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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鈺想著要不要告訴她父王和諾敏是怎麼認識的,思付片刻還是覺得沒什麼必要,他勾唇一笑:“睡吧,我們的日子長著呢!”

  水玲瓏點頭,閉上了眼睛。

  突然,門外響起了小丫鬟的通傳聲:“世子爺,世子妃,安平求見。”

  水玲瓏和諸葛鈺在院子裡門口碰到了安平,安平福了福身子,異常興奮:“奴才給世子爺請安,給世子妃請安!”

  諸葛鈺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別做這些虛禮了,查到什麼了沒?”

  安平兩眼放光地答道:“查到了!夜半時分,有一名女扮男裝的人,自稱姓梅,將水玲溪帶走了,她告訴水玲溪,從今往後就叫‘莊夢蝶’。”

  姚老太君去世那一次,水玲瓏命安平在葬禮上留意一名姓梅的美貌女子,安平稟報了諸葛鈺,諸葛鈺通過諸葛汐的關係查了所有到訪的賓客記錄,都沒發現那號人物。水玲瓏把夢境中里的事和諸葛鈺講了一遍,諸葛鈺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他又叫安平盯緊了水玲溪的動靜,如果夢境中水玲溪會變成莊姨娘的事是一種寓言,那麼梅夫人一定會主動聯繫水玲溪。

  水玲溪早在水玲清與阿訣大婚當晚就被買到怡紅院了,水玲瓏下了死命令,如果水玲溪逃跑,就叫整座怡紅院灰飛煙滅。安平與梟二輪流守在暗處,終於叫他們捕捉到一絲絲貓膩。能避過怡紅院的各種監視,不得不說,梅夫人的確有幾分本事。

  “她們去了哪裡?”諸葛鈺追問。

  安平道:“往東邊出了城門,很奇怪啊,按照禁令,城門關閉之後沒有聖諭不得打開,但梅夫人不知用的什麼法子,竟讓東城門開了!但是奴才已經叫梟衛們追上去了,沿路留有記號。”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水玲瓏冷冷地丟了一句。

  安平眨了眨眼,疑惑不解,誰是百足之蟲?梅夫人?不說是一名南越來的商婦嗎?

  諸葛鈺牽起水玲瓏的手,對安平吩咐道:“備馬車。”

  三人坐著最輕快便捷的馬車追往了東城門,這一回,絕對不能讓梅夫人和水玲溪跑掉!

  夜幕重重,馬車在空曠的街道一路狂奔,順風的緣故,安平不怎麼覺得寒冷,他一下又一下地揮動著手裡的鞭子,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追上他們。

  水玲瓏有姚欣特赦的令牌,守城的侍衛恭恭敬敬地開了城門,馬車繼續往東追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在一處山峰陡峭、怪石嶙峋的羊腸小道上,王府的馬車終於成功攔截了梅夫人的馬車。

  雙方的暗衛齊刷刷地從天而降,如兩軍對壘般對各自的主子們形成了保護之勢。

  水玲瓏挑開窗簾,同一時刻,梅夫人也挑開了窗簾,四目相對,一種怪異的暗涌在空氣里激盪開來。水玲瓏定定地看著她,眸光微動,這人簡直比夢裡的還美上三分,冷幽茹和她相比都少了一分雍容和魅惑。水玲瓏看著她時,她也在打量水玲瓏,用的是一種水玲瓏無法理解的複雜眼神。水玲瓏眉梢一挑,輕輕笑道:“殿下,別來無恙。”

  ☆、【後記03】強強對決

  梅夫人的心口狠狠一震,想要放下帘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就連她身旁的莊夢蝶也驚都目瞪口呆,這熟悉的聲音……惡魔般的聲音……是……是……

  莊夢蝶戰戰兢兢地傾過身子,從簾幕的fèng隙里瞥見了那張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的臉:“啊——”

  她嚇得一個跟頭栽在了地板上。

  水玲瓏笑得眉眼彎彎:“二妹,怡紅院不好麼?你怎麼會捨得離開呢?”

  啊,她為什麼要把水玲溪送去怡紅院那種地方?是真的希望水玲溪淪為人盡可夫的jì子嗎?不,她是希望水玲溪成為連jì子都不如的粗使奴婢!她知道水玲溪心性孤傲,瞧不起那些靠出賣身體養活自己與家人的紅塵女子,她就是要水玲溪日日被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欺負,這種屈辱才真真是粉碎了一個人的自尊!但她著實沒有讓水玲溪去接客的意思,若非水玲溪急著與水航歌相認,引起了玉蘭的誤會,玉蘭也不至於找了一堆男人蹂躪她。所以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莊夢蝶,也就是水玲溪嚇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魔鬼!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比起前世你對我和一雙兒女的傷害,我還給你的已經太輕了!

  水玲瓏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懶得和今生只能做炮灰的水玲溪浪費唇舌,轉而看向梅夫人,笑道:“殿下,您那麼吃驚做什麼?難道我唐突到您了嗎?那麼,我向您賠不是了。”

  梅夫人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實在不明白自己出了什麼紕漏,竟叫對方喊出了自己的身份:“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呢!我不過是一介商婦,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殿下?”

  水玲瓏淡笑:“女帝雲桑玥,冷香凝和雲傲的女兒,卻生在南越,由定國公府五姨娘撫養長大,五姨娘的身份是一名商女,實際卻是我大周姚家千金。雲桑玥成年後回歸大周,殘害手足無數,終於問鼎帝位,她一生育有一子一女,長子云錦弘——曾經的太上皇,長女雲錦熙,遠嫁南越定國公府世子桑玄安,也就是姚鳳蘭和桑楚沐的兒子,雲錦熙為桑玄安誕下三子一女,如今皆已各自成家。親愛的長安公主,我,有沒有說錯?”

