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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笑著攬緊她的脖子,“沒有,我開誠布公地問過他,不是哄我的話。對了,上回姑姑小產的事情,除了秋玉蝶之外,誰還有嫌疑?”這事她始終掛懷。

  荀蘭拍了拍胸脯道:“真兒,你猜對了,那劉姨娘果然有點問題,老夫人已查到她的頭上,只是苦無直接的證據,也不好指證她,再說她是庶長子的生母,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竟長長嘆息一聲。

  當她聽到暗中監視劉姨娘的人說她換裝到藥鋪買了一包絕子藥,那時不但她,就連魏綸也心驚不已,因此她才相信荀真的猜測,開始注意飲食,卻沒抓到劉姨娘的把柄,現在每次看她過來聊天說話,她就暗暗提防,經她手的東西絕不吃,這個女人就是笑面虎,當面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荀真聽了之後,“老是這樣防著她也不是法子,她是家生奴才提拔上來的,宅子裡的人都跟她相熟,遲早會給她尋到法子下手的。”

  “那又能怎麼辦?雖知道她包藏禍心,可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別人還不道我冤枉了她。”荀蘭現在在魏家是步步小心,惟恐惹出禍端來。

  荀真也沉默細思起來。

  皇宮。

  宇文淳被那鞭炮傷得不輕,腹部更是開了一個洞,好在宇文泓採取了急救措施,小命倒是沒丟,只是醒來後精神萎靡,不顧太醫的勸告,傷口老是不癒合,皇帝來瞧過幾回這愛子,可也不見他情緒高昂,私下裡召馮貴妃問話,馮貴妃藉口兒子的傷勢嚴重,每每是梨花落淚,加之她那如蒲柳之姿甚是動人,竟打動了帝王的心,對於上回捕風捉影她謀害皇子之事竟不太在意,兒子的傷勢,竟讓馮貴妃又一次抓回皇帝的心。

  當柳德妃知曉這件事之後,沒少氣炸了肺,本來就無子的她現在可預見晚景淒涼,心下越煩,對女兒回來哭訴的話就越是不上心。

  “好了,安幸,高文軒這駙馬是你要招的,現在得到了,你又說招錯了人?你讓為娘如何做你才滿意?你魯莽行的事,現在連你娘都被你父皇以不會教女而嫌棄,你還想怎的?我看駙馬文質彬彬的,哪有你說的那麼惡劣?成婚才幾日,你就說要休駙馬?往後這話不許再說了。”柳德妃嚴厲地道。

  安幸公主現在無論是在高府還是在公主府,日子過得都不舒坦,高文軒私下裡總是變著法子折磨她,但又精明得不在她身上留下傷口,難道現在她說什麼都沒人信了嗎?“娘,你救救女兒,我不想再跟他過了,那時候是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他,娘,你幫幫女兒……”

  柳德妃看著這女兒哭得一點儀態都沒有,難過地扶起她,正要發話之際,外頭的宮娥稟報:“娘娘,駙馬爺來了。”

  安幸公主一聽到高文軒來了,身子就打了個冷顫。

  高文軒舉止得宜地邁進來,給柳德妃請過安後,溫柔地看向安幸公主,“公主在宮裡也住了一宿,臣還是接她回府吧,免得擾了娘娘休息。公主,為夫來接你了。”

  “娘。”安幸公主抓住母親的手,不想鬆手,那公主府她實在不想住。

  高文軒的俊臉上滿是無奈又寵溺的表情,上前狀似溫柔,實則暗下力道地抓住安幸公主的兩臂,“公主都為人妻了,還這般孩子心性,這會讓娘娘笑話的,為夫讓人在府里做了您最愛吃的菜等你呢。”

  什麼最愛吃的菜?一想起那種軟綿綿的蛇宴,安幸公主忍不住反胃,無奈府里的宮娥嬤嬤們明明看得到他給了什麼她吃,可在他溫柔的表情下,所有人都選擇相信他,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柳德妃看到駙馬對女兒那溫情款款的樣子,心中的悶氣減少了不少,拍拍女兒的手,“好了,安幸,別胡鬧了,駙馬都來接你了,你還要跟他嘔氣?”

