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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西澤說:“你回來了。”

  薛舒揚點點頭。他問起封印的事:“封印那邊已經徹底解決了?”

  陸西澤說:“解決了。”他頓了頓,向薛舒揚說起具體情況,“原來封印不僅僅是封印,而是一個‘轉換器’,把裡面那妖魔的妖力轉換成我們需要的靈氣——我們的先祖真是了得。”

  薛舒揚微訝。

  陸西澤繼續解釋:“仙靈山的靈力之所以可以源源不斷,就是因為有這個轉換器的存在。妖魔一直不死心,一直在修煉,但它但凡修出了一點妖力,就會被轉換陣吸收,轉化成靈氣!”他沒有隱瞞,“我們之所以會發現這一點,是因為我和葉昊天手上的乾戒和坤戒都隱藏著小型的轉換陣。我們去那邊走一圈,就能把那妖魔的妖力吸收掉一部分。”

  也就是說,有了這戒指存在,他的靈力可以無限擴大。當他進入戰鬥時,坤戒里儲藏著的靈氣可以直接被他吸收,補充損耗掉的靈力!

  這簡直是作弊器啊。

  薛舒揚說:“你就這麼把這些事告訴我?”

  陸西澤說:“為什麼不能告訴你?”

  薛舒揚說:“你不怕我把乾坤戒搶走?”

  陸西澤說:“它們已經認主了。”

  薛舒揚說:“認不認主根本不重要,連人都可以改變效忠對象,更何況是這樣的死物。只要實力夠強,它們會很樂意換個新主人。”

  陸西澤微微笑眯起眼:“可是你現在已經不夠強了。”

  薛舒揚盯著陸西澤。

  陸西澤說:“誤打誤撞吸收了大量妖力之後,我的實力又上了一個新台階。站在這個新台階上,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你現在的實力。”

  也就是說,他的實力已經比薛舒揚高了——所以薛舒揚隱藏著的力量在他眼前才會無所遁形。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花招都不可能奏效。

  薛舒揚:“……”

  陸西澤說:“所以,你現在打不過我了。”他笑眯眯地看著薛舒揚,“上次我們已經斷絕了師徒關係,你也不是我師父了。”

  如果沒有想起一切,薛舒揚一定會被陸西澤這得意洋洋的話氣到,可現在他只覺得他的陛下可愛至極。

  即使曾經被那樣逼迫,他的陛下也沒有真正放在心裡。如果他的陛下真的還在惱恨的話,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炫耀兩句?

  薛舒揚說:“我還是陸家的煉藥師。”

  薛舒揚這麼氣定神閒,陸西澤頓時覺得無趣。他只能說:“薛醫生確實還是我們陸家的煉藥師。”

  薛舒揚說:“我得到了幾個不錯的丹方,你要來和我一起研究一下嗎?”

  陸西澤知道能讓薛舒揚特意提出的丹方肯定不會普通,有些意動。現在薛舒揚也打不過他了,他不怕和薛舒揚獨處!

  陸西澤說:“好啊,我們這就去煉丹房那邊。”

  舊地重遊,兩個人心裡都有點感觸。只是誰都沒有去回顧往昔,薛舒揚直接拿出丹方和準備好的藥材,笑著說:“我們可以同時煉製,看看誰練出來的效果更好。”

  陸西澤揚起下巴:“我現在絕對不可能輸給你。”

  薛舒揚特別喜歡看到陸西澤這驕傲的小模樣。

  兩個人按照丹方埋頭煉製新丹藥。

  大約到了中午十二點多,濃郁的藥香飄散在煉丹房中。陸西澤的丹藥幾乎和薛舒揚的丹藥同時成形,這代表著他在煉藥術上的造詣幾乎算是趕上薛舒揚了,只是品質上要差上一些,還需要勤加練習。

  接下來的日子裡,薛舒揚和陸西澤相處得很平和。比起沒斷絕“師徒關係”之前,他們現在更像是普通的師徒,陸西澤有疑問,薛舒揚會解答;薛舒揚也一改以前的蠻橫,沒再對陸西澤做任何越過界限的事。

  時光飛逝,陸西澤在俗世之中很快迎來了高考。

  薛舒揚這樣的金牌醫生,居然跑來給他們這批准高考生做體檢。

  陸西澤警惕地盯著薛舒揚。

  薛舒揚說:“我只是不想你在別人面前脫光光。”體檢里可是有這麼一項的。

  意思是在他面前脫光光就沒關係?

