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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說……」單徙蹙著眉措辭,「我覺得,會比你說的更狠吧?至少,也該讓他姐夫一家破產負債、身敗名裂,嗯……跌到普通、不,是底層,跌到底層吧?也有可能會淪為他的員工什麼的……」

  她睜大著雙眼,跟對面的杜明疏對望,期待著得到他的肯定和附和。

  杜明疏:「……」

  大爺張教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啊。

  真夠毒、夠敢猜的。

  他只好緩緩點了點頭,贊同她的猜測。

  但還是沒忍住,問她:「不過,你怎麼會這麼猜啊?張在你眼裡,就是那種殺人不帶眨眼的惡魔麼?」

  讓工作上的敵方反過來替他賺取利潤?

  這對敵人該是多大的屈辱……

  誰受得了?不如直接結束生命……

  單徙喝了口湯,思索片刻,跟他說。

  上次在停車場,她就被嚇得不輕。

  她只是跟他那位姐夫握了握手,當時她以為那是本國的基本禮儀,所以沒有猶豫就伸出了手。

  但是張梓游的反應異常強烈,撞車,拿槍,還把人打暈。

  他在教堂葬禮上,表現也很淡漠,仿佛是被人強押過去的一樣。

  包括她與sana第一次見面,火藥味也相當濃重。

  總之,單徙覺得張梓游對他那個家庭里的人和事,都不只是簡單的厭惡,還隱藏著害怕———他害怕她與他們有任何接觸。

  雖然單徙不知道造成他們惡劣關係的緣由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但他讓她感受到的,就是這樣。

  所以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想……擊垮他們。

  所以這次他姐夫的公司,肯定沒杜明疏說的那樣好過。

  餐桌上的氣氛很是安靜。

  詭異的安靜,三人都若有所思。

  2

  杜明疏翻遍了沙發旁閱覽架上的所有雜誌報紙,找不到任何一份跟美術時裝時尚有關的。

  「哇哦,這人還真把他的理想王國給徹底拋棄了?連雜誌報紙都不看了。」他說著,抽出一份勉強感興趣的雜文期刊。

  「理想王國?」單徙正在撕今天的日曆頁,聽見他的話,轉身過去問:「他的理想王國是什麼呀?我好像從來沒聽他提過。」

  「我啊。」

  單徙還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可是杜明疏已經低下頭去看雜誌了。

  他不打算再補充點其他了。

  他的答案就是兩個字了。

  「……」隔著一張長方形玻璃茶几,單徙站在那裡偏頭瞧他。

  她身後是撕去了今日日期的日曆。

  八月三十一號。

  「杜明疏哥哥,你咋話說一半呢?」

  「什麼?話說一半?」他抬起頭看她,表情疑惑,「我說完了啊,他的理想王國就是我這類嘛,服裝設計、美術啊這些。」

  「這些……是他的理想王國?」單徙不甚相信地看著杜明疏,她懷疑自己理解的『理想王國』跟他說的到底是不是一個意思。

  「是啊,就是這些,」杜明疏放下雜誌,跟她說,「我跟他在紐約認識的,他那時比你還小好幾歲,對美術特痴迷,他說自己的腦袋裡每時每刻都迸出靈感,幾乎無窮無盡,不會停止,所以他根本閒不住,塗塗畫畫,何時何地都能進行。我敢打賭奧斯陸的街頭塗鴉里就有不少他的傑作。」

  單徙甚至有點目瞪口呆。

  因為自認識張梓游以來,除了在飛機上那次勾勒過魯森;其他時間,她根本沒見他塗塗畫畫過。

  跟杜明疏說的……完全無法聯繫起來啊。

  杜明疏沒發現她的驚訝,繼續跟她說著:「然後我那時候剛被設計學院錄取,平時是很懶很懶的學生,最討厭做那種冗雜的k。後來我看了他做的k,立刻乖乖跑去熬夜研究了。心想,我一個設計系的學生,怎麼能被一個全靠自學的傢伙比下去。」

  「張啊,他就是那種……單單是存在著,不說話不炫耀,就能讓你產生危機感的那種人。我跟他一起完成一些服裝設計的family時,總是感覺非常絕望,因為一對比起來,我的作品遜色到太平洋海底了……」

  「他對靈感的捕捉極巧妙,對時尚有特敏感的嗅覺,還沒被錄取時,我們的設計導師就在課堂上把他的一些littlespark分享出來。然後他提交了作品集,我們都認為他會毫無懸念地被學院錄取,那樣的話,他就會是我們學院裡年紀最小的一位學生。」

  杜明疏頓了頓,因為後來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怎麼就成那樣子了。

  「然後呢?我聽他說,他大學不是在紐約念的服裝設計呀。容姨說,他回我們中國念本科去了。」單徙坐在他旁邊,眼巴巴等著他講下去。

  「對啊,後來他竟然沒去;再後來……我跟他斷了聯繫。」

  「……再再後來,還是我在ins兜轉了好多人的社交圈子,才把他找回來的,」說到這個,杜明疏簡直生氣,「丫當時肯定是打算就那樣把我踢出他的世界了,一聲都沒吭直接就銷聲匿跡!」

  「嗯……這種事,我相信他肯定經常干……」單徙笑得有點無奈。

  她隱約知道,張梓游性格里冷清又狠絕的那一面,在社交這一塊體現得淋漓盡致。

  「對了,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沒繼續學習服裝設計呀?是不是他養父母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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