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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的腿窩被人一踢,身子東倒西歪的,加上船板搖晃不定,不禁用手捂了捂胸口,難不成要掉到水裡去?身子往前沖了沖,前面的人也驚喊一聲掉到水裡。

  宇文泓大呼,“小心。”然後在船板上大力地頓了一頓,荀真的身子恰好飛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她自己的身子往前俯去,“恰好”落在宇文泓的懷裡,而她後頭的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紛紛掉到水裡。

  荀真的身子碰到他溫暖的胸膛,這才定了定神,耳里聽到一連串“撲通”地落水聲,不禁回頭看去,一船板的人除了她之外無一倖免,這回不禁拍拍胸脯定定神。

  宇文泓趁機攬緊她的柳腰,飛快在她耳邊小聲道:“沒嚇著吧?”然後又不痛不癢地大聲喊道:“孫大通,還不趕緊派人去將那一群千金們都救上來。”

  荀真聽到他的耳語微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一場所謂落水戲是他故意所為的?難道剛剛……正在出神間,腰上手臂已經抽去,耳里聽到他正組織人去救這群落水的千金。

  荀真看了眼被救上岸的十幾名秀女,柳心眉精心梳的髮髻已經歪到了一邊,額前的劉海滴著水,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而那顧清蔓也好不了多少,她雖不好梳高髻,但卻好穿那些飄逸的衣服,此時一濕水,身體的曲線漸漸畢露,她看了有想笑的衝動,只是這場合不適宜笑出聲。

  可是,有人卻是捧腹大笑,唐如玉是第一個被孫大通扶下船的,所以沒有落水,原本心不甘的她還在暗咬著手絹,誰曾想居然還有人比她更難堪?船上還沒來得下船的秀女雖沒有明目張胆地笑出聲,但卻也是掩嘴偷笑,誰讓她們搶先下船,果然出醜了吧?

  “唐表妹,為人要厚道一些,這樣大笑於禮不合。”宇文泓雖然是板著臉訓了這句話,但這話里責備的意思不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地船板怎麼會搖晃起來?荀真,孤見你最早開始身體東倒西歪的?”

  唐如玉趕緊憋著笑,臉漲得通紅地點頭。

  “這麼說是你害得我們落水的?”顧清蔓回過神來,兩手圈著自己的身子,不滿地道,不雅地打了個哈啾,現在的她哪裡還顧得上淑女的氣質,一臉質問地看向荀真。

  頓時,柳心眉也狠狠地看著她,而其他的秀女們同樣忿恨地仇視她。

  荀真隱下笑意,看了眼攻擊她的女人們,回頭看向宇文泓,“回殿下的話,剛剛在奴婢身後有人踢了踢奴婢,所以奴婢的身子才搖晃起來。”

  “這麼說是有人暗害你了?”宇文泓佯裝大怒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心腸?你指出來,孤即刻就讓人遣送她回家,這種心腸歹毒之人,孤不會留她在宮裡再掀風波。”

  荀真上前看了看那群狼狽不堪的秀女們,人人都縮著頭,怕被她隨手一指,想到柳心眉的惡毒,刻意在她前面站了站。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走在你的前面,怎麼有可能踢你?”柳心眉豎眉道。

  “荀真又沒有說是你,你緊張什麼?”荀真道,“只是你的髮型很特別,所以駐足觀看了一番。”然後不看她,抬腳就走。

  不提髮型猶可,一提髮型,柳心眉就恨得咬牙切齒,荀真反諷的話,她焉能聽不出來?真想快點回去換衣裳,偏這太子還搞什麼認人的把戲?可惡!

  顧清蔓看到荀真向她而來,防備地道:“我……我也走在你前頭。”意思是要她不要栽贓給她。

  荀真笑了笑,對這所謂的才女不感興趣,一路上,有人坦蕩讓她看,有人遮遮掩掩,荀真嘆息一聲,就算她對她們再沒有好感,也不會隨意地冤枉別人,她沒這嗜好。

  直到站定在那個悄悄踢她的女人面前,手指著她朝宇文泓道:“殿下,是她踢奴婢的,所以奴婢的身子才最先晃蕩起來。”

  “你……你別含血噴人……我沒有踢你……殿下,請您明察。”那個女子大呼冤枉,死口不認。

  孫大通站出來佐證,“殿下,老奴隱隱好像認得她就是跟在荀掌制身後的女人。”

  “對啊,就是她,臣女也記得,當時她故意讓荀掌制走在前頭,臣女還懷疑呢,原來她安了這樣一個心……”有秀女怕危及到自己,趕緊出聲。

  有一就有二,這種聲音不斷,這坐實了荀真的證詞。

  宇文泓看了眼這臉色蒼白的秀女,其實他何嘗認不出她來?早就一眼就看穿她的舉動,只是故意讓荀真指她出來,讓小女人出一口惡氣,背著手道:“你還有何狡辯的?一個人會冤枉你,難不成這麼多人都冤枉你不成?孫大通,今晚就讓人用轎子將她送出宮去,將她的惡行說出,傳孤的話,就說由她家長輩定刑。”

  那名女子一身濕漉漉地被人拉下去,一路上還狂喊,“不,不要,殿下開恩啊,臣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回家後的下場會如何,在場的秀女都清楚,雖然被拉走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但是她們的身子都不住地打冷顫,看來要收斂一些了。

  一場興致勃勃地游湖最終卻是敗興而歸,一群千金大小姐成了落湯雞的傳聞在宮裡漸漸傳開了,成為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資。

  天近黃昏,宮門口的御林軍統領薜子行看了眼宇文淳,已經在這兒站了那麼久,他怎麼還沒有動身?不禁上前催了催,“七殿下,天色不早了,還是趕緊起程吧,不然就是抗旨不遵了。”

  站在宮前看著那漢白玉砌成的宮橋,宇文淳抱著一線希望在等,回宮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他只想再見她一面,難道這也是一種奢望?

