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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公子一聽到這裡,表情陰暗地看了眼荀真,捏緊了手中的摺扇。

  荀真覺得這人真古怪,遂也不再偷瞄他,兩眼朝梅姑看去。

  梅姑的心裡那叫一個癢啊,價錢還隨她開,只是賣這小娘子的人家看來來頭頗大,她怕得罪不起,殺價是一回事,不聽吩咐那又是一回事,最後還是把心頭的痒痒按下,笑道:“陶大爺,要贖身那可不行,她是簽了死契的,奴家呀還指望她給奴家賺錢,再多錢都不賣。”

  “一千兩銀子。”陶大爺板著臉開了價。

  梅姑花了五十兩買來的荀真,哪裡知道會有人花千兩銀子準備買去?吞了口口水,搖了搖頭。

  “三千兩銀子。”

  梅姑兩眼放光,最後死命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老弟,你是不是瘋了?你才回主家多久?就拿三千兩銀子來贖一個jì女?還是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jì女?她哪值三千兩銀子,你這是要把你家老頭子氣死的。”江映低聲提醒道。

  這jì女jì女的真難聽,荀真與陶大爺都朝江映不滿地一瞥。

  “五千兩銀子,梅姑,你可要考慮好了。”陶大爺又掏出一疊子的銀票在梅姑的面前晃。

  梅姑的眼睛跟著銀票轉動,真想一把撈住往懷裡塞,可惜這個女的得罪原主家太厲害,而她又得罪不起人,惟有表情難過悻然地道:“真的不行,陶大爺,這小娘子是不能贖身的。”

  荀真心裡燃起的一點希望就此破滅,看來要逃離魔還要花點心思才行。

  陶大爺的表情一怔,看了眼荀真,然後將銀票一收,朗聲道:“那這娃兒我給包了,梅姑你趕緊準備房間,記住,在我包她的期間,不准你派她去接別的客人,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那當然,那當然……”梅姑眉飛色舞地點頭,親自拉著荀真往樓上而去。

  荀真看了眼這陶大爺,陶大爺暗暗地點了點頭。

  她這才隨梅姑離去,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弟,你這樣是胡來。”江映皺眉反對道。

  “為紅顏千金一拋的事江兄以往可沒少做,現今怎麼看不慣了呢?”陶大爺打開摺扇扇了扇,自命風流得很。

  江映的臉一紅,自從與這人做了一次布匹生意後,他的目光開始流轉在這個俊美如女子的陶老弟的身上,自此家中的美婢也難入他的眼,他什麼時候有這種嗜好了?

  陶大爺微哼地看了他一眼,與他隨意喝了幾杯後,就藉口要看美人所以早早告辭。

  荀真被關在一間華麗的寢室內,沒想到這裡也會有如此淡雅的臥室,沒有心思過多的欣賞,而是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子,那梅姑遣了兩個小丫頭進來看著她,外面也站滿了人,這回根本就逃不掉。

  “姑娘,還是趕緊換身衣物吧。”小丫頭之一道/荀真看了眼那件暴露的衣物,淡綠的色澤,薄薄的輕紗,繡上了花糙蟲魚,穿上等於沒穿,若是以往在東宮讓她換上討好一下那頭色狼,興許她還會考慮一下,可在這jì院裡,那是萬萬接受不了的,遂鄙夷地扔下,要她穿上這種衣物那是痴人說夢,即使身上這套男裝再難聞,她也忍得住。

  門“咿呀”一響,荀真抬頭看去,果然是那個陶大爺。

  陶大爺揮手讓兩名丫鬟下去,然後才將房門關緊,轉身進內室,看向站起來的荀真,臉上既擔憂又有一抹喜色,“荀掌制,你怎麼會在這jì院裡?這可是遠離帝京的一座縣城。”

  荀真上前想要感激地一拜,陶大爺就趕緊伸手攙扶,“荀掌制,你這不是要折煞我嗎?當日沒有你對我陶家的大恩,只怕今日我也未必有好日子可過。”

  這人正是昔日荀真有一面之緣的陶家小姐陶英知,剛剛在樓下荀真被她強抱之時,還想要反抗一下的,只是近距離看到這個什麼陶大爺居然有耳洞,再一細看她的容貌,再想到他的姓氏,這才認出此人居然是陶英知,那時才放下心來。

  “陶小姐,說起來話就長了,對了,你怎麼穿男裝逛jì院?”荀真還是好奇地道,最後聯想到聽姑父魏綸說過陶家找回了一個私生子,給上了族譜名叫應知,與那小姐的名兒相似得很。“莫非陶家那個所謂的私生子就是你?”她睜大眼睛。

  陶英知苦笑了笑,“若我不女扮男裝,我家的產業也守不住,爹自那次後就臥床不起,眼看病得快不行了,族裡的人開始打我家產業的主意,我這是沒法子才會這樣做,努力學了男子舉止一月有餘,這才敢拋頭露面撐起家業……”

  荀真聽著這陶英知那如布一般長的往事,也不禁唏噓起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對了,陶小姐,京里可有太子殿下……薨逝的傳聞嗎?”她問得小心翼翼,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陶英知搖了搖頭,“沒聽過,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怎麼會薨逝?荀掌制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要砍頭的。”

  “真的沒有?”荀真又追問了一次。

  陶英知搖了搖頭,這真沒聽說過,然後看到荀真又是笑又是哭的,臉上的表情豐富之極,正要問出了什麼事,最後卻看到她嚎啕大哭,甚是淒涼,不禁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安慰了起來。

  半晌後,荀真這才收起淚意,抬頭歉意地看著陶英知,“陶小姐,讓你見笑了。”這才將如何置身青樓的大概過程說了出來。

  “可惡,世上怎麼有如此惡毒的女人?”陶英知怒罵出聲,難怪梅姑那個貪財的老鴇對她開的五千兩天價的贖身銀子也不敢收,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層緣故。“荀掌制,現下可如何是好?你在這兒始終不安全,報官又對你的名譽有損……”

  荀真看到陶英知一臉的焦急,知道她是真心待她的朋友,在這苦難之際居然還有人伸出熱手來,“報官不行,只怕對方連官府都買通就糟了。”那可是皇子一級的人物,豈會將她隨意安置在一個控制不了的縣城內?