  梅夫人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其實,若非荀楓為她製造的夢境,她永遠也猜不透梅夫人的真實的身份。雲錦熙和姚家關係密切,又是雲桑玥的女兒,難怪姚老太君會對雲錦熙言聽計從了。當然,水玲瓏剛剛只是猜測,但瞧梅夫人的表情,自己是猜對了,如此,自己便要啟動第二套方案了。水玲瓏將鬢角的發攏到爾後,含笑的眸光透過窗欞子,落在了雲錦熙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懷孕了還四處奔波,我真是佩服你的毅力和勇氣,看來為了光復雲家江山,你是什麼都願意做了。”

  雲錦熙如遭雷擊,水玲瓏能道出她的身份,她儘管匪夷所思,也能勉強歸咎於水玲瓏和諸葛鈺打探消息的本事強大,可她懷孕一事從沒對任何人聲張,便是自己的丈夫也不知曉,水玲瓏莫非是開了天眼,能一舉洞穿她的肚子?

  水玲瓏哪裡是開了天眼呢?夢境中梅夫人生了梅清兒,水玲溪生了梅朵兒,但一個月前,來參加姚老太君葬禮的桑玄安已經返回南越了,現在雲錦熙是帶著水玲溪前往熄族,按照夢境裡的發展,整整十三年,雲錦熙沒與丈夫見面,是以,水玲瓏大膽猜測,眼下的雲錦熙已經懷孕了。

  至於水玲溪,今晚也應該受孕了。

  雲錦熙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就那麼呆呆地看著水玲瓏:“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水玲瓏輕輕一笑,像鈴蘭花徐徐綻放,潔淨而優雅,但她越是如此,雲錦熙的心裡壓力越大,雲錦熙明明在看她,腦海里卻幻化出了雲桑玥的容顏,這兩人,都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氣度,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卻能令人如墜冰窖。

  水玲瓏說道:“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擄走水玲溪,為她換個身份,無非是希望借她的手來對付我。另外,你還想著怎麼控制我、怎麼和荀奕聯姻,你希望自己能生下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然後想法設法地通過某種條件將她送入皇宮,讓她誕下流著雲氏血脈的皇子,再然後,你會動用一切關係和手段,殺掉荀奕,扶持你的外孫即位,如此,大周江山又重新落回雲家手中了。”

  雲錦熙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沒錯,她的確想過控制水玲瓏,她準備了一種損傷心脈的藥物,原本通過姚老太君買通了宸宮的宮女,只等水玲瓏與貼身丫鬟不注意就餵小開心服下,解藥是她手中的菩提子。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水玲瓏生下小開心後整整三天,旁邊都坐著一名臭和尚!但凡小開心飲用之物,甚至辱母的飲用之物,他通通都要檢測一遍!她買通的宮女沒有得逞!

  不僅如此,姚老太君在不久前病逝,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她並未因此而停止原有的計劃,沒了姚老太君,她還有其它的人脈,其它的底牌,只要她女兒誕下皇嗣,她再站出來振臂一呼,帝位便能穩妥地成為她的囊中物!她雲家的江山,憑什麼讓給一名外姓男子?

  水玲瓏見對方一直不說話,不由地微微一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雲錦熙秀眉一挑,厲聲道:“你打算殺人滅口?”

  殺了雲錦熙顯然不明智,她不想開罪南越。南越無心干涉大周時局,即便大周江山易主,也沒見南越出動一兵一卒,其中的一項關鍵便是荀楓不曾屠戮雲家後人。倘若她真的殺了雲錦熙,就該引起三國混戰了。

  水玲瓏淺淺笑道:“你是公主,一諾千金,只要你答應我離開大周,自此不過問大周時局,我便放你走!”

  雲錦熙冷冷一哼:“我一諾千金,你卻未必!萬一我一轉身,你就派人偷襲我,怎麼辦?”

  水玲瓏丟出一張紙,似笑非笑地道:“這份協議我已經簽字,並蓋了鎮北王府的印鑑,只要你也簽字,我一定安全送你返回南越,否則,殺了你又如何?”

  雲錦熙接住在眼前飄來飄去的紙張,閱讀完畢後,嗤然一笑:“我才不會簽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水玲瓏的眼底淡淡笑道:“這些協議不過是勸你放棄搶奪大周江山而已,又不對你構成實質性的傷害,你何苦為它搭上自己的性命?”

  雲錦熙嘲諷一笑:“我賭你,沒膽子殺我!”

  說著,不疾不徐地撕掉了手裡的協議。

  水玲瓏“噗嗤”笑出了聲:“我沒膽子殺你又如何?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我還是敢的。”

  雲錦熙眉心一跳:“你什麼意思?”

  水玲瓏笑得莞爾,用帕子輕輕掩了掩唇角:“攤開手心看看,是不是有一條黑線?”

  雲錦熙迅速攤開雙手,在掌心部位,的確各自出現了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她的脊背漫過一層森冷的寒意,目光凜凜地望向了水玲瓏:“卑鄙無恥!剛剛你和我講那麼多,就是為了讓我緊張,讓我失去理智,從而降低對你的警惕!沒想到堂堂鎮北王世子妃,居然會有這種下作的手段!”

  水玲瓏無所謂地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對付你這種小人,我當然無所不用其極了。”說著,又丟出一張紙,“我想現在,我能夠對你獅子大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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