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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六將山下林中的情況一一匯報後,鐵一才一揮手道:“按老規矩處理。”目光如矩地看向宇文泓與荀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年輕人,我也看得出你的來歷不淺,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彪悍的手下抵得住朝廷軍隊之人的攻擊,你們老實交代吧,我們灼情考慮相不相信你們的話,若你們不能取信我們,那就是閻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過五更一樣的道理。”

  一上來就來了個下馬威,這首領倒不糊塗啊,表面說要他們從實交代,至於饒不饒他們的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間。

  宇文泓卻是拉開其中一把圓椅坐了下去,將荀真抱坐在大腿上,這動作大膽而又猖狂,一群人的眼裡都不禁冒火,尤其還抱著一個醜女,看這兩人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荀真的性別。

  “我活不活得過五更不到你來擔心,朝廷一直對你們多有圍剿,我也知道你們謹慎行事,這樣說吧,如果你們與我合作,好處也是不少的。”宇文泓笑道。

  “小子,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一上來就要我們與你合作,你以為你是誰?如果是朝廷的人那更是免談。”場中有人咬牙切齒地道。

  “對,看來他就是朝廷的jian細,老大,我們還是將他們除之而後快才對,這樣才可以告慰元帥與將軍在天之靈。”有人建議道。

  “對……”

  贊同聲此起彼伏。

  荀真的眉毛上挑了一下,趕緊回頭看向宇文泓,只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他的猜測竟然如此精準,這群人果然與她荀家有關係,只怕這關係還是非常大的,不過她仍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宇文泓發話。

  鐵一做了個停的手勢,目光中森冷一片,“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你都必死無疑了,我們沒有興趣與你周旋,知道我們的來歷的人都不能存活於世。”他打了個響指,準備讓人將他們拖出去處死。

  宇文泓卻是好整以暇地道:“你們就不好奇我為可知道你們的來歷嗎?如果你們如你們所言的那樣隱蔽,不現於世,沒道理我會知道一切。”

  這一番話說得模稜兩可,但是卻讓人想入非非,到底他是誰派來的人,還是他是故人之後?所以才會知道他們的秘密。

  鐵一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開始只是懷疑他們的來歷,現在那懷疑上升了幾十倍,宇文泓的話表明了他不是一般的商人,有人的眼裡一片疑光,有人的眼裡盛滿熱切等等。

  鐵一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我們的來歷?但只要你走不出這氓山山脈,那一切都只是空談。”

  宇文泓卻是擁緊荀真的細腰,看向鐵一突然道:“你們的待客之道十分的落後,我們好歹是客,至今連茶水一碗都欠奉。”

  鐵十一一路上看到他都是愜意得很,早就牙痒痒了,換成尋常人早就哭爹喊娘了,做了七八年山賊,他什麼人沒見過?“你現在是階下囚,還真當自己是客人了?”

  “來人,給他們倒一碗茶水。”鐵一鐵青著臉吩咐一聲,看了半晌,也不覺得他與記憶中之人有何關聯,不像是故人之後,想到這,他的眼神黯然了一下,若不是礙於那一道鐵令,他必定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故人之後下落不明。

  宇文泓接過那碗茶水,很細心地餵荀真喝了,然後自己才茗了一口,舌尖上傳來的苦澀味讓他不禁懷疑這群落糙為寇的人都過著怎樣的生活?這茶水太劣質了,有些嫌棄地將茶碗擱在一邊。

  “小子,你就不怕我在茶水裡下毒?”鐵一有幾分欣賞這小子的膽識過人,既然不怕他們這群出了名的匪盜。

  “我相信你不會那麼笨得還下毒,畢竟我們現在已經身處你們的巢穴當中,你們何必多此一舉。”宇文泓含笑道。

  “小子,別裝腔作勢,趕緊把話說清楚?”有人不耐煩地大聲喊道。

  “荀家,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荀家軍吧?……”宇文泓的話還沒說完,立刻就有近五年大漢將手中的大刀架在他與荀真的脖子上,“你們小心一點,這刀劍可不長眼,嚇著我不打緊,可別嚇著我的女人,那可不是你們道歉就行的。”他的眸子裡也是冷光一閃。

  荀真卻是好笑地暗掐了他一記,什麼叫嚇著她?她也沒有這麼脆弱好不好?

  “誰告訴你我們是荀家軍?”鐵十一立刻道。

  “還用人說嗎?你現在不就是承認了。”荀真笑道。

  鐵十一被她這樣一取笑,立時漲紅了臉,很快就又變回了鐵青神色,“你們這兩人真狡猾。”

  “盛讚,目前還當不起。”宇文泓與荀真居然異口同聲地道。

  眾人都有一種這兩人能氣死人的感覺,但因荀真開口說了幾句話,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刻意打量了幾眼。

  鐵一看向荀真道:“這不是你的真容吧?”

  “沒錯。”荀真也慡快地承認,“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這樣裝扮,不是有意來嚇你們的。”

  “憑你一個女娃娃嚇不倒我們。”有人輕哼道。

  荀真從宇文泓的懷裡起身,看向這一群人,即使大刀架頸,但她仍無所畏懼,“昔日聽聞驍勇善戰的荀將軍身邊有一十八位鐵騎,一人能敵百人,護衛著荀將軍的安危,在華國與胡國的將領里都是耳熟能詳的。但是九年前,荀將軍因叛國罪被處死,而這一十八人卻不見蹤影……我算算,你們這兒正好一十八人,而且人人都是使用同樣的武器,這正是十八鐵騎發揮出由荀家祖先所創的陣法所必須的。我可有說錯?”

