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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半陰暗裡有一把女子的聲音。

  他何嘗不認得?冷冷地收回刻,“你來幹什麼?回去,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女子從陰影里衝出來抱著他的腰,“長風,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你是我的,爹說過你是我的……

  “所以當年你才會將我從押往邊疆的囚豐裡帶走,找人給施了懾魂大法,雨晰,你這是自私,我不是任由你擺布的玩具,你回去吧,從此,我居廟堂之高,而你處在江湖之遠,我們沒有再交集的必要……”荀英冷道,不管是為了荀家還是妹妹,他不可能脫離華國的官場。

  “不要,不要,長風,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絕情呢?我解釋過當年是有原因的,只因你的瘋魔症發作得厲害,爹說若不封住你的記憶,你的頭腦永遠都不可能清醒,長風,我是喜歡你的……”雨晰睜著淚眼表白,希望他可以理解她的一片真情。

  荀英的心裡有幾分凌亂,他了解雨晰,但就是這一份了解使他不能再接受她,狠心地將她摔往門外,仗劍在她的喉嚨面前,“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不,我不走……”

  “來人,將她趕出去。”荀英冷酷地吩咐道。

  幾道暗影出現,朝昔日的聽雨樓的樓主雨晰攻去,雨晰沒想到他會這麼狠讓人逼她走,眼中含淚的她看到他就這樣將營帳的門帘拉下,在昔日屬下嘆息的勸告中,知道她今天又鎩羽而歸,咬了咬牙鞭子一甩離去了。

  此時的荀真給宇文泓換了衣裳,即使這樣也沒有讓他清醒過來,可見有多嗜睡。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龐,看來這段時間還是比較操心的,也是,內戰要打,外面的侵略也要顧,焉能不操勞?

  孫大通端著藥碗進來的時候,看到荀真在座,不禁有幾分愕然?”荀司制,你來了?”

  荀真瞟了一眼孫大通,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孫公公,我再不來,只怕以後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枕邊人。”

  孫大通一聽就知道她話里的意思,忙澄清地道:“荀司制不用擔心,那個黃小姐與殿下並沒有關係,只因軍營里的都是大老粗,咱家又忙不過來,所以只好讓黃小姐暫時伺候一下殿下,現在荀司制來了,自然不用麻煩外人。

  他也知道這樣不好,會讓黃小姐產生不當的聯想,但是這兒不比宮裡,而煎藥等事更不能交給其他人去做,因此不得不行那下下之策。

  “孫公公,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要說,都是他不好。”荀真轉頭想要在宇文泓的腰上掐一把,“醒了還要騙我?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怕我知道?”

  宇文泓其實在孫大通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聽到她的聲音以為是幻聽,想在夢中多待一會兒所以才沒睜開眼,現在聽到她那特有的嬌俏的帶著幾分氣怒的聲音,腰上一疼,快張開眼看她,“怎麼?一來就要謀殺親夫?”

  “哼,把我扔在蘇州,自己卻在這兒風流快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荀真接過孫大通遞上來的藥碗,一面細心地給靠坐在迎枕上的他餵藥,一面聲討,“不但如此,竟連自己也照顧不好,你讓我如何在蘇州呆下去?”

  宇文泓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含住她餵來的藥汁,“真兒,有你在真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竟後悔將你留在蘇州。”伸手接她在懷,只因嘴裡是苦藥,不好吻她,“什麼風流快活?你以為我有那個時間?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亂嚼舌根?”瞪了一眼孫大通。

  “那黃小姐呢,你如何解釋?”荀真氣紅了俏臉道。

  “她,無關緊要的人,若不是因為她突然闖出,我連這小傷也不用受,只是看在她的父親的份上,我才沒有與她計較,哪是立了什么小功?是害了我受傷的元兇才是真的,真兒,你不會不信我吧?”宇文泓道。

  荀真看了他半晌,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才做罷,突然將手中的苦藥喝下,在他初始詫異,接下來瞭然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輾轉纏綿。

  藥是苦的,但吻是甜的,宇文泓攬緊她細腰時想到。

  甲子年的冬天到來之時,宇文泓的大軍終於兵臨帝京城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合謀破城

  “快,各位官爺,那通緝犯的姑姑真的在魏家,只要抓到她,你們就是立下大功一件。”秋玉蝶止不住一臉的欣喜口沫橫飛。

  自打嫁到魏家來,她就沒過一天和順的日子,與魏綸總是鬧,以至現在他連她的房也不進了,一心一意地就守著那什麼蘭側夫人?她往後所有的指望都沒有了,就在心灰意冷之際,無意中從下人的口中得知蘭側夫人的侄女神似那什麼通緝犯。

  她頓時如獲至寶,幾次三番地去探荀蘭的口風,雖然最後那通緝的榜單收了起來,但是她仍是在幾經查證後得知荀蘭不但是罪官之後,還曾是官jì,天哪,這樣骯髒下賤的身份還能成為魏綸的側室?

