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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停下動作看著在篝火旁的兩人,愣了愣後,被火光映紅的臉上滿是興奮之意,這是糙原上永遠最受歡迎的節目,為了愛人而戰,沒有比這個更讓年輕男女感興趣的了。

  呼延勃卻是板著臉將手中的奶酒重重一擱,胡鬧,簡直是胡鬧!方瑾不是胡人,金蘭兒提出這樣的挑戰本身就不公平,藍眼裡盛著盛怒準備站起來去為方瑾解圍,他的女人不是隨便其他人就能欺負的。

  突然,他的手被身旁的阿彩婆婆死死地抓住,他回頭低聲道:“婆婆,鬆手,這個金蘭兒仗著自己的優勢向阿瑾挑戰,這不是擺明在欺負她?我是她的男人,若不出言維護她,那還是人嗎?”

  阿彩婆婆一派平和地道:“皇子,稍安勿躁,相信婆婆,你的方瑾姑娘會有應對的本事,不要小看她,如果她事事都要靠你,那麼就太嬌弱了,這樣的她在糙原上是無法生存下去的,糙原兒女永遠都是最有韌性的。”

  呼延勃皺緊濃眉,問題是方瑾不是糙原兒女,看她的生活習性,保有很多華國人的習慣,只是婆婆態度強硬地要他在一旁觀望,遂有些暴躁地坐回原位,看著場中那微眯眼看向金蘭兒的方瑾。

  金氏族長起身哈哈大笑,舉起奶酒朝呼延勃微微一敬禮,“尊敬的皇子,請你應允了這個挑戰的餘興節目,為今夜的美妙更添幾分色彩,我的女兒可是金氏之花。她對皇子仰幕已久,這次向皇子的,呃,親密愛人挑戰也是她在向皇子表達愛意,若她有幸獲勝,還望皇子給我的女兒一個侍奉你的機會。”

  金蘭兒本來得意洋洋地看著方瑾,一聽到父親居然當眾提及她的婚事,俏臉上一陣羞紅,嬌羞地低下頭,眼角偷瞄呼延勃那張英俊不凡的臉,饒她再大膽這個時候也難掩羞怯之意。

  在糙原上初見呼延勃的時候,一顆芳心就跳得厲害,老是不敢正眼看他,後來父親問她願不願意嫁給呼延勃,哪怕不是正妻只是妾,她也心花怒放地點頭同意,會答應不是因為父親說他有機會成為單于,不是衝著閼氏的位子,而是她仰慕那個如天神般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

  趁機提婚事,這金氏族長的算盤打得真響,方瑾聞言,雙眼冷冷地注視著這個老傢伙那一張笑起來看似和善的臉,想要打她男人的主意,當她方瑾是死的?

  其他的幾位族長也大笑著起興,那位哈雷族的肥族長更是大喊著比試的話,等著看那華國女奴一敗塗地,肥豬一般的臉上的小眼睛微眯,對於方瑾拿著匕首威脅他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最好金蘭兒能夠將這個女人殺死,方才解恨。

  呼延勃冰冷的藍眸掃過興奮的人群,兜了一圈後停留在方瑾冷靜自持的臉上,只見她那雙墨黑的眼睛裡一片平靜,這讓他的心安定了不少,她的黑眸很快就捉住了他藍眸的視線,朝他微微一笑,暗瞪她一眼,遂轉開視線。

  方瑾見到男人的表情動作,微微一愣,隨即知道他是擔心她,心中一暖。

  呼延勃用匕首割下一塊烤羊肉,大口吃了起來,頭也沒抬地道:“金族長,我身邊可不缺侍候的女人,族長要金姑娘侍候我是不是委屈了她?侍女的活兒可不容易做,金氏的族長之女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我沒有勉強人的嗜好。”

  金族長的臉一陣煞白,誰都知道他說讓女兒侍候呼延勃就是有了聯姻的意思,這年輕人怎麼這麼不通氣?連這弦外之意也沒有聽出來?怎麼可能?