  薛舒揚見陸西澤像只滿心防備的小鹿,不由拿出了帶過來的點心:“你上次吃了這家,覺得挺好吃的,我來的時候就再買了一些。別擔心,我沒讓你脫光,既然是由我來做的話,那些檢查就不必了。”陸西澤身上有哪塊是他沒檢查過的?

  陸西澤也想起那段不怎麼美好的“檢查”時光。

  他瞪了薛舒揚一眼。

  薛舒揚說:“難道你想去讓別人給你檢查?”

  陸西澤想想還是算了。雖然對於醫生來說這只是常規體檢,而且一般都是男醫生檢查男醫生,也沒什麼好彆扭的,不過要是需要來個指檢什麼的,肯定不太舒服。既然可以“合法逃避”,他才不會傻傻地去做呢。

  陸西澤坐下吃點心。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薛舒揚居心叵測。不管去做什麼事,薛舒揚總能給他捎來一些吃的。難道薛舒揚是想把他餵胖點?

  陸西澤嘗了塊蘇松的點心,覺得那香蘇的味道綻開在每一個味蕾上,感覺棒極了!陸西澤不由微微地笑眯起眼,夸道:“不錯!”

  薛舒揚深深地望著他:“喜歡就好。”

  陸西澤對上薛舒揚幽深的目光,心臟突然漏跳了兩拍。他覺得自己特別沒原則,特別沒立場,意志特別特別不堅定,薛舒揚只是給他帶了點點心,他竟覺得薛舒揚挺好的,又英俊,又高大,器大活還好,沒事睡一睡還能在床上升升級,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床上按摩用品。

  陸西澤又往嘴裡送了一塊香甜的軟糕,吃完之後眼睛一轉,笑眯眯地對薛舒揚說:“我記得你好像不愛吃甜的。”

  薛舒揚說:“對,我不愛吃。”

  陸西澤伸手摟住薛舒揚的脖子,用力地親上薛舒揚的唇,把嘴巴里的香甜味道都送到了薛舒揚嘴裡。

  薛舒揚心臟猛跳。

  陸西澤環抱住薛舒揚,說道:“那怎麼辦,我很愛吃。以後接起吻來你豈不是很難受?”他說得很苦惱,語氣卻一點都沒有苦惱的意思,反倒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雖然我不愛吃甜的,”薛舒揚說,“可是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收服雙面醫生·完】

  又寫完一個故事啦!!!

  大家麼麼噠,寫的時候其實不知道大家看著會難受,還是讓陛下有記憶比較好,一切都可以當情趣(。

  接下來的世界兩個人都恢復記憶啦,我們的目標是,一百萬字(不

  第176章 番外:不再見

  它是只野狼,被採藥的兩個人撿回去養。

  不知為什麼,它總覺得那兩個人有點眼熟。跟著他們回到家後,它發現自己能聽懂人類的語言。

  慢慢地,它知道了,這家人姓陸,撿回它的人叫陸西澤,看起來很年輕,卻是陸家的家主。

  而另一個人,叫薛舒揚。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它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它總覺得這個名字不該屬於這個人,這個名字不是別人的——

  感覺這東西,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它對薛舒揚有著極大的惡意,薛舒揚也對它有極大的惡意,通常絕對不會讓它接近陸西澤。陸西澤呢,雖然喜歡它,但也不因為薛舒揚的阻撓而生氣,反而微微地笑著,仿佛覺得薛舒揚吃醋阻撓的樣子很有趣。