  大怒之餘,她也緊緊地抓住這老天最後給她的一線希望,只要將荀蘭除去,不但是立了大功,得到皇室的表揚,有利於父親的升官發財,還能發起魏家族人的支持,將魏綸的子嗣養在膝下,那也算老來所依。

  因此,她一直沒有表露心思,努力地做伏祗討好荀蘭與魏老夫人等女眷,就是要不引人注目,而魏綸又不知道在忙什麼,時常不在宅邸裡面,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好時機,超這機會,她悄悄地報官。

  一如她所料,宮裡最快就有旨意下來,著禁衛軍將魂家大宅包圍起來,誓要抓住荀蘭。

  荀蘭此時正由魏老夫人陪著給兒子換下尿濕的褲子,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如非必要,不然她一切都不會假手於人,孩子手舞足蹈地伸手就要她抱,“娘,娘,抱抱……”

  魏老夫人摸著孩子的頭髮,欣喜地道:“這孩子的長勢多好,竟比他哥哥健壯得多,蘭氏,你將他照料得非常好,辛苦了。”伸手抓著荀蘭的手滿意地道,這不驕不躁的個性比秋玉蝶不知好多少倍,不過近日這秋氏也安份下來,沒了往日的浮躁,看來也不那麼討人嫌。

  “老夫人,側夫人,不好了,一大群官兵闖了進來,說是要……”有僕人闖進來道。

  荀蘭的眉頭緊皺,七皇子當上了太子,也沒有過多的為難魏家,怎麼這時候有人闖了進來?雖然關心著時局,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官兵闖進來莫非是發現了魏綸正在幫宇文泓甫北調糧穩定局勢?想來魏綸行事異常的小心,這可能性也不大。

  魏老夫人朱氏道:“都慌什麼?成何體統?”看向荀蘭,“蘭氏,你抱著彬哥兒不要出去,前頭自有我去應付。”

  正在荀蘭點頭之時,秋玉蝶已經熟門熟路地帶人闖了進來,一看到朱氏,忙拉住她遠離荀蘭,“婆母,她是通緝犯的姑姑,就是那個昔日華國的第一將軍世家的女兒,還是官jì,竟騙了我們一家子,以這不清不白的身份嫁進魏家,哎呀,我都羞於提起了,這些官兵是來抓她的,婆母,你快閃開,莫被殃及池魚了。”

  魏老夫人的臉上皺得很緊,看向荀蘭的目光有幾分驚訝,雖然當日兒子不肯說這荀蘭的真實出身來歷,她也只是隱約知道她是罪官之後,沒想到來頭如此大,難怪當時丈夫會說奇貨可居。

  荀蘭被她看得心頭髮毛,官jì這一段是她不可能迴避的過去,即使她嫁給魏綸時是清白之身,緊抱著兒子的她雙臂被抓,“老夫人。”

  魏老夫人聽到她的喚聲,這才驚醒過來,看著她那欲語還休的樣子,回頭朝秋玉蝶怒喝道:“是你報官的?”

  秋玉蝶頭一縮,囁嚅著嘴唇想否認,但是在朱氏與荀蘭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隨後清醒過來道:“婆母,我這是為了魏家好……”

  荀蘭想要衝上去給秋玉蝶一巴掌,這個女人仍然是死性不改,眼冒怒火,“秋玉蝶,原來你一直在我們面前做戲,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哪裡知道你時刻不忘對付我?”

  “我呸,荀蘭才是你的真名吧?什麼和平相處?你搶了我的丈夫就不得好死,本來你安分當個妾室就算了,竟然霸著男人不放?荀蘭,你有這下場也是報應。”秋玉蝶顧不上儀態,誓要將心中的那一口惡氣出了。

  荀蘭抱緊孩子被官差推著走,她掙扎著,“我自己會走,你們放手,老夫人,彬哥兒就交給您了。”

  而孩子早已是嚇得大哭起來,那哭聲不但讓生母荀蘭揪心,就連魏老夫人朱氏的心頭也一緊。

  她試圖將孩子交給朱氏,朱氏早已是伸手想要接過來,哪知那官差卻道:“上頭有命令,凡是與罪犯有血緣關係的人都要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這孩子也必須帶走。”

  秋玉蝶的眼睛睜大了,她的目標是荀蘭,不是孩子,若是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在魏家還能有立足之地?”你們說過只帶走夫人的,沒說過不放過孩子的?”驚謊地上前試圖將孩子搶過來。

  官差一把推開她,“這是上頭的決定,滾。”然後抓過五十兩金子甩到秋玉蝶楞然的身上,“這是給你的賞銀。”

  荀蘭狠狠剜了一眼秋玉蝶,這害人又害己的女人不值得同情,懷裡的孩子大哭,她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部不讓他大哭,最後看了眼一臉焦急的朱氏,咬咬牙邁開步子離去。

  朱氏看到孫子也跟著淪陷囹圖,直到荀蘭與孫子的身影不見了,這才回頭一巴掌打到秋玉蝶的臉上,“你,好,秋氏,不用等綸兒回來,我這就給你一紙休書,你這就離開魏家。”

  秋玉蝶瞪大眼睛,“婆母,你不能這樣做,我這是為了魏家好……”

  朱氏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步步逼著她倒退,“秋氏,若真是為魏家好,那可以私下與我說,何必驚動官衙呢?明知現在的時局不好,你還要惹事?你這樣的性子,我魏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滾回你的娘家去,若蘭氏與我的孫子有半點閃失,我魏家不會放過你的。”

  “不,婆母,你不能這樣做……”秋玉蝶的算盤打得無比精妙,但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朱氏的偏心已經到了天理難容的地步。

  “來人,將這個女人趕出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給她開門。”朱氏氣忿地道。

  秋玉蝶又哭又鬧地被魏家的下人架著丟出了大門,顧不上摔疼的身子,起身上前猛力地敲打著關起來的朱紅色大門,“開門,開門,我是魏家明媒正娶的正房媳婦,魏家不能如此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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