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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大聲地哭著,一副勸呼延贊回頭是岸的舉動,這讓呼延贊瞬間大動肝火,狠踢了她幾腳,竟將人生生踢死過去。

  安胡閼氏這時候才冷笑道:“三皇子,你將人殺死了,豈不是坐實了你的罪名?你還敢說單于不是你暗是派人殺死的?”

  這一刻安胡閼氏占了上風,只見她舉起權仗詔示著自己的權利,要所有部族之人都要忠於她四歲的兒子,一致抗擊華軍。

  呼延贊握緊手中的拳頭,為他人做嫁衣之事不是他會做的,打斷了安胡閼氏的話,“就憑你那幾句莫須有的話就想要治我一個弒君殺父之罪,未免可笑。殺人就要有證據,你拿出確實的證據來。”

  “好,那我就拿出證據給你看。”安胡閼氏微笑道,他提這個話正中她的下懷,糙原民族之人多是直率性子的人,對於殺父之事一直都是最為痛恨的,這下她倒要看看到時候呼延贊如何辯?“來人,在這帳子裡給我搜,無論如何也要搜出謀害老單于的罪證來……”

  “慢。”方瑾道,看到安胡閼氏身邊的老女要出聲呵斥她,她瞪視一眼,“為表清白,我要求第一個搜身,不然最後被你們冤枉了也不知道。”

  “妙極。”呼延贊立刻同意,目光深寒地看向安胡閼氏。

  安胡閼氏本來正想要做好準備最後栽髒到方瑾的身上,但沒有料到她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同意搜身之人,遂朝身邊的老婦遞了個眼色。

  方瑾在老婦近身前道:“為表公平,是不是要用別人來搜身為妥?”

  “你想怎的?”安胡閼氏不耐煩地道。

  方瑾在現場來回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指向莫泰兒,“由她來吧,她雖是三皇子的側室夫人,但人人皆知她與我方瑾不對盤,幾次欲置我於死地,斷不會為我脫罪,她搜身的證詞應可信。”

  安胡閼氏想要反對,莫泰兒是呼延贊的側室夫人,無論如何都會為丈夫說好話的,但是美目看到一群部族首領已是大聲地同意,這群粗人,心中不由得罵道,惟有悻著臉同意。

  莫泰兒在呼延贊點頭同意下走向方瑾,看到她張開雙手讓她搜,目光微微沉了下來,她選擇她來搜身出乎她的預料,這個女人的腦海在想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她死。

  她認真地搜著方瑾的身體,既希望搜出藥包又希望搜不出來,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來是什麼味道?

  方瑾選中莫泰兒來搜身自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一來這女人與她有仇怨,她的證詞應該會讓一些人信服;二來莫泰兒畢竟是呼延贊的側室夫人,斷不會與安胡閼氏有勾結,她也不可能想到會暗中嫁禍給她的戲碼。

  半晌後,莫泰兒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方瑾,攤開雙手道:“她的身上沒有什麼藥包。”

  安胡閼氏的臉色瞬間鐵青,沒在方瑾身上搜出來藥包來,那就代表著她能完全摘清自己,這於她相當的不妙,這一刻她猶疑起來。“你不要信口開河,到底搜清楚了沒有?”

  莫泰兒看了眼還端著閼氏架式的安茉兒,心中不屑,沒過多久就輪到她喚她一聲閼氏,這種女人她是萬萬不會留在呼延贊身邊的,“我以莫氏王女的身份對著蒼天發誓在那華國女奴的身上沒有搜到什麼藥包,閼氏現在是不是可以相信了?這個華國女奴我是巴不得她快點死,怎會出言維護她?”

  安胡閼氏氣結,但又無計可施。

  呼延贊也暗鬆一口氣,不由得讚賞地看了一眼方瑾,這個女人倒是一員福將,“閼氏,這會兒輪到搜王帳吧?我也為了表示清白,還是請七大部族首領各自派出三個人在王帳內搜查,看看可有害死父皇之人的嫌疑?”

  安胡閼氏想要反對,但到口的話吞回肚中,看到那些部族首領都欣然同意,再反對就顯得她心虛,人明明就是方瑾下毒害死的,為什麼就是抓不到證據指證她,可惡。

  王帳的每一個地方都受到了嚴格的搜查,而且一眾侍女都被人帶上來當眾搜身,這回採取的行動粗暴得很,一眾侍女被當眾脫衣服,杜絕被人為栽贓的可能,侍女們是單于身邊的人,素日裡哪個不是趾高氣揚,現在這樣甚覺羞辱,惟有咬牙承受。

  突然,在一名侍女的身上有藥包掉出來,巫醫上前去撿起來,打開聞了聞,然後道:“就是這包東西。”

  那名侍女蒼白著臉猛擺手,衣衫不整地跪在安胡閼氏的面前,“沒有,不是我,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方瑾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侍女辯解,但人贓並獲又豈是憑一張嘴就能辯得清的?她剛才那一摔可是趁機將藥包塞到她的身上,安胡閼氏想要她死,她偏要讓她自己喝回一壺。

  果然,安胡閼氏的臉色蒼白又難看,這群侍女是她挑的,這在王庭里是人人皆知,現在她派遣的侍女被人在身上搜出了藥包,她一時間也無話可辯。

  呼延贊趁機攻擊,安胡閼氏抓著他小妾之事大做文章,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場面漸漸失控。

  這是方瑾要的局面,躲在風暴外的她冷冷地看著這群人爭執不休,沒有傳位遺詔,哪一方都不會真服了對方,這才是她在呼延贊與安胡閼氏當中周旋想要的結果。

  胡國八大部族為了單于之位展開了長時間的辯論,王帳內的老單于的屍身無人過問。

  突然,王庭外傳來騷亂聲,眾人忙走出王帳。

  “華國人殺過來了。”

