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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李謙只覺得一陣眩暈,直接暈死了過去。

  「哎呀,如之兄你怎麼了?」

  「對啊,如之兄怎麼暈倒了。大家過來搭把手,快把如之兄抬去屋裡。」

  一幫府學生員你一言我一語,七手八腳折騰了好半天才把李謙抬了起來。

  他們費盡力氣把李謙抬到明倫堂中放下,然後一人主張道:「我們速速去請個郎中給如之兄看看。我看吶如之兄是急火攻心,一時昏了過去!」

  「如之兄實乃真性情啊。韃子雖然暴虐,但也不至於氣成這個樣子啊。」

  「你們都少說兩句,就你們這個聒噪的樣子,即便如之兄想醒也醒不來了。」

  一眾生員這才止住不再說話。

  另有一人前去請郎中。一盞茶的工夫他去而復返,並帶著一個挎著藥籃的郎中。

  「先生,快請給他看看吧。好端端的他突然暈倒,真是嚇死人了。」

  「幾位公子稍安勿躁,且容老朽先看一看。」

  那郎中頷首點頭,坐定之後便替李謙把脈。

  片刻的工夫後他和聲道:「這位公子並無大礙只是一時氣火攻心才昏迷不醒。待老朽給他開一些醒腦的藥材煎了服用便是。」

  ……

  ……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對峙

  李謙再睜開眼時只覺得渾渾噩噩。

  他多麼希望之前聽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是眼前一眾同窗悲戚的面色卻告訴他這不是夢,這都是真的。

  陶寧村一村三百餘口人全部慘遭韃子的屠戮。這其中當然也有他的父母。

  那可是他的至愛雙親啊。

  他只覺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直是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昔日與他交好的同窗看不下去了。

  「如之兄,你要振作起來啊。」

  「是啊,如之兄,慘劇既已經發生就請節哀順變吧。」

  「如之兄放心。曹將軍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讓韃子血債血償!」

  「對,我大明兒郎不是好欺負的,定叫他們血債血償。」

  「多謝諸位……」

  李謙喉嚨沙啞,十分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李某真是百無一用,竟然連雙親都保護不了……」

  「如之兄要不我們聯名上書,請求曹軍門發兵剿韃吧!」

  「對,我們聯名上書!」

  「如之兄,便由你來牽這個頭吧。」

  李謙只覺得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攥緊的拳頭舒展開來復又攥緊,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我李某人便來起這個頭!」

  ……

  ……

  「曹軍門,大事不好了。」

  總兵府內曹鳳年的心腹孫彰急得滿頭大汗,跪倒在曹鳳年面前稟奏道。

  曹鳳年蹙眉道:「慌慌張張的樣子成何體統?難道天塌了不成?還是說韃子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孫彰連忙道:「回稟曹軍門,是府學生員。他們百十來號人聚在總兵府外,說是要請願。」

  「請願?」

  曹鳳年聞言大怒:「一幫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酸腐書生請的是哪門子願?還有他們請願怎麼請到老子頭上了?」

  也難怪曹鳳年動怒,府學生員自有學官管轄。即便他們請的願學官做不了主也應該去找知府。

  找他鄖陽總兵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不是走錯了廟拜錯了菩薩嗎?

  「曹軍門,這幫書生不講道理啊。他們喊著一定要曹軍門做主,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樣?」

  曹鳳年眉毛一挑,目光幾能殺人。

  「如若不然他們有人就要撞死在總兵府前!」

  孫彰咬了咬牙還是說道。

  「反了,真是反了!」

  曹鳳年氣極反笑:「真當老子這總兵府是土地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來啊,隨我去看一看。」

  「遵命!」

  卻說曹鳳年在孫彰的陪伴下風風火火的來到了總兵府大門前,見一眾府學生員把總兵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怒聲質問道:「爾等既為府學生員,不在府學好好讀書來本軍門這裡滋事作甚?」

  曹鳳年剛一說完李謙便上前一步道:「曹軍門此言差矣。我們來並不是滋事而是向曹軍門請願!」

  曹鳳年冷笑一聲道:「好一個請願。本軍門倒想聽聽你們請的是什麼願!」

  「曹軍門可聽說陶寧村被韃子屠戮的慘況?」

  「略有耳聞。」

  曹鳳年顯得很不耐煩。

  區區一個村子罷了,一共也就是幾百口人,即便全部被屠又怎樣?

  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他操心。要是這種事情都要他一一過問,他豈不是要累死了。

  「曹軍門準備怎麼做?」

  「自然是痛擊韃子。」

  「具體方略呢?」

  「放肆!你一個區區生員怎敢如此對本軍門說話!」

  曹鳳年覺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戰,遂對李謙怒斥一番。

  「看來曹軍門也只是口上說說,並沒有準備與韃子決戰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書生,本軍門怎麼打仗難道還要你來教?」

  「學生並非是要教曹軍門如何打仗,只是希望曹軍門能夠給死去的陶寧村百姓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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