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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挑挑眉。

  他望向姬瑾榮,臉上滿是笑容:“看來你把你的小狼犬馴養得很好,我沒有任何機會將他帶走了。”他走上前,用只有他和姬瑾榮聽得見的音量說道,“不過你猜猜看,其他人會不會想跟我走?我這一路走來,向我獻殷勤的人可不少,其中不少都是你們帝國的高官呢!”

  姬瑾榮聽到皇帝陛下促狹的語氣,連一丁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他微微地笑著:“您瞧得上他們嗎?如果您願意將他們帶走,我會非常高興。”

  皇帝陛下語塞。

  是的,他瞧不上那些人。那些瞧不清楚的傢伙即使跪在地上要跟他走,他也不會多看他們半眼。

  他最欣賞的,還是姬瑾榮和海頓這種怎麼都折不斷脊樑的孩子。

  皇帝陛下哈哈一笑,用餘光掃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海頓。

  他看得出來,雖然這小狼犬完全被姬瑾榮迷住了,但他們之間還是有點問題的。有問題就好,總有下手的機會,不管哪一個,能弄回維倫帝國都不錯。

  皇帝陛下微微退開,不再和姬瑾榮靠得那麼近。

  這時皇后和元帥夫人都聞訊趕到,她們已經從傳訊的人口裡聽說皇帝陛下所做的一切,對那些上前巴結皇帝陛下的官員又氣又恨。

  尤其是皇后,聽說其中有幾個梅爾維爾家的人表現得最為踴躍,她非常後悔沒有徹底將自己這個貪得無厭的母族弄垮。

  皇后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維倫陛下遠道而來,真是令我們感到意外。”

  皇帝陛下淡淡地應了一聲,對姬瑾榮說:“不必在意我,開始你們的儀式吧。”他這句話一點都不像在客氣,反倒像在發號施令,聽在皇后耳里氣得不輕。

  從侍從轉述的情況來看,皇帝陛下似乎對海頓——或者海頓家很感興趣。

  如果說這麼多家族裡皇后還能無條件相信那一家,那肯定是克萊門特家,不僅僅是因為克萊門特家歷代都忠於皇室,更因為如今是元帥夫人掌控著克萊門特家。

  這世上皇后能信任的人不多,元帥夫人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個。

  因為元帥夫人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

  元帥夫人強勢、強大又強悍,可同時又有一顆溫柔而堅韌的心。她不喜歡權勢,不喜歡地位,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帝國、為了亡夫的意志。

  所有懷有惡意的猜測,擺到元帥夫人身上都顯得那麼醜陋不堪,只顯得那樣揣測她的人心思卑劣。

  皇后知道自己永遠都當不成元帥夫人那樣的人。

  但是,她永遠願意相信元帥夫人。

  如果連信任元帥夫人都是錯誤,那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值得她去信任的人了。

  想到這裡,皇后對姬瑾榮和海頓的婚事不再反感。

  這本來就是她最初的打算,若不是姬瑾榮提出要離開帝國,她也沒準備讓姬瑾榮和海頓解除婚約。

  皇后和元帥夫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教皇在賓客都落座後出來了。

  在姬瑾榮的干涉之下,教廷在帝國的地位逐漸削弱,基本只剩下辦喜事和辦喪事兩個作用——平日裡他們兢兢業業地為生者祝福和為亡者祈禱,非常受民眾歡迎。

  但也僅止於此。

  他們的所有實權都被削到最低。

  姬瑾榮仰頭看著年邁的老教皇。

  老教皇已經很久沒有穿得這么正式,他身上的禮服有著密密麻麻的金線,禮服上的圖案都鑲著光澤柔潤的寶石。他腦袋上那頂禮帽也綴滿價值連城的金飾和寶石,看上去華貴無比。更難得的是,這種華美到浮誇的衣物穿在他身上竟有種難言的莊重,仿佛這對他而言一點都不算豪奢。