  “娘娘,都是臣不好惹公主生氣了,才這麼幾天就嚷著休夫,臣倒無所謂,傳出去不是有壞娘娘與公主的名聲?只怕陛下聽聞心中更不喜。”嘆息一聲,他狀似不經意地道:“公主,臣當日與你緣定三生,本想今年才向陛下提尚公主一事,哪知公主竟聽了晉王與三皇子的唆擺,竟在太子的冠禮上大鬧,臣倒沒什麼,只是如今害得陛下也不待見公主與娘娘才是罪過。”

  柳德妃一聽女兒當日胡鬧之事竟有人在幕後指使,哪裡還顧得上女兒的心情,猛然拍了拍黃花梨木的桌子,“你說什麼?安幸那次出醜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安幸,可有此事?”

  安幸公主不可置信地看著高文軒,以為這事已經揭過去了,他怎麼還提?當日三哥說的話歷歷在耳,這回腦子清明了一些,如果沒有三哥刻意地唆使,她就算再愛高文軒也不會自毀名譽方才能嫁他,此時過得越不幸,她對三哥的恨意就越深,咬著唇道:“娘,都是我耳根子軟,三哥說什麼我都信,所以才會大鬧太子哥哥的及冠禮。”

  “可惡!”柳德妃柳眉倒豎地罵道,沒想到女兒的婚事後面還隱藏著這樣一件事,她跟他們沒完,別讓她逮到機會,一旦逮到機會她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高文軒的嘴角暗暗含笑,果然成功挑起柳德妃的怒火,這曾經的寵妃發怒了,柳相那兒還能不怒嗎?

  安幸公主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現在看到他的笑容,哪裡還有什麼英俊帥氣的感覺?竟覺得周身冷氣直冒,與娘作別後,被他掐著手離去,美目一轉,竟看到宮娥是一臉羨慕的表情,心下一驚,怪不得無人相信她的話。

  被他一把塞到轎里,他俯身貼在她耳邊道:“賤人,回府後,我再跟你一一算帳,別以為躲到宮裡來,我就耐何不了你。”

  安幸公主的身子顫了顫,忙縮進轎子裡。

  呂蓉聽到召喚到宇文淳的寢宮來,大白天的都聞到那股子酒味,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忙掀帘子進去,看到宇文淳正頹廢的躲在床上喝著酒,忙上前搶下酒壺,“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您的傷還沒好,怎能喝酒?”

  “是你啊,你來了,坐,到本宮這兒坐下。”宇文淳拉著她坐到腳榻上,“跟本宮說說荀真,本宮老想夢到她,可她總不到本宮的夢裡,你說她怎麼就這麼狠心呢?還說是本宮的朋友,竟連個夢都不託給本宮?”

  “殿下,您到底怎麼了?真兒為什麼要託夢給您?她出痘疹,現下在文菩庵避花呢,溫太醫去診治,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到宮裡,您怎麼說得她好像死了?”呂蓉沒少為荀真在菩薩面前祈福,希望不要在臉上留下印子,平安順遂地跨過。

  “出痘疹?”宇文淳古怪地笑了笑,繼而是大笑,好像呂蓉的玩笑話很好笑,最後兩行清淚流了下來,“若她真是出花兒,那我寧願她破相也不願相信她已不再人世,呂蓉,荀真她,已經死了。”

  “您在說什麼?”呂蓉瞪圓了眼睛追問。

  “她死了,那是我親眼所見的。”宇文淳大聲嚷了一句,自從清醒過來之後,一想到山底上的那一幕,他就撕心裂肺的痛。

  呂蓉驚呆地掩住口,這怎麼可能?想到她沒見到荀真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出痘兒的說法也是許悠的一面之詞。現在看到宇文淳痛苦的樣子,由不得她不信,“殿下?”

