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呼延勃頓時心腔滿是柔情,兒子這一聲喊真正的打動了他的心,輕撫兒子的背,聽著他用興奮的語言表示有個父親的喜悅,最後說著說著竟睡了過去。

  他將兒子小心地交給罕珠兒抱出去,這時候才能將心愛的女人擁到懷裡一親芳澤,大手急切地在她的嬌軀上遊走,嘴唇在她的耳垂上吸吮著,挑逗她的感官。

  方瑾輕哼一聲,配合他扭動自己的柳腰,重逢的這一夜無須言語,只要情人溫暖的胸膛……

  天亮時分,他將女人攬在懷裡吻著她的額頭,“阿瑾,你將孩子教得很好,反倒是我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

  方瑾在他的懷中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笑道:“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待會兒就起程回去,還有小雅,我都快想死她了,這孩子應三歲多了,我卻離她這麼久的日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抱怨。”

  “好,我們這就回去重建聚居地。”呼延勃道。

  這一年安氏族長在窮途末路之下,為了能下台階,同意以換回自己那已毀容殘廢的女兒而投降,安茉兒的雙腳不良於行,面容無法見人,脾氣又臭,最後竟連安氏族長也不待見她,由得她自生自滅,竟死在穹廬里十來日才被人發現。

  經過與聯軍一役,呼延勃的鐵騎幾乎將陰山北這一帶的半壁江山打了下來,安氏、拓跋、莫氏部族的歸順,與原來的完顏、夏氏部族,八大部落已有其五歸順。

  在夏國曆丙子年的寒冬季節,呼延勃正式被推舉為胡國新的單于,而他的妻子方瑾被人尊稱為瑾胡閼氏。

  征戰的步伐沒有停頓,呼延勃推崇的廢奴政策得到了鞏固,剩餘沒有歸順的部族旗下的奴隸大多都逃往新王庭,因而摩擦紛爭仍不斷,但對於現在的呼延勃來說已經不是大的風浪。

  胡國的局勢自然會傳到華國朝廷之中,在御書房裡,荀英道:“真是出乎我們的預料,原以為胡國的紛亂會持續至少幾十年,哪曾想不過區區六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在陰山北重建新王庭,推舉出新的單于。”

  周思成等其他軍方將領也直陳己見,雖然胡國還沒有統一,但是這樣的局面出現,不出五年應該就會完成統一的征程,這樣西北的局面就會發生變化,胡國人若是不肯善罷甘休,那麼再戰一場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坐在御案後的宇文泓輕敲桌面,道:“著我們的大軍加強警惕,荀愛卿,你做好再度出征的準備,既然這位新單于不同於那曇花一現的單于呼延贊,就要警惕,他們若敢越過陰山的界限,那就痛打不誤。”

  荀英忙站起稱是,正要坐下來時,看到大著肚子的荀真在蔣星婕的攙扶下過來,已經三十多歲的皇帝一如當年熱戀那般趕緊過去扶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帝能對自家妹子一如當初,他這當人兄長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百年歸老後總算有顏面到地府去見爹娘了。

  宇文泓責道:“你怎麼過來了?太醫說你這胎懷得不太穩,要好好躺著安胎即可,有什麼事著人讓朕過去就行了。”

  荀真瞥他一眼,“太醫說要多動動,老躺著那哪行?”都第五胎了,還老是窮緊張,不過對於他十年如一日的舉動,窩心得很。

  宇文泓想要捏捏她的鼻子,但是那麼多大臣在,惟有做罷,細心地扶著她坐到孫大通特意鋪得舒適的炕上,一眾大臣都起身行禮問安。

  荀真示意他們平身,這才看向坐到炕桌另一邊的宇文泓,“其實臣妾過來是有事要相詢的,聽聞有人帶來胡國的消息,不知道……”

  “你要問的是方瑾?”宇文泓早知道她會不遵醫囑也要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這都過了多少年,他算算,已第七個年頭了,每次一聽到有胡國的消息她就會坐不住,嘆息一聲,“真兒,如果能找到她,我們已經找到了,不會蹉跎這八年光陰,她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沒錯,娘娘,每一年我們都在找,但卻是一星半點的消息也沒有,胡國沒有一個叫方瑾的女性。”周思成道,對於荀真的堅持,既覺得佩服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周將軍說得對,娘娘還是放棄吧。”荀英不知道說這句話多少遍了。

  荀真的眼裡一陣黯然,真的死了嗎?可瑾兒如果真的不在了,為什麼這麼多年竟狠心的一次也沒有託夢給她,她不相信她已死,即使這麼多年來宇文泓如是說,哥哥如是說,周思成也如是說,但她就是不想放棄,轉頭看向宇文泓,“皇上……”

  她還沒說,他已知道她要說什麼,不避諱的握緊她的手,愛妻如命的他不忍她傷心,從嘴裡蹦出幾個字,“找,繼續找。”

  “皇上。”她感動地喚著他。

  宇文泓只是握緊她的手,這麼多年來他最捨不得的就是看到她難過。

  思念始終無法跨過那道千年積雪的陰山,方瑾也時常看著那座山發呆,女兒趴在她的膝上,同樣看著那座山頂積雪的雪山,“阿媽,你在看什麼?”

