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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邢尚天目光堅毅的看著皇帝,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說道,“兒臣想好了,這一次兒臣要親自去。”

  “什麼?”皇帝震住,忍不住問道。

  “兒臣也知道這一場仗非同小可,南邊有川貴總督的十萬精銳蠢蠢欲動,這會兒還不知道是敵是友,玉門關也有塔塔族虎視眈眈,一旦他們知道揚州兵變,自然也不會放棄這次機會,說不定會趁此機會出兵,所以這一場戰役需的速戰,最晚也要二個月之內平息,讓那些人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出兵。”自從李久過來之後他和石進溫等人就日夜研究這布局,實在是嘔心瀝血,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邢尚天,說道,“胡鬧!太子親征,這是兒戲嗎?不說你能不能平息這場兵變,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一旦要是有個閃失,你叫朕怎麼辦?”

  邢尚天毫不退縮,毅然的說道,“那就說明兒臣沒有繼承大祁之命,也不是天命所歸。”

  “不行,朕不同意!”皇帝甩子袖子大聲的怒斥道。

  邢尚天面沉如水,跪了下來,對著皇帝鄭重的說道,“請父皇恩准。”

  “不行就是不行!”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陣的沉默,空氣中都凝結著暗沉的氣息,皇帝看著一臉倔強的邢尚天又急又氣說道,“你說說你到底圖個什麼?你可是大祁的太子!”

  邢尚天抬頭,眼中充滿著澎湃的激情,說道,“兒臣也想像父皇一樣,披身戰甲馳聘沙場,鬥志昂揚,勇爭四方,一腔男兒血,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隨即又加了一句,說道,“父皇我是您的兒子,我不會讓您失望。”

  皇帝眼神一變,似乎想起自己征戰的日子,眼中燃起幾分火花來,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般的說道,“就只有這個原因嗎?”

  邢尚天眼眸閃爍,說道,“,“兒臣不想在受制於臣,兒臣想要像父皇一般讓別人臣服。”

  皇帝忍不住慡朗的笑了起來,他想著,果然是這樣……,現在朝臣之中大半的武將都是他的舊屬,難免會對年輕稚嫩的邢尚天不服,而朝中大多數文官又都是放開前朝的情懷,說起來他放手讓邢尚天去作為也是想讓他自己在位時能把這超綱整理出來,這樣萬一出個什麼邢尚天沒有辦法解決他也能及時出手糾正。

  “看來,你早就下好了決心了?”

  邢尚天點了點頭。

  “罷了,看來朕倒是做了一番無用功,不過二個月內就平息叛亂……,你是準備怎麼做的?要知道兵馬未動,糧糙先行,國庫恐怕是一時拿不出那許多銀子了吧?至於大將你又打算用誰?”皇帝想著如果不是國庫沒銀子了,邢尚天也不會在這關鍵的時候去徹查鹽業局的事情。

  邢尚天說道,“父皇兒臣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徹夜長談,到了黎明時分邢尚天才從明起殿出來,他看著青白的天色……,慢慢的被一輪漸漸升起的日光所取代,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鬥志。

  邢尚天日夜忙碌,等著抽空回來看顧湘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顧湘這會兒正給明惠講故事呢,她給明惠畫了很多畫本子,什麼猴子撈月,朝三暮四,她不敢給孩子畫白雪公主之類的畫,怕孩子從小產生太超前的思想,畢竟這是在古代,她還是希望孩子能遵從這邊的風俗,也許她的擔憂太過了,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但是她自己經常因為和邢尚天的觀念不和而痛苦,她不希望女兒也這樣。

  明惠聲音奶聲奶氣的,特別的可愛,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問道,“娘,這個猴子真笨,我都知道水裡的月亮是倒映,它怎麼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種,我們家孩子是最聰明的思想在作怪,顧湘是真的覺得明惠很聰明,教一遍的東西很快就會,說話也學的很早,並且吐字清晰,一個句子一個句子的表達自己的想法,顧湘時不時的想著,要不是在古代沒有條件她真想去測測孩子的智商了,時不時能達到天才級別,-_-|||

  邢盺已還是得扶著牆爬,這會兒見到顧湘再給明惠講東西,忍不住想過過來,無奈還隔著一段距離,他稍微想了下,果斷的放棄了走路兩手伏地的爬了過來,-_-|||,等著他爬到了顧湘的身邊,看到那畫的美輪美奐的畫冊,忍不住伸手去拿,然後指著那上面的猴子,咿咿呀呀的說了半天的話。

  顧湘忍不住狠狠的親了一口邢盺胖嘟嘟的臉頰,說道,“你也想聽?”她伸手把孩子抱進了懷裡,另一邊握著明惠的肩膀,三個人湊在一起。

  屋內傳來顧湘講故事的聲音,如同世間最溫柔的音調,明惠雖然聽了無數遍可是還覺得好玩……,邢盺雖然聽不懂,但是聽著母親的聲音覺得說不出的安心,眨巴大眼睛安靜的聽著。

  邢尚天進來的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的心不自覺的柔軟了起來。

  因為許久沒有見到父親,明惠和邢盺很是糾纏著邢尚天玩了很久,等著吃過了晚飯才回去,等著屋內就剩下顧湘和邢尚天之後,兩個人難得的握著手說了些悄悄話。

  顧湘也對於沒有能早點提醒揚州之亂的事情很是愧疚,心裡卻又忍不住想著,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她穿過來之後只能當一個旁觀者而並不能改變一些既定的事實?不過揚州之亂無法避免,但是邢尚天的受傷的事情……,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攔。

