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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這回糟了。”

  第一百五十章 露出馬腳

  柳心眉看了看自己的心腹宮女正站在前方守風,眼一瞪嚴厲地道:“有什麼慌?萬大事還有本宮頂著……”

  小太監這回卻不被她的威勢所迫,而是眼睛東西張望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娘娘,今兒午時伺候孫公公用膳,公公心煩喝多了兩杯,一時說漏了嘴,說是前幾日有人暗地裡押著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關在天牢里,皇上為此還大怒不已,已經著孫公公嚴加審問,只是孫公公再怎麼嚴刑逼供,那群人都不肯開口,現在正苦惱著,孫公公還說……”

  柳心眉的心頭一震,這話一聽即明白為何派去的人會石沉大海,原來都被人抓了起來還關押在天牢,眼珠子一轉,不知荀真是否秘密按觸過宇文泓?疑心一起,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小太監,“還說什麼?”

  小太監的表情十分為難,“奴才不敢說?”

  “哼,有什麼不敢說的?”柳心眉冷哼道,“不過若讓本宮知道你吃裡爬外,定當不會放過你,對了,那群人招了沒有?”

  “還沒,不過孫公公卻說……卻說娘娘是主謀。派人去暗殺荀總管事。只是現在沒有證據……”小太監一股腦兒地道,還拿眼偷瞄她的神情。

  柳心眉的眼睛瞪圓了,隨即卻道:“他們是真的這麼懷疑?”

  “嗯。”小太監著急道:“娘娘,您不會真的派人去暗殺荀總管事吧?若讓皇上知曉是奴才在背後搞的鬼,奴才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娘娘,這回可怎麼辦?”

  “鎮定一點,好了,這件事本宮已知曉,你先回去好好當差,別露出馬腳了,本宮自有定奪。”柳心眉安他心道。

  “娘娘,您千萬要保住小的,千萬不能將小的供出來。”小太監道。

  柳心眉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先行離去,站在原地看了眼琉璃瓦上的雪,荀真倒是本事,居然將她柳家派去之人抓了起來,面色一沉,如果那群人吃不了重刑招了出來,那後果就麻煩了,打了個響指。

  “娘娘?”有人突然竄出,跪地道。

  “去,將那小太監秘密解決了,不要讓人起疑心,本宮不想讓他壞事。”柳心眉看著那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冷聲吩咐。

  “是。”

  柳心眉這才重新扶著白荷的手雍容優雅地走出這陰暗不起眼之地,只要皇帝沒有與荀真碰頭,應該不會知道她耍的那些個陰謀手段,今兒個是除夕,明兒就是初一,皇帝要祭天,開家宴,祭祖宗等等一系列的儀式,是沒有時間前去找荀真秘會。

  “娘娘,那群人關押在天牢里只怕遲早會壞了娘娘的大事。”白荷小聲地道。

  “本宮知道,正在想個法子妥善解決,先著人將消息通知爺爺為妥。”柳心眉道,看到華龍宮的宮人出來,這才閉嘴,昂著頭在他們垂手低頭恭迎中進了宮門。

  一進去殿內即聞到一旁的碩大盤子裡有蘋果的香氣在浮動,而孫大通正指揮著那小蘇拉太監抹著多寶格上的寶物,刻意地瞄了一眼孫大通的樣子,沒有往常精神,這麼說來那小太監沒有在說謊。

  “孫公公。”

  孫大通一聽到聲音,即轉身行了一禮“喲,老奴的眼睛不好使,沒見著娘娘進來,還請娘娘不要與老奴計較。”

  柳心眉笑道:“孫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本宮如何能處罰得了你?皇上呢?”

  “正在內殿裡,老奴進去給娘娘稟報。”孫大通揮了揮拂塵笑著進去。

  柳心眉冷笑一聲,這個裝模做樣的老東西,遲早有一天要整死他,耐心地站在外面聽候通傳,沒一會兒,孫大通撩起明黃鑲黑邊的帘子道:“皇上宣娘娘進去。”

  柳心眉這才莊重地邁著步子,看到宇文泓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龍袍,戴著紫金龍冠,正坐在御案之後,揮筆寫著福宇,遂上前行了一禮,笑道:“臣妾來給皇上請安。”

  宇文泓頭也沒抬,“起來吧。”

  柳心眉仔細地偷瞧著他的神色,好像沒有對她有不滿,若是他知道她做的好事,早就罵出口了,豈會這麼平靜?那個小太監說的話終究可信不可信?這回心裡真是七上八下了。“皇上的字寫得真好,臣妾斗膽,求皇上賜福字給臣妾貼在貴綺宮,這樣一年都會有福氣了。”

  宇文泓斜睨了她一眼,“這有何難?”扯過一張四方紅紙,在上方揮毫,一會兒,一個龍飛鳳舞天庭飽滿的福字躍然紙上,遞給柳心眉。

  柳心眉一臉欣喜地伸出雙手接過,不知是不是沒有一方沒遞好還是一方沒接好,只見帶著福宇的紅紙從兩人的指fèng間飄落……

  柳心眉心頭一跳,忙蹲下來拾起,“臣妾該死,沒有接好皇上的賞賜。”

  宇文泓扔下毛筆,坐到龍椅上,目光盯在柳心眉的身上,那眼神里有猜疑,有不解還有一絲絲柳心眉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來,捏緊手中的福字一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惴惴不安地道:“皇上,臣妾的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

  宇文泓卻沒有答話,審視了她半晌,端起明黃龍形彩繪的茶碗輕茗了一口茶水,“宸妃,有沒有什麼事瞞了朕?“

  柳心眉原意是想藉機試探皇帝有沒有去見荀真的,哪裡知道卻聽到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一聯想到小太監的話,瞬間就明了這話從何而來?心知,臉上卻是驚惶地跪下道:“皇上可是聽了誰的讒言中傷臣妾嗎?臣妾自從被八抬大轎抬進東宮那一天起,心心念念的就是皇上,絕無二心,又豈會背著皇上做些皇上不喜之事?”

