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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爺也是精明的,微笑著輕點頭,“那是自然,為了報答黃將軍助本皇子奪回皇位,本皇子也不計較黃小姐**,他日必定許其為貴綺宮貴妃。”

  “真的?”黃將軍鄭重道。

  “當然,本皇子從不打誑語。”三爺擲地有聲地道。

  黃將軍這時候才鬆開緊繃的肌肉,一直在宇文泓那兒求不到在三爺這兒卻是輕易地得到了,不待他們發問,即自動自發地道:“我知道你們要什麼,這次皇宮的防守圖,我自會繪出來給你們,至於柳相,我也會想法子給你們一個方便,荀英在邊關,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帝京除了羽林軍的瑞統領外……”

  柳大含笑聽著黃將軍說的一個又一個宇文泓的部署,初始尚懷疑這些布署的真實性,這個黃將軍的投誠雖然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但是能否完全信任,心裡並不完全肯定。現在聽了他關於布署的機密,深思後覺得頗有幾分道理,這才放下心防,開始熱切地討論了起來。

  安幸公主府,高文軒在入夜後還是到這兒來看看,雖說與這妻子的感情很薄,甚至是仇恨,但現在落井下石非君子所為。

  安幸公主這些日子不禁有幾分期待他的到來,這些年遺忘的一些感情似乎又回到體內,失去了最後的保護,她才學會如何真正地面對人生,一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即歡喜地迎上前來,“駙馬今兒個怎麼過來了?”往他身後瞄了瞄,沒見著那新婦的影子,“我不是讓你帶妹妹過來嗎?以往是我不好常找她的麻煩,但我現在真的改過了。”

  高文軒看到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宮裝,頭髮油光滑亮,翠玉金步搖在燭光是搖曳生姿,安幸公主其實並不醜,淡道,“她這幾日感染了風寒,大夫囑她不要出門。”看到她後面的膳桌上擺了幾道不成樣子的菜,皺了皺眉,“公主府里的待遇怎麼這麼低?他們為難你了?”

  “沒,沒有……”安幸公主忙擺手,然後將雙手收回背後,臉色靦腆道:“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是我……想要為你做幾道菜,這些不成樣子的菜是我煮的……”表情從所未有的尷尬,以為下廚是一件容易事,真正事到臨頭才知道並不易,最後滿懷期待地道:“駙馬,可以……陪我一道用膳嗎?”

  那份小心翼翼的樣子如果擱從前,有人告訴他高文軒有一天安幸公主會變成小媳婦樣,那他是百分之一百不相信的,畢竟這個公主在他的印象里都是刁蠻跋扈的,這副樣子真的不多見,想到她剛喪母,遂不忍拂她意讓她難堪,微微點點頭。

  安幸公主笑開了懷,忙轉身親自去盛飯,看到他親自拉開椅子坐下來,將一碗飯擺到他面前,“駙馬嘗嘗。”

  高文軒面無表情地舉箸,這些個菜雖然賣相不好,但尚能入口,可見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看到她滿懷希望地看著他,“還行。”

  安幸公主這才輕舒一口氣,趕緊坐到另一邊悄然用膳,看著他俊帥的面容,對柳軻似乎有幾分淡忘,如果她能與他從頭來過……

  一頓飯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吃了過去,高文軒放下筷子,“夜深了,我也要回府,公主還是早些歇息吧。”說完,轉身即離去。

  安幸公主上前從背後環住他的腰,“駙馬,我們能不能從新來過?以前不好的地方,安幸可以改,往後我一定當一個賢妻,也會與妹妹好好相處,絕不會拈酸吃醋……”

  高文軒沒想到他不過是因為可憐而一時安慰她,怎麼就令她有了這個想法?輕掰開她的手,想要開口就回絕,但是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終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說吧,“你,好好歇息吧,明兒你外公行刑,你最好還是別去送他,該避忌的自然要避忌。”

  安幸公主原本聽到他開口要她歇息時不禁愣了愣神,後來他關心的話又讓她不禁生出了幾許希望,繼而想到大舅的計劃,當時答應得太容易了,現在內心不禁天人交戰,為了這個值不值得?

  如果她能與高文軒重頭來過……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那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以前恨不得殺了他,現在卻又盼著能破鏡重圓,人的心真的是每時每刻都在變,看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淚眼迷濛,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再度抱著他的背,哭著道:“不要走,駙馬,我……我有事要告訴你……”

  高文軒狐疑地回頭看著她的淚顏,“安幸,你要說什麼?”

  “駙馬,你聽我說,我大舅他……”安幸公主這回顧不上再多思,現今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挽回他,娘說得對,她與駙馬終究是夫妻。

  深夜,御書房裡,宇文泓披著厚重的氅衣聽著高文軒的稟報,輕摸了摸下巴,“沒想到他們卻是想到利用安幸,文軒,你這美男計不錯嘛,安幸那丫頭行事衝動,很少會深思熟慮後再做,全憑一時的衝動,嫁你時亦然,現在出賣柳家也是亦然。”頓了頓,“對了,她可有說柳家的那群老鼠藏在何處?朕派人在帝京效外搜尋,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高文軒聽到帝王說他用美男計,眉頭皺了皺,這回他並不沒有像成親那回那樣去套她的話,只是看她可憐純粹想拉她一把而已,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但這沒有必要去解釋,“沒有,公主說她不知道,她說柳大沒有告知她,這個據點很隱蔽,柳大是不會輕易地讓人知道,這可以說是他最後的底牌。”

