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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兒,我忽然,產生了困惑。

  人生這玩意兒,真的就有優劣之分麼?

  我看過太多的人,他們過度追求優良,最後反而落入“不夠優良”的泥綽。至少凌局長之後真正的人生。恐怕就不能夠被24歲的她評定為“優良”。

  也許,越是“一絲不芶”,情感就越容易失控,用繩子把自己勒得太緊的人,也更容易把繩子弄斷。

  總之從外人眼光來看,史遠征給凌局長造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她完全對他著了迷,甚至連一向尊重的老師都不能動搖她絲毫。

  梁所長,頭一次為了這種“男女屁事兒”而煩惱,他覺得明明是很簡單的邏輯,怎麼到了自己的學生這兒。就講不通了呢?我爸說梁所長什麼都搞得明白,什麼都看得通透。唯獨在男女情愛這一塊,智商就立馬下降為零。

  我爸還開玩笑說下輩子梁所長肯定是個情種,不然他無法彌補這輩子從來不碰的“功課”。

  我媽和我,聽到我爹把“情種”二字和梁所長聯繫到一起,不約而同搓了搓胳膊,因為那上面出現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凌局長不肯分手,一定要和小鵬爸爸在一起,梁所長又該怎麼辦?”我問,“這種事情他又不能強迫,又不是過去,捆起來塞進花轎就了事的。”

  “所以他就想了一個辦法。”我媽慢條斯理地說,“不過那個辦法嘛………有點缺德。”

  “缺德?”

  “說的對!缺德,太缺德了。簡直就是缺德帶冒煙!”我爸在一旁加重語氣,“所以後來凌局長發那麼大脾氣,始終不肯原諒所長是有道理的。所長他完全是罪有應得!”

  他倆一唱一和,把我弄得更加好奇。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爹也跟著激動?梁所長到底幹了什麼,要被人用“缺德”來形容?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梁所長像個小孩子。

  是的,他十分聰穎,百分明智。萬分機警,也不是那種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nerd(呆子的意思),很多事情,他看得比一般人都更透徹深入。

  儘管如此,也無法改變他性格里。有不成熟的部分這一事實。

  如果你曾經仔細觀察過小孩子。那你就會知道,有時小孩子想出的整蠱辦法,讓成年人都驚懼咂舌。雖然這辦法往往正中核心、無比有效。

  梁所長所想出的辦法,就是如此。它幾乎當場見效,也險些達到了目的。

  但是它所造成的傷害,卻深遠到讓那兩個人背負了終生……

  但是這辦法說起來,卻十分簡單:粱所長讓凌局長和史遠征去往古代,彌補一個時空屏蔽的微小漏洞。

  是因為凌局長一直在說,應該讓史遠征也負責一點工作項目,讓他自食其力,獲得生存的資本。梁所長這才順著這根竹竿爬,想出了這個辦法。

  那段時期,時空屏蔽的修復工作還在試驗階段,一切都還在嘗試著來。而且這個漏洞並不大,甚至暫時可以忽視過去。

  但是梁所長將這項修補任務交給了凌局長,他叫她帶著史遠征去往某岫時間某一地點,修補那個漏洞。

  那個時間,在唐朝末期,那個的點。在長安。

  據說凌局長從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那正是黃巢剛剛敗亡的階段,她覺得梁所長的葫蘆里有藥,但她還不知道那裡面究竟是什麼藥。

  然而等到他們倆真的到了那個時間,站在了那個經緯度之上時,凌局長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她完全明白了梁所長的用意!

  不,那並不是什麼兩軍交戰的危險戰場,也不是黃巢的部下滿街屠殺百姓的可怕時期,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刑場。除了受刑的“犯人們”,其他全都是圍觀百姓。

  凌局長和小鵬的爸爸,就混在那一群圍觀百姓之中。

  那就是梁所長真正的用意,他要讓他們倆,親眼目睹一場行刑。

  那本來是史遠征根本不可能目睹到的事情,因為那時候他在歷史上已經“死亡”了,而梁所長卻特意將他送至自己“死”後的某個時間點。讓他親見自己本不可能看見的一個場面。

  關於那場行刑,北宋的史學家司馬光在他的巨著《資治通鑑》里,曾經詳細地記錄下了全部過程,你可以在《資治通鑑卷二百五十六》中。尋找到這一段記錄:

  秋,七月,壬午,時溥遣使獻黃巢及家人首並姬妾,上御大玄樓受之。宣問姬妾:“汝曹皆勛貴子女。世受國恩,何為從賊?”其居首者對曰:“狂賊凶逆,國家以百萬之眾,失守宗挑,播遷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將帥於何地乎!”上不復問,皆戮之於市。人爭與之酒,其餘皆悲怖昏醉,居首者獨不飲不泣,至於就刑,神色肅然。

  如果用白話來解釋一下,就是說,黃巢敗亡之後,他的姬妾都被唐軍給俘獲,唐僖宗審問這些姬妾,他說,你們都是貴族宗室的兒女,你們的父輩世世代代受朝廷恩惠。怎麼黃巢這個叛軍頭子一進長安城,你們就成了他的姬妾?

  跪在最前面的女子則回答:國家百萬大軍都保不住自己的祖宗牌位。連皇帝都丟下百姓跑去了四川。怎麼能責怪我們這些女子跟從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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