  宇文泓看著她急切地辯解,心中冷笑,但臉上卻是平和地道:“朕不過是隨口問問,沒有就好,宸妃,你是柳相的孫女,柳相也是兩朝元老了,先皇在時極其的倚重,朕自登基以來對柳家也多有寵信,莫做些讓朕不喜的事情。”

  “臣妾遵旨。”柳心眉這才敢站起來,心念電轉,小心地道:“皇上,就快過年了,荀總管事在宮外一個人未免孤寂,不如就接回宮裡過個年,如何?”

  宇文泓的眼睛瞬間凌厲地看向她。“你是真心的?”

  “當然,臣妾的心可昭日月,荀總管事雖然頂著宮女的名頭,但實際上卻是臣妾的姐妹,臣妾也願與她和平共處,再說她出宮都這麼久了,這麼久沒見皇上,心裡也會想念,不是?回宮過個年應該對身體無礙。”

  宇文泓這才狀似有幾分惆悵地道:“你不提朕都不記得她出宮有這麼久了,宸妃,你有心了,只是朕公務繁忙,沒趕得及去看她,聽派去看她的人回來稟報,她似乎惱了朕。”那表情確有幾分不太高興。

  柳心眉一直很仔細地觀察他的面容,皇帝的面容不像是假的,這才將對小太監話中之意的懷疑減輕了,看來自己過於糙木皆兵了,“荀總管事過於年輕,離了皇上自然心情鬱悶,皇上莫要與她計較……”突然看到宇文泓輕笑,怔了怔,接下來想要表現大度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宇文泓收起笑容,“宸妃,今兒個的你吃錯了什麼藥?如果朕沒記錯,你與荀真似乎一直不對盤,你說這些個話不由得朕懷疑你的意圖究竟為何?”

  柳心眉今天已經被宇文泓的話弄得心頭狂跳,他這是……什麼意思?懷疑她派人暗殺荀真?第三次下跪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不良意圖,只是與荀真兒時曾是髮小,所以才會不自覺地為她說了幾句好話,皇上請明鑑。”

  “宸妃,朕看你今天似那驚弓之鳥,一驚一乍的,回頭讓溫太醫給你開一副定心丸吃吃,別明兒大年初一的亂說話。”宇文泓道。

  “是,臣妾領命,因為年關就在眼前,臣妾夜裡睡不好,所以才會在君前失儀。”柳心眉辯道,此時因心虛,她的額頭冒了一層細汗。

  “朕還要拾臣公賜福字,你退下去吧。”宇文泓道。

  柳心眉又福了福,倒退著出了去,一出去,即看到手心紅紅的,那張寫著大大的福字的紅紙已經被她攥得邊角紅顏料脫落,回頭看了眼那帘子,皇帝已經疑了,若是那群人再招供,那就糟了,咬著唇健步如飛地離去。

  裡頭的宇文泓卻是一把將筆甩下,看了看這門帘,柳家培養的死士居然一個也沒招,看來這柳家果然如荀英上回試探的結果一樣,起身踱至窗前,上回與荀真在此歡愛的事情似乎已經很遙遠了,真的很想念她,眼瞼垂了下來,留她一個人在外過年,心裡始終不是滋味。

  帝京的一幢民居里,歡笑聲此起彼伏,一群人正圍著包餃子,方珍司膳道:“今兒個除夕,我在餃子裡放了數個銅板,誰吃到來年必交好運。”

  “有這麼神嗎?我看看是哪個,一準就挾起來吃,好運都歸我了。”方瑾調笑道。

  “去去去,沒你的份。”方珍瞪眼道。

  “姑姑,偏心……”方瑾狀似惱地道。

  荀真挑帘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一看到她,眾人忙起身行禮,“都坐下,說了多少遍,這又不是宮外,哪需要那麼多禮數?曹婆婆也一道來吧,人多熱鬧一些。”將手中戴的絞絲金鐲子、和田山水暖玉鐲子、鑲藍寶石的鐲子及幾枚戒子摘下,由燕玉保管,坐下來親自包起餃子。

  正給荀真把完脈的曹婆看到眾人和睦的一幕,頗覺驚奇,她也是宮女出身,以往在宮裡何嘗見過這樣融洽的?所以那張老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怪異。

  方瑾卻是起身推著這太婆一道坐下,“您老這回總算是功德無量了,若還是頑固不化,只怕最後還要牽累到您的性命呢?對了,曹婆,真兒何時能懷上孩子?”

  “還早著呢,開春後回宮,就算要懷也要到盛夏,是不是?曹婆婆。”荀真笑道。

  曹婆一板一眼地道:“原則上是這麼說,但是世事難料。”說完,頗有些深意她看了眼荀真,她的身體大致已經恢復了,只是要她留到開春,只是加強鞏固而已,前幾日皇帝不是來過嗎?因荀真箇人的原因,曹婆現在是每天都給她把脈,絲毫不敢放鬆,絕不能讓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再受到流言蜚語的傷害。

  方珍一聽這話,即朝侄女的頭上敲了一記,瞪了一眼,這種事她們都避而不談,就怕讓荀真心裡不舒慡,她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

  荀真一把拉過方瑾,“好了,方司膳,瑾兒也是為了我好,我又豈會誤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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