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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吞咽了一口口水,呃,這比喻不大恰當,悻笑道:“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哼?”宇文泓從鼻腔發出聲響,這小女人三天不教訓,就準備要上樑揭瓦。

  荀真討好地看著他,眨起的眼睛裡滿是亮晶晶,宇文泓見狀,哪裡還氣得起來?今夜出師不利,好歹要討點好處,低頭就要吻到她的唇上。

  此時,床上的溫妮翻了個身子,模糊道:“真兒,你還不回來啊?真有那麼一隻大老鼠,你等等,我這就起床幫你……”

  荀真嚇了一跳,溫姐姐就要起床了,在他的唇就要貼到她的唇上之時,她的身子一縮,趕緊將窗戶“啪”的一聲關上。

  而窗外的某人不但沒吻到佳人的香唇,差點慘遭窗戶夾到鼻子,還是好在他身手靈敏,此時,對著那一扇關上的窗戶,他咬牙切齒地嘀咕一句。

  窗內的荀真仿佛聽到他的嘀咕聲,“看我下回如何收拾你?”心裡有著歉意,趕緊頭一縮,返身回到床上,不讓溫妮起疑心,這一夜夠驚險的,她都將門窗關上了,不知道他是如何進來的?唉,下回只怕又要割地賠款才能讓他消氣了。

  夜涼如水的寒風中,孫大通守在尚工局的隱秘處,本以為還要再等上好幾個時辰的,卻見到自家主子臉色難看地向這兒躍來,趕緊迎上去,“殿下?”

  宇文泓看了他一眼,冷道:“回宮。”

  孫大通不敢遲疑,在前面引路,一路上,氣氛低迷,小心猜測道:“殿下跟荀司制又鬧不愉快了?”

  “沒有。”宇文泓悶聲道,在夜色里看到孫大通又想說話,忙喝了一句,“哪這麼多費話?”

  孫大通聞言,趕緊用手捂住嘴巴表示不敢多言。

  這一宿,溫妮一夜好眠,荀真一夜失眠。

  而此時的皇宮一角,披著斗蓬的女人看著那幾名向她拱手的手下道:“宮裡鬧鬼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叫阿輝的太監屍首被人找到了?”

  “沒有,我們去確認過,他還在那枯井裡,並沒有被人發現。”心腹道。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才不信這個世上有鬼魂,八成是人為的,只怕有人懷疑上我?”她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鬧鬼之說好像有段時日了,並不是這段時間才發生的,只是以前沒有鬧得那麼厲害?”

  “不管怎麼樣,你們趕緊去查清楚,我自信一直行事小心謹慎,不可能有人留意到我,但是這突然出現的鬼魂都是衝著我來的,肯定有人在背後搞鬼,我才不會輕易上當受騙,務必要儘快查清楚,還要傳話給七殿下,就說柳皇后那兒我會再使勁。”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只要堅信這鬼魂是假的,就沒必要擔心受怕,對,就是這樣,這一刻,她心定了不少。

  “是。”心腹之人趕緊起身離去。

  翌日,尚工局出現謝玉姿的鬼魂之事也傳得沸沸揚揚,莫華依聽聞,心裡一陣絞痛,姨母是冤死的,她早已知道,但那鬼魂應該是去找荀真報復才是,若不是她,姨母當日就不會為了保她而死,一想起此事忿恨不已。

  怒氣沖沖地朝荀真辦工的地方而去,推門進去,莫華依一把抓住荀真的衣領,“荀真,我姨母是不是找你算帳來了?”

  荀真一把將她的手拿開,冷聲道:“一大早地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謝玉姿又不是我害死的,找我算什麼帳?”

  “害死我姨母的人不是你還會有誰?”莫華依怒道,“荀真,雖然我與你不對盤,除了是競爭對手之外,其實我對你還是有一絲敬重的,能創出那種繡法不簡單,雖然你年紀不大,但刺繡大師四字你當得起,只是在這件事上,有膽做就要有膽認。”

  荀真冷哼一聲,“我沒有做過這等虧心事,何必認?倒是你,搞不好認賊作父,被人賣了還要為人數錢,莫華依,我也為你惋惜,連仇人都認不清?”

  “你說謊。”莫華依臉色氣得漲紅道,“我認何人做父了?你倒是說出個章程來啊?”

  “你自己心裡清楚,莫華依,如果你想要讓你姨母含笑九泉,就不要總是將矛頭對準我,而放過真正殺你姨母的人,你聽了鬧鬼的傳聞,也應聽到關於你姨母屍首上的疑點,如果你不信,盡可以去找尚宮局的典正、典薄了解情況,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荀真點醒她道,如果這樣她還要執迷不悟,那就怪不了她。

  莫華依的臉上血色盡失,姨母的死真的有疑點?看荀真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此時她的信念開始動搖,那個一直沒有見過真面目的蒙面斗蓬人難道一直在利用她?而她竟一直在為仇人辦事?

  莫華依的驚疑莫定的神色落在荀真的眼裡,話她已說盡,路也給她點明,“你有時間在這裡與我耗,不如趕緊去想想誰最有可能害你姨母?”

