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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隨意地揮揮手:“那隨便你吧,這些人本也沒什麼價值,要是給你送個人才那也不錯。”說罷,他忽然再次彎腰看著唐七,眯起眼:“看我作甚?我知道我很好看,不過也不用看那麼久吧。”

  唐七還是看著,老實道:“第一次見到而已。”

  “哦,第一次見到,以前只是聽說是嗎?”

  在飛船上飄過一眼,在打馬關聽人說起過,親眼見著,還真是第一次,點頭:“嗯。”

  “聽說什麼?”

  “聽說蠻人王族,金髮碧眼。”

  “哈哈,那可不完全準確。”將軍指著郝仁,“他也有王族血統,看起來可與你們有任何不同?這也要看純正與否的。”

  唐七聳肩:“哦。”

  “哎,真無趣,帶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等會還要打,真麻煩。”

  “是。”郝仁拉著唐七往外走。

  “等等,看他那樣子,很久沒吃好的了吧,給他弄大塊的肉,作為他‘沒對我動手’的獎勵。”

  “是……”郝仁帶著笑意拉著唐七離開,兩人仿佛不曾經歷一場暗殺,輕鬆無比。

  “恭喜你。”走前,唐七朝將軍認真地說。

  “哦,你這是在提前祝我勝利?”

  “……算是。”唐七走了。

  恭喜你,相同信息鏈的結合竟然沒有成為一個殘缺的人。

  甚至,似乎還有高於普通人的大腦開發度。

  這確實值得恭喜。

  第46章要沙城

  蠻人自稱拜恩人,他們雖說遊牧為主,但也有自己的王城,據說就叫拜恩王庭,地方很遠,大轅朝人估計也只有少數商人到過。

  其實所有有關蠻人的說法,也都是那些少數商人傳出來的。

  郝仁也無意向唐七介紹什麼,因為總的來講,唐七就是囚犯,只是恰好讓人有點看中而已,而唐七的表現顯示,她並不是什麼能商量事情的人。

  而唐七就這麼被關在一個營帳中,聽著外面紛紛擾擾,安穩地度過了三天。

  期間除了水和食物,一直沒有人來找她,周圍幾乎是中空,她可以保證她說話是沒人聽得到的,可見拜恩人還是防著她的。

  三天後,郝仁把唐七帶了出去。

  路上很多拜恩士兵在拔營,人數並沒有剛來時那麼多,唐七雙手被鐵鐐銬著,跟在郝仁身後向主帳走去。

  “我還以為你會逃跑的。”郝仁忽然道。

  唐七瞪大眼:“逃跑?去哪?”

  “回去啊……”

  “回哪?”

  “打馬關,大轅朝。”

  “……不能回去。”

  “為什麼?好多和你一同來的都想方設法的跑,雖然沒有一個成功,但我覺得,你要是跑,肯定會成功的。”

  “……”

  “不過我覺得,你不會跑。”郝仁忽然道。

  唐七忽然有點危機感:“你為什麼這麼清楚?”知道她能跑,也知道她不會跑。

  “直覺。”郝仁眨眨眼,“還有,將軍說的。”

  唐七看著他。

  “將軍說,不管你到底傻不傻,既然你會遵守一個犯人的職責,一個炮灰的職責和一個士兵的職責,那肯定也會遵守一個俘虜的職責。”郝仁笑了一聲,“換句話說你就是一根筋的人,死心眼,這種人上位者最喜歡了。”

  “不一定。”唐七挺鬱悶的反駁,“我覺得你們的上位者不會喜歡我。”

  “為什麼?”

  “一個是被俘虜了就傻乎乎蹲在敵方不動的,一種是被俘虜了還會想盡辦法逃回來的。”唐七掰著手指頭,“一次性的和可以循環利用的,你喜歡哪種下屬?”

  “……我還是喜歡你。”

  “謝謝。”

  “不客氣。”

  到了主帳前,兩個衛兵都不阻攔,郝仁直接掀開帘子走進去,讓唐七在外面和兩個衛兵大眼瞪小眼。

  不一會,兩人走了出來。

  唐七眯了眯眼。

  近乎白金的長髮全部披散開來在陽光下反she的光線還是有種範圍攻擊的嫌疑啊,唐七乾脆地擋了擋眼睛以示不滿,鐵鐐嘩啦啦的聲音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怎麼了?閃到眼了?”笑眯眯的。

  “你會是個很好的戰士。”唐七嘟囔,“你的頭髮是天生的盔甲,自帶反光攻擊。”

  “……郝仁你的哪個情報顯示她是傻子的?”將軍回頭問郝仁,“太聰明了,我怎麼沒想到呢,以後上戰場就不戴頭盔了,讓頭髮飛揚吧。”

  “……勸你別。”郝仁瞪唐七,“閉嘴吧你,太陰險了。”

  唐七無辜地眨巴眼睛。

  “好了。”將軍還是整了整身上華麗的繡金長袍往前走,“去接收我們的勝利果實吧。”

  唐七挑眉,她望向郝仁,郝仁微笑:“打馬關易主了,小阿唐,你會怎麼樣?”

  唐七聳肩:“做俘虜。”

  “就做俘虜?”

