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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爾氣不打一處來:“我出的主意沒錯,要是真是手底下人不乾淨,換個地方就不暴露了?我早說過,船上聚集了名流勛貴,都是些大人物,如果真起了衝突,對方必然要顧及著這些人不會引發大規模混戰,就算來的是秦毅秦少將,我不信他就不顧他們的死活!”

  聚集在這裡的人物多的是金貴身份,萬一混亂槍戰崩著一個很可能就碰上個比他們貨物貴重的多的人,白道的人當然有顧忌。想到這個艾伯臉色好了點,也只是那麼一點,因為搞不好他們的交易得泡湯,對雙方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

  “要不是最近查得這麼嚴,也不至於逼得死緊。”艾伯啐了一口。

  至於為什麼突然管嚴,那是因為上頭換了個人,變成了秦毅坐鎮。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大伙兒心知肚明,都等著火燒盡,甚至主動送上一些柴火,反正歷來都是這個套路,舍一點小利換來路途暢通,上頭下頭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沒想到秦少將這把火不但久久燒不盡,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大家這才開始驚慌,他們意識到秦毅跟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能怎麼辦?”皮爾搖著酒杯:“以他的地位家世,錢財名利入不了眼,美人也敲不開門,軟硬不吃,拿他沒轍。”

  以往遇上跟下頭不對盤,過於正直堅持道義無法拉攏的上司,結局一般兩種,被施壓擠掉位置還算好的,慘的是被各種手段誣得身敗名裂甚至搭上自己跟周圍人性命。世道就是這麼殘酷,有光也總有影。

  艾伯斜了他一眼,“怎麼,你們哪個送上門的美人兒被丟出來了?”

  皮爾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不耐煩道:“行了你不就是想試探,我不跟你繞彎子直說,沒搞定他,也沒找到能搞定他的法子。”

  兩人分明是互相試探,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特別是對刺探的話和場面話可以說非常熟悉了,已經從臉上笑嘻嘻心裡MMP的階段過度到能明著諷刺挖苦幾句而不直接掏槍拔刀,在利益面前該做朋友的時候還是好朋友。

  艾伯哼了一聲:“你沒想過把自己送上去?反正你也是個嚮導,要是能搭上前途無量的少將大人,哇——”他故作誇張的哇了一聲:“恐怕我們都得對你俯首稱臣。”

  對一個單身哨兵來說,還有什麼是比單身的嚮導更絕色的美人?

  皮爾像聽到什麼笑話般哈了一聲,“別說笑了。要是嚮導和哨兵結合能單方面控制我還是很樂意的,掌控住少將的身心,多棒,可惜不能。讓我全心全意愛一個人把自己全部都交到他手上,你覺得可能嗎親愛的朋友?”

  當然不可能。雖然並不想跟面前傢伙有什麼相似之處,但艾伯唯一可以確定這一點他們一定是相同的,把身心全部奉獻給別人?真是最好笑的笑話了。去他的愛情,為金錢乾杯!

  兩人為他們同樣被黑暗澆灌出來的人性碰杯。

  他們提醒著對方和自己要小心行事,殊不知已經有視線不著痕跡的從他們身上梭巡過了。

  白渝收回打量的視線,他也是從軍校出身接受過正規訓練的人,偵察與反偵察都是高分飛過,加上是個嚮導,不被察覺的打量別人不是難事。

  角落裡那兩個男人中有一個低級嚮導,船上出現哨兵或嚮導都不稀奇,因為一些有錢人家的人及時分化成哨兵和嚮導家裡面也不一定樂意他們為國效力,義務服役期滿了之後他們還是回家當自己的小姐少爺。還有被僱傭的保鏢里也可能出現哨兵嚮導,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令白渝在意的是,男人是他發現的第六個嚮導。三個是客人打扮的人,三個是穿梭在人群中的侍從,並且有三人是已結合嚮導,這就不尋常了。保鏢們穿著統一的服裝站在固定位置,白渝看過了,裡面只有兩個未結合哨兵,他們毫無保留散發著哨兵的氣場,顯然以哨兵身份自豪,就差沒在臉上寫“我是哨兵”幾個大字,也就是說現場至少還有三個已結合哨兵隱藏身份不知道匿在哪個角落裡。

  眾多隱藏身份的哨兵和嚮導集中,白渝眯起眼,看來所謂的慈善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現在他的工作也許還得加上一條保護客戶的人生安全,希望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畢竟這兒大人物太多……唔是了,大人物太多,在顧及他們的情況下,會方便很多鼠輩偷偷摸摸行事。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選上這裡。不過他現在不是軍人,今天只是陪客戶來給前任難看的,只要不波及到客戶和他,什麼事都跟他無關。

  有那麼一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白渝看著那人從樓上緩緩步入大廳的時候,差點把舌頭咬下去。

  他表情空白地想: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今宵何事偶相逢,相逢誰信是前緣……

  白渝腦子裡雜亂無章彈幕般刷過一系列成語名句,耳邊仿佛有個翅膀小人敲鑼打鼓的唱:看,你倆真有緣。

  “那那那,那不是秦少將嗎!?”王姝激動道。

  是的是的,如假包換的秦少將,我認識我真的認識,所以——“雖然不忍心打斷你的好心情,但是手——能不能輕點?”

  王姝掐在自己手上的力道讓他深深懷疑上好的衣裝能被這姑娘掐破咯。

  “啊抱歉!”王姝這才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抓著白渝的手臂掐狠了,她急忙鬆了力道:“疼嗎?”

  當然疼!白渝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跟秦毅兩次碰面頭一回挽著自己的女孩吸溜口水,這一回挽著自己的女孩掐胳膊……等等兩次都是我帶著“女朋友”,咳咳,我是不是該心虛一下?

  一個風韻猶存的老婦人挽著秦毅的手,兩人聚集了全場的目光,秦毅一身黑色的西裝,頭髮整齊的梳到腦後,沒有礙事的墨鏡,白渝久違的又見那張臉: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眸子古井不波卻帶著徹骨的寒意讓人不敢直視,兩片唇瓣在高挺的鼻樑下抿成一條直線,堅毅的臉部輪廓讓整張臉都冷峻下來。

  寬闊的肩膀結實有力,窄勁腰身更顯幹練,秦毅的步伐不重,卻每一步都似將燈光踩碎在腳下,沉甸甸踩在人心口。他就這樣朝眾人走來,明明沒有奪目的光輝卻如此耀眼,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白渝感到王姝挽著自己的手又緊了緊,他疑惑扭頭,王姝一雙眼睛依然盯著秦毅,白渝分明從她的表情里讀出了憧憬仰望,更多的是敬畏甚至……害怕。

  明明以前並沒有令普通群眾也望而生畏的,那不是面對敵人才有的麼。白渝自己不覺得,因為他不可能害怕秦毅,但他終於從旁人的表現中察覺了被忽略的地方:秦毅的身上有什麼變了。

  嗨呀這是要幹嘛啊,難不成真要成人形空調,走哪兒都冰天雪地自帶冷氣?

  挽著秦毅的老婦人是慈善協會會長蘇女士,她今天本是孫議員的伴,但孫議員不僅不介意將首出場讓給秦毅,反而還與有榮焉,他的孫女孫芝便暫時充當他出場時的伴,而羅波就失去了站在樓上享受眾人注目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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