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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迫不及待地看起信,裡面是荀真那絹秀的筆跡。

  七殿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蓉蓉那個傻丫頭已經不在了……宇文淳從來沒想到自己的生存竟是呂蓉用命換來的……當時荀真正要出發往天牢的時候,一直留意著荀真行蹤的呂蓉卻是快速地衝出來用刀架住荀真,意圖用她來威脅皇帝就範,但沒料到荀真的反應卻很快,一個手肘擊中呂蓉的腹部,而呂蓉手裡的刀掉到了地上,很快就被燕玉等女史抓住接在地上。

  呂蓉當時極為不甘,慣怒地看向荀真,“為什麼?荀真,你這麼得陛下的寵,只要你肯為人質,陛下一定會妥協放了七皇子的,真兒,我求你了,就讓我劫持你一次……”最後是切切地哀求。

  荀真卻是蹲下來看著她,“蓉蓉,你怎麼這麼傻?也許憑藉著皇上對我的特義,你會達成心愿,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活不成的,皇上是不會讓你活的……”

  “我死不足情,為了七皇子,我可以用我的命來換他的命。”呂蓉滿臉是淚地堅定不移地看著荀真。

  荀真在這一刻才看清楚了她對於宇文淳是多麼深刻的感情,嘆息一聲道:“蓉蓉,你放心,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七皇子被處死,我這就去拖延行刑的時間,爭取求皇上不要處死七皇子……”

  “萬一不行呢?皇上不買你的帳呢?真兒,你想過了沒有?”呂蓉著急地道,這樣的法子最穩妥,但是誰能猜得到帝王心?“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你來逼皇上就範,君無戲言,皇上只要下旨不處死七皇子,就不會再反悔,真兒,我一生沒有什麼事求到你的,只有這麼一個心愿,你就成全了我吧?”

  “即使是死,你也不後悔?”

  “對,死而無憾。”

  荀真長嘆一口氣,“他真的值得你去死?”

  i。如果說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陪他在皇莊的日子,那個時候的他雖不得志,但卻是有不屈的意志,真兒,如果今日易地而處的人是皇上,只怕你也會捨得付出自己的生命,只為了他能活吧?”

  荀真因為這句話而動容了,沒錯,如果是宇文泓,她又怎會在惜這條性命?“罷了。但是你一定要聽我,事後我想辦法來保全你的命……”

  信件最後寫到:此紅繩轉運珠是蓉蓉生前之物,她一生只想伴你的身邊,七殿下,你若念蓉蓉的好,就讓它長伴你身側吧。

  宇文淳早已是淚流滿面,這個傻姑娘,自己待她又沒有很好,她怎麼就這麼死心蹋地?

  一滴淚掉到信上,化開了一個字跡,墨水散開,暈成了一個圓點……默然地將這紅繩轉運珠系在手腕上,看著那討喜的金燦珠子,仿佛看到那個執拗地追在他身後的宮女,他從來沒當她是一回事,有的只是寄託他對荀真的情,只是這一刻,他會永遠記住她,此生他除了荀真外惟一記住的女子。

  馬車軲轆轆地向前駛著,而他手中的轉運珠卻是隨著馬車的晃蕩歡快地轉動著……

  春風仍舊吹拂著華國的每一寸國土,周思成傳回帝京的戰況都是好消息,這鞏固了宇文泓的統治,朝野內外都在稱頌宇文泓的威名,再加上他大力改革國內行政弊端,尤其是大力削減了宰相的職能,增加了參與內閣決策的名單,氣得柳晉安跳腳不已。

  荀家原先的府都重新整修過後,在京城是赫赫有名,威嚴肅穆的樣子更是讓人望而生畏,這個華國第一將軍世家漸漸地重拾往日的榮耀。

  這一日,宴請帝京權貴的酒席更是十分隆重,正式宣告荀家的回歸,十八鐵騎都在各處巡查著,怕有人搗蛋滋事,因將軍府無人主中饋,所以荀蘭為了侄子,親自回娘家打點宴席之事。

  荀英換上了少有的華服,不禁抱怨道:“姑姑,其實何必請這群人來白吃白喝一頓?依我之意,這是浪費之舉。”

  荀蘭幫他整理好華麗的腰帶,扳著臉訓道:“說什麼傻話呢?我們荀家的回歸就是要這聲勢,不然豈不是讓人譏笑?你可要記得臉上寬容一點,可不許給我扳著個死人臉。”

  荀英扯了扯臉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荀蘭見狀,不禁敲了他一記,“還是不要笑好了。”

  魏綸架著肩上的兒子進來道:“阿蘭,廚房裡的廚娘好像有幾味菜式不確定,正要你過去看看呢?”

  荀蘭聞言,急忙奔過去,這回總算沒有嘮叨侄子,趕緊奔往廚房,因為皇帝要駕臨,所以一切都要盡善盡美。

  “姑父,謝了。”荀英揚眉道,總算不用聽姑姑嘮叨了。

  魏綸逗著兒子,“不客氣,大侄子,你姑姑就是這性情。”

  荀家庭院裡,一道影子悄然躍上了荀家的屋頂,憑藉著過人的身手躲開十八鐵騎的巡視,最後落在一處隱秘地牆壁後面,拖著長長的頭髮,看著那偉岸的身影與京中的權貴周旋著。

  這就是他要的生活嗎?

