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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看到她客氣地應了幾句,這才挽著她的手道:“宋小姐隨姑姑一道兒過來,可有向家中的長輩請示過?”

  宋芝兒坐到一旁的圓椅內,笑道:“都問過了,爹娘也允了,所以這才厚著臉皮隨魏夫人一道兒過來,不然哪好意思前來打擾?”

  “誒,芝兒是我強拉著來的,你們姑嫂也好趁機培養培養感情,我在帝京就沒見過像芝兒這般的大家閨秀,你哥還是好福氣,這回總算是開眼了,一眼就相中芝兒,不像那江湖……”從外頭回來的荀蘭一進來就快言快語地稱讚宋芝兒,可見這女子有多得她的心。

  荀真一聽姑姑要提及那個叫雨晰的江湖女子,遂咳了一聲,示意姑姑不要說下去,既然哥哥已經決定要與宋家聯姻,又何必提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說出來不是給宋家姑娘的心裡添刺嗎?

  再說那個叫雨晰的女子,她還是私下裡瞞著哥哥讓宇文泓派密探去尋找過,可惜卻是什麼也打聽不到,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真應了哥哥那句話,出現時驚天動地,不見時杳無音信。

  算算時間,如果真懷上了哥哥的孩子,只怕肚子也大起來了,這麼久都沒找上門,只怕是沒懷上,這樣也好,哥哥娶得嬌妻美眷,那個雨晰姑娘也不會有孩子拖累,再找一個男人也容易,雖惱恨當年她阻擾了哥哥回家的路,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有些恩義於荀家的,只是這姑娘怎麼就這性子?全然不顧及他人的感受,這哪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荀蘭會意地立時改口,“不像江湖上的女子,太過於豪放。”最後的話說得很勉強。

  宋芝兒的心裡不禁暗暗生疑,有什麼事不能提的嗎?還是她不應知道的?正要相詢之時,見有人進來說是晚膳布好了。

  荀真這才抱著彬哥兒,另一隻手牽著宋芝兒道:“宋小姐住在這兒,若有什麼需要一定要開口,不然受罪的就是自己,我們即將就是一家人了,萬不要客氣了。”

  宋芝兒的臉上溫暖一笑,荀家姑侄都這麼和善易相處,對嫁入荀家還是多了一分期待,“芝兒曉得。”

  膳桌上林林總總地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荀真坐下,將彬哥兒放到身旁的椅子裡,舀了一碗魚湯擺在他面前讓他自己喝,抬頭正要讓眾人都舉箸時,看到彭尚工等人都站著,並沒有落座,看來還守著宮裡那尊卑等級。遂笑道:“這又不是在宮裡,彭尚工,方司膳,都一道坐下,沒有那麼多臭規矩,人多一塊兒用膳才吃得香,像我們瑾兒那樣才自在。”

  方瑾撩了撩秀髮,“那是,可我姑姑是未開化的,哪能真放得開?”

  方珍瞪了眼侄女,仗著與荀真的關係特殊,什麼時候將宮規看在眼裡?聽到荀真那樣說,但是仍有幾分惴惴不安,“總管事大人,這……不好吧?”

  “沒事,都坐下吧。”荀真道,孫大通是太監,所以也沒有與她們一桌,而是在外面與侍衛們一桌。

  彭尚工與方珍對視一眼,看到荀真堅持的眼神,這才斜斜地坐下。

  荀真莞爾一笑,給小表弟布了不少菜,也給身旁的宋芝兒挾了不少菜,“宋小姐可不要客氣。我哥前段時日奉旨到邊疆去視察了,不然准要讓他登門拜訪,雖說是未婚夫妻,婚前在娘家見上一面也不礙禮數,這樣將來夫妻的感情才會更好。”

  宋芝兒的臉上俏紅一片,吃了一口菜,笑道:“荀將軍出城時見過一面,他還說要給我帶些邊疆的特產。”

  “我哥還這麼說過?”荀真狀似吃驚地道,“真有夠偏心的,還沒跟我說過要帶特產的話,回來少不得要狠狠地削他一頓。姑姑,你說是吧?”話是這麼說,但她卻是滿臉笑容。

  “那是當然……”荀蘭給兒子抹了抹嘴,然後又小心地餵了幾口,抬頭笑道。

  餐桌上的氣氛相當好,荀真也不知不覺地比平日多吃了一小半碗飯,只是想到宇文泓,內心還是有些惆悵,不知道忙於政事的他可有按時用膳?

  華龍宮,宇文泓批了一會兒奏摺,扔下手中的硃砂筆,起身道:“孫大通,準備開膳,真兒愛吃……”念叨了一會兒,看到那應聲上來的小太監一臉的茫然,這才意識到荀真與孫大通都不在,心裡有幾分冷清。“去備膳吧。”

  “是。”小太監應聲小跑出去。

  及到了那偏殿,就聞到一股子的飯菜香氣,宇文泓的眉頭一皺,看到柳心眉行禮道:“皇上,荀總管事不在,臣妾憂心皇上無人伺候,斗膽吩咐尚食局備膳,還請皇上不要見怪?”那姿態放得很低。

  宇文泓沒想到第一個粉墨登場的會是柳心眉,看著她那做伏祗的姿態,再看了看那飯菜,一時間倒也不好發作她的擅自胡為,遂淡道:“起來吧。”

  柳心眉這回小心地起身,收斂自己身上的不滿氣息,笑臉盈盈地道:“臣妾最近學了幾道菜,這是第一次小試身手,皇上給個臉嘗嘗?”用銀筷子將菜挾到他面前的碗裡,討好地看著他。

  宇文泓只是笑了笑,“宸妃有勞了。”卻沒有舉箸用膳。

  柳心眉詫異,隨即看到一旁的太監卻是舉箸將每樣菜都弄了一點到小碟子裡親自試菜,還有一太監又檢驗菜色是否有毒,她的臉色不由得微變,他竟防她至此?