  宇文泓皺了皺眉頭,安幸那兒並沒有說出太多有利的信息,但也聊勝於無,“嗯,此事朕已知曉,夜黑了,文軒你在宮裡的軍機處的值班房歇息吧,明兒才是重頭戲。”

  高文軒這才行禮退下,掀帘子出去時,夾著雨雪的一口冬風吹來,他的身子顫了顫,這天氣真是冷得可以,攏緊身上的朝服,往帝王寢室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兒透出來的溫暖燈光,眼裡頓生羨慕,隨後毅然而然地踏進冬雪中往軍機處而去,任由寒風吹去那化不開的哀愁……

  宇文泓回到寢室的時候,只看到荀真抱著兒子倚在床柱上打著磕睡,搖了搖頭,八成是看他不在,也跟著起身,腳步放輕地上前將嬰兒抱起,看到兒子的嘴角仍有些奶水,應該是剛讓辱娘餵過奶,這才放心地放回一旁的搖籃內。

  兒子一點也沒有被驚醒的樣子,仍閉著眼睛睡覺,他方才轉身脫下厚重的皮毛拋到一旁的屏風上,屋子裡很暖和,輕輕地抱著荀真讓她躺好,誰知卻驚醒了她。

  荀真“咕噥”一聲,然後睜開累極了的雙眼,“這麼晚了,文軒哥哥他找你有什麼事?”打了個呵欠,窩在他的懷裡。

  宇文泓歉然道:“吵醒你了?”見她搖了搖頭,這回看他的眼睛清醒了不少,將高文軒的來意告知,笑道:“我那皇妹這回不知是開竅了還是怎的?”

  荀真頗有幾分吃驚,安幸公主的選擇真的讓人很吃驚,居然將柳家前來聯繫她的事情全盤托出,不過聯想到她對高文軒的痴情,這也說得過去,“你這是什麼態度?她能向著宇文皇室,我們自然得放下對她的成見,你是她皇兄,還偏要這般懷疑她?讓她知道她會寒心的。”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畢竟也是父皇的血脈,還是對她網開一面。”宇文泓的大手在她的美背上輕輕地遊走著,“若她仍心懷不軌,我也不會容忍姑息她。”

  “嗯。”荀真輕應了一聲,兩手圈緊他的脖子,“女人心,海底針,就算我是女人,我也不能完全摸得清她的心,該防的還是要防。”

  宇文泓認可荀真這話,這皇妹最擅長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天馬行空得很。

  翌日,安幸公主以病重為由窩在公主府里,什麼人都不見,昨夜一時心動將大舅等人籌謀造反的事情告知高文軒,但她仍有所隱瞞,並沒有說出大舅準備讓她幹的事情,現在她只想坐山觀虎鬥,兩面討好,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當然她更知道她的做法能搏得高文軒的好感,這樣無論輸贏都不會影響她與駙馬的感情。

  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真正地懂得了為自己謀算。

  菜市場,一輛囚車押著披頭散髮的昔日一代權相經過,憤怒的民眾不停地用菜葉子與臭雞蛋扔向這個胡國jian細,更有人大罵出口,一時間群情洶湧,官兵還得費心阻攔,這樣囚車才得以順利經過。

  坐在囚車內的昔日權相冷眼看著這群人的作為,此時他的臉上、發上都已沾了不少臭雞蛋的液體,這些對於他而言都不算什麼,曾經權傾朝野的他怎麼連這點風雨也經不起?太小看他莫罕兒了。

  想到一出牢房時,孫女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只是輕喝道:“心眉,你的身上有糙原雄鷹的血統,即使是死到臨頭,也不要搖尾乞憐。”

  突然,綁著他的鐵鏈被人一扯,他踉蹌地被拖出來,狼狽不堪地被人拖上高台,被人綁在鐵柱子上,看到劊子手手上的那把鋒利的小刀,冷笑了笑,臨遲處死並不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笑,我看你待會兒還笑不笑得出?臨遲處死要割三千六百刀,有得你受的。”劊子手冷哼,看了眼下面紅了眼的群眾,“像你這樣的胡國jian細,人人都想啖你的肉。”

  “要行刑就儘快,哪來這麼多廢話?”他不屑地道。

  劊子手將手中掄著的小刀往他的胸肌而去,準備割下第一塊的“祭天肉”,刀子才下去,突然菜市面場周圍有爆炸聲,身子似心驚般猛然跳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四周冒起了濃煙,突然從菜市口的幾個入口處,有人喊打喊殺地衝進來,而兩旁的屋檐上跳下了上百個武藝高強的人,直往菜市場這高台而來。

  有十來人將手中的兵囂對準劊子手,然後準備救下這昔日的權臣,只要順利救下莫罕兒,那麼這裡的任務就可以結束了,誰知就在長劍要刺到劊子手的胸口時,他嘿嘿一笑,一把扯住莫罕兒的鐵鏈,不讓人救去,而手中的小刀卻是迅速地飛舞著,手法極快,在最先攻擊他的人身上划去,沒一會兒,那人的手臂上只餘一副骨架子,看得另外一些人都瞪大眼睛。

  “我沒啥本事,就是剔肉剔得快,曾拍下胸口跟皇上說給我一天時間定能將三千六百刀都割完,犯人才咽氣,但皇上說這不行,依例得割三天,你說這快還不行?”他扁扁嘴道,隨即又笑了開來,“不過皇上說,行刑那天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任我割,這麼好的事我能不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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