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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心中一涼,看到高台上那邊安幸公主與皇帝之間如時光靜止了一樣沒有動靜,莫非這胡人所言是真的,胡國大軍就要直插華國的中心地帶?

  百官面如死灰,胡國的這一次舉動頗具雷霆之勢,他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過胡人會繞過北面的山體而向華國的都城而來,這一回只怕華國有難了。

  沒有人看到安幸公主痛苦的表情,宇文泓的手緊緊地捏住她握著匕首的手,“安幸,朕給過你機會的,你會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勾結胡人意圖弒君,安幸,這回皇兄饒你不得。”聲音異常的冰冷。

  安幸公主沒想到皇兄的反應會如此快,她的手腕處如火燒一般,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不過仍強道:“你以為我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投向胡人的陣營嗎?帝京就要完了,胡人這回是要攻進來了,我早已說過,你是亡國之君,你愧對宇文先祖。你就算廢了我的手那又如何,我早已如行屍走肉,活的每一天都是在痛苦中,這都是拜你與你的女人所賜,她殺了我的五表哥,再奪去我的希望,你們都該死,該死……”

  她的另一隻手從腰際掏出一包藥粉想要撒到宇文泓的臉上,借這樣的機會再行刺殺。

  趕到地荀真因近距離而看清楚了形勢,放心下來之後卻是滿腔的憤怒,尤其是聽到她那一番自私自利又狹隘的話,一巴掌就打到安幸公主的臉上,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我沒見過像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助我逮到柳心眉,我還以為你有心向善,哪裡知道你卻是死不悔改。”安幸公主的臉一歪,那想要抖藥粉的手卻是一歪,宇文泓乘機鬆開她的手一把推開她,她往後摔去,手中的藥包散開,白粉漫天飛舞,瞬間跌坐在地。

  “沒事吧?”荀真忙看著宇文泓上上下下。

  宇文泓朝她微微一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真兒,沒事,不要擔心,記住你現在正懷著皇嗣,可不能有了閃失。”看到她含淚地點點頭,這才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皇妹那一張扭曲的臉,“安幸,這回朕饒你不得,你可知你已犯下了必死之罪,孫大通,將她押起來。”

  安幸公主的臉蒼白起來,不過仍嘴硬道:“你這樣是沒用的,等胡人一到,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到時候我一定將你臨遲處死,還有你的女人與孩子……”

  宇文泓冷哼一聲,“安幸,你的死期到了還說這樣的話,朕也為你感到羞恥。”目光看向一臉慌亂的民眾,好在他們這回沒有像上回那樣行事,還是頗有秩序地站在原地,看到他安好那慌亂的神情才鎮定了些許,再看到呼延贊一臉得意地看著他,隨即一愕,“只怕讓皇子失望了,朕還活得好好的。皇子的心腸之硬之狠,朕可是生平罕見。與朕這皇妹有得一拼,同樣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傷害至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呼延贊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安幸公主,沒用的女人,有這麼好的天時地利都不能一擊必中,反而受制於人,虧他對她還抱有希望,以為憑藉著血緣關係,皇帝不會防她出這樣的招數,哪裡知道卻是這樣的的局面,不過現在也無甚關係,只是麻煩一點而已,可惜不能讓帝京亂成一鍋粥。

  “皇帝陛下,你們華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無毒不丈夫嗎?于于的死能換來華國的半壁江山,很是值得,只怕現在我們胡國的另一支大軍已經在燕雲重新燃起了戰火,毫無準備的華國大軍如何會是敵手?哈哈……”呼延贊得意洋洋地道。

  “呼延皇子,你倒是笑得太早了吧?裡應外合,不錯的戰術,朕也不得不稱道,計劃步步展開,好趁今日打開帝京的城門,迎你胡國大軍打進來,想得真的不錯,可惜別人也不是傻子,不一定要配合你這樣的想法行事。”宇文泓威嚴地道,“朕早已猜到你的大軍必定要從帝京的腹背而來,早已命周思成領軍在那兒等候,而荀英只怕已經提前動手開始攻打胡國了,誰先占得先機,這一場戰爭就會是誰的勝利。”

  原本憂苦滿面的百官一聽到這樣的聲音,頓時就如枯木逢春,而民眾沒有想到帝王會有這樣的應對之策,高呼:“皇上英明,吾皇萬歲,皇上英明……”

  這樣熱烈高漲的氣氛在帝京中很少有,宇文泓這年輕帝王的凝聚力卻無比強大的,嚴翰等人見狀,皇帝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堪比開國的太祖高皇帝,這樣的用兵布署他們是想也想不到的,而皇帝卻是能提前一步占得先機,這時,他們不再將皇帝當成了毛頭小子來看待。

  呼延贊的表情一收,沒有聽到有大軍要殺進來的跡象,莫非華國也是在與他虛應周旋?想要啄雁反被雁啄,大概就是這樣一回事。“原來你也不是有心要和談,華國皇帝,本皇子果然小看你了。”

  “現在你人在我華國帝京之內,你還大言不慚,趕緊向吾皇跪地求饒,在我們這麼多人的包圍下,你以為你可以逃?”大臣們這時候都站出來朝呼延贊道。

  “就是,殺死這胡國人,居然誣衊荀總管事的清白,她正懷著龍種,萬一動了胎氣可是你這胡國人能承擔的嗎?”民眾裡面也不泛這樣的呼聲。

  荀真看到這呼延贊的表情一抽搐,戒備的眸子看著他們,“呼延皇子,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等待你的下場不太好看。”

  呼延贊的表情一僵,心中開始計量,在人群里搜索,果然看到白教主那張易容後平凡的臉,朝他做了個手勢,如果他完蛋了他也別想著他的復國夢,看到他的眼裡有憤怒又有無奈,然後身形往後一退,這才放下心來。

  “荀總管事不用為在下擔心,本皇子能到帝京來,自然有自保的本事,你們華國就算不守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約定,本皇子也不怕。”呼延贊執好手中的大刀看向宇文泓與荀真,一副你們奈何不了我的樣子。

  豈有此理!

