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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蠱惑的聲音在腦中縈繞,舔了舔唇,她感到口乾舌燥,心跳聲聲入耳,僅存的羞恥心終於消失殆盡。
聞泱還閉著眼,皺了皺眉:“整理好了沒?”
付灑灑咬牙,不管了,死就死吧。
身子微微前傾,她扶著一旁的花架,不敢閉眼,只稍稍側過頭湊了過去。
溫熱的呼吸已經近在咫尺。
一切都是剛剛好,唯美的花房,旖旎的月夜,還有……那雙叫人多看一眼都怕淪陷的漆黑眼睛。
等、等等!
他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剛才的遐思瞬間如潮水般褪去,付灑灑叫他當面撞破了自己的心思,再不能重新豎立起銅牆鐵壁的臉皮。
一首涼涼送給自己,她退回原位,垂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繼續了?”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把眼鏡摘了下來隨意放到一邊,長指摩挲著架子上的欄杆。
這語氣好像怪怪的,是怨她半途而廢,還是責怪她不知羞恥?
付灑灑狐疑地抬頭,少年靠在花架邊,襯衫領口鬆了兩顆扣,原本梳得光潔的髮型亂了些,幾縷碎發搭落下來,有些許擋住了眼睛。
怎麼說呢,他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變得特別有侵略氣息……
付灑灑想起前幾天看的那部囚禁play的小黃文男主,咽了口唾沫,乾笑道:“還是不要勉強了。”
冰山可以肆意逗弄,黑化版的聞少爺卻叫人完全招架不住。
對不起,是在下輸了。
告辭!
付灑灑很明智地選擇了鳴金收兵,乖巧地道:“還有點事,先走了。”
對方卻不給機會,逼近一步:“成全你好不好?”
“什麼?”付灑灑忍不住揪緊了禮服。
聞泱意味不明地笑笑,抓住她為了怕走光壓住胸口的手,一點一點往外扳,“還遮什麼?”
付灑灑目瞪口呆,在心裡瘋狂吐槽,去你媽的冰山人設,這劇本斗轉直下,老娘駕馭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都快掙扎到抽筋了,她整張臉都寫著大哥求你變回去我錯了不該逼你黑化。
最後,他終於大發慈悲地鬆了力道,也不說話,眼底沉沉地盯著她:“怕了?”
付灑灑沒回答,自覺逃過一劫,很識時務地把拉鏈拉好了。
他看她一眼,冷笑了下:“怕就別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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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許柔過來,聽完這段月夜插曲意猶未盡:“我操,面癱腹黑男,還有變身屬性,絕美啊……呃,就是稍微有點拔diao無情。”
21歲的跳級天才研究生,說話粗魯到連飽覽小黃書的付灑灑都沒法接,她抱著胡蘿蔔形狀的抱枕狠狠砸了一下表姐:“泰拳警告一次,你正在和未成年少女對話!”
許柔很鄙夷:“什麼樣的未成年會半夜三更問我要種子啊。”智商高的人說話總是不留餘地:“他都想扯你衣服和你在花房一發入魂了,結果說翻臉就翻臉,可不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嘛。”
聽了這話付灑灑很不以為然,她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得很。聞少爺那一晚的發狠純粹是被她纏煩了,故意嚇嚇她,好讓她知難而退呢。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她順著往下講:“那你說該怎麼征服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
“這還不簡單呀。”許柔抱著限量版的唇膏套裝舔了舔唇,瞅著對方眼巴巴的樣子,突然話鋒一轉:“我怎麼覺得你一直把我當免費軍師呢。”
施施然翻了翻付灑灑的練習冊,她刻意吊胃口,臉上一副你求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的表情。
要擱過去付灑灑早就求爺爺告奶奶了,但近兩年在這個女魔頭地方吃的虧太多了,慢慢也摸清了點門道,於是她聳聳肩:“那不討論了,補習吧,學費我可給你了哈。”
許柔有些氣急敗壞:“你這個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也是突然發現咱倆是半斤八兩。”付灑灑微笑:“你剛上大學那會兒,天天意淫偶然過來上公開課的名譽教授,三年過去了,你連人家手都沒摸到吧。”
雖說一表三千里,但姐妹倆在心儀的男人面前雙雙碰壁,叫人不得不感神奇的血脈相連。
許柔難得沒反駁,愣神想了一會兒,神情很是古怪,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她迅速解鎖屏幕,翻開相冊給付灑灑看了張圖。
敞著浴袍半裸的昏睡男人,還有俊臉上亂七八糟的紅唇印,最不能忽視的,是那雙摸著腹肌的纖纖玉手,很是眼熟。
WTF!!!付灑灑驚了,上去就要搶手機:“你這是迷.奸!”
“迷你個大西瓜。”許柔一巴掌拍開她的手:“郎有情妾有意,我倆是情到濃處,乾柴烈火,你懂個屁。”
三年沒正眼看過你的老古板突然開竅了,可能嗎?付灑灑擺明了不信,只是這照片又是事實,叫她無從落井下石。
“要不要我傳授幾招。”許柔相當得意。
付灑灑都快嫉妒死了,這好比兩個年年落榜的窮書生,突然有一天其中一個金榜題名從此平步青雲了,能不眼紅嗎。
最終為了愛情她還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好姐姐,我沒有多餘的彩妝可以上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