  她痛苦安慰地撫摸著他的臉龐,那一個人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宇文淳很痛恨這樣的自己,若能早一步,就能救出她來,呂蓉那輕柔的撫摸讓他心中的疼痛減緩了不少,竟一把擁緊呂蓉的嬌軀,呢喃著:“真兒。”

  呂蓉心生苦楚,不知是為了好友荀真,還是為了這個將她當成荀真的男子,即使鬍子拉碴的,可他仍是最好看最帥氣的皇子,她大膽地捧著她的臉,“殿下,若真兒在天之靈知曉,她一定不希望您這樣為她傷心……”

  多日未曾入睡的宇文淳在呂蓉那柔聲的安慰下漸漸合上雙眼,沉入夢鄉之中,而她泛著光澤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頭髮上穿梭。

  呂蓉從宇文淳的寢宮裡出來之時天上飄起了細雨,想到那年與真兒共同入宮的情形,她冒著細雨遊走在這紅牆之內,緬懷著那個待她真誠的朋友。

  正給嬪妃送珠釵回去尚宮局的莫華依卻撞上了呂蓉,心下暗罵一聲。

  於如藝會心地推了呂蓉一把,“你怎麼走路的?還以為自己是掌珍,等著人給你讓路?”

  呂蓉不察,被推到泥水地里,看了看自己的狼狽樣,她沒有心思與這幾人爭吵,只因心底那抹疼痛尚未撫平,竟看也不看那幾人,掙扎著爬起來如行屍走肉一般又沿著宮牆前行。

  莫華依心生古怪,這不似呂蓉的品性,莫非是那荀真已經病死在文菩庵里?許久未見到荀真了,眼睛一轉,朝於如藝細細吩咐了幾句,於如藝忙點點頭。

  京城的一切目前都吹不到在紫雲縣的荀真身邊,本來執意要離開江家的她,在江映百般請罪之下方才答應再住下來,並且不在宇文泓的面前提及此事。

  宇文泓直到下午時分才回到江府,荀真一看到他即迎了上來,忙親自侍候他洗臉,換身衣物,“那個縣太爺怎麼樣了?他還是不肯合作嗎?”

  宇文泓抱著她坐在懷裡,吻上她的朱唇,好一會兒,在她的粉拳捶來之際,這才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焉能不合作?除非他不要那幾個傳香火的兒子了?”

  這樣做雖然有些損,可是卻能收到不錯的效果,再說她自己不就是被人當成這樣的角色?荀真聽後雖然心裡不忍,但也沒提出異議,把試探江映的話說出來,“依我看,他是很有心想向殿下靠攏的。”

  宇文泓攬緊她的腰身,光靠縣太爺的證詞還不行,還須要一些有力的證據才能將老二與老三連根拔起,對江映的家世清白他了如指掌。

  用晚膳的時候,江家的花廳里異常的熱鬧,江老夫人也親自出來迎客,親眼看到宇文泓,竟嚇得差點當場行禮,果然是尊貴無比的人,沒讓女兒出席晚宴確實是明智之舉。

  一場晚宴倒也賓主盡歡,只是江老夫人在離去時,看向荀真的目光多了幾分意味。

  當夜裡之時,消失了一整日的瑞統領悄然出現,小聲地向宇文泓稟報起來,荀真掀簾進來之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自覺地就要避開,宇文泓卻是招手讓她進來,當著人的面抱她坐在膝上。

  荀真瞄了瞄瑞統領,掙扎一下,還有外人在,他這是幹什麼?可他的大掌竟暗暗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臀部,示意她坐好。

  荀真臉色緋紅地任由他抱著,把頭低下來,竟不敢看向旁人暗暗取笑的目光,只是聽著瑞統領稟報的話,她臉上的赧色漸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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