  唐七望著郝仁:“你一定要我做什麼麻煩你們的事情,我也可以。”

  郝仁失笑:“你省省吧。”

  郝仁騎馬,唐七被拴在繩子上跟在馬後面走,隨著浩浩蕩蕩的軍隊,眾人從殘破的城門進入了打馬關。

  曾經繁華的集市和軍營都已經被毀得沒了原型,街面似乎已經經歷了清理,但是效果不佳,地上血跡尚未被清理乾淨,很多被剝下鎧甲的轅朝人神色萎靡地忙碌著,旁邊蠻人虎視眈眈。

  唐七看著四周,感嘆著冷兵器戰場的殺傷力。

  真可謂,保存完好……

  建築都還在,甚至連糙棚都有,有些門上的布簾還掛在那裡,這讓曾親眼看到用she線瞬間夷平一個星球的天蠍小兵很惆悵。

  “將軍已經盡力阻止了。”郝仁以為唐七不忍看現場慘不忍睹的樣子,說道,“打秋風慣了,下面人又窮,總是習慣性地想多撈一點,就算我們說了這次不止打打馬關,也沒用。”

  “很不錯了。”比起曾經家鄉那幫堅持種族滅絕的貨,這樣已經很仁慈了。

  “還好你們女人都撤了……你說什麼?很不錯了?”郝仁以為聽錯了。

  “嗯,保存很完好。”唐七踢開一快木板,裡面一隻小蟲子嗖嗖地溜走。

  “……你太高看我們的破壞力了。”郝仁看著四面一片狼藉,忍不住問道,“你以為應該怎麼樣?屠城?”

  唐七無法回答,兩人的想法不在一個次元里,讓她怎麼跟人形容夷為平地和屠城的差別?讓這個冷兵器時代的兄弟怎麼明白夷為平地?

  她只能不回答。

  好在郝仁也沒急切需要她的答案,等了一會沒等到就放棄了,被一個士兵請去商討事情,而她從城外的營帳被移入了城中的牢房內。

  這兒的環境可遠比不上城外,老鼠吱吱亂叫,四面飛奔,地上的稻糙發霉腐臭,還有很多奇怪的痕跡,唐七坐在黑暗中,盯著旁邊牢房靠著鐵欄杆坐著的人。

  “薛少英,你沒撤?”

  拜恩人破城的時候,城中只剩下一群斷後的士兵拼死阻攔,殘餘的主力全都在主將的帶領下逃往沙城,拜恩人的將軍並沒有派人追擊,而是在城中俘虜了那群斷後的士兵,讓他們清理關內的殘破之處。

  卻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薛將軍之子,薛少英。

  他完全沒了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樣,滿身污泥,頹喪地坐在地上,聞言抬頭,看到唐七,驚訝道:“阿,阿唐?你沒死?!”

  “誰說我死了?”

  “你出去了,你沒回來,我們以為……”

  “哦。”唐七道,“那你看到了,我沒死。”

  “其他人呢?其他死士呢?”

  “不知道。”唐七回憶起郝仁少數幾次透露,遲疑道,“聽說有好多想跑,下場估計不咋地。”

  “你不想跑?”

  “跑去哪?”

  “來找我們啊?!去找翰奇!”

  “為什麼?”唐七反問,“我是被俘虜的,失敗者,還有什麼權利回去?”

  “什麼失敗,你們不是燒了糧糙嗎,至於主將,又不是非得你們殺。”

  “但是被俘虜就是失敗。”唐七很無奈,她本來不用被俘虜,控制武力值真不是很容易的事,束手就擒說的就是她,“被俘虜,遭受敵方任何形式的迫害都是一種應有的懲罰,但若是我回來,你們不判我的罪,繼續善待我,那以後我進行任務,還有什麼緊迫感可言,反正無論怎麼樣,只要逃回來,都不會受到懲罰。”

  “但你怎麼知道翰奇會善待呢?他說不定會懲罰一下,以儆效尤。”

  “那既然在哪都是受懲罰,我何必千辛萬苦逃回來?”

  “但你逃回來,還有下次機會繼續立功啊!”

  唐七沉默了,半晌,見薛少英還殷切地看著她,只好道:“你確定我逃回來,還有下次立功的機會?”

  薛少英猶豫了一會,問:“為什麼這麼說?”

  唐七喝了口水,是乾淨的,相比薛少英那散發著味道的好很多:“我不認為方翰奇讓我跟著死士們出去燒糧糙純粹只是為了讓我立功。”

  薛少英不再說話,唐七自然也不說,過了一會她想,是不是說多了?

  只是關了一個晚上,薛少英和唐七就一起被提了出去,提到主帳。

  唐七被放在一邊,郝仁坐在她邊上喝著奇怪的飲料,薛少英則站在最中心,迎接所有敵方高低將領的圍觀。

  “你是薛老將軍的獨子吧。”金髮將軍還是穿著他華貴的長袍,一手玩著一個精緻的熏爐,一手拿著圓形的高腳杯。

  薛少英不說話。

  “自我介紹一下,簡單點說我叫薩爾·拜恩,我知道你叫薛少英,你不想說話的話,那我就自己說了,打馬關我不想要,我要沙城。”

  薛少英一臉看二貨的表情看著薩爾。

  薩爾不以為意,繼續一臉講故事的表情:“你覺得很好笑?我不覺得,現在沙城也沒多少主力,除了你們小侯爺帶去的殘兵,滿城老弱婦孺,城牆還沒打馬關的高,而我們基本沒損失多少兵力,你以為我打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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