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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兒,溫太醫這才道:“回皇上,總管事,這藥膏被人摻了一味不利於傷口癒合的藥物,所以荀總管事的額頭才會留下疤,沒有如預期那般癒合傷口。臣回去就徹查太醫院眾人,誓要揪出這個暗中加害荀總管事的人。”

  宇文泓的眉緊蹙,“凡是碰過這個藥膏之人都要一一徹查,孫大通,你趕緊去將那天取藥及事後碰過藥膏的人都一一排除出來,嚴加審問,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地敢在朕的寢宮裡安插耳目。”

  荀真的心情也久久難以平復,這後宮裡面果然陰謀層出不窮,看來是有人見到她受傷,故意要毀她的容顏,讓她失寵於皇帝。”皇上,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事情明顯針對我,那麼說來幕後的指使人除了後宮的妃嬪之外,不做他想。”

  宇文泓一聽荀真這話,立刻就想到柳氏姑侄倆,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派人去緊盯著後宮諸妃嬪,看看誰有異動,尤其是柳太后與柳裳妃……”吩咐完之後,這才朝溫太醫道:“有沒有什麼藥能去除這疤痕的?”

  溫太醫皺了皺眉,“回皇上,沒有這樣的靈丹妙藥,您說讓疤痕不那麼明顯還是可行的,但是要完全去掉,那是萬萬不能的。即使是江湖傳說中的醫谷那位號稱神醫的人也沒辦法做到。”這回他直言相告,對於這位年輕的帝王,他不敢有任何的小心思。

  荀真緊揪著宇文泓的衣衫,眼裡有著失望,看來沒辦法恢復了,這個意圖毀她容的人實在太惡毒了。

  永德宮。

  顧清蔓來回地踱著步,沒一會兒,看到自己的心腹宮女回來,道:“怎麼樣?皇上宣太醫院的人所為何事?是不是那個荀真這回被毀容了?”

  “信妃娘娘,皇上果然就是為了這件事,至於荀總管事有沒有被毀容,這個查不到,我們的手伸不到華龍宮去,但是看來與這件事相關,娘娘,看這陣仗,皇上並沒有拋棄荀總管事,我們該怎麼辦?”

  顧清蔓坐回圓椅內,沒想到這個荀真居然如此難對付?皇帝對她就那麼情深一片?目光一狠道:“一不做二不休,將那人處沁……”附耳與心腹說了幾句,看到她點了點頭,這才催促她離去。

  阿桃半夜起來的時候,看到顧清蔓的寢宮燈火通明,今夜不是她值班,所以不知道這顧娘娘在搞什麼名堂?沒一會兒,從寢宮裡傳出了哀怨的琴聲,看來是顧娘娘睡不著又在那兒彈琴,皺了皺眉,顧娘娘始終沒有當她是心腹,一有大事就將她遣走。

  皇宮夜裡折騰了半宿,結果在天亮時分於柳宸妃居住的貴綺宮,發現了太醫院已死的熬藥的小太監,一時間,被禁足的柳宸妃又回到眾人的視野里。

  宇文泓大怒,這柳宸妃果然涉及到這案件,立刻發旨將柳宸妃捉拿起來嚴刑拷打,誓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柳心眉這段時日都禁足在自己的寢宮裡面,居然還有人將這禍事嫁到她的頭上來?被抓走的時候,心裡對宇文泓這行為已是恨極,甩開眾人,“本宮要進內室梳洗更衣,現在皇上未廢本宮妃號,你們都不得阻攔。”

  眾人面面相覷,鬆手讓這柳宗妃進去內室,一進內室裡面,柳心眉急忙發了一個信號,不一會兒,有一名黑衣人進來,吩咐道:“你速去給祖父送信,就說我現在危險至極,要他進宮搭救。”

  黑衣人點點頭,很快就消失了,柳心眉這才由宮人服侍換了一身衣物,重新梳理了頭髮,插上珠寶釵鈾,最後才推門出來,昂著頭走出貴綺宮。

  在天牢里,柳心眉第一次被上刑,華麗的衣物,梳好的雲鬢都鬆散開來,曾是天之驕女的她如何受過這份罪?

  在一次被夾手指之際,她嚷道:“本宮沒有,那個太醫院的太監與本宮無關,本宮一直被禁足,哪來的時間與功夫去加害荀真?這分明是幕後有人……啊……”

  在暗處看著柳心眉的宇文泓與荀真對視一眼,兩人均沒有說話,宇文泓拉著荀真的手沿著來時的遂道走出去。

  “你怎麼看?”荀真道。

  “依我之見,柳心眉雖不是什麼好人,但看來此事應與她無關,嫁禍之意太過於明顯,定是後宮其他人幹的。”宇文泓道。

  “我也覺得不像是她。”荀真握緊他的手,“那你打算放她出來嘍?”

  “不。”宇文泓回頭朝他一笑,臉上頗為帥氣,“我要等柳晉安進宮,這個孫女好不容易安排到宮裡來,柳晉安是不捨得讓她就這麼死的,所以這場牢獄之災她還要受下去。”

  荀真看他說得神秘,頓時就來了興致,“怪神密的,說來聽聽?”

  宇文泓捏了捏她的鼻尖,“那麼著急幹什麼?”只是現在線索中斷,要找出嫁禍之人只怕不容易。

  荀真看他不打算開口告知,輕啐了一口,這才作罷,想到額頭上以後都要帶著抹額遮醜,心裡始終有根刺,嘆息出聲。

  宇文泓知道她還是為了這疤痕傷心,更緊地擁著她的腰身,看來是時候要想法子還她一個能見人的容顏,不然這小女人豈不是要鬱悶一輩子?