  莫華依的頭腦一陣空白,抬眼看向荀真,覺得今日的她很陌生,她說得對,不能在這兒乾耗著,趕緊去了解事情真相為妥,於是轉身撒腳就走,與進來的彭尚工險些撞著。

  彭尚工的身子一歪,好在後面的女史扶得快,看了眼急速奔走的莫華依,一臉不豫地道:“這莫華依越來越不像樣,如若不是現在不好動她,不然早就尋個理由將她打發走,荀真,她是不是又來找你撒野?”她聽到人稟報說莫華依找荀真麻煩,就趕緊過來了。

  荀真道:“她就是這性子,我與她的恩恩怨怨說個幾天也說不完,不過這次她是為了她姨母的事情而來的。”

  “謝玉姿人死都死了,鬼魂還要在尚工局飄蕩,搞得人人驚惶,真是該死。”彭尚工不滿地道。

  荀真給她奉茶,沒有答話,只是目光幽幽地看向莫華依離去的方向,不知這一招能不能引蛇出洞。

  是夜,荀真前往東宮尋宇文泓,哪裡知道這廝居然與她鬧脾氣,看到她就沉下臉去,“你是不要又要來打老鼠?”

  荀真好笑地看著他如小孩子使性一般的面容,上前去抱著他,撒嬌道:“泓哥哥,你現在要與我計較嗎?昨兒夜裡我那不過隨口之言,你當真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宇文泓原本想說差點害他摔跤,差點讓他破相,但想來這些話有失男兒本色,遂臉臭地閉口不言。

  “差點怎麼了?”荀真明知故問,伸手在他的俊臉上來回撫摸,“我看還挺俊帥的,沒有哪兒破皮了?”

  這不是廢話嗎?宇文泓恨恨地想,斜睨了她一眼,“敢情我破相了你才高興?”

  “怎麼會?我的泓哥哥永遠都是最帥氣的,天下無人能及……”她趕緊給高帽他戴。

  這些恭維話聽得宇文泓飄飄然,但隨後就知道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你不用說這麼多討好我的話,哼!”

  既然這一招行不通,她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啄吻,“好了,別生氣,我保證沒有下回,我這回是要來聽結果的,你再這樣,那我走了。”她做勢轉身就走,但是心裡在數數,一、二……

  她的柳腰被人攬回,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處,“想走?沒門,你不是要補償我嗎?我現在就給你機會。”

  “改日再說,我們還有要事。”荀真道,“你派人去跟蹤莫華依沒有?”

  說到正事,宇文泓也收起與她笑鬧的嘴臉,拉她坐下來,“孫大通已經跟過去了,只要那個人一曝露出來,我們就趁機揭穿她的身份,將這個隱患給解決掉。”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荀真,欲言又止。

  荀真心裡分析著這件事的可行性,所以沒留意到他的表情,隨後看到他不言語,“怎麼了?”

  “沒什麼。”宇文泓道。

  時間點點滴滴流過,荀真有些不耐煩地起身走動,在窗前踱來踱去,回頭看著宇文泓那沉穩的神色,“都過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看來她這回是連莫華依都防上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宇文泓從椅子上起身,踱近她,“天快亮了,看來不得不用最後的方法。”

  荀真輕輕點頭,正要說話之際,看到孫大通急匆匆地進來。

  “殿下,荀司制……”

  “是不是莫華依也乾等了一夜?那個人並沒有出現?”荀真道。

  “神,荀司制真的神了,我帶著人在那兒守了一宿,她也沒出現,只怕現在我們已經打糙驚蛇了。”孫大通道。

  “無妨。”宇文泓在窗前圈著手道。

  “嗯,就算她防上了也沒有用,這件事會成為她的心魔。”荀真接著道,她也沒想過一次就能將這個人揪出,所以失望的情緒並不強烈。

  孫大通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兩人,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最近一段時日,鬧鬼的傳聞不絕於耳,尤其是鳳儀宮,已到了柳皇后不能眠的地步,夜夜都失眠,加上心情又差,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柳心眉見狀,“姑姑,怎麼會這樣?我的大婚在即,您可不能病倒啊?”

  柳皇后最近心裡動搖地厲害,但是侄女即將嫁到東宮去,她還是有所期待的,這段時日她也漸漸想明白一點事,其實做兩手準備未嘗不可,“沒事,只是天天晚上有人驚叫,睡不安寧,六局尚級宮女共同上書,要求請法師進宮驅鬼,我已與太子商議過,接受他們的所請。”

  “這就好,這鬧鬼的事聽來讓人心中頗為不安。”柳心眉皺眉道。

  風和日麗的日子,後宮的宮女太監都集中起來看法師驅鬼,這種事情最後當著眾人的面去做才有說服力,而柳皇后與宇文泓都親自在一旁坐陣。

  眾人都看著那法師搖著鈴鐺,念了一串驅鬼的令,“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然後又是桃木劍,又是驅鬼的符咒……

  法師上竄下跳個不停,但是眾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反而安心,最近鬧鬼沒有一個人吃得香睡得好。

  王穎的眼裡有著熱意,看著那天師驅鬼,她竟悄然雙手合十祈禱起來,兩眼定定地看著天師作法。

  “不好,這冤魂冤氣太重……啊……走……”法師突然表情驚悚起來,趕緊伸手燃了一道符,又念了一串咒語。

  “太子,他這是怎麼了?”柳皇后驚道。

  宇文泓趕緊起身,“來人,護住皇后娘娘。”而他自己擋在皇后的面前,“母后莫怕,這裡有兒臣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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