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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國新王庭因華軍的舉動而緊張不已,軍事會議一個接一個地開,呼延勃知道憑藉這樣的實力不足以與華國開戰,只是他們這樣做的意圖究竟為何?

  方瑾倒不是那麼緊張,只要能與真兒取得聯繫,相信兩國簽下和平協議應該是沒問題的。

  只是呼延勃還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華國的舉動讓他寢食難安,胡國好不容易才踏上正軌,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但為了家園計,仍是下令集結大軍嚴陣以待,只要華**隊踏進陰山北的區域,仗就照打不誤。

  直到華國派使節前來,要求胡國單于讓閼氏與故友一敘,那麼戰爭即可避免。

  原來是為了這事,胡國眾人大舒一口氣,呼延勃更是哭笑不得,不是已經送去了要求會面的信件了嗎?怎麼還出動大軍?實在令人想不通。

  方瑾卻是忙不迭的點頭,對於她來說這是個大好消息。

  “你們華國這皇帝行事怎麼讓人捉不住頭腦?”呼延勃道。

  “八成是擺烏龍了。”方瑾一語中的,“皇帝對真兒是真的疼,這麼些年來她估計為了找我花費了不少功夫。所以現在才會出動大軍來逼你同意我們見面啊。”知荀真至深的方瑾一猜就猜中這背後的原因。

  呼延勃卻是極其的汗顏,說起這事他對不起方瑾,“阿瑾,我……”

  方瑾伸手捂住他的唇,“你不生氣就好了,華國以實力相逼,這是一個王者都無法忍受的。”

  呼延勃卻是搖搖頭,“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與華國叫板,這樣胡族將不復存在矣,要做的就只能是相安無事,胡國還沒真正的緩過氣來。”他要為自己的族民考慮,不能只顧一己之私。

  胡華邊境陰山腳下搭起了臨時帳篷,兩國大軍都在各自的境內,看起來壁壘分明,劍拔弩張,但帳內的情形卻是溫暖至及。

  宇文泓與呼處勃兩人也是如外面的大軍那般劃了個楚河漢界,但都在打量著對方。

  當荀真看到方瑾的時候,淚水早已滾落。

  當方瑾看到荀真的時候,利落的下馬直奔她而去,緊緊地擁抱著荀真,眼裡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荀真推開方瑾細細地看著,“瑾兒,一別十年,我以為今生都沒有再見到你的機會?一次又一次得不到你的消息,我真的……”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都怪呼延勃,若不是他阻撓,我們早些年就能知道對方的消息。”方瑾也是又哭又笑地回頭狠瞪一眼呼延勃,看到他求饒一笑,這才做罷。

  荀真靜靜地看著,瑾兒的笑容是那麼的明媚那麼的燦爛,這是她沒有見到過的,“瑾兒,看到你過得好,我真的有說不出來的高興。”

  “有什麼好?不就是老公孩子熱炕頭?”方瑾笑著打趣。“對了,我姑姑呢?可有與你們一道來?”她忙左右張望都沒有見到姑姑的身影。

  “她……”荀真的語氣一窒,看到方瑾不解地看著她,最後接過燕玉手中的包好的白玉骨灰盅遞給方瑾,傷感地道:“方司膳最終沒有等到與你見面的機會……”

  “怎麼會?”方瑾震驚地看著這個白玉骨灰盅,姑姑正值壯年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了?“姑姑,我是瑾兒啊,我還沒來得及孝順你,你怎麼就走了?啊……姑姑……”方瑾確痛哭失聲,從荀真的手中接過這個白玉骨灰盅,緊緊地擁在懷裡。

  呼延勃上前扶起她,“阿瑾。”

  荀真看到方瑾掙開呼延勃的抓握,只是一味地抱著白玉骨灰盅流淚痛哭。“瑾兒,方司膳走得很安祥,你相信我,她是笑著離世的,她說瑾兒終於有人疼她,愛她,還有兩個孩子,真是太好了,瑾兒,這是你姑姑臨終的原話。”