  收起欲發作的性子,她笑著將挾給宇文泓的菜都挾起來親自試吃,“皇上若懷疑臣妾,臣妾可以先吃的……”

  “宸妃多心了,這是宮裡的規矩。”宇文泓道。

  柳心眉屈膝道:“皇上,臣妾曉得的,只是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已經知錯了,禁足在貴綺宮裡的日子,臣妾都想明白了,往後可以保證絕不再犯,還請皇上再給臣妾一個機會。”大膽地抓著宇文泓的手訴衷情,眼裡的淚水滴到了宇文泓的手背,就不信這個男人是那般地鐵石心腸。

  宇文泓感覺到手背上一熱一涼,再看到柳心眉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大手一挽將她挽起來,“坐下一道用膳吧。”雖然不喜她,但是也不好做得太絕了。

  柳心眉連連點頭,看到那兩個太監都表示沒有毒,可以用,這才放下心來,親自再度布膳。

  席間,宇文泓沒有什麼話,柳心眉也惜字如金,只是盡心地伺候,用過膳後,她也不再操之過急,而是識趣地起身告辭,帶著宮娥出了華龍宮。

  一回到自己的貴綺宮,進了房間,屋子裡安靜得很,也沒命人進來點燈,卻聽到有人道:“心眉,你去了華龍宮?”

  柳心眉初初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蒼老得很,但是聽到這話即知是何人在此?仗著自己對這寢室的熟悉,隨意挑了一張圓椅坐下去,“姑姑,怎麼偷跑出了慈寧宮?”

  “這你別管,我被他們這樣對待,這深仇大恨遲早要報,絕不可能就此算了?”此人正是柳太后,此時的話可以算是咬牙切齒,“現在那賤婢不在宮裡,正是好時機,你要想法子靠近皇帝,為了我們柳家的大業著想。”

  柳心眉道:“侄女曉得,只是他防得很緊,我今天頭一次去試探就差點碰了個釘子。姑姑,我們是不是趁機將後宮之權要過來?鳳印就算不是我掌,也該是姑姑掌啊。”

  “你以為我不想?只是如你所說那小子防人可是有一套,一動不如一靜,你趁機慢慢地滲進去,不要做些讓他起疑的事情,荀真不在,正是你的機會,只要春宵一度,你就可以懷上龍種了,心眉,知道嗎?”沉吟了一會兒,“將那黃將軍的女兒黃珊再召進宮來。”

  “嗯,我也知道,以前是我沒有放下架子,老想著我是他的正妃,為什麼要這麼低聲下氣?現在我也想通了,只是姑姑,為何要召黃珊進宮?她並不能迷惑皇上,當日荀真就曾阻擾過她進宮。”柳心眉對於黃珊並不喜,一看到她是不得勢的東宮正妃,就立刻與她劃清界限,轉投去巴結荀真,可惜荀真卻是不受她那一套,最後時間一到,即出宮回家,再未得以進宮來。

  “你聽我的就對了,不早了,我也不宜久呆,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出來,那些個奴才,等我哪天重新掌勢,定當將他們剝皮抽筋。”柳太后站起來。

  柳心眉聞言,親自送姑姑回去。

  夜裡,另一對姑侄也稟燭夜談,荀蘭給荀真梳理那一頭濃密的秀髮,“真兒,你這回出宮?皇上可有說什麼時候來看你?”

  “確切的時間他沒說,只說隔三岔五得閒了就會來,現在他登基未滿一年,很多事都要他去處理,哪能為了我扔下正事?再說他若真這樣,與那些亡國之君有何區別?”荀真轉頭握住姑姑的手拉她坐下,“姑姑,我與他要長長久久,就必須互相信任,就像你過來陪我,留姑父一人在魏家,若是有狐媚的丫頭去勾引他,也得姑父自己有定性才行啊。”

  荀蘭嘆息一聲,“我跟你哪能一樣?自從與你姑父再辦了一場婚禮後,我就是名正言順的魏家女主人,沒人能撼動我的地位,可你卻仍是那樣跟著那小子,他若心中有你一切還好說,若心中無你,你可怎麼辦?”為了這個心中也是一整日都不得安寧。

  “姑姑。”荀真感動地將她靠在她的肩上,這世上永遠會無私為她著想的只有那割不斷血緣的姑姑。

  荀蘭輕拍她的背,不再多說,說多了只會讓她也跟著不安而已,“夜深了,我們也歇息吧,你的病症早些好,那麼也能早些回去,男人啊,不能放任他一個人太久的,久則情變,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自從荀真出宮後,宇文泓是大開眼界了,後宮的妃嬪為了勾引他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在他經過的地方,一個接一個女子妍麗地登場,都在想法子引他注目。

  此時,不正有一個這樣的女人?

  那個女子假意突然暈過去,他只是隨手一扶,她倒好,順勢倒在他的懷裡,想要微掀眼帘,但卻又痛苦地閉上,總之看來頗為我見猶憐,只是他非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一旁的宮娥忙哭道:“皇上,敬嬪娘娘的身子略有不適,時常說暈就暈的……”眼睛瞄了一下身旁的華龍宮,如果皇上能抱著敬嬪娘娘到華龍宮裡,娘娘身上噴有催情作用的香水就會發出功效,要爬上龍床還有何難?

  敬嬪一臉痛苦,但又恰到好處。

  宇文泓低聲道:“如果你再不自己主動起來,別怪朕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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