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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幸公主的心頭一跳,什麼偷情狀?

  她不知道,不過一聽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她若是也牽扯進去,只怕名譽要掃地,有些心虛地不敢直視高文軒,勉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只是與表哥有些來住,所以聽他說過要去找荀真的話……”

  “一派胡言,朕為了她能安心養病,休養地並消息沒有透露出去,柳軻如何找得到她?安幸說謊也得打糙稿,公主就要有公主的威儀。”宇文泓威嚴道。

  安幸公主頓時語塞,半天支吾不出半句話來。

  “我……”

  “既然已經沒話可說了,就給朕退下,朕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發瘋。”宇文泓下逐客令,“高文軒,她雖是公主,但已是你高家婦,給朕看好她,聽明白了沒?”

  “臣遵旨。”高文軒上前一把攥住安幸公主的手腕粗魯地將她自地面上一把拽起,恭敬地行了一禮,拖著這個任性胡為的公主離去。

  柳心眉看了一眼安幸不甘的背影,本想留她下來問個請楚的,但現在看來不是時機。

  宇文泓卻是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晌後蹲下來掏出明黃的帕子幫她包紮了傷口,“安幸瘋了,你也陪她一道?宸妃,朕不想看到你胡鬧,不然你就回去貴綺宮反省去,朕的身邊不留這樣不理智的女人。”微抬起來的眼睛,光芒閃爍地看著她。

  柳心眉心房一震,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管是什麼都好,她好不容易才能在他身邊占有一席之地,不能就此前功盡棄,順勢由他扶起,斂眉道:“臣妾曉得,不會聽了公主幾句胡亂猜測的話就亂說話,皇上放心,只是公主畢竟是皇上的親妹,臣妾的表妹,行事未免隨心所欲,還望皇上不要與她計較?”

  宇文泓隨意地輕“嗯”了一聲,擺手讓她回寢宮宣太醫看傷。

  柳心眉識趣地行了一禮後即退下,一直到出了華龍宮,這才神色凌厲地朝心腹道:“立刻派人去宣本宮的祖母與母親進宮。”

  安幸公主府,高文軒臉色難看地一路攥緊這公主正妻的手往她的寢室而去,安幸幾度扭手,都掙不開這白面書生的死命一攥,“你放開我,高文軒,你憑什麼抓著我的手?你與本宮有何關係?說出去都只是笑話而已……”

  一回到寢室,她就迫不及待挑釁挖苦高文軒,看到他俊帥的臉龐臉色變了又變,方才覺得解恨了不少,若不是這個男子,她怎會落得如斯田地?

  高文軒卻是反剪她的雙手,傾身眯著眼睛看著她,“安幸,安分守己一點,那柳軻的名聲不好,你若是再為了他出頭,只怕別人就要傳安幸公主勾引自家表兄的傳聞,你自己被人議論就好,我可不想與你一道出現在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上。”

  安幸公主的臉色瞬間變青,“你……你少給我亂扣高帽,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守婦道?倒是你,從來沒有一天盡過當丈夫的責任,你算我哪門子的丈夫?你也別做那麼多出格的事情,本宮亦不想成為別人的談資。”

  “既然我們達成共識,那就記得要遵從。”高文軒一把甩開她,轉身離去。

  安幸公主憤恨地看著他的背影,揉著自己的手腕,當年愛他有多深,今日恨他就有多深。

  在走出公主府的時候,高文軒看到那些宮娥與太監都在偷偷地看他,不悅地看過去,那些人忙收回目光,他不甚在意地往前走,因此錯過了知道安幸公主與柳軻有染之事的機會。

  深夜的貴綺宮,柳心眉正將頭上的珠釵卸下,看到暗門那兒有響動,揮手示意宮女出去,起身行禮道:“姑姑,您來了?”

  “你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太后一臉陰鬱地進來。

  柳心眉沉下臉將柳軻的死狀如何被人發現等林林總總之事道出,最後嘆息道:“雖然爺爺懷疑是荀家所為,但是荀真的休養地楞是沒找出來,而荀英在事發當日卻是在羽林軍,沒有作案的動機,所以至今不知是何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五哥殺害?”捏緊拳頭一臉的憤懣。

  “可惡。”柳太后怒罵一聲砸向實心木做的案桌上,居然連仇人也找不出來?柳家何嘗吃過這樣的大虧?“你怎麼想?”

  柳心眉一聽到姑姑的問話,錯愕了半晌,“我……我還能怎麼想?爺爺那兒我與溝通過,在朝堂上指責荀英殺害五哥,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證據,現在除了一忍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柳太后卻注視著她,突然道:“心眉,我知道你最近與皇帝打得火熱,按這勢頭,你要爬上他的床不難,別忘了,你是柳家的女兒,他從來都不是你的良人,千萬別犯糊塗。”

  柳心眉忽然不敢直視姑姑的目光,摸了摸手上的明黃帕子,他今日給她包紮傷口的舉動是少有的柔情,進宮這麼久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關懷她,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動搖了,“姑姑,我知道。”

  “知道就好,宇文泓這小子,姑姑我饒不過他。”柳太后惡狠狠地道,都是這小子才害她變成這樣。

  柳軻之死引起的軒然大波越演越烈,傳聞越傳越廣。

  柳晉安這宰相一時間也風頭無兩,家教不嚴一再被人提起,因此也被人置疑他的一些決議,在朝堂上己方之人又倒戈,日子竟是又難過起來。

  京郊,荀真卻是沒有受到這些影響,每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隨著年底宇文泓的萬壽節到來,他更沒有空來看她,心底頗為想念。

  宇文泓的生辰前夕,荀真少有的親自下廚,方珍司膳在一旁給她打下手,“總管事大人要小心地攪拌,這樣雞蛋的顏色才會染得好,也會更均勻……總管事大人累了,要不屬下來吧?”