  這是擺明了沒有看上他的女兒,頓時他火冒三丈地站起來,誰不知道呼延勃至今未娶正妻,就是因為他的血統有疑,所以才沒有哪族的族長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隨即聽到笑聲,那要征討呼延勃的話語停了下來。

  “哈哈……”

  方瑾大笑出聲,打破了有幾分緊張凝窒的氣氛,看到人人都看向她,良久方才停了下來,看到金蘭兒正眼中冒火地盯著她看,這才噙著一抹笑走近她,“你的挑戰我應下了,不過聽說你們的挑戰可是有彩頭的,這樣吧,如果我贏了,那麼金姑娘就不得再靠近我的男人,如何?”

  “如果我贏了,你也不能阻攔我接近皇子並且滾蛋,皇子雄才偉略,又豈會是你一個人的男人?哼!”金蘭兒冷冷地道,呼延勃雖然拒絕了她,但她不會輕易放棄的,方瑾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華國女子,憑什麼得到皇子那樣的人物青睞?

  呼延勃的藍眸緊盯方瑾,她不會答應的吧?畢竟她到胡族的時間不長,與他回到這聚居地不過是數月間的事情,如何贏得過金蘭兒?

  方瑾卻是笑著道:“好,不過你若輸了可不許賴帳?”她從懷中掏出匕首插到兩人面前的地上。

  金蘭兒嚴肅地道:“那是自然,我可以對著蒼天發誓,若我違誓,你可殺之,我阿爸也不會追究你的。”

  金氏族長見到女兒許下了諾言,輕哼一聲坐回原位,老臉上一片陰贄,女兒必定會贏,只是呼延勃的態度讓他相當的不悅。

  此時的呼延勃也是滿臉的不悅,兩眼狠瞪方瑾,她就那麼想要離開他回華國去嗎?居然會應下這個不對等的比試,如果信任他,讓他以她不是胡人,不曉得胡人的規矩為由推拒掉這無聊的比試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全身冒著寒氣地仰頭喝下一斛奶酒。

  方瑾似沒有看到男人滿臉的鬱悶,這個金蘭兒越是把話說絕了就越好,她轉頭看向金氏族長,“金族長,你女兒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如果我幸運的贏了你金氏‘高貴’的族長之女,那你也要應下往後絕不拿此事做文章。”要杜絕他出口反口。

  金氏族長冷哼道:“我是一族的族長,自然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那微掀的眼帘一片不屑之意,女兒有什麼能耐他清楚得很。

  “好,我願做證。”肥族長立即大笑地站起來,“這是雙方立下的戰約,到時候可不許有一方反悔。”只要這個可惡的女人願離去,那他一定派人暗中殺了她一血之前的恥辱。

  方瑾與金蘭兒互視一眼,同時錯開目光,點了點頭。

  呼延勃卻是冷然地看著她們訂下賭約,手中盛著奶酒的碗險些要被他捏爆了,這些人都將他這正主兒忘了,一口乾盡奶酒,他是這一片區域的領袖,沒有他參與立下的盟約就不成立,無論賽果如何,方瑾也休想離開。

  “我要與你賽馬。”金蘭兒率先道,俏臉注視著方瑾,這個華國女子身形高挑纖細,看起來不若胡國女子身體強壯,不過為了防她,她先下手為強。

  “甚好。”方瑾也微微一笑應允,“不過今夜是篝火晚會,而且金姑娘遠道而來,必然睏乏了,我若在此時與你比試豈不是在占你便宜,事後只怕金姑娘要指我勝之不武,賴帳那就不是妙事一樁了。”

  金蘭兒微微詫異,她居然不願占這點子便宜?隨即又輕哼一聲,誰不知華國人的花花腸子比誰都多,天知道她又想要打什麼主意?張嘴正要反駁,金氏族長卻代女兒應下,“好,那就明日一戰,只怕你到時候輸得難看,指我們蘭兒勝之不美。”同樣拿話嗆方瑾。

