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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知道羅波是怎麼說自己的,看見他那無聲說著“你看我對你好吧幫你說好話”眼神,王姝只想呸呸呸!

  “哪裡哪裡,也感謝之前對我家姝姝的照顧。我有事忙著學業上的事會疏於對姝姝的關心,對她照顧不夠,還需努力啊!”

  聽起來像是被包養的學生,羅波心想王姝也開始吃嫩草了?他試探道:“不知葉先生在那所學校就讀呢,也是C區的人?”

  白渝立刻翻出劇本:“是的我是C區的人,父母是普通上班族也在C區。”此言一出羅波心裡有數,那一點謹慎也消失了,完全把白渝定位成靠臉勾搭富家女的小白臉,內心全然不屑,真是沒有一點他當初也是不擇手段爬上來的自覺。

  白渝見羅波臉上的表情更故作金貴了些,順勢道:“至於學校,現就讀於福珀斯音樂學院。”

  孫芝輕吟一聲:“哎呀,你也是福珀斯音樂學院的學生?”

  來了來了。白渝佯裝意外:“也?”

  孫芝抿嘴甜甜一笑:“我也是啊,不過畢業兩年啦。”

  孫芝畢業於音樂學院,喜歡音樂都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就能打聽到,所以白渝的人設是音樂高材生。羅波心中冷哼,心想你裝,孫芝從哪兒畢業的又不是什麼大新聞,驚訝的表情裝的跟真的似的。

  羅波雖然是看不起白渝在內心的貶低,並不是真的看穿了白渝,但不得不說瞎貓碰上死耗子,他這個想法還真是對的,白渝真就是在演戲。

  白渝嘴巴抹了蜜:“那我不是該叫你師姐?學術上的師姐,生活里的師妹。”

  語言的妙處之一,哪怕你知道接下來他會說一些好聽的話,你還是忍不住要聽他親口說,並且不會因為事先拆穿就不驚喜,當真正聽到他說出來,美滋滋不會打折扣。

  孫芝眨眨眼:“怎麼說?”

  “還用說麼,師姐的造詣肯定比我高,但把我倆放一塊兒任誰都會說,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師妹啊!”

  白渝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別真誠,完全不會讓人覺得輕浮或反感,孫芝理所當然被取悅了。

  “不行不行你得叫我師姐不准叫師妹,不然就虧啦,師弟你說是不是?”

  白渝從善如流:“師姐好。”

  師姐夫不大好,羅波冷著臉想。

  自從順利搞定孫芝他還看的蠻緊,生怕未婚妻還沒轉正就被人勾走,大意不得。孫芝向來是得體大方,哪怕第一次見面的人也不會認生,別人也不會覺得被冷落,但跟這小子是不是熱切過頭了?

  對啊,這小子還搭上了王姝,也是個玩弄女孩兒心思的好手,看看才認識幾分鐘就跟孫芝越聊越熱,師姐師弟什麼的,不也是個搭訕的套路嗎!

  孫芝那邊已經跟白渝聊開了,王姝則在一邊做一個體貼的淑女,恰當的時候附和一下,讓氣氛看起來不完全是二人世界,但主角實際上讓給了白渝和孫芝。

  從多年撩人的專業眼光來看,羅波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白渝是在撩孫芝。

  像話嗎?女朋友還在身邊呢!王姝怎麼也不管管他!一段時間不見難道王姝轉性了,允許男友勾三搭四?

  孫芝倒也沒忘自己身邊有伴兒,雖然聊得開心,也記得照顧一下羅波的情緒,羅波面上大方優雅,內心醋勁卻快壓不住了。

  “師弟學的是?”

  “鋼琴。”

  “哎呀萊特老師近來可好,許久沒拜訪過他了。”

  “還是老樣子,”白渝給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大家一看見他的臉就大氣也不敢出。”

  “哈哈哈!”回憶起學生時代的事孫芝活潑不少,“是啊是啊,我懂。但他真是個好老師,你有機會多跟老師聊聊,會有驚喜的發現!”

  王姝捏了把冷汗。她只顧著想人設,但是很多細節根本沒有架構,孫芝說出一些話的時候她差點以為下一秒就會被拆穿,但沒想到白渝侃侃而談,王姝都開始懷疑白渝難道真的是從音樂學院畢業的偵探?

  當然——不可能。白渝可是正兒八經、地地道道的軍校畢業生,第一軍校畢業證書為證。能得體應付全是拿到人設後光速惡補知識的成果,事實證明非常有效,人設不能崩是白渝自個把持的演技心得。

  按理說作為東道主一方,打過招呼就該走,因為有更尊貴的客人需要他們親自接待,但孫芝仿佛忘了這一點,腳步挪也不挪,羅波心裡生氣,好氣哦但是要保持微笑,他餘光掃到大廳里正在奏樂的樂者們,心生一計。

  該讓賓至如歸的客人切身感受一下主次之分了,難不成還真能讓他挖了自己的角?做夢!

  羅波人模人樣道:“機會難得,葉先生何不在這裡演奏一曲,讓大家欣賞一下您的才華。”

  王姝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不過邀請葉先生彈奏一曲而已。雖然今天的觀眾會給人不少壓力,但葉先生既有在□□演出的經驗想必不會怯場吧。”羅波語氣變了味,“還是說葉先生根本沒有自信,嗯?”

  沒有自信,可以理解為心態問題,也可以理解為,白渝誇大其詞不過是個虛有其表沒有真材實料的人,只會紙上談兵的人拿什麼跟他搶?他可是靠商業才能博得了孫議員青睞,才能在孫家真正站住。玩音樂的,呵,終歸只能玩玩。

  這就是明擺的看不起白渝了。他作為客人來到這裡,羅波卻把他當成戲子一般呼來喚去,彈琴來取悅他們才是真正自己作踐了身份,那就不是音樂家而是工人娛樂的玩物了。

  出乎意料,白渝輕輕拉住了王姝,答應道:“好。”

  他不卑不亢的態度讓羅波愣了愣,回過神來白渝已經不顧王姝勸阻走向了鋼琴。

  王姝極力反對,白渝是她帶來的,怎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尊嚴被踐踏。“你沒必要受他侮辱,大不了我們——”

  “沒關係,相信我。”白渝道:“交給我好嗎?”

  他的聲音柔和,卻讓王姝忽然說不出反對的話,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仿佛他能為你融化一切堅冰,把你包裹在溫暖的懷裡小心保護著,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

  王姝不知不覺間鬆開手,沒有抓住他,剛剛回神,又再度被拖入一片音樂的海洋中。

  《愛之夢》,一首充滿了夢想期盼的曲子,更深的是承載著無盡的回憶。被評判的不是樂曲而是演奏者,音樂要活過來靠的是演奏者施加魔法,白渝十指飛動,指尖在黑白之間跳舞,婉轉的旋律如潺潺流水從手指下流出,把人們的情感吸納進去,隨著音樂在所有人心中淌過,恬靜時愛情的甜美,激昂時渴求的執著,流動和起伏的不僅是音樂,更是靈魂!

  宴會中的人們漸漸停下腳步和攀談,原本沒有任何人關心今晚的演奏者是誰,但現在無人問津的角落慢慢聚集起所有目光,所有人都沉浸在不可思議的夢境之中。

  秦毅猛然回頭,穿過光影重重,眼中映出那人的影子,便再也移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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