  方瑾仍是痛哭流涕,想到荀真所說的姑姑是含笑辭世的,這才減輕了一些內心的悲傷,情緒漸漸好轉,這才有心情與荀真敘話,只是手仍細細地撫摸著那白玉骨灰盅,眼底有化不開的哀愁。

  荀真勸慰了好一會兒,方瑾才放開那白玉骨灰盅,讓罕珠兒好好地包好帶回去,這才拉著方瑾的手一述別後思念。

  夜裡,姐妹倆將各自的丈夫撇開,睡在一塊兒喁喁私語,有說不完的話,都將對方這些年的經歷都問了個遍。

  當方瑾知道荀真生了第五個孩子時不禁睜大眼睛,忽而想到什麼,掩嘴笑道:“完了,完了,真兒,只怕你要生足十個才行,才五個,你就慢慢熬吧。”

  荀真瞪她,“瑾兒,十個?真當我是母豬?”

  方瑾躺平身子,看著天窗上的繁星,“還記得那年我們一道吃餃子時說的話,沒想到最後卻靈驗了,而你已經生了五個,還怕後面的湊不齊數?”伸出手指比了比。

  “淨瞎說。”荀真將枕頭像兒時那樣扔給她。

  方瑾也不甘示弱地扔回她,又再比了比,“那我們就走著瞧,如果你真的生了十個,就給一個我當兒媳婦,如何?我家兒子有多帥氣你可是看到了,絕對委屈不了你的公主。”

  荀真想也不想地道:“沒問題,絕對不會有十個孩子。”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因為不可能發生所以不算是出賣女兒的終身幸福。

  可是當多年後她真的懷上第十個孩子時,那時候她真的欲哭無淚,只能嗔怪宇文泓需索無度。

  “那可不一定,我等著。”方瑾笑道。

  華胡兩國也趁機簽定了協議,以陰山為界限,兩國承諾永不侵犯。

  相聚的時光易過,離別時,兩人依依不捨地看著對方,但各自的夫婿已經是等不及這兩人分手了,趕緊帶著各自的妻子向相反的方向而去,這幾天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

  在回程的馬車上,荀真問宇文泓,“那份條約一看就是對我們不利,難得胡國的氣勢大減,為何你會簽定這樣的條約?”

  宇文泓抱她坐在膝上,“和平比戰爭重要,再說那是個人物,也許將來史書提到我,都會稍帶上他,沒有必要為了戰爭多流血,不過該有防範一樣也能少。”

  荀真笑著依到他的懷裡,這裡面其實也有她的一分因素在。

  而方瑾卻是牽馬在陰山的小山包上目送著友人離去,呼延勃站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阿瑾?”

  方瑾回頭看他,知道他要說什麼?“本來我很氣你,呼延勃,就因你的緣故我沒有趕得及見她一面。回頭想想,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我與姑姑沒能見上這最後一面。”如真兒所說抓著過往的錯一味不放只是蠢人,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他伸手攬她在懷,傷感地道:“阿瑾,不管怎麼說,我對不起你以及姑姑,都是我小心眼才會造就了這樣的遺憾……”

  “那往後你就好好地補償我吧。”方瑾道。

  “好。”他鄭重承諾,“我呼延勃願以生命為誓,今生不負我妻方瑾。”

  方瑾笑了笑,只有陽光反she出她眼角里隱藏的淚珠,乾淨利落地上馬,一揮馬鞭,“呼延勃,來追我,如果追上了,我今晚就給你獎賞。”一馬當先向前跑。

  呼處勃趕緊上馬追過去。

  兩匹馬漸漸靠近,馳騁在茫茫糙原上,締結了一個叫愛情的神話。當多年後糙原上的風颳過一季又一季時,還在流傳著一個從女奴到閼氏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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