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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雖然當時正值盛年,但適逢亂世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屆時萬一張獻忠真的撒手人寰,四川這份偌大的家業要有誰來繼承便是個大問題。
齊城並沒有選擇站隊。因為在他看來不論是四大義子誰繼承張獻忠的衣缽都得需要糧商幫他們採買軍糧。
只要有這個需求齊城的飯碗就不會砸。
當然,他和李定國之間的接觸還是不少的。雖然大多是公務對接,但潛移默化之間二人的關係處的還算不錯。
後來風雲突變,韃子南侵張獻忠暴斃大西內訌……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齊城都沒有反應過來。
後來明軍突然殺出,將韃子殺了個落花流水重新收復了成都。
李定國退守建昌,困於一隅之地。
當時全四川除了建昌都在明軍的控制之中。
齊城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自然知道大西大勢已去。
他急忙與西軍做著切割,頃刻間搖身一變變成大明百姓的樣子。
文安之為了維護四川的穩定也確實沒有對齊城這樣的商人進行過多深究,齊城也算是長鬆了一口氣。
後來李定國降明,齊城也沒有什麼表示。因為在他看來李定國這樣的降將是不可能獲得朝廷的信任的。
與其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再尋個靠山。
可誰知日子過得好好的李定國竟然主動派人來尋。
那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若是見吧,難免會落人口實。若是不見又會給人一個忘恩負義的印象。
畢竟李定國也算是齊城的一個恩主。
這真是一個難題啊。
齊城越想越煩想到最後索性大手一揮道:「就說我不在。」
既然不能見也不能不見索性就說不在,這樣至少能夠先擋過這一波。
「可是父親……」
齊燁剛想說些什麼,便被齊城打斷道:「可是什麼?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兒子不敢。」
齊燁連忙告罪道:「兒子這便去和他說明。」
齊家最重孝道,無論如何他是不能忤逆父親的。
即便父親的這個決定有些欠妥,他也必須遵照執行。
「等等!」
正當齊燁轉身準備離開時,齊城突然喊道。
齊燁連忙轉過身來,恭恭敬敬的沖齊城施禮道:「父親大人還有何吩咐?」
齊城一邊揉著額頭一邊道:「你方才說那信使是從成都來的?」
「是啊父親,如今李定國將軍在成都議事,信使自然是從成都派出的。」
齊燁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麼說來李定國是得到文安之的賞識了……」
齊城的聲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齊燁不敢打攪,只雙手垂下恭敬侯著。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個李定國啊。」
過了良久齊城忽生感慨。
此人能夠在兩種完全不同的環境吃得開,看來確實有些本事。
「你不要說為父不在家,便說為父病了。」
頃刻之間齊城便改換了說辭,弄的齊燁雲山霧罩的。
「可是父親,您剛剛說……」
「我不是又跟你吩咐了嗎,照我現在說的做!」
齊城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是,兒子遵命。」
見父親要發火,齊燁卻是嚇壞了連忙應道。
「兒子告退。」
齊燁又沖齊城恭敬施禮然後合門退下。
見兒子離開齊城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這個兒子哪裡都好就是少了些靈性。
他突然改變主意當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覺得李定國能夠得到文安之的徵召去成都議事說明文安之還是信任他的。
這種情況下他和李定國方面接洽便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之所以託病自然是把姿態擺高這樣才好討價還價。
……
……
第五百零八章 不按套路出牌
齊燁按照父親的吩咐去見李定國派出的信使,告知他父親生病的消息。
不過他還是將信使留了下來,安排他住在了府中。
雖然齊燁表示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先和他說,可是信使堅稱必須見到齊城老爺本人才能把李定國的吩咐轉述。
齊燁無奈只能離開,轉而去見齊城。
「父親大人,那名信使我已經安置妥當了。可是他怎麼也不肯對兒子說明具體的來意,也不肯把信交給兒子。」
齊燁把事情辦砸了,十分委屈的看著父親向他請罪。
「這不是你的錯。」
齊城似乎早有預料,輕揮了揮手道:「這一切都在為父的算計之中。」
稍頓了頓,他繼而接道:「他不是已經在府中住下了嗎?這就證明他一定會把信親手送到為父手中。只有這樣,他才算完成了任務。」
「父親大人英明。」
齊燁送上一記馬屁道。
「你就負責幫為父盯著這個人,一旦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馬上來報。」
「兒子遵命。」
齊燁雙手抱拳道。
「好了,下去吧。」
齊城擺了擺手,齊燁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其實齊城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猜出李定國派信使來的用意,無非是希望藉助他糧商的身份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