  她實在無法理解,到底該怎樣才能讓他回到她的身邊?咬著唇的她在苦苦地其思。

  突然,荀家的中門府都大開,明黃的帝王馬車駛進來,太監拖長的聲音:“皇上駕到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衝突被攫

  躲在暗處的雨晰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到大門迎接皇帝,忙將身子往後邊的牆壁靠去,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到眾人紛紛下跪恭迎聖駕。

  年輕的帝王氣勢萬鈞地從馬車上下來,臉帶笑意,“朕前來只是給苟愛卿助興而已,這裡不是金鑾殿,眾位愛卿都平身吧,不用拘束。”

  一眾人等這才起身,均恭維地笑著,年輕的皇帝這才轉身接住馬車裡頭佳人的手,牽下一個身著碧藍衣裙的女子,只見這個女子頭上插著八寶流蘇金鳳釵,一朵栩栩如生的絹花在鬢邊迎風招展,但是額頭上卻戴著鑲有珍珠的抹額,倒也沒有違和感。

  雨晰眨也不眨地看著荀英上前與這個年輕的女子攀談,她的眼裡突然感滿戾氣,握緊手中的長鞭,渾身都冒著殺氣,恨不得上前一鞭子結果這個女子的性命。

  遠處的荀真突然身子一顫,背脊生寒,不知為何覺得有人憤怒地看著她,伸長脖子在四周張望,卻沒見著有人對她不恭敬。

  “真兒,你在找什麼?”荀英也朝她看著的方向看去,沒發現什麼,但就在要收回視線的時候,憑著本能,似乎感覺到雨晰的存在,她怎麼又來了?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宇文泓也側目看向荀真,“怎麼了?可有不妥?”

  “啊?沒有什麼。”荀真答道,“只是感覺有點不對,我們進去吧。”

  宇文泓的手依然牽著她的手,但是他的態度卻與往日有些區別,旁人看不出來,但荀真又怎會看不出來?自七皇子那天出京之後,雖然同睡一張床,但他再沒有與她歡愛,即使她主動挑逗他,他也只是伸手將她的手拿開,淡淡地一句,“我累了。”

  整宿她都睡不好,看來這次他氣得不輕,不同於以往,雖然他說了下不為例,但是卻又這樣拒她於千里之外,這男人心也成小氣了些,她有點無奈地想著。

  荀英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感覺到皇帝與妹妹之間的那點不和楷,倒是心情不錯地親自引路,“皇上親自駕臨倒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朕幼時來過將軍府,現今雖是夜裡,但看到這景致與當年無二,倒是懷念得很,大舅子打點得不錯。”宇文泓雖然有點冷落荀真,但是卻沒有遷怒於荀英,隨口喚了聲大舅子。

  身邊正跟著的一眾官員聽聞,都不自禁瞪大眼睛,這是在公開場合皇帝第一次承認荀家外戚的身份,竟連大舅子都喚上了,目光都悄然地看向荀真,有幾分不可置信?

  荀真以前就聽過他這樣喚兄長,臉上倒也沒有什麼表情,兩眼只是不注地看著這煥發出昔日光芒的荀家宅邸,想著幼年在這裡生活的點滴往事,不禁萬分感慨在心頭,對於身邊男人們的對話也不太放在心上。

  幾經拐彎,才到了荀家的正堂,此時這裡燈火通明,一派繁榮景象,宇文泌攜荀真坐了首位,喝過茶之後,看到荀真有點坐立不安,這才道:“晚宴還沒開始,我剛見到魏綸,你姑姑怕是來了,你過去找她聚一聚吧。”

  苟直這才急忙起身,道:“那我就過去了。”

  “嗯。”他淡淡地回應。

  荀真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有點往下墜,他能不能不擺出這樣一副面孔來對她?眼底有著風暴,但是得於群臣都在,不好發作,屈膝行了一禮後這才挺直背離去。

  荀英這回也看出妹妹與宇文泓的異樣,趁著宇文泓揮手讓人隨意交談,不用拘束地在此伺候,道:“皇上,您與我妹妹之間到底在搞什麼?莫非還是為了七皇子之事?”

  “沒有什麼,大舅子無須理會,七弟之事與她無關,往後不要將她的名字與七弟相提並論。”宇文泓淡淡地道。

  荀英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想要上前提起皇帝的衣領要他說個清楚,但顧及到他的帝王威嚴,遂只好冷聲道:“妹夫,我敬你是皇上,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負我妹妹,你沒看到她眼裡的黯然嗎?七皇子之事與她又沒有多少直接的關係,要怪也只能怪那個叫呂蓉的宮女,是她發花痴,這才禍及到真兒,皇上,你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宇文泓瞟了一眼荀英那咬牙切齒的話,這荀英還真敢說,只要一涉及到荀真,他就如那被踩著尾巴的貓,遂眼睛一眯道:“大舅子,我也只是敬你是真兒的兄長,這才叫你一聲大舅子,再怎麼說朕都是皇帝,注意一下你的態度,這是朕與真兒的事情,即使你是大舅子也不能隨便置喙……”

  “你……”荀英的手抓住宇文泓的衣領,想要發作。

  “荀將軍,你……”那出聲正喚著他的朝臣看到他大不敬的行為,頓時吃了一驚,但隨後臉上卻是憤怒起來。

  因這一聲驚呼,人人都側目看向首位上的那兩人。

  宇文泓揚著一抹笑容看著荀英,眼眉一挑,示意荀英要有君臣之儀,暗暗施壓,若不是想到荀真,荀英絕不會如此容易就妥協,鬆開手幫宇文泓整理起來,臉無表情地道:“皇上,臣見著您的衣領上沾了些碎葉,這才幫您拿掉……”

  “是嗎?那有勞大舅子了。”宇文泓冷聲道。

  “這是臣應份的……”荀英從牙齒fèng里擠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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