  荀真在這大冷天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搖頭道:“我不累,這是我對他的心意,怎好假手於人?”看到雞蛋一個個都染上了紅紅的漿液,頗為喜慶。

  “皇上收到總管事大人送的雞蛋一定會很高興。”方珍笑道。

  方瑾撩了撩秀髮進來,倒了一口水在喝,看到荀真不僅做紅雞蛋,還做了壽糕,圈著手靠在一旁的爐灶旁道:“真兒,皇上在宮裡什麼吃不到?還會少了這作壽的平常用品?我看你是瞎胡鬧,白費勁,又是吃的又是穿的,你為這萬壽節花了多少功大?”正話反說。

  荀真看到她翻白眼的樣子,用紅紅的手輕刮她的鼻樑,“我怎麼就瞎胡鬧,白費勁?宮裡的是宮裡的,我做的是我做的,哪能混為一談?再說我這麼久沒在他身邊,若是連一點關懷之舉都沒有,那他哪還會心裡時常惦記著我?”捏了一個壽桃的形狀。

  方瑾上前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你倒是打著小九九,我說不過你,真兒,宮裡傳來的消息似乎對你越來越不利,雖然你當不當這個總管事我不在乎,但是真兒,我怕你最終會像我一樣被人辜負了。”那是她心底永遠的痛,不希望好友也經歷一番這樣的錐心之痛,所以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荀真卻歪著頭想了想,“其實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我對他有信心,若連這點也做不到,那我們又如何能攜手一生?我也知道自己霸道小心眼,有時候也心疼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滿是危機的太子走到了權傾天下的帝王之位,世間的美人都是他應得的,若不是礙於我那小心眼,他的身體會幸福得多……”

  “沒遇上你怎麼就見得幸福了?”方瑾伸手抓起一塊粘粘的糯粉團捏著壽桃,“任什麼就要女人從一而終?男人就可以左擁右抱?這不公平。雖知世間沒有公平而言,但是真兒你可別犯傻,就光是他在忍嗎?你不也在忍,最煩這樣的情啊愛啊的,就我現在來說,看上眼就春風一度也不錯,自由得很。”

  立馬這言論就引來方珍的一記輕敲,方瑾看去,這姑姑怒目看她,“自己其身不正,別帶壞了總管事大人,你那一套我聽得都起雞皮疙瘩了,在這附近你沒少勾引那些個沒成親的男人吧?……”

  方瑾縮了縮頭,不敢答話,最後聽到姑姑越說越離譜,趕緊落荒而逃,在走之前,落下一句,“那叫互相慰藉,好不好?算了,你是老處女,跟你說你都不會懂的。”

  方珍做勢要打她。

  荀真搖了搖頭,攔著道:“瑾兒若覺得那樣好,就由她吧。喪女後,她沒再提起,那也是好事,反正出宮配人是不可能的,提出給她辦一個新戶籍的事情,她也一口拒絕,唉,有時候覺得那薜子行真是罪不可恕。”

  “可不是?讓他就樣死了真是便宜了他……”方珍道。

  天黑後,荀真將紅雞蛋、壽糕等吃食及她親自給他做的一件貉皮大衣都放好到箱子裡,著人送進宮去交給皇上,細細吩咐著。想著路程,明兒一早就會到達宮裡,正好給他慶賀這二十四歲的生辰。

  那太監細心地記下後,因來住過數次遞信,所以與荀真也漸漸市了交情,再說宮裡人人郡傳說荀真失寵了,但他又怎會傻得相信這樣的話?巴上荀真也是有好處的,遂小聲地與荀真道:“皇上昨兒頗有興致賞雪,還特意宣了宸妃娘娘、黃小姐及其他幾名妃嬪相伴,總管事大人,您可不能休養太久,只怕皇上要被別人搶了去?”

  看到荀真皺眉側目,遂繪聲繪色地將宇文泓與柳心眉的暖昧狀說出來,最後又憂心地道:“總管事大人,小的可不敢騙您。”

  荀真著一旁的燕玉上前給了這小太監打賞,“公公的好意提醒,我也曉得了,你提醒之事我自會思量,好生在宮裡侍候皇上。”沒將此事太放在心上轉身就挑帘子進去裡屋。

  那個小太監捏著賞銀,本還想說些什麼,看到荀真這樣一副不上心的樣子,遂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嘀咕了一句,“到時候有你哭的地兒。”

  “你怎麼說話呢?”燕玉瞪眼道。

  “小的沒說什麼,沒說什麼,這就回宮去將東西帶給皇上……”小太監忙道。

  燕玉這才沒有再瞪他,領著人將箱子抬出去裝車,今兒個夜裡天色晴朗,路途應該不會難走。

  屋子裡的荀真卻是靠在枕上的迎枕上假寐,荀蘭憂心地道:“你沒聽到那小太監說的話嗎?都一道游湖了,還抱到了一塊,真兒,你就真的不想回去看緊了?”

  荀真摸了摸小腹,眼也睜道:“再等等,如果只是這麼一小段日子都熬不住,那這孩子不懷也罷,姑姑,我知道你們個個都緊張我,我都清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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