  “我方瑾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如若是這樣這會兒就與金姑娘比試,那樣我的贏面豈不是更大?兵法有雲,我以逸待勞,金姑娘這疲兵焉能不敗於我手上?”方瑾笑得萬分慡朗的一逞口舌之利,但這話聽來引經據典的,讓一眾從沒有形成系統作戰兵法的胡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包括呼延勃在內的人都怔怔地看她,此時的方瑾看來如天上的星辰那般耀眼,與一般的胡國女子大相逕庭。

  金蘭兒昂頭道:“最好你記得你說的話。”踩著步伐走回父親的身邊坐下。

  方瑾也笑了笑,“這是我想要奉勸金姑娘的話,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哦。”走回呼延勃的身邊一屁股坐下,抓過呼延勃面前的奶酒豪氣地一口飲盡,用袖子抹了抹嘴,看起來極其的豪慡。

  一眾的男女都歡呼了起來,再度手拉手跳起了載歌載舞,氣氛熱烈了起來。

  篝火晚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呼延勃卻一把拉著正看得開心的方瑾起來,黑著臉退席往糙原而去,阿彩婆婆搖頭笑著看他們走遠,皇子看來氣得不輕呢,希望方瑾姑娘不要遭殃。

  金蘭兒眼底又羨慕又失望地看著那一對壁人消失在夜色中,她想要上去將他們牽著的手拉開,但自己又立場那樣做,用匕首割了一塊烤羊肉狠狠地咬著,她的父親卻是靠近她道:“蘭兒,忍著點,一名華國女子不足懼,將來皇子的聲望更高時,他身邊的女人就會越多,嫉妒會毀了你的,你要防的是那些有資格競爭閼氏之位的人,那個安茉兒才是你值得重視的人。”

  安胡閼氏,一提到她,金蘭兒狠狠地咬著羊肉的動作就一頓,誰都知道若是呼延家繼續享有單于之位,那這位安胡閼氏就會是下一任閼氏之位的有務競爭者,她絕不滿足於一個側室夫人的位置,遂沉下心來道:“阿爸,我知道了。”

  “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吃飽了就回去好好歇息,明白一戰絕不能輸,一定要在皇子的族人面前贏了那個可惡的華國女子。”

  金蘭兒點點頭,被呼延勃拉著往糙叢深處而去的方瑾,感覺到手骨一痛,這個野蠻人居然那麼大力地抓她?用力地一掙,板著臉不悅地道:“呼延勃,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沒玩夠呢?你拉著我離席是何道理?”

  呼延勃回頭狠狠地瞪她,非但沒有讓她掙開,反而是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我倒是想要問問你要幹什麼?方瑾,我對你的心,你還沒了解嗎?你要我怎麼做?到現在你還一心一意地想要離開我,你還有良心嗎?”自從他要了她的身子開始,就不是抱著要玩玩她的心思。

  方瑾被他的態度弄得糊塗了,她什麼時候說過要離開他?忙單手掩額,喊道:“等等,呼延勃,你說的是哪一國的話?我怎麼有聽沒有懂?這就是你一直給我臉色看的原因所在嗎?”想到之前她無論是給他倒奶酒還是切烤羊肉,他都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全程都臭著臉,似乎誰欠了多少債沒還似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哪兒得罪他了,所以後來她也賭氣地專心看集體舞,不去搭理這個陰氣怪氣的男人。

  還給他裝傻充愣?

  他氣了半天原來在她的眼裡都是不明所以,差點想要狠狠地掐死這個可惡的女人,“你不知道?”

  他氣勢萬鈞地步步逼近方瑾,方瑾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得往後退,呼延勃,你不帶這樣嚇人的好不好?好久沒有看到他變態的一面,差點就忘了這人就是一變態,無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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