  呂蓉在一旁泣音道:“殿下,真兒看來是不會來了,此去路途遙遠,殿下珍重。”想到真兒竟連相送也沒有,她竟隱隱有著埋怨之意。

  對這圓臉宮女,宇文淳的印象不壞,輕輕地“嗯”了一聲,夕陽西下,他也不好再耽擱時辰,轉身跨上馬車,朝苟公公道:“起程吧。”

  薜子行這才鬆了一口氣,萬幸這皇子總算是肯離開了。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宇文淳隱隱聽到“等等”的聲音,滿懷希望地掀起車窗簾子,“停,快停下來。”看著遠處的身影漸漸逼近。

  他的眼裡盛載的希望在看清那人影之後瞬間就黯淡了,那個人不是荀真,快速地拉下車窗簾子,帶著失落道:“起程吧。”

  馬車“噠噠”地向前奔跑,朝著遠方的皇莊進發。

  莫華依跑了半個皇宮才能趕得及前來送他,哪裡知道跑到宮門口時,只來得及看到馬車的屁股駛出了宮門,椅在宮門口她失聲痛哭,最終還是來不及了。

  呂蓉看了眼莫華依,抹去離別的淚水,轉身就走。

  宮門口發生的這一幕暫時傳不到尚在東宮的荀真耳里,此時的她正與宇文泓對峙著,一把推開他,她拉好被扯壞的肚兜,“殿下,請您別亂來了,奴婢受不起。”試圖將裡衣的帶子系好。

  宇文泓陰沉著臉看著她,“荀真,你拒絕我?”一把拽緊她系衣帶的手,他以為他們和解了,“我不是已經不計較你與七弟的事了嗎,你還想怎樣?”

  “這一次計較的不是殿下,而是奴婢。”荀真也不服輸地看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兩人獨處時喚他殿下,因為她不想沉淪在情慾中時,還記得他是主子,而她是奴婢,而他亦然,只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也。

  “荀真,該死的,你別老是奴婢奴婢地自稱,好不好?”宇文泓不滿地道,這種稱謂聽來刺耳之極。

  “殿下,在你要我到船上侍候的那一刻,你就是主子,而我就是奴婢,這是您一再提醒奴婢的,奴婢不過是謹守自己的本分而已……唔……”

  宇文泓不想聽她再說下去,低頭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出讓他生氣的話,撒開她身上的衣衫,吻漸漸地游移到她的耳垂。

  荀真掙扎了一下,“不,我不要……”

  宇文泓雙眼渴求地看著她,帶著強烈的命令道:“荀真,由不得你說不要,誠如你所說的我是主子,而你是奴婢。”盛怒之下他口不擇言。

  荀真睜大眼睛看著他,不可思議地道:“這才是你的心聲?原來說喜歡我都是假的,只是我一廂情願……”

  宇文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過份的話,看著她的眼神漸漸空洞起來,心一慌,忙一把抱緊她,“真兒,不是的,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看到你對七弟的樣子,所以才會生氣,才會那樣喚你到船上侍候,真兒……”

  荀真不想聽他的辯解,這回輪到她一個字也不想聽,他不是要她嗎?好啊,那她就給他,突然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跨騎到他的身上。

  “真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宇文泓看到她眼裡的狠意,疑道。

  荀真卻主動低頭吻他的唇,這一次不再是溫吞的味道,而是火熱地吻著。

  宇文泓的大掌覆住她的頭,熱烈地回應著她主動的吻。

  衣帛被撕開,荀真的動作狂野起來,這一次是由她主動挑起的歡愛。

  半晌過後,荀真的頭向後仰,而宇文泓低吼一聲,然後,她癱軟地倒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輕輕地在她的美背上游移,從未見過她會主動歡愛,抵著她的鼻尖道;“真兒,你……”

  荀真卻一把推開他,從他的身上起身,將裡衣套上,好在外衣沒有撕毀,一言不發地整理身上的衣著,似帶著某種儀式般。

  宇文泓也快速地整理身上的衣物,看了眼她似乎有些絕決的背影,突然心狠狠一跳,快速地從背後擁緊她,“真兒,是我不好,不該那樣。”

  荀真轉身捧著他的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在這個世上,她只愛過他一個男人,但是,今天船上的一幕讓她清醒過來,終究不適合站在他的身旁,而這種關係該結束了,“殿下,我們分開吧,您不是奴婢要得起的人。”許悠說得對,他們終究不適合在一起。

  宇文泓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說這麼一句絕情的話來,“荀真,這個玩笑不好笑。”他的話裡帶著警告之意。

  荀真卻是一笑,“殿下,您知道奴婢沒有在開玩笑,這一段日子以來是奴婢強求了。”頓了頓,“殿下,我們都走不進彼此的世界,不如就此分開吧,把這一切都當成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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