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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和他是個天才脫不了關係。陸西澤自誇了一句,認認真真地把薛舒揚教的所有東西都記下來。

  等薛舒揚教完了,陸西澤興致勃勃地問:“我可以動手試試嗎?”

  薛舒揚頷首。

  陸西澤從輪椅旁掛著的書包里掏出一批藥材,用薛舒揚煉丹房裡的“先進煉藥儀器”開始煉製丹藥。

  沒錯,陸西澤想煉製的就是他一開始立下豪言要煉製的“逍遙散”,別名“金槍不倒夜夜歡”的那個。這可是一個名叫“樊冬”的煉藥師前輩留下的,陸西澤覺得那一定是位非常偉大的前輩,拜讀完那位前輩的煉藥師手札之後簡直令他心向神往,恨不得生在那個時代,好好結識一下那位偉大的煉藥師前輩!

  薛舒揚一直在旁邊看著。

  看見陸西澤拿出的藥材,薛舒揚就覺得有點不對,等看到陸西澤對著手機里記錄的丹方開始有板有眼地煉製丹藥,還煞有介事地設定了幾個鬧鐘提醒自己,薛舒揚不知該說什麼好。他頓了頓,上前詢問:“你準備煉製什麼?”

  陸西澤踮起腳、抬起手捂住薛舒揚的嘴巴,煞有介事地說:“安靜,別打擾我的第一次煉藥,萬一失敗了就糟糕了,我答應了堂弟要送給他們的。”

  薛舒揚眯起眼。

  陸西澤什麼時候和陸家其他人關係那麼好了?

  薛舒揚不再出聲,手卻沒閒著,徑直摟住了陸西澤的腰,把陸西澤困在懷裡,淡淡地說:“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因為那個“夢”的關係,陸西澤有點排斥薛舒揚的靠近。不過這點小事他很快克服了,順勢挨近薛舒揚,在薛舒揚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當然,您可是我老師啊!”

  提起這個,薛舒揚就想起陸西澤散布的“謠言”。他的手臂收緊,讓陸西澤整個人都陷入自己懷中,冷冰冰地質問:“聽說你對別人說,是我求著你讓你當我徒弟?”

  陸西澤一滯,身體微微發僵,像是害怕他會發飆。接著他又梗直脖子,哼了一聲,說道:“我都被你折騰得這麼慘了,還不許我過過嘴癮嗎?你也太小氣了。就算我跟別人說,別人也不會信我的啊,他們到你面前說純粹是想離間我們的關係。”他說著說著就樂了起來,轉過身摟住薛舒揚的脖子,在薛舒揚臉頰上猛親了一下,頗有幾分得意,“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是這樣的關係,讓他們瞎矇去。”

  薛舒揚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對這小鬼客氣。

  即使這小鬼在床上被折騰慘了,下了床還是生龍活虎的。薛舒揚忍不住吻上陸西澤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小鬼總讓他忍不住抱在懷裡蹂躪,像是想把他揉進骨血里。以前不是沒有適合他的爐鼎出現,可是他都提不起任何興趣——甚至在不久之前,他對陸西澤也毫無興趣。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懷中這小鬼突然讓他有了極大的“性趣”,令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綁在床上,再也不讓他去和任何人接觸,再也不讓他拈花惹糙處處留情。

  這對薛舒揚而言是不可思議的。

  薛舒揚總覺得陸西澤完全變了個人,而這樣的陸西澤讓他移不開目光。他的眼睛時刻追隨著陸西澤,想穿過陸西澤那狡獪的雙眼,看清楚陸西澤油腔滑調的表象下到底藏著個怎麼樣的靈魂。

  薛舒揚的親吻變成了咬噬。

  陸西澤身體微微發顫。

  每次薛舒揚吻他的時候,他都覺得薛舒揚好像要把他吃進肚子裡。這樣的感覺有點可怕,陸西澤忍不住想躲開,可卻只能乖乖呆在薛舒揚懷裡,由著薛舒揚對自己為所欲為。

  這種感覺到真的太糟糕了。

  陸西澤閉上眼睛,希望黑暗能減輕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薛舒揚說:“你很乖,乖得不像你。”他抬手摩挲著陸西澤的脖子,像是在尋找適合下口的地方,“小鬼,我允許你反抗。但如果你不想反抗,那就必須徹底臣服於我。”

  對於薛舒揚這種強盜邏輯,陸西澤已經懶得理會。他笑眯起眼,睜開眼睛睨視著薛舒揚:“還有十分鐘丹藥才煉好,您要先來一場嗎?”

  薛舒揚挑挑眉:“十分鐘?只夠你自己結束一場吧?”

  陸西澤耳根發紅:“胡說!”

  薛舒揚說:“所以你才煉逍遙散這種東西?”光聽這名字,就能猜出這逍遙散是拿來做什麼的。逍遙逍遙,男人的逍遙指的不就是那事兒嗎?想起陸西澤說要學煉藥術時說的話,薛舒揚覺得這傢伙真是實誠得可愛。

  陸西澤卻有點吃驚:“您怎麼知道?”

  薛舒揚輕鬆地奪過陸西澤的手機,打開了裡面存著的丹方:“這上面不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嗎?”

  陸西澤看向薛舒揚的目光頓時不同了:“沒想到您居然是這樣的人,居然偷看別人的手機!”

  薛舒揚:“……”

  果然還是很想掐死這小鬼。

  正說著,陸西澤的電話響了,悠揚的鈴聲在靜謐的煉丹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陸西澤掃了一眼,發現是上次那兩個和他建立了“革命友誼”的堂弟之一,他從薛舒揚手裡拿回手機,也不避著薛舒揚,大大方方地接通電話:“堂弟,怎麼了?”