  這非他樂見。

  夜裡,荀真在銅鏡前梳理著一頭秀髮,再一次看著這道疤痕,心裡止不住地難過,輕罵一聲,“可惡。”將玉梳隨意地往梳妝檯上一扔,著宮女將這銅鏡搬下去,眼不見為淨。

  宇文泓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一臉悶氣的樣子,上前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伸手將頭髮撥下來遮住那疤痕,就算他表示了不介意,但是她仍是不想這樣的容顏讓他看個清楚,上前欲給他寬衣,“我哥去醫谷弄的藥,抹了一段時日,也沒見成效,看來以後這醜名就要傳播到華國了。

  別人就要取笑你寵愛了一個醜女……”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嚴肅道:“我不許你如此說自己,真兒,你在我的眼中不是醜女,如果你真介意,也是有法子可以解決,只是有些微疼痛,你要不要試一試?”

  “有什麼法子?”她一聽就來勁,愛美之心是擋也擋不住。

  宇文泓著孫大通將工具端進來,荀真看了一眼,這是要幹什麼?忽而想到這幾日他時常悄悄地練習著什麼?再一看那針,頓時明悟,“你是要給我刺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是犯人。”這回她不再有熱情。

  宇文泓一把將她按坐回梳妝檯前,讓孫大通將銅鏡搬進來,“真兒,你想到哪兒去了?是在你這個疤痕的基礎上描一個花形來遮住,這是我細思過後覺得還是可行的方法,當然,我不介意你美或丑,但是你自個兒在意得很。

  他的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比劃著名。

  荀真覺得不可思議,這臉上刺青只有犯人才會這樣的,他居然還能想到這上面去?簡直不可思議,只是看他如此為她著想,她實在無法拒絕,“這真的能行?自古以來沒人這樣幹過?”始終有幾分擔憂。

  宇文泓在背後攬上她的腰,與她一道看著鏡子裡年輕的容顏,“我說行就行,真兒,如果你相信我,就將一切交給我。”

  荀真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不管最後能不能變漂亮,但是更糟是不會有的,回頭輕吻了一下他的唇,嘶磨良久後道:“好,我都聽你的。”

  她這信任的態度讓他臉上的笑容漸盛,忍不住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半晌後,這才站直身子,著孫大通將蠟燭都拿到這一方天地來,瞬間,明亮不已。

  荀真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臉交給他,當那針刺進皮膚的時候有些痛,她咬緊牙關一一忍了,雙手緊緊地抓住大腿,想到他如此將她放在心上,這一點點的疼痛已經無關緊要了。

  宇文泓小心翼翼地給她輕輕刺著,看到她抽搐的樣子,心裡就疼痛,“真兒,放鬆一點,相信我。”為了她,他可是請最好的刺青師父進宮學這一門技藝,她的小臉只有他能摸。

  約莫半個時辰,一切才宣告結束,宇文泓輕輕地給她的額頭纏上紗布。

  “好了?”她睜眼道。

  他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吻了吻她的星眸,“別想那麼多,幾天之後就可以見到成效了,一定會讓你在百花節那天驚艷全場的,畢竟我可是一個丹青高手。”

  荀真看著他自吹自擂的樣子,那一點感動都飛走了,“黃婆賣瓜,自賣自誇。”

  宇文泓看到她充滿生氣的樣子,方才稍稍安心,將她放到床上,擁緊她,在她唇上啄了啄,“好好地睡吧。”

  柳晉安遲遲沒有行動,宇文泓下旨更為嚴厲地審問柳心眉,就是逼柳晉安進宮來。朝臣也議論紛紛,雖說是後宮之事,但是仍有朝臣為柳心眉出頭,很明顯是得了柳晉安在幕後的指示。

  高坐在龍椅內的宇文泓卻道:“柳氏宸妃所作所為讓朕十分的氣忿,朕初登大寶,她就在後宮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雖然矢口否認,但人卻是死在了她貴綺宮,這是不爭的事實,明日是百花節,就在那天處斬。”

  處斬這麼嚴重?所有朝臣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宇文泓,才查了這麼些天,說斬就斬,皇帝這回雷厲風行了。

  翌日,百花節,這是華國在春天時節最為重要的節日,宮裡的慶典本來是要取消的,但是眾人都沒有想到帝王卻下旨照常舉辦,但仍給宗室女眷撥了過節的銀子,是少有的隆重手筆。

  後位虛懸,這祭祀花神的活動原本要取消,但是皇帝又下旨著荀真代為祭祀,一切照舊,宗室與朝野一片譁然,頓時議論紛紛,尤其是這一天要處死柳心眉這上昔日的東宮正妃,所以這個節日份外的引人注目。

  楚依依著了最新做的春裝,風姿縹渺地進宮來,剛下馬車,就聽到那早來的宗室在那兒閒聊。

  “聽說沒有,她破相了。”

  “什麼?假的吧,如果真破相了,皇上還寵著她?早就踢走了,宮裡又不是沒有美人?”

  “我看可疑,據說她這段時日天天都帶抹額,款式多變,只怕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皇上若對她有意見,還會這樣給她抬身份?”

  什麼樣的議論都有,一部分是宗室之人,一部分是後宮妃嬪,話題都困繞著荀真,楚依依輕皺眉頭,看來這一次荀真又要處於風尖浪口了。

  “總管事大人到一一”

  有太監大聲通傳,眾人又嗤之以鼻,皇后都沒有她那麼大的排場,遠遠的,她的轎輦越來越近。

  華麗的驕輦停在漢白玉地磚上,燕玉低頭扶她下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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