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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笑著接過一碗水輕茗了一口,那透心涼的山泉水從喉嚨里滑下,流經五臟六腑,極其的舒適,“這水真甜,其實你們不用稱呼我為小姐,喚一聲荀姑娘即可,你們以前也是荀家的人?”

  “小姐不知道嗎?不只是首領他們幾個是荀家軍,我們的祖上在這兒生活了很久了,我們的祖上也追尋著荀家已經有好十幾代人了。”婦人善意地笑道,臉上有榮光。

  “哦?我怎麼沒聽說過?”荀真不禁瞠目結舌了,她以為只有十八鐵騎而已,現在才知道這群寨門都是依附荀家存在的。

  “以前這裡很熱鬧的,我還記得十年前老元帥還帶過少爺來過,那時候的光景不是現在可比的。”婦人的臉上有著失落之意,雖然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去,但是遠遠不能與從前相比。

  荀真聽到兄長來過這裡,心頭跳快了兩拍,正要詢問,卻看到孫大通與鐵十一一道來尋她,說是等著她前去開會,宇文泓已經坐在那兒等著了,她這才不再逗留,謝過婦人後即快速地奔去,就怕沒有她居中調和,雙方會起衝突。

  等她奔進去上氣不接下氣時,宇文泓責備地伸手攬她到懷裡坐著,掏出帕子給她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責道:“跑這麼急做甚?摔著怎麼辦?我們又不是不能等你,回頭著涼了怎麼辦?……”

  鐵一等人看到這兩人親密的姿態仍有幾分彆扭,但目光都一致對準宇文泓,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做戲,心下都對他改觀不少,聽到荀真辯駁說是怕他們久等云云,鐵一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小姐別急,只是太子說要開誠布公地一談,我們經過深思熟慮後,信守承諾的與太子相商。”

  “這麼說你們已有決論了?”荀真瞪大眼睛道。

  “結論不敢說,但共識是有的。”鐵一仍有所保留地道,目光看向宇文泓,“太子,不知道你現在手中究竟握有怎樣的底牌?我們也想知道太子重返皇位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宇文泓知道如果不說一些實質性的話,他們是不會相信自己有能力翻盤的,遂朝孫大通遞了個眼色,孫大通即會意地上前將一方錦盒打開,讓人看到裡頭的碧綠玉璽。

  “這是臨出京時父皇給孤的傳國玉璽,只有要它孤就要可以調動有生力量,攻入京城應該不難。”宇文泓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其實有沒有你們孤奪回皇位的機率都很大,但是現在胡國虎視眈眈,孤要確保勝算,周思成不能回京勤王。”

  鐵一等人都圍上去看著這一方傳說中的玉璽,其實他們都不認得此物,但看那氣勢,應該不會是假的。

  “我就是為了此物才會被通緝的。”荀真道。

  鐵一等人聽了後都點頭相信這就是那傳國玉璽,有它就好辦,坐回原位後,鐵一道:“當年荀家出事後,老元帥與將軍逼我們連夜離開帝京,不得逗留,所以我們才會一夜之間走得乾淨,畢竟我們身上肩負有使命。”

  “選擇氓山落糙為寇並不是突發其想,這裡歷來就是荀家的風水寶地,未出事前荀老元帥每年都會秘密前來一兩回。”鐵二皺眉接口。

  “世人都知道荀家兵精將良,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武器一項,只怕自荀家被抄家後,華國軍隊的實力大大下降了吧,光是說武器就不行,周思成能守住幽雲就十分了不起。”另一人沉穩著接口。

  宇文泓的心頭跳得厲害,暗中追尋了那麼久,總算找到荀家當年製造的武器的下落,如他們所言,現在軍隊所使用的武器都太糟糕了,父皇也曾命人將荀家所留下的少量武器進行研究,但始終破解不了其中的奧妙,再怎樣厲害的鐵匠都說荀家的武器,他們打造不出來。

  “這麼說這裡曾經是荀家製造武器的地方?”他道,表情不是猜測,而是十分的篤定,宇文家的先祖就給了荀家製造武器的特權,畢竟在宇文家未成為皇室之前,荀家就是前朝的股肱之臣,只因前朝皇帝荒yín無恥,荀家才會支持宇文氏爭天下。

  鐵一等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有著讚揚,鐵一點頭道:“沒錯,太子一語中的,外頭的村民其實都是鐵匠,他們對鑄造武器都十分的了得,只是後來荀家出事後,那一處出產特殊鐵礦的地方就被封起來了。”

  “不但如此,就連早期鑄造出來的大是兵器也一道封了。”鐵六道。

  荀真沒想過自家先祖還留下這麼一筆財富,如果將這批優良的兵器用於軍隊,不但可以提供與胡人做戰的能力,對於重新攻回京城還是十分有用的,思及此,她的表情一熱,“它們現在存放在哪裡?你們可以帶我們過去看一看嗎?若是讓它們出世,那麼華國的國力就會再上一層樓,就算經過了奪謫之爭也能儘快地緩過一口氣來。”

  她想到宇文泓最擔心的就是一旦挑起內戰,會拖垮華國的實力,讓胡國有可乘之機。

  宇文漲沒有吭聲,即使他的內心也在激動著,但心裡也很清楚,這是荀家的財富,不是宇文皇室的,他們會買荀真的帳,不會買他的,即使他是未來的帝王也一樣。

  父皇多疑怕荀家做亂,其實他沒想過荀家若是做亂不服宇文氏,早就可以動手了,一直沒動手就代表荀家從來沒這個想法,這個人丁不旺的家族其不用有那麼重的戒心。

  鐵一等人又對視一眼,站起身道:“自然,這是屬於小姐荀家一脈的,我們的職責就是守護它,但是,醜話也說在前頭,雖然知道了這麼一筆財富,但是現在只有我們與小姐也不可能打得開那禁制的機會,因為缺少了鑰匙。”

  這話一出,宇文泓與荀真也皺眉站起來,荀真道:“鐵一叔叔,你是說我們只能看不能動,不對,是連看的資格也沒有?”