  那邊傳來那堂弟鬼鬼祟祟的聲音:“大哥,你的入會申請批下來了,改天我把會員卡給你送去。等你腿好了,我再帶你過去露露臉,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嘿嘿嘿。”最後的笑聲穿透了手機,在煉丹房之中飄散開。

  陸西澤說:“好啊,謝謝堂弟了。”

  陸西澤掛斷電話,對上了薛舒揚帶著探究的目光。他正想收起手機,卻被薛舒揚再一次拿了過去。薛舒揚順著剛才的通話記錄,翻出了陸西澤和剛才那個堂弟的簡訊記錄。等看見那上面的交流之後,薛舒揚的臉色霎時黑了。

  他冷下臉問:“這個雅風會所是怎麼回事?”

  陸西澤信口胡謅:“聽名字就知道了,特別特別風雅,就是我們交流琴棋書畫的地方來著。”他笑眯眯地親了薛舒揚一口,“薛醫生,您這樣子很像是查崗的妻子,讓我很吃驚啊……”

  薛舒揚說:“你知道上一個對我說謊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陸西澤脖子一涼。

  他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

  薛舒揚抓住陸西澤的手腕,也沒用力,但就是讓陸西澤覺得手腕隨時會被掐斷。他淡淡地開口:“我再問一次,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第158章 收服雙面醫生(七)

  薛舒揚的質問讓陸西澤有些莫名。

  接著他恍然明白過來,有的人即使養只狗,也不會允許這隻狗認別人當主人,更何況是自己要“使用”的爐鼎。陸西澤見薛舒揚神色冷肅,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他也斂起笑容,認真地說:“就是你知道的那種地方。”

  能讓兩個男人迅速拉近距離、嘿嘿嘿直笑的地方,還能是做什麼的?薛舒揚肯定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想讓他親口承認,然後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發作而已。

  陸西澤嘆了口氣:“我可以解釋。”

  薛舒揚看著陸西澤,斂起了嬉皮笑臉的假面,陸西澤看起來稍稍褪去了少年的稚氣。那張好看的臉有種難言的冷靜,令薛舒揚的怒火也漸漸褪去。

  這個少年,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

  薛舒揚說:“解釋。”

  陸西澤說:“我出事並不是意外。”他嚴肅地望著薛舒揚,眼底有著幾分難掩的憤怒,“是有人要我死。”

  薛舒揚沒想到陸西澤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西澤說:“我在想辦法查清楚到底是誰要我死,最好的打探方法就是打入他們內部。”這時煉丹房裡瀰漫著一股異香,是丹藥煉成了。陸西澤掙開薛舒揚的懷抱,將丹藥取出來,說是逍遙散,實際上是一顆顆的小丸子,大概有米粒大小,散發著迷人的香氣。陸西澤笑眯起眼,“這是我的敲門磚。跟他們要那種地方的地址,也只是套近乎的方式而已。他們想要我死,我就多給他們一點機會。”

  陸西澤的話理智無比,一聽就知道早已思考了很久。

  薛舒揚當然清楚那不是意外。他知道除了他之外,修真界和俗世都有不少暗樁,他只負責取得陸建安的信任,別的什麼都不需要做。不過,想要知道什麼事還是很容易的。

  陸西澤遭遇的“意外”是有人安排的。

  對上陸西澤認真的眼睛,薛舒揚神使鬼差地說:“不用。”

  陸西澤一頓,訝異地看著薛舒揚。

  話已經說出口,薛舒揚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他說:“不管什麼事,都不許去那種地方。”薛舒揚向陸西澤保證,“我會幫你查清楚。”

  陸西澤有點想笑。也許在夢裡,薛舒揚就是這樣保證的吧?所以變得一無所有的“自己”,才會一步步淪陷在薛舒揚身上。對於一個驟然失去一切的人而言,別人的一點點施與都會被放到最大,仿佛被人照亮了整個世界。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失去理智,還沒有失去反抗的意識,才沒有被薛舒揚的話迷惑。如果已經在夢裡死過了一次,還會被薛舒揚的這點香餌所誘惑,那麼他死得倒也不冤枉。

  自己傻能怪誰呢?

  薛舒揚說出這種話也不怕天譴。

  說不定他遇到的意外背後就有“那個人”的功勞在吧?如果那個人病得快死了,需要把他的心臟挖去當換上,薛舒揚肯定毫不猶豫地剖開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臟取走。

  還說什麼“我會幫你查清楚”,說不定反而會幫著解決掉線索、讓他再也查不出半點端倪!

  陸西澤收起“逍遙散”,應道:“好啊。”他伸手摟住薛舒揚的脖子,“您幫我查吧,正好我接下來要參加一個圍棋比賽,有您在的話我應該不用擔心有人害我吧?”

  聽到陸西澤得寸進尺的話,薛舒揚本想冷嗤一句,可轉念一想,陸西澤現在是自己的爐鼎,他不護著誰護著?

  薛舒揚說:“當然。”他遞給陸西澤一張傳信符,“你要是遇到危險,就用這張符咒找我。”

  陸西澤愉快地收下。

  等把傳信符塞進口袋了,陸西澤才問:“您沒手機嗎?居然還要用這種一次性的消耗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古代穿來的呢。”

  薛舒揚:“……”

  薛舒揚拿過陸西澤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撥了一下。鈴聲在不遠處響起,陸西澤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老式翻蓋手機擺在那兒,看起來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陸西澤暗暗咋舌:“您這手機看起來可真復古啊,市面上都淘不到同款了吧?”

  薛舒揚臉皮抽了抽。他說:“只要能用就行了。”反正他的手機只有和醫院那邊聯繫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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