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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因為,我不想讓全世界都看見,就我一個人在難過。

  我身後「喵」了一聲,白貓已經又按時臥在我的床上,看見它我就習慣性地感覺到困,可是我今天我就偏偏不睡覺。我振作起精神,又小跑去金宮殿裡,繼續我的搬家工程,我再一次捧一堆東西出來,門口的頭帶黨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看著我懷裡的東西,再看看我的人,非常的不可思議。

  人衝動起來,除了粗魯而有一根筋的發泄外,也會感覺到累。

  我氣喘吁吁地跑在路上。

  流暄居然還沒出現,一直沒出現。

  我忘記是第幾次推開自己的房門,隨著門打開,裡面出現了一個人影,我幾乎激動得不得了,可是再仔細一看,屋裡站著的是小莫,她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桌子上的東西,並有手碰來碰去。

  流暄捏過的毛筆,她居然也拿起來放手裡端詳。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脾氣,大吼一聲,「放下,誰叫你進來的。」

  小莫被我罵的愣住了,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我,「你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你去哪兒了?」然後看我又拿回來的東西。

  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怒火在燃燒,「出去,快出去。」

  小莫僵在那裡沒動,我走過去,把懷裡的東西往桌上一堆,然後從她手裡奪過那隻毛筆,徑直把她推出了門外。我很不喜歡有人碰流暄的東西,是非常不喜歡,簡直就忍受不了。

  我關上門,使勁擦剛才被小莫動過的毛筆,我鬱悶,鬱悶,我很鬱悶,為什麼流暄不出來。

  就這樣,突然一次變故,讓我嘗到要失去的感覺之後,我所有的偽裝都沒有了,我看見了自己的心情。

  但是流暄是什麼心情呢!我無法確定。

  在沒有確定他的心情之前,我就已經淪陷了,我的所有生活仿佛都要為他一個人展開了,他卻不知道。

  擦完筆,我接著在金宮殿和我住所之間遊蕩,跑累了我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我弄的動靜太大了,金宮殿門口的頭帶黨的表情開始慌亂,她們交談,甚至開始用眼神懇求我。當我再次舊事重提,「主上在哪裡?」她們又統一閉上了嘴巴。其實我挺討厭起章節名,就像我討厭起書名一樣。

  皺眉。

  《金宮》出版的時候準備改名字,這個名字土不土洋不洋,而且會被誤解為宮鬥文。

  皺眉。

  要到兩會了,聽說周末會加班。

  第七十五章 告白未果 哎呀呀

  小的輕巧一點的東西差不多都被我搬完了,大玩意兒我又搬不動,如果再搬就只能拿書架上的書。可是流暄說過書架上的書都是原本,很珍貴,不能拿出去。我墊起腳尖在書架子裡翻書,折騰來折騰去居然讓我翻到了一個藏在裡面的小盒子,隨便打開人家的仔細保存的東西,有點偷窺人家隱私的嫌疑,但是我還是在好奇心驅使下把小盒子打開,漂亮的鐵盒子,裡面用絲綢墊底,放著幾冊手抄本,我慢慢地翻開上面的一本,第一眼吸引我的不是它的內容,而是裡面的筆跡,這筆跡好熟悉啊,字很俊秀,又故意寫的很規整,可以看出來寫字的那個人很認真,而且是抱著一種極其重視的態度。

  一邊看,我的手指就忍不住在空中划來划去,我仿佛也能寫出這麼漂亮的字,這字很對我胃口,我覺得喜歡,因為這就像是我寫出來的一樣。

  我還想接著往下翻。可是我聽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響,我把書本放好,蓋上鐵蓋子,然後放回原處,然後我提起裙子開始往外跑。

  其實我的裙子根本不影響我跑步,我為什麼要提裙子呢,因為我很緊張。我怕外面站著的人是流暄,更怕不是流暄。

  我衝出去,發現外面除了站崗的頭帶黨,根本沒有人,我很失望,別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可憐。

  我突然之間就變得可憐起來,我現在一點也不怕流暄看見我動了他的東西會懲罰我,懲罰有什麼大不了,只要他能出現在我面前。

  不知道頭帶黨們是不是要站這裡一夜,我攏了攏衣服。然後抱住手臂,縮進懷裡,我準備長等。

  天氣很冷。仿佛還要下雨,我一邊哆嗦。一邊看天。有雨滴落在我臉上,我就蹭掉,頭帶黨們在看我,是勸我回去的眼神,我眨眨眼睛。不跟她們計較,我為什麼要回去,流暄肯定會回來的。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大家都抬頭看天。這麼晚了,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主子會不會回來,其實從她們臉上能看到,她們臉上不是那種緊張隨時戒備的神情,而是看著我嘆息。

  可是我好累了,我已經不想走了。

  我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眼睛四處望。夜沉靜得讓人覺得難過,我在望,望到了其中一處。我停下來,眼睛直直地看著那裡。有人坐在另一側地台階上。風在他腿上吹拂,讓那抹脆弱卻張揚在白。在黑夜中若隱若現。

  我站起來,「主上。」對於我來說,我一直認為是我在暗處,我做了那麼多事就等著流暄來發現,卻沒想到會由我去發現他。

  就好像一切都顛倒了,我覺得我是在等他,而其實是他一直在等我。當然這是一閃而過的想法,而且是一個永遠想不通的問題。

  我跑過去。

  他坐在石階上,好像很久了地樣子,他的頭髮沒有束起,左手握著自己地右手腕,他不說話,也不想動,他靜靜地沉默,但是他卻看著我,微笑,沖我伸出一隻手,我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長,輕輕一彎就能勾住我的手指,他的指尖很冷,他站起來,長發散著,垂到了他的腰際,紅色地薄衫也像流水一般從腰間分開,露出裡面白色的長袍,紅艷裡面透著柔軟的白,若隱若現,就似一朵欲放未放的月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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