  方瑾伸手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在望故鄉。”

  故鄉?“阿媽的故鄉很遠嗎?”呼延雅歪著頭道。

  “在山的那一邊的那一邊,很遠很遠,夢飄不到的地方。”方瑾帶著傷感道。

  “閼氏,單于喚你過去。”罕珠兒跑過來道。

  方瑾拉著女兒起身,看向另一邊拿著木劍對打的兩個孩子,“阿光,阿則,我們回去了。”

  兩個孩子忙奔過來,方瑾細心地給他們擦汗,細細地看了眼安茉兒與呼延贊的小兒子呼延則,這個孩子心細又敏感,但是卻非常依戀她,摸了摸他的頭頂,據傳回來的消息呼延贊被別的部族驅趕了出來,正無處容身,形容狼狽,已無力翻身,阿則既然已認她與呼延勃為父母,那麼呼延贊的事情還是不提為好。

  帶著幾個孩子回去,她往議事帳而去,所有人見到她都會起身行禮,而她已學會握緊手中的閼氏權仗,莊嚴地坐在呼延勃的身邊。

  聖子之母是個很好的藉口,沒有要反對呼延勃立她為閼氏,她的兒子可是聖子,所以有兒子在,這個新王庭在糙原兒女的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每年都有人會不遠千里來頂禮膜拜,民心依歸,那幾個未歸順的大部族一年比一年姿態放得低。

  “阿瑾,這次喚你來,是我們打算推行新的政策。”呼延勃道。

  方瑾的心一跳,看來他是準備接受她的建議,加強中央的集權制,各部落首領不再是各自轄區內執政,而是改用單于任命,族長一律稱王,下面的各族將由單于任命的官員管轄,這樣雖然表面上抬高了族長的地位,實則是削他們的權。

  所有人對於這次的改革褒貶不一,各大族長有怨言,但呼延勃卻讓他們享有賦稅與王庭為五五制,這樣反對的聲浪減弱下去,新政策得以順利的推行。

  夜裡,夫妻窩在床榻上翻雲覆雨後,方瑾窩在他的懷中道:“你還真夠狡猾的,明面上他們好像地位抬高了,但被你削了兵權,不知是得還是失了?”

  “我們這麼此後年積累的財富足夠了,兵權才是實在的,王庭的統治不能像以前那樣鬆懈了,你這提議的改革非常好,阿瑾,你想要什麼獎勵?說出來,我一定為你實現。”呼延勃摸著她的滑膩的背部道。

  方瑾的眼帘扇了扇,伸手巴著他的胸膛,試探地道:“如果我想要見見華國的商隊呢?”

  呼延勃的眉頭一皺,這是他不樂見的,“見他們做甚?阿瑾,我對你不好嗎?”

  “不就是見見,你怎麼又反對?”方瑾有些氣惱地翻身不理他。

  呼延勃看她生氣,心中一陣恐慌,忙用自己滾燙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女人,你生氣了?”

  “要你管?”她扭動著身體。

  最後,他咬牙道:“要見華國的商隊可以,但是必須掛帘子,你不許直接與他們會面。”

  方瑾對於他這樣的態度自然是不滿久矣,但心知這對於他而言已是不容易了,這才轉身面對他,任由他的唇吻上她的唇。

  華國商隊經過胡國新王庭的時候都會受到瑾胡閼氏的召見,初時大家都覺得怪異,但後來見到這位閼氏竟少有的掛起帘子接見他們,並且只是問一下關於華國的風土人情及時事政治,聽到荀皇后的消息她是格外的注視,臨了都會送給他們一把精雕細刻的匕首,匕首很奇特,上面有著奇怪的標誌,說不出來像什麼?

  不過這是瑾胡閼氏送給他們的,他們也就感謝的收下,並附上價值是其數倍的禮物。

  這樣的舉動持續了一年,方瑾仍是沒有等到應有的消息,她也在想這法子會不會太隱蔽了一些,別人沒發現,都怪呼延勃每次在會面時都會安排人在旁邊守著,知道罕珠兒完全是她的人,所以對這侍女不太信任,害她連說清楚的機會也沒有。

  正在方瑾一千零一次嘆息的時候,罕珠兒焦急地進來,說是單于派人在外面要她儘快到王帳去。

  方瑾皺緊眉頭,穿上新做的皮毛推簾出去見到兩名壯漢朝她躬身行禮,說是單于吩咐他們前來請閼氏到王帳去的。

  方瑾覺得眼睛一跳,呼延勃到底在搞什麼?

  當她進入王帳之時,只看到呼延勃坐在正中,雙眼複雜的看著她,似痛心似難過似憤怒,總之道不出的情緒,她的心一震,夫妻多年,他怎麼會這樣看她?

  帳內眾人的目光都同樣複雜,只有升任右相的完顏雄鐵悄然給了她一個小心應對的手勢,出了什麼事?這回她的目光不再游移,迅速走到呼延勃旁邊的位置,順帶看了眼跪在一旁的金蘭兒,大吃一驚,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她,今兒個出現了真怪。

  阿彩婆婆還是那般熱情地看著她,要她趕緊坐下,這時候看向呼延勃,“單于,此事不要太快定閼氏的罪,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呼延勃點點頭,看到方瑾一臉不解地看著她,然後將桌上的匕首及一封信推遞到她的面前,“阿瑾,你怎麼說?”他給她信任與愛,她為何要辜負這樣的信任與愛。

  方瑾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是她給商隊首腦的匕首,可笑的是這個真空的匕首里藏的信沒有被華國人發現,卻是胡人首先發現了,“怎麼來的?”

  下面的金蘭兒這回昂首看她,“閼氏,這是我從那過往華國商隊那兒得來的,一打開看不得了,這匕首是閼氏給的不錯吧?裡面有通敵賣國的信件,而你這個胡國閼氏卻是給華國通情報,是不折不扣的細作。”最後更是大聲指責。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