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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斯修熟悉沐空安,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沐空安這般熟悉,他知道沐空安身體不好,典型的聖子身體身嬌體弱,沒有了聖水聲名狼藉,他真的不認為沐空安能跑多遠,畢竟身為聖子的沐空安幾乎全國都認識他。

  那麼,沐空安可以躲藏逃避的地方就有限了,西斯修認為不出一個月就能找到沐空安的,結果,他一連等了三個月都沒能找到沐空安的行蹤!

  “廢物!”西斯修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下的暗衛首領,精緻的瓷杯砸在安慰首領的頭上,那人一動也不敢動,只得回答道:“屬下無能,請陛下責罰。”

  西斯修冷冷地看著他額頭上的瓷杯碎片,眸子裡的暴虐幾乎要溢出來,他猛地站起身,沉聲道:“下去吧。”

  那黑衣男人默不作聲的消失,西斯修有些痛苦地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責怪下面的人,因為沐空安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西斯修有些痛苦地閉上眼,他當初下手太過狠辣,那外面唯一一間眾人並不了解的小屋還被自己命人燒了,自己當天得知沐空安和皇帝跑了的時候多麼震怒,憤怒之中還夾雜著自己所不了解的奇怪的情緒,那些情緒擾亂了他的理智,以至於他毫不猶豫地給人下命令把那間屋子燒了。

  西斯修突然有些後悔,他當初不該用那樣的方法來奪取帝位的,沐空安身為生子一心愛民,從不參與政事爭端,現在被他所用心維護的民眾厭惡,他是不是會很傷心呢?

  西斯修的奏摺也批不下去了,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瓷杯,上面飄著綠色的茶葉,看起來噴香撲鼻,西斯修突然想起沐空安每一次泡出來的的茶,都不會像這般香氣四溢,但一口吃下去卻回味無窮。

  就像沐空安那個人一樣。

  初遇時沒覺得有什麼,可是時間越久,越會被他身上的魅力吸引,沐空安總是安靜而美好的,在他身邊仿佛時光都沉寂了一般,變得安詳和靜謐,那些煩惱和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溫暖。

  西斯修真的有些後悔了,他雖然登上了高位,卻也更加的謹慎,有的時候甚至一整夜都無法安眠,因為他實在難以信任身邊的人,他寧願自己一個人躺在龍床上,卻感到那麼的寂寞和寥落。

  身居高位,掌管大權,卻再也沒有一個真的愛他的人,也沒有一個真的能讓他信任的人,那些曾經的友人,變得敬畏變得低調;那些曾經的屬下,變得更加緘默。

  他們明哲保身,自己也沒有什麼能怪他們的,可是有的時候真的很期待,有那麼一個人和自己談天說地,肆意地抒發自己的情感,可以毫不在意地與自己因為某種觀點而爭吵。

  這個時候,沐空安的身影就更加清晰了。

  西斯修每一次想起沐空安,心中的後悔都會增加一層,在這個三個月都沒能找到沐空安的時刻,他心中的後悔和恐慌幾乎達到了一個頂峰,那個人會不會真的不在了?

  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西斯修心焦起來,他急忙喚人去尋找鴻婁銘的蹤跡。

  他怎麼會忘了,鴻婁銘可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那一天,沐空安和鴻婁銘突然消失,自己心中憤怒,竟然忘記了鴻婁銘挾持沐空安的可能性!

  依鴻婁銘那殘暴不仁的性子,沐空安在他手裡還能有什麼好?!

  *****

  花瓣飄落在沐空安的身上,倒有幾分如夢似幻的情景,西斯修從沐空安身後看著那瘦弱的身影,心中不可自已地湧現出一種感動,他從來不是會說話的人,只能用行動表面他的在乎。

  他大步向前,想要把沐空安護在懷裡,已確認他的真實性。但他還沒走到沐空安身邊,沐空安就後退了好幾步,西斯修立刻停了下來,突然發現他們兩個的距離似乎跟剛剛一樣遠。

  西斯修放緩語氣,以一種近乎於商量的語氣說道:“安安,你過來好不好?”

  沐空安輕笑著彎腰折下了一束花,那花朵開得妖艷異常,西斯修一時半會兒竟沒認出那朵花來,只是抿唇道:“我很想你。”

  這句話一說出來,西斯修突然覺得輕鬆不少,原來這麼多日日夜夜的折磨,僅僅是因為他想這個人了,

  沐空安笑著對他彎起了唇角,美麗純潔的樣子,就像聖殿日日夜夜供養的聖獸獨角獸,純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他說:“主教大人,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

  怎麼不能?!西斯修心裡有火,道:“當然!”

  “呵呵,”沐空安笑得燦爛,漫天飛舞的花瓣幾乎成了他的陪襯,那花瓣是粉紅色的,和沐空安手上的血紅色的花完全不同,竟然有一種映襯般的美麗,“主教,哦不,殿下,你覺得我怎麼還有臉回到皇城?”

  “我以什麼身份回到皇城呢?”沐空安的聲音很清,花瓣將他掩埋起來,西斯修看不清沐空安的神色,他快速地向前幾步想要看清沐空安,卻聽到沐空安後退的腳步聲,空氣中瀰漫著一些霧氣,竟再也看不見沐空安,西斯修怕把沐空安嚇走,也不敢再往前,只是道:“你是我們的聖子!”

  “陛下這句話,可真是不走腦子啊,”沐空安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出來,細細地聽起來還有幾分悲傷,“聖子之位不是被你取消了嗎?我要是回去皇城,可是以罪民冒充聖子之位愛慕虛榮貪戀富貴與皇帝私*通的惡名呢,說不定還會被人打出皇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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