  一旁的邢尚天看著顧湘的神色也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你別難過,興許是菩薩託夢給你,只是天意如此不能更改吧,那玉佩你帶著嗎?”邢尚天特意拿了一枚玉佩給顧湘讓她帶著,說這是開過光的東西,很是靈驗,顧湘不說別的……,光是為了邢尚天這份心意也覺得需要珍惜,便是時刻戴著。

  顧湘從脖領里拽了紅繩出來說道,溫柔的說道,“嗯,我一直戴著呢。”

  邢尚天見了顧湘一副寶貝的模樣,很是高興,伸手把她抱到腿上,親昵的說道,“不怕,一切都有我呢,以後不會做這種夢了。”

  顧湘把頭依偎進邢尚天的懷裡,只覺得很是溫暖。

  夜裡,顧湘只覺得一陣陣的難受,她想睜開眼睛卻是眼皮如千斤重一般的,好一會兒,身旁傳來邢尚天焦急的聲音,“你怎麼了?”

  顧湘感覺到有人的挪動自己,但是她一點也動不了,胸口像是石頭壓住一般,又沉又難受,她掙扎了幾次想要睜開眼睛,最後還是因為無力……,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著顧湘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胸口還是異常悶,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乾的發不出聲響,她只好動了動脖子往外面望去,她的旁邊趴著一臉憔悴的邢尚天,鬍子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刮,青青的一片,眼角下濃重的黑眼圈。

  顧湘很是心疼,正想著怎麼開口說話卻看到對方睜開了眼睛,邢尚天看到顧湘醒了一陣驚喜說道,“湘兒,你終於醒了。”

  “啊……”顧湘開了口卻還是發不出聲音來,她這會兒有點害怕起來,想著自己怎麼回事兒?她無助的望著邢尚天,邢尚天趕忙從一旁拿了一碗藥過來,後來又覺得不對,剛起來又怎麼吃藥,又去到茶水,結果手忙腳亂的把茶杯衰地上了。

  顧湘本來挺著急的,可是看到邢尚天這一副緊張的樣子又是覺得很甜蜜,他是很緊張自己吧,不然向來沉穩的性子怎麼會這般毛手毛腳的,終於邢尚天這動靜讓在帘子外的春芽等人問聲過來。

  春芽麻利的換了一壺柚子茶,倒了一杯過來,過來扶著顧湘餵了進去,一口水喝下去,顧湘就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邢尚天面色陰沉,春芽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很是難過,顧湘心裡咯噔一下的,想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

  ☆、第97章

  春芽立時就哭了,抹著眼淚說道,“娘娘,你不要多想,安心養病,總會好的。”

  顧湘本來以為不過是感冒之類的,可是看著春芽這樣子忽然就覺得不對了,她轉過頭看著邢尚天問道,“殿下,是怎麼回事兒?”她的聲音因為無力而顯得虛弱,整個人猶如風中柳絮一般的似乎隨時都能消失。

  邢尚天眼神深沉,緊緊的抿著唇,手握著拳頭……,好一會兒才似乎平復了心情,走了過來,溫聲說道,“沒事,就是一點風寒,吃了藥就好了。”

  顧湘看著邢尚天眼神深處的悲傷和擔憂,搖了搖頭說道,“不對,肯定是有什麼事。”隨即看了眼四周問道,“明惠和昕兒呢?”

  春芽手上拿著的水杯猝然掉在地上,像是被下到了一般,說道,“娘娘,小郡主和小皇孫正歇著呢。”

  顧湘看了眼天色,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一般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會來找顧湘講故事……,顧湘心漸漸的往下沉去,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說道,“春芽你出去,我跟殿下有話說。”

  春芽咬唇站了一會兒,不肯走,還是邢尚天揮了揮手讓她下去……等著屋內只剩下兩個人,顧湘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柔聲問道,“殿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不想被瞞著。”

  看著顧湘一雙澄淨的眼眸,邢尚天心劇烈的疼了起來,如同被人刺了心窩子一刀般的痛苦,震驚而痛苦,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到現在仍然覺得不過是一個噩夢,他正想著如何對顧湘說,結果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噪雜的聲音,那洪亮的熟悉聲音不是皇帝又是誰。

  顧湘一驚,抬眼一瞧,見皇帝走了幾步站在門口不可進來,遠遠的……,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太子,顧良娣染了病,你還不快點出來!”皇帝用威嚴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說道。

  顧湘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差一點暈了過去,邢尚天趕忙扶著她喊道,“湘兒!”

  “我到底得了什麼病?”顧湘抓著邢尚天的手臂問道。

  一個太醫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個類似於口罩的黑布,在接近顧湘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說道“娘娘,如果不是臣診斷錯誤,應該是天花。”

  一聲晴天霹靂,顧湘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她當然知道什麼叫天花,天花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烈性傳染病……,在古代幾乎是無藥可醫的,就算是僥倖活了下來,身上也留下疤痕,就算一般的夫妻,老婆毀容了還是會有離婚的說法,更何況她這種太子寵妃的身份?幾乎可以說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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