  華國的百官與民眾都被激怒了,紛紛挽袖子準備給這個敵國皇子一個教訓。

  宇文泓卻是警惕起來,呼延贊在沒有依憑之下是不會說這樣的話,這人陰險又狠辣,必定想好了成功退出帝京的方法,心念電轉,他的依憑來自哪裡?白教主的影子閃現心頭,宮中依然有白蓮教殘餘,這是不可避免的,能用來要脅他們從而出帝京的只有一個人有此效果,心中滿是震驚。“寰兒?”

  荀真的心中同樣的想法,呼延贊與白教主的勾結不會是單單暗中殺害呼延于于嫁禍於她,真正的目的卻是白教主在禁宮中還殘餘的人脈,同樣也驚呼道:“寰兒?”

  兩人急忙對視一眼,孩子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荀真急得想要返回去,宇文泓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真兒,鎮定一點,兒子身邊有人守護,若真有事,一時半會兒你就是趕去也來不及救下兒子。”隨即朝呼延贊道:“呼延贊,你也不要自鳴得意,來人,將這個胡國皇子拿下。”

  她也知道他說得沒錯,在這種場合中只能鎮定才能應付,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懼,看著他揮手示意一眾侍衛上前將呼延贊拿下。

  兩方人馬交戰起來,呼延贊那一方區區十幾人在一大批的侍衛前仆後繼之下,漸漸不敵,眾人緊繃的心神這才安定下來。

  只是突然在城數的一處有聲音響起,只見一名苗條身段的女子將一把匕首架在孩子的脖頸處,恢復本來面目的白教主現身笑道:“狗皇帝,還不快住手,現在你的兒子就落在我的手中,小畜生,快點叫你父皇住手。”一把去扯孩子的頭髮,狠狠地道。

  宇文寰只是狠狠地看著他,絲毫不松嘴,怎麼也不肯喊?

  “寰兒,果然是寰兒。”荀真心驚地喚出來,抓著兒子的居然是那個岑辱娘,心中就恨得要命,沒想到白蓮教的餘孽離兒子是那麼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個女人居然是白蓮教的漏網之魚,從一開始就隱藏在她的身邊,可恨!兒子雖然漸長已不需要辱娘,這個時候趕走兩位辱娘不仁義,會被人詬病過河拆橋。

  喝了奶就是沾恩,所以她才沒有驅逐這兩個辱娘,由得她們繼續侍候兒子,哪裡知道會釀成這樣的大禍?雖然她想要飛奔去救下兒子,但卻是按捺住心中的急切,表情力求鎮定,“你不要傷我的孩子,白教主,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孩子像樣麼?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你有何條件?”宇文泓沉著臉道,慌亂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所以他打了個響指示意那群抓呼延贊的人都住手。

  呼延贊處於包圍圈當中,手中的大刀也是染上了鮮血,嘴角一勾,“華國皇帝,去準備幾匹好馬,然後讓我們出城,不然你兒子的命就保不住。”荀真聞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宇文泓朝張三久道:“去牽幾匹好馬來。”

  城樓上的白教主這時候示意岑辱娘截持著小太子隨他下樓,岑辱娘點點頭,看到小太子一眼不發地看著她,即使頭髮被白教主扯得生疼也沒有喊過一聲,心中不由得愧疚,“小殿下,別恨辱娘,我是白蓮教的人,身不由己,就得聽教主的命令行事。”

  宇文寰卻是道:“岑嬤嬤,我記住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自幼除了父皇與娘之外,他最為信任的就是這個岑辱娘,母親不抱他時,就是岑辱娘照顧他,那種依戀之情不下於母親。

  今日會來這城樓上偷看下面的事情也是這個辱娘唆使的,秦小春極力反對,他仍是按不住好奇心過來了,原本看得津津有味,誰知接下來就是一場災難,那個男人一現身,岑辱娘暴露出她狠辣的一面。

  岑辱娘的臉色微微一變,自己奶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沒感情?只可惜她的男人就是白蓮教的人,自己的兒女也在裡面,她能怎麼辦?抓他的手只能儘量讓他舒服一點。

  突然,一名肥胖的女人閃身出來試圖撞開這岑辱娘救下小太子,岑辱娘卻是有點武功底子,一個閃身避開了,反手就是將匕著插進這肥胖女人的腰腹地方,“滾開。”

  “許嬤嬤……”宇文寰驚呼,看到這許辱娘倒在血泊中,這回一直假意鎮定的小皇子不由得哭出聲,喊著,“許嬤嬤,你不能死……”

  許辱娘倒地不起,鮮血流滿一地,愧疚又心疼地看著小太子,“小殿下……不要……哭,是嬤嬤……沒用……”最後暈死過去,如果能早點發現這岑辱娘有問題那就好了,這回卻是害了小太子。

  岑辱娘與這許辱娘相爭久矣,看到她暈死過去仍不解恨,一腳踢過去,前頭的白教主對於這樣的恩怨不感興趣,“還不快點,與一個肥胖婆娘爭什麼?”看到秦小春機靈地給他帶路,拍拍秦小春的肩膀,“小春,你的功勞我會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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