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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皇上?”那個帶頭攻擊他的人驚道。

  “哼,憑你也配提及朕?這是朕的女人的住處,你們敢深夜出現在這兒,就別怪朕心狠手辣,傳令下去,這裡的人一個都不留。”宇文泓冷聲喝道,手中的長劍卻在對方一頓之下,刺進對方的手臂中。

  那幾個領頭攻擊宇文泓的人卻是“咣啷”一聲丟開劍,“撲通”一聲跪倒在於地,哭喊道:“皇上,您終於來了,臣等總算等到了皇上親臨……”這聲音不會錯,雖在黑夜裡看不清人影,但是上回面聖時還記憶猶新,就是這把聲音。

  而另外一部分正要攻上來的人一聽到這話,頓時都放下兵器,跪倒在地。

  原本正執著劍要砍向那人頭頸的宇文泓一聽到這哭喊聲,及時收住步子,竟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大喝一聲,“點火。”

  立時,火把迅速點燃。

  宇文泓這才看向那一群跪在地上的侍衛們,正是他派去保護荀真的人,迅速地道,“真兒呢?朕著你們護衛著她,那她現在在哪?”

  “臣等不知皇上駕臨,才會那麼大膽地向皇上攻擊,請皇上恕罪。回皇上的話,荀總管事一切安好,今夜有人來襲,她第一時間喬裝打扮躲到農戶中去。之前還在,只是聽到院子裡有響聲,臣怕那群賊子會再度回來,所以趕緊讓人送著總管事大人離開……”那個手臂流血的侍衛頭頭趕緊指了個方向道,連包紮也顧不上。

  宇文泓一聽到荀真剛剛離開的話,頓時就顧不上這一樣人,隨即邁開步子朝那個方向而去,“著人給他包紮,爾等立下的功,朕隨後自有封賞。”

  此刻,見小女人才是最要緊的。

  而此時的荀真同樣沒能認出己方之人,正騎著馬在夜裡狂奔,好在快走一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完成包圍圈的宅子,心頭一緊,能在這深夜裡派人前來,她能想到只有柳晉安。

  方瑾的聲音在風聲里聽來有點怪,“真兒,別看,我們快點回去。天就快亮了,他們不敢在天子腳下屠莊的,至少還有這點顧慮。”

  “嗯。”荀真輕點頭,狠揮了一鞭子馬屁股加快速度,瑾兒所言不錯,只是可惜那一群忠誠的侍衛們可能這回真的要送命

  宇文泓追到後門,卻沒看到人影,只來得及看到張三久剛帶人過來包圍住,逆道:“看到真兒設有?”

  “皇上,荀總管事沒在這兒啊……”張三久忙下馬道。

  該死,他們居然陰差陽錯了,宇文泓不禁咒罵著,一把奪過張三久的馬,跨坐上去,朝那個方向狂奪而去,只有親眼者到她安好才能放心。

  “皇上……”張三久喊了一聲,不敢怠慢,親自奪過部下的嗎,帶著人跟在宇文泓的身後。

  風雪夜裡,除了風聲,就是那馬蹄聲最響,很多人家都聽到了,瑟瑟發抖地窩在被子裡,連大氣都不敢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黑炭想爬起來去看一看,好像是那權貴家的夫人那方向出了事,只是被母親拉回被窩,“你想去送命啊?外頭那麼多馬蹄響聲,老實在被窩裡貓著,聽到沒有?”

  而此時的荀真卻沒有想得那麼多,只有一門心思逃命,聽到身後越離越近的馬蹄聲,心裡也跟著發急,可能要被人追上來了。

  一旁的幾個護衛道:“總管事大人趕緊走,我們在後面攔著,定為大人爭取時間。”

  “你們?”荀真的眼睛發紅了,這個時候要他們送命,她的心裡如被刀切一般地難受,但是也惟有狠心離去。泣音道“拜在大家了,荀真對不起你們。”

  幾人重重地點頭,停下馬,轉身,抓起大刀準備迎向身後的追兵。

  宇文泓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看到前方的攔路石,嘴角一勾,今夜真是處處擺烏龍,不過這一群人倒是對他之前的命令執行得很徹底,回頭自然有賞,所以一靠近他們,即喊道:“朕在此,你們都可以遲下了,張三久,你跟他們詳說。”

  趁著那幾人怔楞,他策馬狂奔追前方的荀真而去。

  張三久忙勒住馬韁繩,“吁”了幾聲,朝後方的人擺手示意他們跟上去,親自拍了拍那幾名仍沒有回過神來的部下,“這回你們幹得不錯,皇上事後定會重重有賞……”

  荀真催馬狂奔了好一會兒,但後方的馬蹄聲卻沒有停過,越來越接近,心中的焦慮也越來超甚,朝方瑾道:“瑾兒,你往那一邊去,別跟我一道,免得受牽連了。”

  “說什麼傻話?我是那種丟下朋友獨自一人逃生的人嗎?真兒,你這話我不愛聽,在這關鍵時刻我丟下你,那還的人嗎?”方瑾似著惱地道,“能活就一道活,活不了到了黃泉也能有個伴。”

  荀真的眼裡濕潤了,若不是時機不對,一定給方瑾一個擁抱,什麼叫朋友?這就是朋友。

  宇文泓看到荀真在前方的身影,此時接近她了,他的心情澎湃起來,那想要喚住她的聲音卻是卡在喉嚨里,單手拍向馬背,身子藉此一躍,算好距離地飛到荀真的馬背後。

  方瑾看到有人影掠過,本能地“啊——”了一聲,回神後,那高大的男人已經走坐到荀真的馬背上,驚叫“真——”想要上前幫助荀真。

  誰知卻有人一把拉住她的馬,在夜色里只感覺到一股威壓向她而來,她怒目圓瞪,“你們……”

  “你是荀總管事的人吧……”

  方瑾一聽就愕然,心思也頗精明的她立馬就猜出,“你們是宮裡的人?”這回再看向載著真兒與那高大黑影的馬匹跑遠了,不可置信地用手指著,眼睛瞟向那個拉著她馬頭的人道:“那可是皇上?”