  她起身踱了踱,這才回頭看向陶英知,“陶小姐,只怕要麻煩你將我親筆書信一封拿到魏家去,交給魏綸,他自會想辦法找人來救我。”

  “魏綸?”陶英知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想到上回就是魏家出面,布料一事才算完結,想到荀真與魏家應該有特殊的關係,這才不再相問,而是點了點頭。

  陶英知忙朝外面的人說是要筆墨侍候,要與姑娘做詩,還命她們送上一套正常的服飾給荀真換上。

  陶英知接過荀真的信,此時她走不掉,忙將親信隨從喚進來,將信交予他,要他連夜趕回京城,一刻也不許停留,務必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回去。

  荀真在隔壁的房間裡正換上衣物,聽到外間陶英知小聲地吩咐,心下緊繃的弦才算稍微鬆了松。掐指算了算,據陶英知所言,這信送到京城也要是明日傍晚之時了,不知能不能趕得及讓人來救她?也不知宇文泓可有受傷沒有?心下一想這些個事又亂糟糟的。

  陶英知見荀真許久沒出來,親自推開門進去,“荀掌制,沒事吧?”

  “啊?沒有。”荀真忙將衣帶系好,轉身出去。

  陶英知見她安好,這才放心地道:“信我已交人送出去了,荀掌制莫要擔心。”

  荀真笑了笑,然後又表情一肅道:“陶小姐,此時仍放鬆不了,只怕那賣我來此的人這會兒還要折回來尋我,再以為我質要脅太子,從中漁利,所以我這兒十分不安全。”想到莊翠娥的死,她心裡仍是難過又氣憤,“明兒一早,陶小姐還是趕緊離去,切不可在此逗留,免得讓荀真拖累了。”

  “荀掌制,你這話我不愛聽,我說過你對我陶家有大恩,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扔下你不管的,若你不嫌棄,往後人前喚我一聲陶哥,人後一聲陶姐。”陶英知慨然道。

  荀真感動地抱住陶英知的身子,“陶姐。”

  “小妹。”陶英知笑著喚了一聲。

  當夜,宇文泓就收到消息,晉王與三皇子府的人有所行動。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追問真相

  安幸公主的大婚雖然及不上其他公主出嫁的規模,但應有的待遇一樣也沒有落下,即便如此,坐在喜轎里的她仍是心生不滿,父皇這回是動了真格要冷落她了。想到高文軒最近一次見她的情形,那細心溫柔的樣子,她抿緊的雙唇才有了一絲絲笑意。

  被喜娘扶出來,跨過火盆,低著頭看到大紅錦緞另一端的他紅色喜袍的下擺,她等這一天已不知等了多久,他,總算是她安幸公主的駙馬。

  自從將荀真解決了之後,她就不曾再就著那個低賤的宮女發過一次脾氣,就連許悠找了個不成理由的理由讓別人接手繡嫁衣的事情,她也沒藉機生事,就連娘也贊她懂事多了,整日與一名宮女過不去實屬沒必要,她也只是笑了笑。

  當然沒必要了,只怕荀真現在正被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生不如死呢?誰叫她壞她好事?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嘴角含笑,敢跟她做對,還不知一個死字怎麼寫?

  安然地拜過了天地後,她被送進洞房,這一切終將圓滿。

  安幸公主才剛被扶著坐到床上,高文軒就出現在洞房內,接過秤桿將喜帕揭開,露出一張嬌俏的容顏來,心底罵了聲賤人,在她抬頭看過來時,他卻是笑著接過喜娘遞上來的交杯酒,與這賤人同飲了。

  安幸公主嬌羞地低下了頭,斜瞄到他將一眾宮娥嬤嬤等人遣了出去,心生詫異,“駙馬這是何意?外頭還有喜宴,駙馬不用出去應酬一下?”

  高文軒回返,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如花容顏,笑道:“自有父親去應付,我怕公主在洞房裡枯坐,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你不想為夫留在這兒陪你嗎?”

  “想,本宮當然想了。”安幸公主急忙道,看到他的笑容甚是暢快,這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知羞的話,扭過頭嗔道:“駙馬真壞,盡拿本宮來打趣。”

  “公主真是人比花嬌。”

  高文軒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俯身在她的耳垂處輕吮了一下,安幸公主嬌哼一聲,全身蘇麻,這一次的感覺又非上一回強求時可以比擬的。

  荀真那賤婢倒有一事說對了,兩情相悅的魚水之歡果然比強求要好,她沉醉在他少有的柔情挑逗中,想到上次,他以往冷漠的面容閃過,他的態度怎麼變了那麼多?心下起疑,捧著他的臉,試探道,“駙馬不再排斥本宮了?”

  高文軒笑著輕手將她的兜衣扯下,看著那峰巒疊嶂的美景,手背從她的鎖骨輕撫而下,“那是我以前犯渾,放著公主這如花美眷不要,而去強求那鏡中花水中月,公主還在生為夫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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