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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袁繼咸也不可能親自上書請求天子指點,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悟。

  陛下日理萬機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去操心,怎麼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袁繼咸已經決定了,翌日一早便拔營前往鎮南關。

  大明即便不能痛擊安南也一定要展現出實力和力量來,讓安南人意識到對抗大明的代價和後果。

  ……

  ……

  升龍。

  朱由榔還是不能見到鄭主。

  似乎安南人只是想拖住他們,雖然基本要求都能滿足,但就是不能進入升龍的王宮。

  朱由榔為此心急如焚。

  他率部進入安南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避難,而是想要藉助安南人的力量對抗朝廷。

  如果安南人一直是這種不抗拒也不支持的態度,事情將會變得十分棘手。

  無奈之下朱由榔只能找到瞿式耜,和這個唯一的謀士輔臣共同商議。

  「瞿先生,如今本王該怎麼做?那鄭主把本王晾在這裡已經好幾天了,他絲毫沒有見本王的意思啊。連面都見不到更不用說合作了。」

  見桂王殿下一臉愁容,瞿式耜安慰道:「殿下無需擔心。臣有一計可令鄭主主動來見殿下。」

  「哦?」

  朱由榔聞言直是大喜,催問道:「先生有何良策?還請教教本王。」

  瞿式耜慢條斯理的說道:「殿下可以裝病。」

  「裝病?」

  朱由榔聽的一愣。

  「本王好端端的為何要裝病?」

  「殿下畢竟是客,安南人便是再無禮晾著殿下也不能不給殿下找郎中看啊。而且出於禮節鄭主也必須親自來探望殿下。」

  瞿式耜輕捋著鬍鬚道:「如此一來殿下不就有機會和鄭主面對面的交流了嗎。」

  「妙計,真是妙計啊!」

  朱由榔恍然大悟。

  「好,本王這就裝病。可裝什麼病好呢?」

  「自然是風寒最好裝。」

  瞿式耜淡淡道。

  朱由榔連連點頭:「那好,本王就裝風寒。」

  「為了裝的像一些,王爺不妨假戲真做。」

  「如何假戲真做?」

  朱由榔已經躍躍欲試了。

  「殿下需要一盆涼水。」

  「然後呢?」

  「然後兜頭澆下。」

  「……」

  這下朱由榔徹底無語了。

  想不到見鄭主一面要付出如此代價。

  不過為了反攻朝廷的大業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好吧,本王便聽先生的。來人啊取盆涼水來!」

  朱由榔一聲令下自然有僕人把一盆涼水端了進來。

  他雖然見不到鄭主,但生活起居上安南人對他極其優待,任何吃穿用度都是不愁的。

  朱由榔屏退那僕人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足勇氣把盆中的涼水兜頭澆下。

  「嘶!」

  雖然升龍要比梧州暖和,但涼水澆在頭上還是很冷的。

  朱由榔一個激靈險些昏倒。

  「殿下無礙吧?」

  瞿式耜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怎會無礙,本王覺得很冷。快叫郎中來啊!」

  不知朱由榔是在演戲還是真的金體有恙,瞿式耜不敢托大連忙沖外面喊道:「快叫郎來,桂王殿下身體有恙。」

  過了不多久便有一個提著藥箱的郎中匆匆趕來。

  他先放下藥箱沖朱由榔行禮,隨即提出為朱由榔診脈。

  朱由榔當然不會拒絕。

  看他郎中診病的方式就是望聞問切的那一套。朱由榔不由得放下心來。

  他為了見到鄭主不惜把戲做足。可做戲歸做戲,他可不想因此落下病根。

  安南人受中原漢化的影響很深,雖然鄭主一直在發動去漢化,但民間的習慣不是那麼輕易改變的。

  那郎中診脈良久,時而蹙眉時而嘆氣弄的朱由榔也有些緊張。

  這好端端的不會真讓他一盆涼水澆出病來吧?

  瞿式耜也有些緊張。

  裝病的法子是他提的,澆涼水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桂王殿下平日裡養尊處優身子嬌貴,要是真的受激落下病根可就不美了。

  「怎麼樣?殿下可有大礙?」

  安南人派來的這位郎中會說漢話,只是說的有些生硬。

  只見他用有些蹩腳的漢話說道:「殿下的病並無大礙,就是受涼染了風寒。待我開個方子殿下命人煎了按時服用即可。」

  「如此就好。」

  瞿式耜頓了一頓道:「這件事還請稟告貴王。」

  實際上安南現在還不是藩國,瞿式耜這麼說只是為了表示對安南的尊重。

  畢竟有求於人,不能端著架子。

  那郎中直是一愣。

  「好的,我一定會稟報國主的。」

  「嗯,退下吧。」

  朱由榔和瞿式耜親眼看著那郎中寫下藥方提著藥箱離開,合上門的一瞬間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先生本王方才表現的如何?沒有被人看出來吧?」

  朱由榔惴惴不安的問道。

  「殿下表現的很出色。」

  瞿式耜笑道:「相信用不了多久鄭主就會見殿下了。」

  「太好了!」

  朱由榔興奮的揮舞著拳頭。

  做了這麼多他就是為了見到鄭主,得到安南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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