  老教皇已經一百七十八歲,眼睛卻不見絲毫渾濁。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姬瑾榮身上,帶著幾分無奈和嘆息。

  這幾年,教廷就是輸給了這位年幼的陛下。

  老教皇雖然已經不太管事,但也知道底下人的動作。

  他沒有干涉,冷眼旁觀了許多年,看著他們這位小陛下慢慢成長起來。對於他們這位小陛下的能力,他還是非常滿意的,權力這東西本來就是誰的實力強誰就能得到它——教廷那些人沒本事,不能怪姬瑾榮下手狠。

  老教皇神色莊嚴地讓人在旁邊指引姬瑾榮。

  整個繼位儀式非常正式。

  連在旁邊觀禮的皇帝陛下,都為這莊嚴到近乎神聖的傳承過程感到驚訝。

  相比日益浮躁、日漸坐大的維倫教廷,這位老教皇主持的加冕儀式更為貼近維倫的傳統。

  老教皇與姬瑾榮身上都籠罩著淡淡的光暈。

  姬瑾榮頭上的皇冠熠熠生輝。

  他仰起頭,對上了老教皇銳利的目光。他明白這種目光的含義,通過這十幾年的經營,他獲得了這位老教皇的認同,老教皇真心實意地將帝國交到他手上,希望他能帶領帝國走出困境、走到先祖們希望他們到達的地方。

  姬瑾榮說:“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他的語氣冷靜而認真,“我知道,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回到維綸帝國。”

  老教皇一頓,定定地凝視著姬瑾榮。

  姬瑾榮剛才的話是對他說的,只有他能聽到。

  姬瑾榮說,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回到維倫帝國。

  是的,如果他們想回去的話,他們大可不用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他們大可將維倫帝國的一半星域占下來,和“正統”分庭抗禮。

  可是他們走了,他們帶著所有願意跟著他們走的人遠離了生命之星,遠離了近心星域,來到了這偏遠的遠地行星。

  他們將這邊從不毛之地變成了如今的帝國。

  他們試圖這片星域的原住民們交流,把技術和文明送給他們,讓他們和帝國一起茁壯成長。

  只可惜過了幾十年,那些接受饋贈的人就變成了豺狼虎豹,對還很弱小的帝國產生了掠奪之心。

  他們不願意再等待帝國小小的饋贈,他們想要獨占帝國所擁有的一切——

  他那幾位充滿理想主義的朋友們再一次遭遇這個世界的險惡。

  老教皇目含悲傷。

  人都是會變的,就像他手中掌管的教廷。在皇室勢弱,官員人心渙散之際,也忍不住向權力伸出了罪惡之手。

  到了現在,誰還記得他那幾位朋友的初衷?

  侵略和占有是所有人類的本性。

  想要停止戰爭,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老教皇望著神色認真的姬瑾榮,他們這位小陛下眼底沒有半點野心,卻有著洞明一切的目光。他擁有無數奇思妙想,可以輕易化解一切困局;他擁有果決又冷酷的手段,可以輕鬆解決所有明里的暗裡的威脅。

  這樣一位陛下,不知道什麼東西才能留住他。

  老教皇說:“希望你能實現他們想做的一切。”

  姬瑾榮誠實地說:“對不起,我無法向您保證。”

  老教皇點點頭。

  有的時候,行動比承諾更有說服力。

  兩個人的對話很快結束。

  姬瑾榮轉過身,看向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姬瑾榮面含笑容,朝所有前來觀禮的來賓致謝。接著他說:“有一些朋友他們無法到來,所以通過個人終端給我們帝國發來了祝福。”他示意旁邊的人打開巨牆上的光屏,和代表著帝國的智能終端。