  “對,就是這個意思。”鐵十一攤手道:“我們沒有鑰匙。”

  “那鑰匙是什麼?”宇文泓道,辛苦了大半天,卻告知他一切都是白忙活?

  鐵一摸著下巴,半天沒有回答,目光落在宇文泓的身上,不知道此人可信不可信?“太子可否發誓聽過這段話後永世不得在你的後代或除了我們之外的人提及?”

  防他?宇文泓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來這什麼鑰匙對荀家很重要,還弄得這麼神密?連子孫也不能提及,不過反過來想想,他們怕宇文氏會起歪念也在情理當中。

  荀真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怕他接受不了鐵一提出的條件,從而拂袖而去,下意識地握緊他的大手,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這事關荀家的事情,她不能那麼自私地拿自己來威脅鐵一等人非說不可。

  宇文泓感覺到小女人的不安,安撫地看了她一眼,這群人有戒心很正常,遂笑道:“要孤發誓也不難,但你們也要立一個誓,對孤也絕不隱瞞,並且要全力助孤行事,不得反悔。”

  鐵一等人又私底下商議了半天,太子怕他們變卦,他們又怕太子往後算計,所以互相還在提防對方。

  荀真道:“各位叔叔,其實我們大家都有各自的目標,如果不能拿出誠心,只怕我們都會功虧一簣。”要的是互相信任,這樣才能在現階段取得最後的勝利。

  鐵一等人聞言,細思了一下,荀真所言非虛,“小姐說得對,太子,我們就互立一個誓約吧。”

  宇文泓點頭同意,以太子之尊答應這個要求有幾分掉價,但此一時彼一時也,他想要重新收復荀家的忠心,就不得不拿出誠意。

  鐵一命人端酒過來,各滴了一滴血,立下嚴厲莊重的誓言,這才算對對方有了幾分信任。

  荀真追問這鑰匙是什麼時,鐵一苦笑地指了指荀真脖子上的翠綠色玉佩道:“就是小姐身上戴著的,這不但是荀家人的標誌,同時也是荀家兵器庫開啟的鑰匙。”

  宇文泓的目光頓時灼熱地盯在荀真脖子上的玉佩,這塊玉佩他曾在與她歡愛時拿來把玩過,笑話說,荀家的先祖是不是有養牛打個印記的愛好?弄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在身上,怕死別人不知道這是荀家人的標記。

  荀真那時候氣不過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氣呼呼地道:“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將我比作牛,那現在與我做這檔事的你算什麼,是不是公牛?”

  當時只是閨房趣事,可現在看來荀家的先祖真大膽,讓自家子孫戴著這麼一個標記,也不怕有人猜得到其中的奧秘。百來年也這樣過了,硬是沒有人能猜得到也可見荀家先祖的英明睿智,擺得這麼顯眼,就算說出去只怕也沒人相信。

  荀真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從小到大戴著的東西還有這功用?“各位叔叔,如果按照你們這樣說,鑰匙不是已經在我身上了嗎?怎麼又開啟不了?”

  宇文泓定定地看了這枚玉佩半晌,然後不待鐵一解說,目光炯炯地看向鐵一,“是不是還需要荀英那一份?”

  十八鐵騎都十分驚訝,這人的腦筋轉得十分之快,鐵一點頭道:“沒錯,確實是這樣,必須要有小姐與少爺的玉佩才行,光有一個不頂用。”

  宇文泓這時不禁苦笑了,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現在空有寶山也沒有用,因為只能看不能進,皺眉道:“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荀英,可能不容易,他是聽雨樓的殺手,孤曾派人尋過他的行蹤,將近一年了也沒有下落,不知道他現今在何處?孤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如果來硬地破壞那道門管不管用?”

  “沒用的,那一塊叫做生死石,重達十幾萬斤,如何能打得開?只有用少爺與小姐的玉佩才能打開。”鐵十一道,頓了頓,補充道:“就是有蘭小姐的也不行,她的是與將軍同輩的,並不是與小姐一輩的,當初老元帥就說過需要的就是小姐的真字玉佩與少爺的英字玉佩才有效。”

  這樣等於將最後的希望都否決了,宇文泓不禁有失笑地衝動,這老元帥倒也沒有重男輕女,留給孫子與孫女都是一樣的機會,但卻是讓人有了想要暴走的衝動。

  荀真嘆息一聲,想要得到荀家的武器看來現在只能是妄想了,既然沒有這一茬,那他們也無須在此過久的停留,十八鐵騎雖好,但他們的職責是守護荀家的財富,所以在不能開啟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隨便離開的。

  “既然如此,荀真也不為難諸位叔叔了,此事就此做罷,殿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只怕要連累他們。”荀真道,連去看一看那藏武器的地方她暫時也不想去了,看到那寧靜的春耕圖,不想因為她之故破壞了他們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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