  那人點點頭,方瑾這才垂下雙肩,收起身上的刺,很快,眼裡有淚地笑了笑,看了看天空,天色快亮了。

  荀真卻是豎起全身的毛,當柳腰被人從後面扣住的時候,她低頭狠狠地咬上身後之人的手臂,而且另一個握著馬鞭的手卻向後揮去,身子掙紮起來,即使摔死於地,也不能被人污辱了去。

  誰知手中的馬鞭被人一把扯住,只聽到一聲悶哼聲,隨即是男人的低語聲,“怎麼?不認得我了?一見面,又是咬又是揮鞭子的,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荀真頓時鬆開那已經嘗到腥味的嘴,不可置信地緩緩回頭,她沒想過他會來?猶如千百次午夜夢回時,他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睛,此時,天泛魚肚白,些微的亮光出現在天邊的一角。

  而他帶著笑意的臉容看來是那麼的真切,她卻是咬著唇定定地看著他,兩人默然無語,此時無聲勝有聲,突然,荀真伸出雙臂圈住宇文泓的脖子,伏在他的懷裡痛哭,“你終於來了,這一夜我有多擔心受怕,你可知道?還這樣耍我,你覺得好玩嗎?壞人……”張開口咬上他的肩膀。

  宇文泓收緊環著她的鐵臂,“真兒,難為你了?我不是耍著你玩,而是……”是什麼他也說不清,就像那失而復得的珍寶,越是靠近就越是怕碰碎了。

  荀真聽著他訴說,半晌後,方才止住哭聲,由著他粗糲的手指刮去眼角的淚水,“你怎麼來了?我以為年前見不到你……唔……”

  宇文泓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低頭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傾泄心中濃濃的相思之情,即使還有事在等著他們,但久別重逢的兩人更需要親密的方式來碰撞對方,證明這不是虛幻一場。

  荀真也不有掙扎,很快就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他的馬鞭往後一甩,馬匹在微亮的晨光中狂奔起來,他的手臂穩穩地環住她。

  她什麼也沒想,只是這樣與他坐在的狂奔馬上親吻起來,好在此時這條道上並沒有行人,而後邊的護衛見狀早已是離得遠遠地跟著,不敢貼近擾了皇帝的興致。

  一個吻漸漸不能滿足彼此,荀真喘著粗氣,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內遊走,久別的激情也在這一刻點燃,久曠的身子禁不住他的挑逗,不禁打起顫來,“泓哥哥……嗯……”

  她壓低的哼叫聲讓他的理智漸漸地遠離,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頸上……

  他一把將身上的氅衣打開包住兩人,不讓寒風入襲,馬兒的狂奔也沒能阻止他們兩人的熱情……

  待荀真從這激情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懷裡,歡愛後紅撲撲的臉蛋更見嬌媚,斜睨了他一眼,“若被人瞧去,我們倆都要丟面子。”

  宇文泓捨不得放開她,仍是那般地擁著她,“有誰瞧去?昨夜弄出來的聲響,只怕這村裡的人不到晌午不敢出門,真兒,我想你了。”所以他把持不住就在這馬背上要了她。

  荀真本來有些不滿的,但他一句我想你了卻讓她的心裡酸酸的,兩個多月,將近七十多天,她的心裡也跟他一樣的相思難耐,伸手捧著他的臉,即使抒解過後他的精神反而更好,可眼裡的紅絲,證明他昨夜是從皇宮一路趕過來的,心裡漲著滿滿的愛意,她棒著他的頭吻上他的唇,“我也想你……”

  再一次點燃他的激情。

  皇宮,金鑾殿上一眾群臣都看著孫大通大張的口,身為百官之首的柳相出列道:“孫公公,皇上要罷朝一日。”

  孫大通斜睨了一眼柳晉安,點頭道:“沒錯,所以各位都回去吧。”說完,即揮了揮拂塵離去。

  柳晉安卻是心頭一跳,派去殺荀真的人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事情進展得順利不順利?皇帝卻又少有的罷朝,看來事有蹊蹺,追上前方的孫大通,“孫公公,留步,皇上因何要罷朝?這可不是小事。”

  “皇上怎麼吩咐的,咱家就怎麼幹的?莫不是柳相以為咱家在假傳聖旨?皇上的心思到我這等閹人來管嗎?”孫大通道。

  “那皇上人呢?本相要覲見。”柳晉安強硬地道。

  孫大通許冷一聲,“皇上有旨,今兒個誰都不見,莫非柳相要違背皇上的旨意?有事明兒再奏,皇上的楣頭咱家可不敢觸。”

  柳晉安看著這油鹽不進的孫大通,氣得七竅生煙,連禮貌一下也沒有,拂袖而去,看來派去殺荀真的人是出事了,只怕皇帝昨夜就出宮去尋找荀真了,轉往孫女的寢宮,要她不要輕舉妄動。

  孫大通冷冷地看著柳晉安的背影,快速地往華龍宮裡的密室而去,此時這裡關著那三名膽敢違他旨意的小太監,一看到他現身,那三人都上前來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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