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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這下不幹了。
「十四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阿濟格那廝比我做的好?」
一聽到多鐸攀比阿濟格多爾袞便覺得頭大。
這二人一個勇字當頭,一個桀驁不馴可是都缺了點腦子。這種人最多適合做一個將領,但身為上位者就有些不足了。
所以許多事情多爾袞都必須親自去想,就是因為這兩個兄弟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可沒這麼說。行了行了你也別多想了,照我說的做吧。」
多爾袞此時此刻只覺得心亂如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沒有別的事情你便退下吧。」
多鐸雖然十分不情願,卻還是行禮退下了。
離開王府的時候他正好撞到了范文程。
二人相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要知道多鐸曾經主動調戲過范文程的妻子,甚至想要霸其為妾。
雖然最終此事被壓了下來,但還是在滿清高層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奴才拜見豫親王。」
猶豫了片刻范文程還是沖多鐸行禮。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奴才。在主子面前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覺悟。
別看他現在得寵,是攝政王身邊的第一謀士,可曾經長期的幽閉告訴他決定他前程的就是攝政王的一句話。
攝政王不但可以一言定他的自由,還能一言定他的生死。
而豫親王是攝政王的親弟弟。
做兄長的哪有不偏袒弟弟的道理。
何況是在一個外人面前。
所以范文程便是心中有再多的苦也得咽下去。
「起來吧。」
多鐸不屑的掃了范文程一眼。
他對於這個漢人奴才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大概是當初那個事件時范文程不作為的態度讓多鐸噁心到了。
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軟骨頭和舔狗。
偏偏范文程這兩樣都占了。
這樣一個狗奴才偏偏能夠得到十四哥的器重,也不知道這狗奴才給十四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以後見到本王閃遠一點不要擋道!」
看一個人不順眼那麼看他的所有東西都會不順眼。
多鐸現在就是如此。
范文程雖然心中有氣卻不敢撒,只能忍讓道:「奴才遵命。」
「哼!」
多鐸冷哼一聲,甩袖揚長而去。
待多鐸走遠,范文程才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無奈的嘆了一聲。
他徑直朝王府深處走去。
他已經來過攝政王府多次,早已是輕車熟路。
只見他來到多爾袞的寢宮前等候,待太監通稟一番後便把他領了進去。
見到多爾袞後范文程像往常那樣行禮。
多爾袞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范先生所來是為何事?」
「回稟王爺,是朝鮮,朝鮮那邊抱怨攝政王征糧太多,請求攝政王不要再征糧了。」
多爾袞聞言不禁博然大怒。
「區區一個彈丸之國竟然還有如此脾氣。好啊,看來是本王給他們的教訓太輕了。」
罷了多爾袞轉向窗外,背負雙手望著窗外景色出神。
范文程不知此刻多爾袞在想什麼,只得恭敬侍候在旁。
過了良久多爾袞才接道:「朝鮮的征糧不能停。他們只知道自己難,難道本王就不難嗎?如今各地都缺糧,不從朝鮮征糧,八旗子弟吃什麼?本王倒是想從蒙古征糧,可那地方一窮二白能徵到個鬼。」
他一口氣說完,胸口急劇起伏。
范文程見狀連忙上前道:「王爺息怒,朝鮮國主也只是就征糧一事抱怨一番,王爺不應便是。」
……
……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何以安遼東
多爾袞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生女真欺他,現在連朝鮮也跟著欺他。
這簡直是滿洲人的恥辱。
什麼時候局勢變成這個樣子了?
早在幾年前大清剛剛入關的時候,不是隱隱有一統天下之勢嗎?
多爾袞是個極有城府的人,養氣的功夫也是一流。
可是現在,在個漢人奴才面前他都有些憋不住心中的火氣了。
努力了良久他才使自己平復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沉聲道:「范先生說的也在理,是本王太過動怒了。不過朝鮮國中首鼠兩端的人不在少數。本王當以朝廷的名義訓斥他一番,好讓他們知道我大清不是好欺侮的。」
「王爺的意思是派遣上使前往朝鮮?」
范文程直是驚呆了。
他當然知道如今的朝鮮國中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是親明的,另外一派是親清的。
親明派和親清派的實力很接近,便是朝鮮國主也搖擺不定。
這種情況下多爾袞要派遣上使前往朝鮮訓斥他們的所作所為,不是把朝鮮往明廷那邊逼嗎?
要知道現在明軍對清軍的戰績已經實現了反超,如果只看最近幾場大戰明軍甚至獲得了壓倒性的全部勝利。
人心思變。
或許曾經朝鮮畏懼大清八旗的強大而臣服,但在看到大清連吃敗仗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亦或者……
范文程不敢去想,因為在他看來朝鮮骨子裡還是親明的。
只要明廷能看到希望,朝鮮最終還是會投入到其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