  它看出來了,陸西澤和薛舒揚是雙修伴侶,而且在這段感情之中,薛舒揚是先愛上的那個。陸西澤高考成績很不錯,但沒去外地上大學,反而找了個本地大學。

  在陸西澤不間斷的丹藥投餵下,它從普通野狼變成了一隻靈狼,可以幻化出不同的形態。比如變成一隻小小的摩薩耶。

  陸西澤喜歡它雪白雪白的樣子。

  它雖然不喜歡那種弱小的外形,可既然陸西澤喜歡的話,它可以變化成任何形態。每次看到陸西澤,它都不願意挪開目光,它喜歡看到陸西澤臉上的任何表情,開心的,惱火的,促狹的,興致盎然的,什麼它都喜歡。

  真的太好了。

  這個念頭莫名地出現在它腦海。接著它感覺有眼淚從自己眼眶裡湧出去。沒有人會注意到一隻狗在流眼淚。它用爪子把眼淚抹掉,繼續定定地趴在窗邊看著陸西澤。

  陸西澤正在做實驗,專注又認真,手不帶絲毫顫動。不多時,藥液的萃取就成功了。圍攏在陸西澤周圍的學生們滿臉驚嘆,明明陸西澤是最年幼的,他們看向陸西澤的目光卻充滿了景仰和敬慕。

  陸西澤就該這樣的。

  它這樣想著,視線又有些模糊。

  陸西澤就該這樣的,活得肆意又飛揚,值得所有人愛慕。

  陸西澤不該被傷害、被踐踏,不該變成冷冰冰的屍體。

  它感覺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冷冰冰,對,冷冰冰,不管抱著多久,不管想了多少辦法,那具軀體都一點點冷了下去,又僵硬又冰冷,沒有絲毫生氣。

  它,想起來了。

  它才是“薛舒揚”。

  陸西澤是他的,陸西澤是屬於它的。

  一切都是誤會,是他錯信了別人。他不該那麼愚蠢,相信別人而不相信陸西澤;他不該那麼愚蠢的,明明他和陸西澤才是最親近的人,卻因為種種偏見而往陸西澤胸口刺出一劍。

  他只是想給陸西澤一點教訓而已。

  讓陸西澤聽話,讓陸西澤乖順,讓陸西澤不敢再想著離開他去找什么妹妹、不敢再想著和什麼人見面。

  他只是想給陸西澤一點教訓。

  即使是直刺胸口的一劍,他也可以救活的,他可以很輕鬆地保住陸西澤的性命,然後讓陸西澤明白自己的生死由誰掌控著。

  可是陸西澤以血和性命起誓,永生永世再也不與他相見。

  永生永世不再見。

  他抱著那具冰冷的屍體靜靜坐了很久,時光仿佛已經靜止了,沒有白天,也沒有夜晚,他的腦海里只剩下陸西澤最後流出的血和淚。

  陸西澤哭了,以前不管是遇到什麼事,陸西澤都沒哭過。最開始是備受寵愛,沒誰會惹他傷心;後來是親朋盡失,知道即使哭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可在劍尖刺入胸口的那一瞬,陸西澤的眼淚流了出來。

  無聲無息。

  卻令人難以忘記。

  人只有一顆心。

  那一刻,陸西澤的心已經死去了。所以陸西澤也不願意再活下去,或者說,陸西澤不願意再在有他的世界裡活下去。

  陸西澤說,永生永世都不願再見他。這話聽起來像賭氣,可在往後的無數個日夜、無數個輪迴轉世里,他才發現那並不是一句賭氣的話。

  他毀了他們所在的世界,追著陸西澤入了輪迴。

  可不管他再怎麼努力,陸西澤的目光都沒有再落在他身上。

  他會轉世成一棵樹、一棵糙、一隻狗、一隻鳥,看著陸西澤一世世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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