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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剛重生,怎麼感覺靈魂要飄起來的樣子,耳邊刺耳的喊聲,「清雅,清雅,你醒醒,……快來人幫忙啊。」

  我這是到了哪裡?

  尖銳的聲音,喊的我沒法昏睡,手腕的痛感更加明顯,再次努力睜開眼睛,看見身前不少五顏六色的鞋子,都停在不遠處,巨疼的地方割開了很長一道口子,正在涌血,一雙素白的手正在努力幫我壓制著傷口,暗紅色的血把我和她的袖口都染紅了,偏偏我還穿著一件白裙子,也被血弄的一塌糊塗,第一個想法是,完了,挺好一件裙子,以後沒辦法穿了。

  血流的太邪乎了,可是除了我身邊大眼睛的姑娘,眼淚直往下掉,其他人都跟看熱鬧一樣,似笑非笑,身體往後仰著,耷拉著眼皮瞄我。

  大家看我醒過來,都不屑地笑哆嗦一下,其中一個還陰陽怪氣地說:「小莫啊,叫你別管她,她死不了,溫清雅向來都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另一個說:「這下要把白硯殿下逼回來了。看她那臉狐媚樣,割手腕,怎麼不往臉上割啊。」

  「那是,那是,人家指望這張臉往上爬呢。」

  「對了,我們也不能得罪她啊,說不定她能從白硯殿下哪裡,打聽到主子喜歡什麼呢。」

  「靠著白硯殿下就算了,還惦記著主子,不是找死……」

  大眼睛的姑娘看著我,明顯地有點相信了剛才那人說的話,不敢大聲招呼別人幫忙,但是還好,手底下沒鬆勁,不然我又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血。我這是重生到什麼人身上了,自殺不說,口碑還這麼不好。

  大眼睛姑娘有點手足無措,我觀察一下,她身邊有一把小劍,看起來是會武功,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虛弱地提醒,「先止血。」

  大眼睛姑娘恍然大悟,伸手就在我的手腕處點了兩下,血果然流得不像之前那麼洶湧了,這個世上真的有點穴這種武功?我瞪大眼睛瞧著。

  周圍唏噓聲又起,「瞧溫清雅那傻樣,跟沒見過武功似的。」故意手指按身邊的佩劍,一個個趾高氣昂,頭上綁著漂亮的絲帶,臉蛋嫩得出水,跟隨時隨地要選美一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質地不如人家,華麗更差十萬八千里,相比之下整個人都灰溜溜的。

  那些人又笑了一陣,陸續走了過去,一會兒功夫,人就散盡了。

  重生本來就不容易,失去了原來的記憶就更辛苦了,沒想到還來到這麼個等級分明的鬼地方,附身的更是一個小角色。

  現在又是一副悽苦的境地……反過來想想,這個叫溫清雅的,也就是現在的我,自殺都沒人可憐,我幹啥要難過啊,雖然重生的時候,感覺心裡挺難受的,可記憶沒有了,也不知道為啥難受,乾脆我也不難受了,人活著多不容易。想著,手動了一下,摸到掌心有一條絲帶樣的東西,低頭看看,水藍色的緞子,看著挺耀眼,寬度正好用來包我的傷口,於是隨手就拿起來往傷口上按。

  水藍色的緞子立即被浸成一片狼狽的紅,大眼睛姑娘立即尖叫了聲,把緞子奪下來,嚇得我手指戳到自己傷口上,痛得咬牙。大眼睛姑娘抽抽噎噎地盯著我哭,鼻子都紅紅的,「清雅,你怎麼了,別嚇唬我,你怎麼能把頭帶弄髒了,頭帶髒了就不能用了,」

  我有點不能理解,頭帶髒了就不用唄,又不能換金子換銀子,大眼睛姑娘握在手裡的緞子,我看著眼熟,模樣跟剛才那些女人們額頭上戴的差不多。

  大眼睛姑娘說:「清雅你怎麼還是這性格啊,真的惦記著主子?白硯殿下就算了,別再想其他的了,這帶子是身份的象徵,你再這麼糟蹋它,白硯殿下也要生氣了。」

  破頭帶是身份的象徵?我咽口吐沫,小聲說:「我沒注意,是不小心。」我剛重生到這個身體裡,我哪裡知道隨便一個小頭帶都是象徵身份的,我儘量微笑地看著她,「我可能有點頭暈,所以就……」

  大眼睛姑娘盯著我看了半天,忽然她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愣了一下,可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重生以後,其他的我不記得了,自己的名字總知道吧,「金宮,」聽見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下完了,我怎麼能說自己的名字,我應該說叫溫清雅才對啊。

  正在懊悔,冰涼的手已經捂住我的嘴巴,我甚至還能看見她手心裡沒完全乾涸掉的血跡,我慌忙掙扎,大眼睛姑娘的臉變得刷白,是那種極為害怕的神色,「我當你是真的是頭暈,我看你一點都不暈,」她哆嗦著嘴唇,「你再這樣,我也不幫你了。告訴你,你這次自殺白硯殿下多半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再寵著你,也不能讓你胡來,因為白硯殿下,很多人對你已經有看法,你要是再惦記主子,那以後……」本來頗同情我的一張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咱們是金宮裡最底層的小人物,你怎麼能說自己叫金宮?」

  等等,我怎麼沒聽明白,怪就怪我沒有了所有的記憶,我現在在哪裡,自己一點都判斷不出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了,大眼睛姑娘才把手拿開,我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果然有紅紅的血跡被我擦下來,還好這是我自己的血,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試探著說:「我們在金宮?主子是誰?我真的有點頭暈,是不是流血過多?」皺著眉頭,眼角低垂著,妄想能看起來可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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