  很快地,光牆上出現了這一片星域的圖像。

  星域中大大小小的行星一顆一顆地亮了起來。

  每一顆行星被“點亮”,就能看到那顆行星的領袖出現在光屏上,朝姬瑾榮送出祝福,並且在行星圖標上升起了代表著結盟的旗幟。

  這個過程是非常迅速的,對於前來觀禮的人卻覺得氣氛變得凝重而緩滯。

  星域中的行星還在逐漸“點亮”。

  一直抱著看好戲心情在觀禮的維倫帝國皇帝陛下坐直了身體。

  結盟的旗幟漸漸占滿了大半個星域。

  少數沒有亮起的行星都在光牆上隱沒不見,只留下那聲勢浩大的“結盟”行星。

  這代表著,幾乎整個行星都是他們的盟友。

  最為震驚的不是皇帝陛下,而是在場的帝國官員。

  只有負責搞外交的外交部成員昂首挺胸,對周圍那些向自己求證的目光回以肯定的答案:“是真的,當然都是真的,陛下怎麼會拿這個來開玩笑。”他語氣輕鬆,卻溢滿了對姬瑾榮的崇敬。

  姬瑾榮微笑等著觀禮席上的官員們安靜下來。

  他說道:“我們的老朋友們都介紹完了,接下來再給大家介紹一些新朋友吧。”

  這一次點亮的,是距離帝國非常遙遠的近心星域各大帝國。

  令人吃驚的是,帝國竟已經與這些近心帝國達成貿易關係,運輸航線也已經正式建立!也就是說,將來會有源源不斷的貨物和技術輸送到帝國中來,而周圍星域想要獲得這一切,必須要仰仗他們帝國!

  難怪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一下子變成了貓兒。

  所有人都覺得有點恍惚。

  只有維倫帝國的皇帝陛下臉色發沉。

  他特意轉道來這邊一趟,就是想給姬瑾榮一點打擊,讓他看到維倫帝國的強大。如今看來,他似乎被姬瑾榮狠狠地反擊了。

  姬瑾榮不僅不用求著維倫帝國,反而是維倫帝國應該擔心這邊會迅速發展,未來反超維倫帝國!

  皇帝陛下看著身著華袍、頭戴皇冠的姬瑾榮。

  真是了不起的小傢伙啊。

  皇帝陛下覺得很有趣。本來他在這個時代幾乎已經沒有敵手,沒想到突然冒出兩個這樣的小孩,一個能力過人,一個天賦過人——現在這兩個小孩馬上要被婚姻綁在一起了!

  不管是對有能力的那個,還是對有天賦的那個,都屬於如虎添翼。

  皇帝陛下極具風度地留下來參加完接下來的成婚儀式和晚宴,才帶著他那聲勢浩大的大魚艦隊離開。

  姬瑾榮忙了一天,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他帶著自己的“Omega”回到寢宮。

  海頓的精力比姬瑾榮好,見姬瑾榮面帶疲憊,他一把將姬瑾榮抱了起來,將姬瑾榮抱進浴室替他洗澡和按摩。

  對於這樣的親近,姬瑾榮其實還是不太適應。

  親親抱抱之類的,姬瑾榮沒有太大的障礙,可是這樣赤裸相對,算起來他們還是第一次!

  姬瑾榮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海頓一本正經地說:“為自己的Alpha服務是Omega的必修課。”

  他熟練地按向姬瑾榮的幾處穴位,令姬瑾榮感覺酸酸麻麻之餘又有著莫名的舒暢,仿佛一整天的疲憊都被驅散了。

  姬瑾榮想到他們這麼多世界走過來,什麼事都做過了,也不差這一點——雖然感覺有點太快了,不過他們不是已經認識了十八年嗎?而且他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代表著做什麼都可以。

  姬瑾榮沒再拒絕。

  海頓幫姬瑾榮按摩完,再替姬瑾榮洗乾淨了身上的汗水,用浴巾把姬瑾榮裹起來抱到寢殿裡。

  寢殿的燈光有些暗,滿屋都是曖昧的橘黃色。

  海頓剛才已經趁機把能摸的地方都摸過了,身體裡的邪火早就被挑起來,嗅著空氣里淡淡的“助興”香氣,海頓覺得腦袋裡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啪地被扯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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