  ☆、趁機逃跑

  整個王庭亂成了一團,奴隸們都競相奔走,呼延贊與安胡閼氏這兩個為了單于之位相爭的人都在這一刻鐵青著神色。

  “華國士兵真的來了嗎?”安胡閼氏呢喃著,然後轉頭狠狠地看關呼延贊,“三皇子,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這段時間是你在統籌做戰事宜?華國人怎麼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你現在是怪我嘍?”呼延贊冷笑一看,“你們安氏一族龜縮不前,做為僅次於呼延一族的大族,你們卻是一直在保存實力,父皇早就說過你們遲早會是胡國的毒瘤……”

  安氏族長氣得掄緊大刀,“三皇子,你不要信口開河,我收到的消息卻你故意將幾大不支持你的部族派到那必死之地……”

  “你放屁……”呼延贊惱羞成怒地罵道,即使自己的計策被人識穿了,那也要矢口否認,一口咬定安胡閼氏故意做梗。

  耶律一族的族長看著那幾人的爭執,臉色難看,對於這群人不再抱著指望,憑實力他不輸給呼延一族,沒必要再看著他們的臉色,“現在王庭就要失守了,依我看,人人皆有能力成為單于,呼延一族身為八大部族之首,如今看來是不合時宜了,我就此告辭,此後不再奉呼延一族為皇。”

  呼延贊與安胡閼氏的臉色這回是真的難看至極了,看著耶律族長那肥胖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是八大部族裡的大族,現在居然說出不再奉呼延一族為皇。

  安氏族長氣得跳腳,莫氏族長的臉色瞬間煞白。

  而其他的族長看到耶律族長放出話來不尊呼延一族為皇,紛紛效仿,“我這一族也不再遵守八大部族的公約,就此告辭,現在能否生存就各憑本事吧。”

  一個兩個都拂袖而去,組織自家的士兵準備安全退出王庭保存實力,呼延一族不再為皇,那麼代表著在未來的日子就要弱肉強食,誰的肌肉強誰就能搶得水糙豐厚之地,這屹立在糙原有幾百年歷史的王庭已經不值得再相守了。

  一些小部族的族長都唉聲嘆氣,沉重著道:“閼氏,皇子,未來的日子你讓我們這些小部族如何生存?沒有了單于的鉗制,華國的荀英又不是好惹的,我們這些小部落以後只怕將不復存在矣。”

  就算呼延贊如何的呼籲,安胡閼氏如何的挽留,一部分人仍是就此離去,但這兩人仍是互不妥協,心存僥倖,只要能將對方的勢力吞併,那麼呼延一族仍是大族,結合安氏部族等剩下支持的族群,要重新征服如耶律一族的機會不是沒有。

  方瑾冷眼看著胡國的巨變,趁人不注意悄然地挪著步子,看來阿輝應是將消息帶到了,心裡突然輕鬆起來,果然在她下毒毒死老單于這一刻趕到,她要快,不然只怕要受池魚之殃。

  趁人不注意的當口她忙朝撥開人群往與奈奈一道住著的穹廬奔去,猛地掀開布簾卻沒有見到奈奈,頓時心急如焚,命令自己冷靜下來,衝出穹廬,抓著人問了,才知道奈奈被那個什麼阿堵婆婆的叫走了。

  提著裙擺往奈奈所在的方向而去,風吹過糙原,她急速地奔走著,前方的煙塵滾滾,王庭哭爹喊娘的聲音不絕於耳。

  正被圈禁的呼延勃得到了老單于已死的消息,眼睛都瞪大了,朝加那吼道:“確定單于逝世了?”

  “沒錯,皇子,現在單于已逝,安胡閼氏與三皇子互相不肯妥協,八大部族在會議上各有己見,現在已經分崩離析,各自為政,華國士兵已經打來了,據前方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他們的先行部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第一道防線,皇子,趕緊走才是上策。”加那道。

  呼延勃氣怒於胸,王庭已經可以說是徹底完蛋了,嘴唇抿得死緊,接過加那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朝那些木柱子砍去,力量之大讓其餘的木柱子受到餘震都跟著轟然倒塌,一腳踢開那些斷裂的木頭。

  帶著暑熱的微風吹拂過糙原,呼延勃的表情嚴厲,心裡總有著疑惑,華國士兵來得太快了,這其中必定有蹊蹺的地方,想到加那查到安胡閼氏處置的那個人的屍首在事後的兩三日找不到了,原本他還受到方瑾那天所說的迷惑,沒有將此事太往她頭上聯繫,但現在可以肯定方瑾絕對不是無辜之人。

  “皇子,華國先頭士兵已經衝破了我們前方鎮守的士兵,現在各大部族都在撤退,皇子,我們再不走就危險了。”從遠處有幾個壯漢騎著馬趕過來。

  呼延勃將大刀拄在地上撐著身子,看著自己的部下都一臉的急相,擺了擺手,“王庭的人都如何了?”

  “皇子,除了能作戰的士兵之外,其餘的老弱婦孺都被留下了,尤其是奴隸,而糧食也被那幾大勢力一搶而空,王庭幾無兵可守矣,一切都快速得很。”

  呼延勃思忖了片刻,掄起大刀在肩膀上,一把坐上屬下牽來的駿馬,一勒馬頭,“先回王庭去。”他不但要解決一些事,還必須要找到方瑾,應是這個女人在背後使壞,他不能放過她。

  加那氣得跺了跺腳,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那些個賤民幹什麼,趕緊離去才是正道,急歸急,也趕緊跳上馬,抽出馬袋裡的彎刀,誓手追隨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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