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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聽到流暄說:「告別過去,這將是我們新的開始。」

  我的眼淚違背我的意志,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撒花,撒花,慶祝。

  回家吃麻辣燙鳥,終於早回家一次。

  番外,必看之家有惡犬一定入內

  這是第三人稱在敘述校場競技那天的事。

  楚辭在弄一個黑匣子,反反覆覆從裡面搖出一句話:「我會拿到流暄那塊玉,然後殺了他,把他的人頭帶回來。」他覺得這句話真的很好聽。

  這是那個人說的,唯一一句他愛聽的話。從他把病了的金宮扔給流暄,開始了這場遊戲,他少有這樣的閒暇。

  有人推門進來,看見楚辭手裡的玩意兒,愣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主上,這個東西你不是故意讓陳雲拿走了嗎?怎麼還在……」

  楚辭抬起頭,懶洋洋地笑,立即把手下嚇得退後幾步。挑一下俏皮的眉毛,我最近看起來和藹可親?這種話你都敢問。沒錯,陳雲是我的棄子,我知道他早晚會成金宮的俘虜,我給他那東西,是讓他用來保命的,他可以把這東西獻給流暄,大功一件啊。

  流暄那麼聰明的人,聽到這句話,不會自欺欺人地認為是我造假吧!這可真是金宮說的話啊。

  哈哈,這是多麼美好的遊戲。

  可是為什麼把那東西交給陳雲前,我要仿照它做了一個複製品呢?大概是這裡面的聲音太好聽了,我已經聽習慣了,聽不到這聲音,我就會失眠。

  楚辭在拍面前的黑匣子,心底感嘆,流暄怎麼會做出這麼一個東西,會說話的匣子!居然還是用我的暗器裡面的芯做的。最重要地是,我打開了盒子,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它能說話的原理是什麼,我只能照著原物照貓畫虎。楚辭拿起一張紙捲成筒。對著嘴喊了一聲,紙張輕輕地震動了一下。他看看手裡的紙筒。眨眨眼睛,誒,是不是因為震動?原來流暄也是一個好(請注意,hao四聲)玩地人啊,只不過他玩的。跟我玩地不大一樣。

  楚辭忽然想起了什麼,「這麼說,那個風遙和林桑已經回來了?」

  屬下規規矩矩地回答,「是。」

  那太好了,那隻蒼蠅終於不會在我眼前出現了。楚辭指著床上放著的新衣服,是那個叫紫苑的女人做好送來的,「去把這些東西扔掉。」皺皺眉,原本只想在無聊的時候,找一個玩具玩玩。順便給那個人帶封信進去。

  為了這個玩具,我甚至還犧牲了一個手下,我那可憐地手下。沒有當我的肉盾,被人當奸細抓了。楚辭搖頭晃腦。頭髮飛揚。懶洋洋,懶洋洋。

  流暄不待見紫苑。雖然她是風遙的女人。不然流暄不會放縱紫苑來接近我,甚至還讓她做後勤,能隨便出入金宮,給她提供跟我見面的機會。

  他知道我會玩死她。不對,我會玩瘋她。他早就知道那個女人的下場,我不知不覺竟然成了他利用的工具。楚辭搖搖頭,對還是不對,誰利用誰那又怎麼樣,頂多不爽一下罷了,因為把人弄瘋確實是一件很好玩的遊戲,而且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討厭她自以為是,搔首弄姿的樣子,尤其討厭她嘴裡說出地那些話。

  抱走床上衣服的屬下,看了一眼楚辭嘴角的笑容,忽然打了一個冷戰。族裡地長老讓我在適當的時候勸主上回江陵城,我看永遠都不會有那個「適當地時候。」他扔了東西,又站回來,默默地站著,數著自己地心跳。

  校場上會發生什麼事?金宮上場以後,陳平就會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人在面對死亡地時候只有少數人會大義凜然,多數人會給自己的背叛找理由。

  陳平看到金宮,他會覺得金宮才是江陵城能夠安然無恙的砝碼,他覺得憤怒,為什麼別人活著,而我就要去死,我偏偏就不能死,即便是死,我也要拉著別人一起死。

  陳平在競技場上會幹出什麼來,楚辭能想像的到。可是流暄會當著金宮的面殺人麼?金宮不是一直都說,希望他會跟別人不同嗎?至少要給別人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機會,流暄會怎麼給這個機會呢?楚辭嘆氣,可惜我不能現場看到。

  轉悠了幾圈,楚辭覺得累了,他乾脆爬到床上準備睡一會兒。

  金宮的校場上。

  流暄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他看起來很輕鬆,他手腕輕輕轉動,手心裡有兩塊紅色的石頭。

  陳平站在場上,面對金宮,手心裡全是汗,金宮說出那樣的話,流暄沒有道理還護著她,如果現在殺了她,不管是從競技上來說,還是流暄個人感情上來說,我都是大功一件。

  更何況,同樣是江陵城的人,他實在是看不得別人活著,而自己要死去。

  他偷聽到楚辭說,金宮喪失了記憶。喪失了記憶,武功一定也基本忘記了,所以他才敢走這條挑戰金宮的路。可是沒想到自己傷的太嚴重,揮刀時手臂軟弱,根本擋不住金宮的劍鋒。沒有人想自己死。金宮的招式不多,甚至還不嫻熟,但是她每一招都用的恰到好處,看起來普通的一劍,卻異常的凌厲。

  陳平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之火漸漸微弱,他害怕,憤怒,醞釀最後一招。

  面對死亡,他用到自己生平所學,那是什麼呢?是在江陵城學到的無恥和狡詐,「金宮殿下,」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你還能記起那天晚上的事嗎?」說出這句話以後,他忽然覺得很冷,是一道讓人戰慄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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