  鐵一等人的面色瞬間蒼白,人人都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大刀,如果一個不對路那就砍下去,絕不遲疑。

  宇文泓看了眼自己的女人大刀架頸之下仍能款款而談,臉上不禁有幾分笑意,他的坐姿有幾分慵懶,手指輕敲扶手處道:“如果你們是荀家的人,那就更好辦了,我可以幫荀老元帥與荀將軍翻案,還他們一個清白。周將軍你們應該知道吧……”

  鐵一想到去年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周思成投靠了朝廷,現在封為一品大將軍,帶兵前往華國與胡國的邊界處為宇文家的江山出力,頓時就氣得七竅生煙,元帥與將軍是怎麼死的,他都忘記了?

  現在一聽到宇文泓提起周思成,他非但沒有對他的認同感,倒是頓生反感,最後抽出自己的大刀指向宇文泓的心臟,“別提那個荀家軍的敗類。”

  “對,那種枉顧元帥與將軍之人不配稱為荀家軍,你這小子還拿周思成來舉例,我呸,看來你是朝廷的jian細無疑。老大,我們將他們宰了,以祭奠元帥與將軍在天之靈。”鐵十一道。

  荀真卻是眸光一冷,雖然這群人對她荀家極其忠心,在前往氓山之時,雖然宇文泓跟她說過這一群落糙為寇的山賊很有可能是昔日祖父與父親身邊的親信,但是她心裡還是有幾分疑慮,如果證實不是,那固然很失望,如果是,她也很擔心經過了八九年的變遷,他們是不是仍對荀家有歸屬感?

  現今他們的一番話說下來,她幾可肯定他們是十分認同荀家軍的身份,並不因為落糙為寇而泯滅了那軍人的血性。

  即使是這樣,她也不允許他們對她的愛人不利,她上前用自己的身軀擋在宇文泓的前面,緊盯著鐵一道:“你要幹什麼?我……”

  宇文泓卻是將她拉到身後,回頭看著她笑道:“真兒,我是大男人,哪有道理讓自己的女人在前面擋刀的,乖,躲在我身後就好。”

  荀真知道他有他的驕傲,來了這麼久一直都還沒有拿她來收買人心,說什麼話都不敵她荀家後人的身份那麼有說服力,眼裡既有感動又有幾分懊惱,抓緊他的衣物,“我……只是想為你分擔。”

  “我知道。”宇文泓笑道,回頭看向那十幾名殺氣騰騰的大漢,“周將軍是明白事理之人,你們這樣落糙為寇難道就是遵守了荀家軍的道義?老元帥是正值的人,荀將軍更是如此,你們的行為本來就背離了荀家軍的規定……”

  “小子,別說得你有多了解荀家軍似的?老皇帝不長眼,好壞不分,朝廷之人皆可殺,貪官富商不仁,如何搶不得?正好劫富濟貧……”鐵六道。

  “六哥,與這人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殺了了事。”有人道。

  宇文泓總算是明了為什麼氓山周圍的百姓絕口不提匪患,至於他們為什麼引起朝廷的注意,只因為被搶的富商與貪官上告,不知花錢買通了多少官員,才會說出這一股土匪擾民,以致民不聊生的謊言來,原來真相卻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你們難道不想恢復荀老元帥與將軍的名譽嗎?”宇文泓微笑道,“放眼全天下,除了我無人能幫你們,而我現在也需要你們。周將軍也是出於為荀家,為天下安著想,才會決定保家衛國,這一份思想不是荀家軍的宗旨嗎?”

  這話很令人心動,鐵一沉吟不語,最後卻目露精光地道:“你是什麼身份?既然大言不慚地說能恢復荀家的名譽。”

  宇文泓臉上的笑意未逝,這個人的心思倒縝密,只要他一說出自己是宇文皇室,只怕這一群人的反應會更激烈,但在來的時候,他就篤定他們不會輕易殺了他,所以此時他也只是頓了頓,兩眼看向鐵一,“我乃當朝太子是也。”

  這一句話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太子?宇文家的人?他們的眼裡由震驚錯愕到雙眼通紅,臉上滿是忿恨之情。

  “宇文家的人好啊,正好送上門來給我們砍。”鐵十一咬牙道。

  “砍了我,荀家的案子永遠都只是冤案,並且你們也不可能尋到荀家的後人。”宇文泓道。

  “不對,當今太子不是正在帝京嗎?你憑什麼說你是太子?你有何證據?”鐵一想到最近打聽得來的局勢,還帶了一張通緝榜單回來,當看到那榜單的人時,他們都不禁氣紅了眼,宇文皇室竟然要趕盡殺絕,正在研究方案,準備派人不顧老元帥臨終的遺令也要救出荀家的小女兒。

  “朝廷發生了大事你們不知道嗎?那個太子不是正統的,他也沒有得到皇上的認可,是亂臣賊子,孤難道還需要騙你們嗎?”宇文泓輕笑道,“孤這兒有周將軍的親筆書信一封,你們可以拿去一觀。”從袖口處將書信掏出。

  鐵一沉著臉將信接到手中,迅速地看了一眼,然後將信交給那一群引頸看向他的兄弟一一傳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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