅固,其餘六界不知天君名諱者甚多,聽到重澤帝君幾字卻總是聞風喪膽,壯著膽子吼一吼的,泰半也掩蓋不了語氣中的心虛。

  天君自此夜裡再難安眠。

  他必須有重澤的軟肋,必須有一個能夠用為威脅他,拿捏他的東西。

  最選成為試驗品的就是對重澤戀慕已久,來往又更為方便的六重天上的綠波仙子,可惜不管是什麼場合里安排他們相見,重澤慣常都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連眼角都沒有往頻頻瀲灩著雙眸看他的綠波仙子多看上一眼。

  之後的碧霄仙子倒是更加火熱些,據說還能竄到十重天去劈手奪了重澤手裡的佛經,怒瞪著雙帶火的美目就將那本佛經撕了個乾淨。

  重澤只抬頭看了眼,連那本尚殘留著他握著時的摺痕的佛經都沒有再在意,設了個結界就將碧霄仙子隔在了十丈之外,順便連她的聲音氣息等也隔絕乾淨。

  之後天君狀似無意地詢問了下重澤的意見,端著酒盞剛聞了下開壇時濃郁的酒香的重澤帝君偏了頭看來,眉目如畫,“那是誰?”

  再後來,瀛洲的映月仙子,九華山的霧蓮仙子,六重天的紫凝仙子……仙界內排得上號的美人里有一半都走了個過場,愣是沒有一個能夠在重澤面前堅持出現半盞茶的,更別提能夠讓他把名號和本人對上座。

  天君基本已經絕望了。

  以致於東海龍宮的十公主出現在宴會上,而重澤短暫地轉頭和人對視了一眼時,天君愣是傻了三個呼吸才緩回神來,注意到重澤低垂了眉眼不再去看庭中蹁躚舞著的美人,又在別的仙君小聲談論時握緊了手中的酒盞。

  他差點就得意地笑出了聲。

  英雄難過美人關,非是英雄心性太穩,而是美人未對上英雄的口味。

  天君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想留著人在天界多住,尤其是龍族天生便能撕開所有結界,重澤幾乎對所有人無所不利的那招徹底失效。

  他幾乎已經可以想到了握著重澤的軟肋的日子。

  尤其這位龍公主出生時本就曾有過不好的謠言,謠言有時便是把鋒利的劍。

  但天君真的沒想到重澤會淪陷得那般快,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擋下了七道天雷卻幾乎毫髮無損,握著他手裡的重劍在興奮地低鳴,享受著真正開封的快感。

  這才是他的能力。

  九重天之上的十重天,傾天界之力也難以與之抗衡。

  天君再也難以壓制除掉他的念頭,之前徐徐圖之的籌謀在絕對的力量之前粉碎,他再次難以在夜間安眠,閉上眼皆是重澤手握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站在高高在上的尊座上看著他屁滾尿流的狼狽模樣。

  他毫不猶豫地就扔掉了那根軟肋。

  在重澤遠在戰場無暇兼顧的時候,說服了他那些愚蠢的只知道為了他考慮的戰士,將龍公主從禁制重重的十重天中帶了出來。

  嶄新的一個計劃已經在他心中蔓延,重澤在戰場上乍然聽聞心上人離世的消息,若是能空門大開被那些暴虐的魔族殺死更好,若是僥倖活著也定是急匆匆地趕回來,屆時一個疏忽大意,擅離職守的罪名下去,東海龍宮和十重天,誰也別想再保住誰。

  而之後的錯,自然便是那位生來便不祥的龍公主的錯。

  他還是那個仁慈的天君,牢牢地坐在尊座上。

  但這所有的一切奢望,都在重澤提著重劍邁入大殿,毫不猶豫地就斬殺了那十幾個戰士之後宣布破滅,原本光風霽月的大殿徹底被鮮血血洗,仙人們只要神魂不亡就不會隕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在身下浸濕整片。

  而重澤,他冷靜得詭異的坐在大殿中專門為了他而設的尊座上,目空一切像是在發呆,盯著的地方確實之前那曲驚艷了天界的琵琶舞所躍動之地。

  身著紅衣,熱烈得似乎都要從他的世界中展翅飛走的小姑娘抬手就把手中的琵琶砸在了地上,開口的清冽嗓音像是春日裡最後一場冬風過境,“這舞我原本只跳給帝君一人看,既然帝君不喜,那我今日之後,再不跳此舞。”

  她說到做到,再也未曾跳過那曲舞。

  重澤提著劍,準時準點地將仙人們癒合了的傷口再次割開,對響起的謾罵聲過耳不聞,最後才走到天君面前,緩慢地割斷了他剛長好的手腳。

  天君象徵著無上光華的月白色長袍已經完全染成了鮮紅色,他死死咬著牙,忍受著肢體被緩慢分離的痛楚,一雙眸子簡直要浸出鋪天蓋地的恨意。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重澤,是我讓人割開她的皮肉放血的,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不。”重澤久未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我不想聞見她的血腥味,你只要幫我蓋一蓋。”

  他冷靜得太可怕了,那雙眼眸看著人,卻連人都沒有投she到眼睛裡。

  偏偏手卻很穩,慢條斯理地將他的手指一節節斷開。

  天君簡直要被這個半時辰一次的恥辱和疼痛折磨得瘋狂,他嘶啞了嗓子,轉念之間就笑了兩聲。

  “重澤,你知道她死之前說了什麼嗎?”

  略一停頓,他也未曾指望重澤能多給什麼反應,“她說,如果有幸能重來一遍,絕對不要遇見你這個惡魔,是你給她帶來了厄運,是你將她推入了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也是你,連護住心上人的本事都欠奉。”

  “你知道沉海是什麼地方吧?千石壓墜,萬古穿心,裡面走一遭,便是你手裡這把重劍也難有全屍……她死得連點痕跡都不剩,定是恨慘了你。”

  “她不恨我。”

  重澤握著重劍起身,語調終於有了一絲起伏,“永世不叛,她不會恨我。”

  “不恨嗎?有誰會不恨你?你這般無趣又無情的人,她便是如今不恨,天長地久,相處久了也定不會再愛你。”

  “她會離開你,離開你這種沉寂枯燥的深淵泥沼。”

  “你等著重澤。”

  。

  手裡握著的魚竿被人抽走,熟悉的氣息蔓延在四周,重澤恍然間從迷濛中醒過身來,剛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還在他耳邊不斷迴旋,以致於他根本沒有聽清靜好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下意識就半抬著頭“恩”了聲。

  卻是難得的疑惑模樣,眼底還隱隱泛著點不知從何而來的淚光。

  靜好沒忍住,湊過去在他光滑白淨還詭異得有點可愛的臉上咬了一口,把自己沒有絲毫重量的身體乾脆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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